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之月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叛逆骑士的抉择
“母、母后？！”
莫德雷德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摩根，她浑身肌肉紧绷，脸色紧张的看着面前那神秘幽远，带给她莫大震撼感的女王。
莫德雷德小心翼翼又仔细的观察着摩根，很快的她就在摩根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
渐渐的，面前的摩根就与莫德雷德记忆中的摩根融为了一体。
唯一的不同就是，曾经那在泛人类史的摩根精神有些癫狂，被亚瑟王的举动刺激的发疯。
而面前的摩根则是沉着冷静，优雅神秘，即如同魔女，又似是威压不列颠的女王陛下。
只是气质虽然不同，但那称呼自己的悠远语气，那一些小行为上的习惯，与莫德雷德泛人类史记忆中的摩根没有两样。
这一刻莫德雷德才确定，这位异闻带的摩根，确实已经与泛人类史的摩根成为了一个人。
“母后，您怎么在这里？”“四八零”
莫德雷德这样说着，她紧张兮兮的往四周望去，生怕被其他的圆桌骑士看到自己与摩根的独处。
若是真被圆桌骑士们看到，以莫德雷德曾经的黑历史，他们一定会对她感到怀疑。
“真是难看，莫德雷德！”
“……我可不记得自己曾经教育过你，让你活的这么卑微。”
“自己想要做什么事，竟然还要看他人的脸色，我将你‘生育’出来，抚养成人，可不是让你去听人命令，连自我都没有！”
摩根那冷漠平静的话语让莫德雷德脸色涨红，她羞愤的低下头道：“……不，母后，我并不是……”
莫德雷德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她本就是个性格骄傲的骑士，听到摩根的嘲讽，听到摩根说她要看其他圆桌骑士的脸色去行事，除了内心的羞愧外，更多的是愤怒。
那愤怒并不是对摩根，而是对自己。
没错，自己凭什么要看在乎那些圆桌骑士的想法，她明明应该可以活的更自我一些，活出自我的风采与样貌，又何必去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就如同她并不后悔自己曾在剑栏终结了亚瑟王的传奇故事。
明明当时的自己那么畅快勇猛，现在的自己反而这样畏畏缩缩。
看到莫德雷德脸上的羞愤欲绝，摩根的语气轻柔了些许，她略带叹息的道：“……有一点我要承认我的错误。”
“……我不应该在你小时候就给你讲亚瑟王的故事，以至于让你对她产生了不应该有的憧憬。”
“亚瑟王不值得你憧憬，她只是秉承使命而生，就如我这位乐园的妖精一样，是为了结束不列颠的神代而诞生的王。”
“……就算没有亚瑟王，也会有另一位‘王’出现，完成自己的使命结束最后的神代。”
“我的失败，伏提庚的失败，只是因为我们是在与整个人类史为敌，凭借我们两个神代的余孽，又怎能是整个人类史的对手。”
说到这里，摩根自嘲一笑，在这漫长的六千年的时光里，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知的魔女，不是那个仇恨命运不公的可怜人。
在冷静下来注视着往昔自己的历史时，在自己的丈夫教导下，摩根已然懂了许多的事情，她的眼界也开阔起来，看明白了历史的进程。
“阿尔托莉雅.潘多拉贡的愿望，想要重新选择一位王的愿望，其实也并不错误，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位合格的王。”
摩根那对亚瑟王嘲讽的话语让莫德雷德忍不住的反驳：“……不，父王她是一位合格的王，最起码她比我更适合成为王！”
对于自己从小一直以来崇拜的亚瑟王，莫德雷德并不愿他人去质疑，那除了是对亚瑟王的质疑外，也是对她本身的质疑。
当你一直以来崇拜追逐的人，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完美时，巨大的落差感会让自己难以接受。
莫德雷德一直在拒绝的就是这一点。
“这句话的后半段你说的没错，相比于你来说，我的王妹确实算是一位合格的王了。”
摩根的话语让莫德雷德更加羞愤，被自己的母亲这样说自己不成器不成才，是个孩子都会痛苦。
“不过这也不能怪你，那是我从小就没有把你教育好，因为那时候的我，本身也不懂为王的道理。”
“……若是由现在的我将你抚养成人，想必你一定会成为一位比亚瑟王更优秀的王者。”
摩根轻柔的语气里带着遗憾，‘如果’终归也只是如果，这件事是不可能在发生了。
“但如果你认为她是一位合格的王，那就是错误的。”
“……不要自我欺骗了，莫德雷德，自己去问问自己吧，她是否真的是合格的王，她是否值得你这样崇拜。”
“若是她是一位合格的王，完美的湖之骑士就不会背叛，如果她是一位合格的王，在你也选择背叛她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卡美洛的士兵愿意追随你？”
“……明知道你要与亚瑟王开战，但是民众与士兵都愿意追随你而去，与她在剑栏大战.. 0”
“若她是让人敬仰的王者，人民在知道你的叛乱之举时又怎会支持，只会第一时间将你擒下，等待亚瑟王战争归来审判。”
“……亚瑟王不懂人心，这是人尽皆知的道理，所以在她死后，传奇的国度分崩离析，圆桌骑士们也成为了历史。”
“亚瑟王的唯一作用，也只是终结了不列颠的神代，仅此而已！”
摩根的话语似是有着无穷的魔力，那些往常让莫德雷德不敢去深想的言语，就这样进入她的心扉，让莫德雷德产生了极大的动摇。
在之前，在西乡面前，莫德雷德就已经产生过一次动摇。
而如今的摩根得到了变节的种子，虽然那仅仅只是变节的大恶魔微不足道的一丝力量，但这丝力量已经足以引动人们内心深处变节的心绪。
更何况莫德雷德本身就已经有这样的想法，变节的力量只是在扩大她的思想，让她能够更加理智的深入思考问题。
莫德雷德一直在否定这一切，那只是她的自我欺骗，她不是害怕亚瑟王不如自己想象中完美，她害怕的仅仅只是自己人生目标的错误。
但是现在，在摩根面前，莫德雷德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不愿面对的情感还是爆发了。
与西乡的话语不同，在莫德雷德眼中，西乡只是陌生人，他的话语可能有自己的目的。
但摩根是她的母亲，是将她抚养成人的母亲，母亲的话总会让孩子们深思，让孩4.8子们相信。
“仔细想想我说的话，莫德雷德，你就应该知道要如何去做。”
“……你是我的孩子，这一点无可争议，我亦是爱着你的。”
“跟随在我身后，我会为你带来更广阔的天空，前往神所应许之地！”
“……与亚瑟王不同，我承认你，并接受你！”
随着摩根话音落下，她的身影亦是缓缓消失在莫德雷德面前。
“母后……”
莫德雷德看着摩根消失的地方，她神色复杂的喃喃低语。
但是她的手，却已经下意识的握住了‘逆父之剑’的剑柄。
即使在怎样不承认，她心中的变节已经在无限制的扩大，当第一个怀疑的念头产生时，其就如癌细胞般开始扩散，再也无法停止。
在怎样去否认，其实莫德雷德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人类与星球的终末即将到来
天空之上，上百位摩根注视着脚下那一片跪倒在地，哀求着她拯救的妖精们。
面对这些妖精的求饶，摩根心冷若冰，绝美的面容上没有任何的感情，妖艳的嘴角边，甚至还勾起一抹若有若思的嘲讽笑容。
她举起手中的王权之杖，在那象征着不列颠女王的礼装之上，一阵令人莫名心悸的恐怖魔力，正在其中快速汇聚。
见到这一幕的妖精们欣喜若狂，只以为女王摩根终于要亲自出手，将大灾厄剿灭。
而他们这些妖精只要归于女王麾下，继续效忠女王，就能够平稳的生活下去。
只是下一刻，妖精们却是彻底的绝望了。
因为摩根并没有任何拯救妖精的意思，她手中的王权之杖轻轻往下一点，上百位摩根以镜之魔术连接在一起，行成了一道华丽无匹的大魔术！
一道魔力的光束从摩根手中的法杖射出，传递到令一位摩根法杖所展现的‘镜’上。
刹那之间那道魔力的光束交织在一起，化为了一个复杂的图形。
而每一次的魔力光20束的交织，其上的魔力都是迅速翻倍。
当那微不足道的魔力翻滚为上百倍之后，其上所凝聚的庞大魔力总量，已经超越了迦勒底仪器数值的探测！
立香所携带的迦勒底的仪器上，传来了激烈的警报声，刺耳莫名。
只是这一刻迦勒底的众人根本无法阻止摩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将那恐怖的深紫幽蓝的光球，扔到卡美洛的城中。
“轰————”
在时间静止了一瞬后，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猛然响起。
这座不列颠妖精之国的首都卡美洛之城，几乎是瞬间就被吹飞到天空之上，巨大的魔力扩散，城市有三分之一在刹那间化为了飞灰。
魔力的爆炸范围内，不管是妖精还是诅咒所化的摩尔斯，都是成为了过眼云烟。
随即，无数的光点如同雨落，轰然撞击在卡美洛的城市之中，数不清的巍峨建筑倒塌，妖精们惨叫着，哀嚎着，祈求着，咒骂着。
但不管妖精们做出什么，迎接他们的只有死亡的终结！
摩根配合着诅咒的力量，只是一击就是杀死了超过十万的妖精，剩余还活着的妖精终于知道了女王不会再拯救他们。
这些妖精们争先恐后的在卡美洛的废墟中往城外跑去，谁也顾不上谁，谁也无法拯救谁。
但就在这时，天空之上传来了嘹亮的龙鸣声，一只钢铁巨龙从云层处飞下。
巨龙的尾部喷吐着炽烈的光焰，她俯冲而下张开龙口，吐出炽烈无比的龙息！
龙息的力量将一切都是焚化，而且龙息中同样带着诅咒的力量，只要妖精稍一沾染，就会化为摩尔斯，失去灵魂与意志。
与此同时，在卡美洛的正门处，一位身材雄伟的女子眼中喷吐着黑色的火焰。
巴格斯特恢复了自己的黑犬之名，她的头上长着犹如恶魔一样的角，其周身黑炎燃烧不绝，手握与之身材不遑多让的大剑。
那些黑炎就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在扭动中化为了黑色的猎犬。
这些猎犬吐着舌头与獠牙，狂野的往四面八方散去，它们化为猎人，开始狩猎妖精。
不管是作为阿尔比恩之龙的美露莘，还是作为黑犬的巴格斯特，她们本身就是大灾厄的现象之一。
只不过因为摩根两千年来一直压制着灾厄，封印着诅咒，才是让两人能够以妖精的身份行走大地。
而如今摩根主动的放开了诅咒，解除了封印，自然的两位妖精骑士也是恢复了真身。
两位妖精骑士又有着西乡的力量赐予，因此哪怕是那神之诅咒也无法夺走她们的理智与心神，反而能够操纵诅咒的力量，让自己更加强大！
上有巨龙咆哮喷吐龙息燃烧大地，下有黑犬肆虐与诅咒之河翻滚不休，妖精们彻底的陷入了绝望与扭曲，开始了互相残杀，拼尽全力的想要找到一线生机。
这时，又有人类的骑士出现，同样被赐予了妖精骑士之名的帕西瓦尔带领着妖精之国的人类战士加入了战场。
作为神之巫女的后裔，角神的诅咒不但不会伤害他们，反而为他们加持力量。
被妖精奴役了一万两千年的人类们，也在这时候将自己对自由的渴望，与自己的怒火倾泻向那些卑劣的妖精们。
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屠杀，不光是对那三十万入侵卡美洛大军的屠杀，同时也是对居住在卡美洛之城的妖精的屠杀。
仅此一天，恐怕就要有超过百万的妖精，死在这座卡美洛之中。
整个卡美洛除了内城与女王所在的高塔外，已经彻底的变成了地狱。
有妖精想要冲进内城寻求安全的庇护，然而芭万希与加雷斯率领的镜之氏族一直守卫在那里。
她们凭借着摩根两千年设下的诸多防护魔术，轻而易举的挡住了妖精的拼死一搏，将诅咒与绝望隔离在内城之外。
而就在那火光冲天，乌云盖地的地狱之景中，上百位摩根再次恢复成了一位，她从空中缓缓落下，站在了迦勒底众人的面前。
摩根绝美俏丽的容颜上带着轻薄的黑色面纱，她身穿华美的礼裙，美眸轻轻一转，将在场的众人都是扫过一遍。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熟人，亚瑟王以及她的圆桌骑士们身上。
“攻克卡美洛的主意，一定是梅林决定的吧。”
“……他一定是认为我会阻止大灾厄的爆发，哪怕是让妖精们攻入我的高塔，哪怕我直面死亡，也不会让灾厄毁掉我所心爱的不列颠。”
“可惜，梅林最终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决然没有想到我会释放这诅咒，任由它们侵染我所爱的这片土地。”
摩根清冷的声音从黑纱下传来，语气说不出的嘲讽。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梅林，这位梦魇这时候也不在那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他神色凝重，甚至有些动摇。
“薇薇安……”
梅林轻声念着摩根作为妖精的名字，在许多传说里，摩根就是九大妖精之一，阿瓦隆真正的仙女与主人。
480同时，不管是在哪个传说里，她都是将梅林封印在塔中，无法出去的罪魁祸首。
这个时候梅林确实对自己都是产生了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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