作者：新手工具人员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她不干有的是人干
第二天，RiNG的某间练习室内。
爱音、立希、灯与乐奈，今天的练习室内少了一个人。
立希眉头紧锁，右手在屏幕上滑动着，检视消息记录。
群聊，还有私聊，单方面地发送了很多条消息，但接收方却没有丝毫的回应。
素世的账号在消息轰炸面前保持着彻底的沉默，仿佛其主人从未存在于世界上一般。
是单纯的不想回复，还是干脆已经屏蔽了我们的消息呢？
即使立希对于这种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她也依
第一百三十二章 导火索
「练习用的曲目就是这些，没问题吗？」
海铃确认着手中乐器的状态，同时向立希询问道。
「嗯。」立希点头，「下一次演出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安排上，所以主要还是以维持熟练度和手感为主。」
「原来如此。」
海铃的目光扫过自己面前的那份乐谱，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将修长的手指置于弦上，开始了试探性的拨动。
低沉而浑厚的乐音自指端流泻出来，经由器材与音响的共振，以内敛而坚实的方式彰显着自身的存在感。
果然没问题。立希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如果是海铃的话一定没问题，她正是因为事先就有这样的自信，所以才产生要请她来救场的念头的。
立希和海铃同为花咲川的同班同学，是认识已久，有着相当程度交情的关系。
话虽如此，立希却也有些记不清对方到底是怎么和自己认识的了。
虽然大家都只是高中一年级的学生，故而再怎么说认识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一年，但立希却有种对方完全已经融入到了她生活中的错觉，仿佛已经成为了像是彼此的家人一般，根本不需要特意提及的存在。
就像贝斯这种乐器一样。尽管完全没法吸引眼球，但却像是是合奏的根基般重要。
此刻海铃已经完成了试探，心态的转变也很快在乐音上体现出来。奏出的乐声变得更加流畅而富有一体感，宛如脚下的大地般给人以坚实可靠的印象。
立希给她的是之前练习用的曲子，她虽然事先稍微阅读过，但上手练习还是第一次。
尽管如此，海铃还是以几乎无可挑剔地熟练度将其演奏了出来，用最直截了当的方式展现着自己的实力。
作为低音乐器，贝斯的演奏声几乎总是会被其他的乐器盖过，故而经常会有针对其存在感而展开调侃的笑话出现。
但八幡海铃就像是在明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依旧以高度专业的态度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一般。
甘愿在合奏中成为背景板的她，反而能够格外强烈地给他人留下印象。
「单纯的演奏方面没有问题了。」海铃轻轻点了点头，「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磨合。」
「海铃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吧？」立希口气略显柔和地问道。
作为同时在数十个乐队作为支援人员活动的雇佣兵，海铃实际上最擅长的就是与初次见面的团队形成临时的默契。
正因为她刻意压抑着自身的存在感，凭借自身高超的技术去迎合他人表达的需要，故而才能够像通用的零部件一般嵌入到任何一支乐队的演出之中。
「没问题，至少我自己是没问题……」
海铃转过头，看向那位粉色长发的吉他手。
海铃虽然友好但却毫不掩饰的直视，让后者本能地感到紧张不安。
「八……八幡小姐，有什么……事吗？」
爱音有些支支吾吾地回应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伸出手在吉他上摸来摸去，碰一下这个部件又摸一下那个区域，仿佛要刻意装出一副自己在调试乐器般的样子。
「那位键盘手小姐好像不在呢。」海铃说道，简短而有力。
这句话仿佛从暗中射来的冷箭，狠狠地扎在爱音的心头，撕开脆弱的肌体，渗出鲜血，引起剧痛。
「确，确实……」爱音强颜欢笑道，「她已经不在我们这边了呢。」
对啊。
离开的可不只是素世而已。
前辈也……
「那么，你们也找好替代她的人选了吗？」
海铃似乎也注意到爱音的情绪波动，故而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转向了立希。
「你说秋绘吗？她……她本来就是『替代的人选』。她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不能再继续添麻烦。」
这个话题让立希有些烦躁。她抽出鼓棒，在手里摩挲着。
「原来是这样。」海铃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从我个人的观点来看，或许干脆接纳她成为正式成员会更好一些，但既然要顾及她那边的情况，想来也只能这样了。」
「那么，接下来各位打算怎么做，是打算直接剔除掉键盘手这一编制的存在，还是说要另外找其他的人选呢？」
海铃看着大家，口中吐出温和又严厉的追问。
「如果我的问法给大家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但为了更好地配合大家，至少人员编制必须先确定下来才行。」
这时，灯少见地开口了。
她并不是要回答问题，而是用那双小动物般澄澈又闪着脆弱神采的眼神注视着海铃。
「八幡……同学，是来替代素世的位置的吗？」
灯本就不是擅长迂回和掩饰的性格。于是，她就这样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了。
立希一直在说，要想办法解决素世的问题。
她也并不会刻意掩饰自己想要换人的意愿。
从常人的角度来看，既然有人退出，那就自然要找人换上。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是灯不会这么想。
她的感性没法作出太过复杂的决定。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像是认主的鸟类一般。只要认定了某个前提，就会将其设为一切的出发点。
如果素世离开了，那么就挽回素世……
……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因为素世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每个人都是……不可取代的。
正因如此，灯甚至没法自己想到「挽回」以外的其他选择。
而这个「其他选择」，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
「这要由我的雇主来决定。」海铃优雅地摇了摇头，随即将视线投向立希，「很抱歉这听起来像是在推卸责任，但我的工作范围是按照指示来确定的，我并不站在能够对此评头论足的立场上。」
灯于是也看向立希。
「我……」
立希皱起眉头。
「……就算素世不在了，乐队肯定也还要继续的，对吧？」她只能像这样辩解。
这是理所当然的正论。
但对于灯而言，事情却不是这样。
如果素世不在了，那么还在继续的，真的能称得上是乐队吗？
「要……一辈子组乐队。明明已经，约好了吧？」灯小声地说道。
明明现在素世连正面的答复都还没有。
为什么，立希就已经在想在那之后的事情了呢？
「就算是那样吧！」
立希知道自己不能对着灯发火。
但她的烦躁不安还是在心底积累着，迫切期待着发作。
「但是，总不能一直就那样纠结于已经离开的人！即使素世不在乐队也得继续下去的！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爱音和乐奈的事情，该怎么办才好？」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是不被需要的吗？
海铃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再继续说话了。
作为经验丰富的支援乐手，她并不是没有遇到过东家起内讧的情况。
如果遇到这种情况，除非有人来直接找自己征求意见，否则什么都不该说。
这种朴素的职业道德让她自觉地退到一边，把舞台留给正在争论的三人。
「……呐，弹贝斯的姐姐。」
「有事吗？」
海铃偏过头，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位白发异色瞳的少女。
「为什么，大家在争吵？」乐奈问道。
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如同幼兽般纯真的疑问。
「为什么，大家还不开始演奏？」
海铃微微俯下身，平视着面前的乐奈。
「因为乐队，很多时候并不只是单纯的由演奏者组成的团体。」
经验丰富的雇佣兵小姐，对着涉世未深的吉他天才陈述着自己的理解。
「合奏需要乐手之间的配合，也就需要让人与人之间产生联系。」
「一般认为，成员之间在合奏中注入的感情，往往会和单纯的技术一样重要，甚至是更加重要。」
「她们之间的争论，围绕着的或许就是这些音乐以外的联系……」
乐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和海铃一同旁观着眼前气氛逐渐变得剑拔弩张的戏码。
……
椎名立希有时也会想，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有些太过于仓促。
或许的确应该等到素世的正式回复，在她正式向所有人澄清自己的立场之后，再考虑是不是要把她排除出去的事情。
但是，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在驱使着她，驱使她尽早结束这些争论，让大家从担忧素世情况的纠结中脱离出来。
素世并不是因为遇到了什么困难才选择离开的。
正相反。她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试图欺骗所有人。
除了那个乐队……除了丰川祥子以外，她根本什么也不关心。为了那个女人她可以做到跪地苦求的地步，但她的计划一旦破产，她就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地抛弃了我们所有人。
望着面前灯泫然欲泣的样子，立希在心痛之余，也十分罕见地有了发怒的冲动。
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她的事情？
明明素世根本就不关心你们！
她在意的……只有「那个乐队」而已。至于说大家的想法，她从来都只是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实际上心里除了她自己的无聊执念，根本什么都不剩下啊！
但是这些话说不出口。
她没法在灯面前对乐队里的任何人作出如此激烈的指责。
「爱音和乐奈……」
灯不知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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