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之月
即使未来拥有无穷量的变化，西乡也不能把握住所有，计划必然会出现一些微小的瑕疵。
但这些也可以慢慢的调整，他也并不力求绝对的完美。
格里姆可不知道西乡现在在想的是这种以高维俯视的方式，思考世界的念头。
他只是知道西乡已经对他动了杀心。
对此格里姆心中无奈苦笑，但对这个结果也早有预感。
他只是一个马前卒，唯一的作用与目的就是来探索情报。
而西乡竟然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情报，这是这位‘未知的神明’的傲慢与不屑一顾么？
格里姆表示自己无法理解西乡的想法，但这不妨他安静聆听西乡的话语。
“这个异闻带出现差错的时间在一万年前，也就是妖精历12000年时。”
“……来自星之内海的六大亚(cifg)玲，他们因为各种自己的原因没有完成使命，没有铸造出星之圣剑。”
“在面对星外之物白色巨人的入侵时，没有星之圣剑的地球物种自然战败，大地彻底的被白色巨人毁灭。”
“……而在这片不列颠的地带，留下的只有一位作为巫女的人类，以及同样从星之内海而来，惩戒妖精的‘角神’。”
“然而角神过于温柔，祂并没有惩戒妖精，反而任由妖精在自己的身上生存。”
“……但是卑劣的妖精惧怕角神的惩罚，最终他们以献祭为借口，亲手杀死了角神，并将祂的巫女分尸。”
“这就是不列颠岛的由来，以及这个明明是妖精文明的不列颠，却偏偏会出现人类的原因。”
“……因为这座岛屿就是从角神的尸体上扩张的，人类则是那最初的巫女的‘克隆’。”
西乡说完之后，他看向了格里姆，眼中都是对妖精的嘲讽。
格里姆则是若有所思，点头道：“……怪不得这些妖精让我觉得这么恶心，原来是这样，背信弃义，毫无感恩之心。”
“……星之内海想要让这些妖精忏悔消失也是正常不过。”
西乡闻言勾起一道微笑道：“……从这一点上，我们的看法是一致的。”
“……妖精虽然无法生育，但妖精本身就是自然的延伸，并且只要灵魂尚在，妖精就是近乎不死的存在，即使死去也会有次世代诞生。”
“在以角神的尸体作为根基出现的不列颠上，更多的妖精诞生了，然后更多的妖精也死去了，死去的妖精化为物质基础，扩张了岛屿。”
“……但是角神之死的怨念会带给妖精以灾厄，这些灾厄足以腐蚀妖精的灵魂，从而让妖精彻底死去，这也就是所谓的千年大灾厄的由来。”
“到了妖精历6000年时，春之战争爆发，来自北方的妖精也就是那位梅布女王率领的妖精，与南方妖精也即是罪人的后代展开了战争。”
“……与南方妖精不同，北方妖精是土生土长的妖精，并不是始祖的后裔，因此他们没有原罪，有着妖精的善良，哪怕他们也会被语言所蒙骗。”
“这场战争以南方妖精的大胜告终，我之前说过，人类对妖精而言是类似兴奋剂、毒X一样的存在。”
“……而南方妖精有人类，北方妖精没有人类，这就是北方妖精战败的原因。”
“北方妖精几乎被灭族，但最后他们离开了不列颠岛，跑到了岛外休养生息，大概那位置就对应泛人类史的爱尔兰岛吧。”
“……而在这场战争里，北方妖精也俘虏了一部分人类，他们将人类带到爱尔兰岛休养生息，并且繁衍人类，获得与南方妖精同样的战争资源。”
“又四千年过去，发生的事就是现在的这场战争，北方妖精回来复仇了。”
“……说来作为爱尔兰的光之子，这些北方妖精倒是和你是同源的。”
西乡完全不介意的，把这个异闻带的历史告诉了格里姆。
反正这些东西只要有心人去调查，就能够调查出来。
凡有人走过，必会留下痕迹，就算妖精们在怎样的下意识遗忘这段罪恶的历史，但这历史也是真实存在的。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这个异闻带的历史，算是完成了你使命的第一部分。”
“……那么还等什么呢，格里姆！还不出手吗？如果现在不出手，你可就要没机会了。”
“梣现在还在战场上，没有机会阻止你，否则梣在这里的话，根本不需要我动手，她就会将你解决掉。”
西乡满面笑容的怂恿着格里姆，语气玩味。
他虽然告诉了格里姆关于这个异闻带的历史，但是有关摩根的事情，他却一个字没有说。
西乡更不会说泛人类史的摩根与异闻带的摩根，已经融为一体这件事。
格里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带着几许无奈的话语道：“……从未见过阁下你这样逼着别人来对自己出手的人。”
“……这段时间与阁下，与梣的旅行我很开心，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想对阁下出手。”
“但这就是我被赋予的使命，我无法违背这个使命，我只能在这里提前与阁下说声抱歉了。”
西乡缓缓摇了摇头道：“……我原谅你的僭越和胆大包天，你也不必在内心中有任何的愧疚。”
“……因为你在做的事，是在拯救这颗星球，拯救泛人类史！”
格里姆深深的看了西乡一眼，感叹道：“……您的心胸令人赞叹，您的伟岸令人羞愧！”
“……那么抱歉了，不知名的魔术师，不知名的神明，这便是『大神的宣言』！”
神秘的符文突然从格里姆的身上逸散而出，形成了一道隔离虚幻与现实的结界。
那些符文神奥玄异，每一枚都仿佛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那正是奥丁的智慧，卢恩的符文！
与此同时，格里姆手中的法杖突然破碎，化为了一把有因果之息缭绕，命运为之交叠的‘长枪’！.
第十八章 熄灭星辰的『盖亚假说』
数不尽的卢恩符文构造出了一个虚假的，与现实相隔的世界。
在那世界之中，若有一颗覆盖天际，仿佛笼罩这个世界的参天巨树。
那正是来自北欧神话中的世界树！
世界树的树干是由卢恩符文编织而成，诉说着这颗世界树并不是真实存在，而是某种不可言喻的大魔术。
而就在那世界树的枝头上，贤人格里姆手持‘永恒之枪’，他面色严肃，用着古老的语言对着枪尖发下了誓言！
因果被逆转，命运被搅乱。
格里姆将手中的永恒之枪投掷向天空之中，大神奥丁的神力完全的附着其上。
“我在此发誓，我必将战胜敌人，『大神宣言』！”
这并不是真正的永恒之枪，仅仅只是以魔术模拟出的永恒之枪的宝具威光。
其中的关系有些像是箱庭的模拟神格，但不管是模拟的还是拟造的大魔术，仅次一击的威力，与那真正的永恒之枪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流星从天而降，带着必胜的-信念！
那正是因果的倒转，是命运的混淆。
只不过面对大神奥丁的神光，西乡依然是好整以暇。
在他的背后，一道巨大的如蝴蝶一样的羽翼张开，那美丽的翅膀五颜六色，多姿多彩，似是彩虹一般耀眼，似是宝石一样瑰丽。
这样美丽的一幕，总会让人联想到神圣的场景。
但是格里姆这时候却是神色大变。
因为人类污染河流，将清澈的河水变成绿色，让色彩艳丽的各种化学制品流淌大地，那些颜色同样美丽，但其带来的却是污染与腐败！
“轰隆隆————”
西乡的脚下有一道虚幻的河流呼啸而过，河流的色彩就像是彩墨的画盘掉落在水中，染成一片百花争艳。
这些色彩是如此的艳丽绝美，但是在那如油画一般的彩墨里带着的，却是极致的足以将星球都污染的腐败之力！
湍急的河水如大海般掀起了浪涛，永恒之枪的流星之光在这色彩间摇摇欲坠，就连因果与命运都是被腐蚀。
随即，这大河像是奔腾的长江，往那世界树冲刷而去。
传说中孕育了九大世界，养育无数生灵的树木，就这样从枝头开始枯萎，枝干变的萎靡。
大河奔流之势一往无前，格里姆的身躯也是被卷入其中。
面对这足以让星辰枯萎哀亡的腐败之力，格里姆没有任何的反抗，他也做不到反抗。
“原来这便是大神所预感到的，能够让星辰都熄灭的力量，追根究底，这力量却也是来自人类啊。”
贤人格里姆发出了最后的感叹，他的灵基被腐败的河水冲刷，就像是金属生起了锈蚀，一点点的枯败，而他的整个身体亦是消失在河流之中。
这便是人类最终试炼『盖亚假说』的力量。
当然这并不是真正的最终试炼，只不过是『盖亚假说』的一道支流，但即使如此，这一道支流就足以将星辰熄灭。
西乡背后那如蝴蝶般艳丽的翅膀散去，化为一片五光十色的光点，脚下湍流的河水亦是消散。
所有的卢恩符文失去了光泽，这虚幻的世界直接坍塌。
刚刚回到‘现实世界’的西乡就感知到有一道魔力充裕的身影，正在快速的往他所站的地方赶来。
没一会儿，西乡就是见到头戴黑色小巧软帽，身披同色的斗篷，穿着并排双扣女士正裙，修长的美腿上裹着黑色丝袜的摩根。
“御主，我感知到你这里有强大的魔力爆发，是遇到什么敌人了？格里姆呢？”
摩根神色惶恐紧张，她迅速的来到西乡身旁，警惕的望向四周。
直到发现四周并没有危险后，她紧绷的身体才是稍稍缓和，但即使如此摩根依然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担心。
“刚刚确实遇到了敌人，至于格里姆，他则是消失了。”
西乡这句话并没有说谎。
他刚才遇到的敌人就是格里姆，而格里姆被他杀掉，自然也就消失了。
摩根转过自己秀美的螓首与西乡对视。
看到西乡那浮现着淡淡笑意的面容以及深邃如渊潭一样的眸子，她若有所思，好似是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摩根噙着优美的笑容，轻声细语道：“……看来贤人格里姆在与大灾厄的战斗中战死了。”
“……虽然让人遗憾，但大灾厄就是如此的可怕，总会有人在灾厄中牺牲。”
这样说着的摩根眸光清丽，对着西乡嘴角微微勾起，两人相顾，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个女王梅布怎么样了？”
西乡凝视着摩根那一张如梦似幻的美丽容颜，轻笑着问道。
“女王梅布就算是在恋人尚在时也不是我的对手，如今她失去了恋人，就更不可能与我战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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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御主你这里遇到了危险，就迅速赶了过来，相比于妖精们的纷争，还是御主你更重要。”
摩根面色认真严肃的说道，仿佛要用这种方法告诉西乡，在她的心里西乡的重要性。
“至于梅布，她已经战败，接受了我的提议，愿意结束这场战争，条件是得到不列颠的一块土地作为领土，并且成为六大氏族之首的‘王之氏族’。”
“……剩下的那五大氏族我还没有与他们谈条件，但是按照我对妖精的理解，战败的他们一定会接受这个条件。”
“这样一来，氏族又回到了六个的数目。”
摩根话音还没落，西乡就是接口道：“……反正那五个氏族还会选择背叛，所以并不介意梅布的北方妖精得到不列颠的土地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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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实际上应该是四大氏族，镜之氏族与被灭亡的雨之氏族一样，他们是愿意忏悔自己的罪过的。”
听着西乡的话语，摩根点了点头，嘲讽道：“……御主你说的对，他们之所以会答应梅布，是因为早就做好了再一次背叛的准备。”
“……不过那都是未来的事，这场战争能够提早结束，接下来也可以汇集所有妖精的力量，再一次的面对大灾厄了。”
西乡深深的看了摩根一眼，他抬起手来拨开她之前因为战斗的疲惫而黏在白皙脸蛋上的一缕长发，“……这一次妖精一定还会背叛你这位救世主的。”
“我知道。”
摩根默默的点头，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既然早就知道，那还要去做这件事？”
“这是为了不列颠岛的存亡……况且我承诺过要给这些妖精们四千年的机会，那就一定会完成自己的承诺，不管他们做出什么令人作呕的事情。”
摩根美眸清冷，语气高高在上，那决然的话语就像是王的号令。
西乡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摩根已经越来越像是一位女王了。
作为王者，当然要金口玉言，要一言九鼎。
王者所承诺的事自然要去将其完成，朝令夕改可不是一位伟大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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