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乃依不讲男德 第69章

　　小鬼按照剧本成为传奇战士，回到家乡迎娶老玛赛早已调教好的少女。他们对外人的干涉一无所知，欢天喜地的拥抱在一起。

　　当小玛赛阅读到这里的时候，立刻就能猜出这对主人公是唐罗迪克与施曼娜。

　　只不过，当时的小玛赛有一番雄心壮志。想要通过取悦伊里安·特拉斯塔马拉来获得宫廷诗人的身份，然后稳当的转为国会议员，或者某省的官僚。

　　这是条稳当而坦荡的的路途，所以他对那两个人没什么想法。

　　然而，伊里安·特拉斯塔马拉本人和其恩宠转瞬即逝，小玛赛逃离宫廷之后，一位神秘人物找到他，指引他一场富贵。

　　神秘人告诉他，老玛赛精心培育的成果施曼娜，已经过上富贵的生活。如果小玛赛能继承养父的衣钵，就能和施曼娜再续前缘。从而通过不忠的太太，夺取苦主唐罗迪克的财富。

　　小玛赛在伊里安宫廷里待的那一年，充分领受了富贵是什么滋味，他无法容忍自己跌落到贫穷的生活里。

　　仅仅考虑了一夜。他就同意神秘人物的提案。

　　倒不是说神秘人物掏出了多么有力的信物，让小玛赛相信对方，而是5万第纳尔，对当时落魄的小玛赛来说，就是一种巨大的诚意。

　　小玛赛返回故乡，深入钻研老玛赛的技艺。这并不困难。

　　从小到大，老玛赛实战教学过太多次，以至于小玛赛闭上眼睛就能回忆起，在充满木料腐朽气味的房间里，一个干瘦的老头。亵玩戴着眼罩的美人的场景。

　　他无法忘却，无法释怀，也记住了老玛赛的技艺。

　　小玛赛苦练养父遗留的技术的同时，神秘人物也不断向他那里输送人体材料。

　　联邦的户籍管理并不完善。特别是在城市中。有许多“不存在的人口”，他们的失踪无人在意，

　　在这些失踪人口中，稍微截取一些用于小玛赛的练手，是轻易可以做到的事。

　　小玛赛练手的第一批材料，是难度较低的孩童。他有些不忍，但白花花的钞票让他踏上丧尽天良的路。

　　一开始，他的手法很不成熟，所以报废率相当高。但神秘人物毫无怨言的协助其销毁报废的实验材料，然后送来新人。

　　小玛赛一度做了噩梦，按照《联邦管制伦理法》的规定，以任何名义进行的人体实验，都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行为。被抓到后大概率要被判处死刑。

　　神秘人物叫他安心，轻蔑的说法律于他们只是可以修改的游戏规则。他们权势惊人，手眼通天，是由他们来界定正义与邪恶。进步与落后，让小玛赛放心大胆的去干。

　　从最容易搞定的小孩儿到最不容易搞定的老人，小玛赛逐渐得心应手。屈辱的记忆，也让他从实验材料上找补。更深入的了解女人为何物。

　　当他做好万全准备后，就按照指引，前往圣地邦。

　　施曼娜有一群恶毒而肤浅的闺蜜，小玛赛很轻易的搞定了其中最恶毒，最肤浅也是和施曼娜关系最亲密的一个朋友。

　　1228年3月，万物复苏的时节，小玛赛与施曼娜再会，成功激活了老玛赛在其身上的布置。

　　小玛赛忌惮唐罗狄克的威名，一开始做事小心翼翼，只做些寻常偷情男女做的事，小打小闹似的，让施曼娜不时拿出一两万第纳尔，供他花天酒地。

　　施曼娜不是一开始就被他完全掌控，她经常恢复清醒，试图向外求救，不过她是个蠢女人，所以小玛赛总能搞定她。

　　这样扭曲的关系一直持续到1229年年初，施曼娜进行了人生最后一次反抗:她怀孕了。

　　苏莲娜的阴影，让施曼娜不想要孩子，而被小玛赛逐渐控制的她，能做的最后一件提醒丈夫的事，就是怀孕。

　　不过，等小玛赛完全掌控施曼娜，反而唤起施曼娜对孩子的重视。促成其无知的参与了唐罗狄克之死的阴谋。

　　唐罗狄克死后，神秘人物为他介绍一位来自国教的盟友。小玛赛猜到，那个盟友的背后是安谧塔大主教，他正式作为分包商开始“皇权杀手”计划。

　　这时，他被告知唐罗狄克已被变做女人，而他被赋予的任务就是暗中观察唐罗狄克，并系统性的抹杀唐罗狄克的社会身份，迫使唐罗狄克扮演女人，越久越好。

　　小玛赛以及盟友力量的配合下，唐罗狄克被迫做了女人，并一天比一天的更像女人。

　　然而，不知是老玛赛的技术不够完美，还是唐罗狄克的灵魂有坚韧之处，浑浑噩噩的复仇者竟然有一瞬间，察觉到了阴谋力量。

　　为了善后。小玛赛的盟友们紧急出动，费了偌大的力气才制服唐罗狄克，并杀死在场所有被卷入事故的普通人，栽赃给唐罗狄克，引导公众的注意力转移到惨绝人寰的杀人案上。

　　唐罗狄克被证明不是完全可靠的载体，“皇权杀手”计划就此做出调整，神秘人告诉小玛赛他们将兵分两路:

　　其一，唐罗狄克将被转移到韦特邦，进一步的沉淀与调整，以修正可靠性；

　　其二，他们将激活唐罗狄克的替补，以在唐罗狄克被确认不能投入使用的时候，将计划转移到替补处进行。

　　不过，这些暂时和小玛赛没有关系了。他迎娶施曼娜，获得父亲的承认，在拉马尔什家族中被重用，此后人生平步青云，过了段颇为快活的生活。

　　直到1234年。一封信将他召唤到韦特。

　　与小玛赛接头的联络人说，唐罗狄克的可靠性已被修正，然而看守其的赛琳娜却未必可靠。

　　同时，“塔”领域的林中之王阿玛拉逊莎态度暧昧不定，所以他们要他伺机去观察和接触备选。

　　然而，他们没有告诉小玛赛备选是谁，小玛赛只能胡乱猜想，直到最后，他也没猜到是谁。

　　小玛赛的重点，放在“皇权杀手”计划上，他不甘心只做一个分包商，而老贝里公爵的死，让他感觉自己价值下降，有被抛弃的风险。

　　为了富贵，为了保命，他必须更深度的参与这个计划……结果，他遇到了迪亚斯与高乃依来捣乱。

　　这打断了小玛赛的计划，也让他清醒的意识到，在“皇权杀手”计划的主导者眼里，在三邦同盟眼里，他已经是一枚弃子。

　　基于怨恨，他写下这些东西，并用道具赋予它，只有击败过他的人才能看清真实内容的

　　效果，好让后继者——无论是谁，去了解那些已经发生的必然之事，和“皇权杀手”计划。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新思路

　　高乃依记得典狱长说过，他、迪亚斯和唐罗狄克，全部都在“皇权杀手”的计划里。

　　如果典狱长没有说谎，这就代表小玛赛的手稿里所提到的备份，就在他和迪亚斯之间。

　　答案无论是哪一个，都令他难以接受:前者代表他最嫉妒也最敬爱的姐姐，要么是“皇权杀手”计划制造的又一个产品，要么她主导了皇权计划，他们之间没有姐弟之情，只有制造者与造物之间的关系

　　后者意味着，要么是上一代阿尔瓦公爵，要么是安洁莉卡夫人参与到这个计划里——外面来的野心家，不可能把几乎足不出户的迪亚斯拉入阴谋之中。

　　不过。这件事的奇怪之处在于，如果迪亚斯是那个人选，三邦同盟究竟能在他身上得到什么？

　　迪亚斯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力，与伊莎贝拉的对抗没有赢的可能性。

　　如果是高乃伊本人，战力方面倒是有足够的保障，然而他的人生里有太多的怪奇:哈索尔持钥将他拧转，卡米拉为他下金色的雨，还有……

　　这些心血，难道只为了完成对伊莎贝拉的最终一击？

　　高乃依前往迪亚斯的房间，梅丽特为他开门。因为刚才意外的亲密接触。梅丽特脸红了，她伸手拢了拢头发，躲到一边。

　　高乃依看到迪亚斯正在吃冰淇淋，皱起眉头，迪亚斯想把它藏起来为时已晚。只好笑笑说:“我的身体好多了，皮埃尔，你只当没看见。”

　　高乃依没接话，而是走到床前。近距离的观察迪亚斯，从她头顶缭乱的头发向下看去:

　　圆润的额头，秀气的鼻梁，洁白的脸颊，丰润的嘴唇，颀长的脖颈，隆起的胸脯，平坦的小腹，婀娜的腰肢，匀称的双腿……直到迪亚斯的脚底板，高乃依没有放过一寸地方。

　　迪亚斯低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一方面，高乃依认真专注的目光，让她心花怒放，她想要展示自己的美丽，让高乃依的目光更多更多的，甚至只自停留在自己身上；

　　另一方面，高乃依的注视，让她感觉害羞和紧张，担心自己的理智会在高乃依的注视下被融化，做出一些不大体面的事情。

　　迪亚斯没注意到，在她的思考里，开始微妙的、朦胧的以性的角度来对待高乃依，不过她总归记得自己是阿尔瓦公爵，让她在外人面前约束了自己的行为。

　　“高乃依先生。”梅丽特小声说，“看的太久了。”

　　高乃依的目光离开迪亚斯，迪亚斯患得患失的整理头发与衣物，担心刚才映入高乃伊眼中的，是自己的丑态。

　　高乃依同样从头到脚打量梅丽特，但因为两人并不亲近，也害怕发展出会令他痛苦的关系，所以高乃依的目光十分克制。

　　梅丽特有些不安的贴在墙角站住，在高乃依的注视下，像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等待他的裁决。

　　迪亚斯注意到这一幕，比起不解，嫉妒更快的涌上心头，她不愿意高乃依专注的看向其他女人——哪怕男人变的女人也不行。

　　她起身，从床头爬到床尾，扯了扯高乃依卷到肘部的衣袖，问道:“皮埃尔，你在看什么？”

　　“检查你们两个的能量波动”。高乃依回答。

　　“出了什么问题？”

　　“迪亚斯，你不觉得你们两个很像吗？”

　　迪亚斯眨眨眼睛，很快想到高乃依指的是性转这件事。

　　“难道说我们是被同一个人下的手？”她问。

　　迪亚斯尚不知道梅露希娜是导致唐罗狄克性转的罪魁祸首。高乃依摇摇头:“我只是猜测手法类似。”

　　“所以你看出什么了吗？”

　　“没有，我没有那种慧眼，只是看着你们平安的模样，让我感到心安罢了。”

　　“高乃依先生。”梅丽特小声说，“我们会努力不给你添麻烦的。”

　　迪亚斯没说话，而是从背后抱住高乃依，对他说道:“有什么话大可以分享出来，不必藏在心里。

　　我们可能没法提供实际的帮助。但如果能倾听你的内心，或许能够减轻你的痛苦。”

　　高乃依拍了拍迪亚斯的手掌，说道:“谢谢。”

　　他回到房间，把自己关起来，开始思考是谁把迪亚斯变成女人，并把这件事和“皇权杀手”计划联系在一起。

　　抛开作案手法不谈，下手的一定是熟人。至少是对托莱多公馆的建筑结构足够熟悉的人，且有内部人员通风报信。

　　所以入侵者才能够避开所有的巡逻人员，让他莫名其妙的入睡，然后对迪亚斯施展性转的魔法。

　　不，不一定是魔法，神术、异能或者更为小众的超凡力量，也不能排除嫌疑。

　　不像在唐罗狄克这件事上，他可以借助本地魔女盟友们的帮助……就连塞西尔医生。都有作案的嫌疑。

　　他无法相信任何魔女，然而靠他自己，他又能查清什么呢？

　　更让他痛苦的是安洁莉卡与卡米拉，他生命里两个最重要的女人，都存在卷入阴谋的可能性。她们作为加害者的概率远大于受害者。

　　高乃依烦恼了许久，等敲门声响起时，他发现已是晚上10点。

　　他开门，梅露西娜端着茶点进来，担忧的说道:“发生了什么？你没有吃晚餐？几次敲门叫你也没有动静。”

　　“来聊聊性转魔法吧。”高乃依说。

　　“这个话题未免太广泛了。”

　　“为什么韦特有那么多种性转魔法？”

　　梅露西娜解释说，性转魔法一开始是种玩乐用的魔法，当初旧帝国的海外行省总督，拥有相当大的权利，又远离中央难以监管，因而几乎每一任总督都放浪形骸。

　　有的总督喜欢朴素的收集美女，有的总督喜欢买异族女性当情妇，有的总督玩的比较变态，喜欢玩弄变成女人的男人，来享受征服雄性的快感。

　　上一个变成女人的男人，最销魂的体验莫过于看他们露出屈辱的表情时，同时能在其女性的身躯上得到生理性的满足。

　　当时韦特诸领域的权势和利益，完全取决于总督大人的看法。为了取悦总督大人，魔女们竭尽全力开发魔法，以争取让自己的领域诞生“杰作”。

　　后来旧帝国崩溃时，恐慌在全韦特境内蔓延。为了应对入侵威胁，有人提出可以借助性转魔法，让那些有天赋的男子性转成女性，以获得更大的魔力持有量，更高的亲和度，尽可能增加魔女的数量，来对抗有可能的灾害。

　　这时，性转魔法得到更广泛和更有深度的开发，并作为一种紧急关头用于韦特存续的军事政策保留。

　　于是，性转魔法的原理和知识被一同传承保留，并一直在迭代中。

　　“你是性转魔法的专家吗？”高乃依问。

　　这让梅露西娜有些难堪，她低声回答:“吕西尼昂家族最得意的魔法就是性转魔法。”

　　“那么从你的视角来看，是谁性转了迪亚斯？”

　　“我怀疑过我家的人”。梅露西娜小声说。

　　“你希望我调查她们吗？”

　　“高乃伊先生，在你看来，我可能像是在袒护她们。但我必须说，她们没有作案条件。

　　就像我展示的那样，我们家的性转魔法，只可能在人失去意识或者受重伤的情况下，分两步让目标服下四瓶药剂，然后语言、动作、施法材料、精密的调整必不可少。

　　我不知道托莱多先生性转的细节，但如果他没有离开公馆，又处于高乃依先生的保护中，我家的人。没有时间进行如此冗长的操作。”

　　高乃依感到自责，因为他昏睡了好几个小时，犯人作案时间充裕。

　　他换了种问法:“那么，在韦特，如果想要催眠我这样的超凡者，什么领域的魔女最容易得手？”

　　梅露西娜想了想:“‘月亮’领域，她们最擅长幻象和精神干涉。

　　不过这只是理论上的说法，因为‘月亮’领域保留着原始信仰，讲究生死轮回，反对所有的静滞、永恒和不变。

　　她们的行动受到宗教思想的指导，目前专注于和‘死神’领域的魔女们合作，逮捕那些企图使用黑魔法或者其他超凡力量让自己长生不死的存在，极少对世俗事务做出干涉。

　　你们初来乍到，也不像是得罪‘月亮’领域魔女的样子。所以我很难想象，她们为何对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