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屿
“......”
卡卡目再次陷入沉默，即便是天才杀手在这一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真发表个失败感言吧。
“你...很特别。”
卡卡目的目光落在了菲莉蒂丝的身上，她真诚的说道，
“我已经开始相信你真的能够毁灭整个世界了。”
“你早该相信的。”
菲莉蒂丝回答道，她抬起手，藤蔓将卡卡目的躯体完全束缚起来。
第560章 演算结束
卡卡目被束缚在黄金之树上，布满荆棘的藤蔓将她糖果色的衣裙撕开一道道碎痕。
菲莉蒂丝用她的力量限制住了卡卡目的一切输出——在菲莉蒂丝的力量影响下，卡卡目所拥有的权限已经被夺回，但在那之前，她已然用权限崩解了“不可知域”。
黑塔看着卡卡目，眉头微微挑起。
“寂静领主的目标是要阻止我们走出知识圆圈。那么，她的出现是否意味着我们已身处圆圈边缘？”
黑塔轻声开口，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会像所有的天才那般，永远无法知晓答案了。”
卡卡目并不慌张，她被束缚着，却仍高傲而优雅。她只是一串数据，即便被杀死本体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我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不是吗？”
黑塔笑了，她再次向这位试图杀死自己的天才发出邀请，
“波尔卡，要不要加入我们？”
“我拒绝。我们确信心中的猜想是唯一正确的猜想，这一点不会改变。”
卡卡目回答道。她望向天空，那无形的视线宛如钉死蝴蝶的标本针，将某个结果确凿无疑地钉死在模拟宇宙中——天空中星罗棋布的‘权杖’开始瘫痪熄火。
“也正因如此，我们成了天才。”
黑塔双手叉腰，她说道。
两人对峙着陷入了沉默，只有菲莉蒂丝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她插不入两位天才的对话，这令她感觉有些郁闷，于是她强势而生硬的插入了两人的话题，
“我也觉得我是对的，所以我也是天才！”
黑塔：......
卡卡目：......
两位天才紧张的对峙一下子便落了幕，她们面面相觑的了一会儿，黑塔才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她跺了跺脚，
“‘权杖’...全完了！我还没像帕提维娅那样...提出我的问题！”
“你为我献上了一幕精彩的舞剧，我就用你剩下的生命作为小费回报。”
卡卡目的身影变得支离破碎，她露出笑容，轻轻摇头，
“就此别过了，小家伙，你该庆幸自己依旧停留在‘知识圆圈’里。”
话音落下的刹那，那抹糖果色的身影终于溃散在黄金树之影上。
菲莉蒂丝释放出生命感知，她发觉自己再也感知不到卡卡目的生命气息了，她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黑塔。
那道紫色的娇小身影托着下巴，像是在深思，她看着卡卡目消散的位置，良久后才摇了摇头，像是感慨般开口，
“......不愧是天才们的杀手。只是一次现身，就几乎让整个项目瘫痪报废。”
黑塔叹了口气，她转过头，看向菲莉蒂丝，缓步走到菲莉蒂丝的面前，张开双手给了菲莉蒂丝一个大大的拥抱。
“还有——谢谢你，亲爱的，如果没有你，这个家伙肯定得让我头疼好一阵子。”
菲莉蒂丝高兴的眯起眼睛，露出灿烂的笑容，她也抱了抱黑塔。
“而且我们也不算一无所获。我们成功邀请了第五位天才加入模拟宇宙项目——她拒绝了。唉，知道这个答案就够了。”
黑塔说到这里，有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她有些恶趣味的说道，
“真想扒下这家伙的面部认知滤网，把她的照片传到星际和平网络最显眼的版块。”
“也不是不行。”
菲莉蒂丝眨了眨眼睛，她竖起了一根手指，
“我记住了她的生命气息，如果将我生命感知扩大到最大化，以全宇宙为范围搜寻她，大抵很快就能把她从宇宙的某处揪出来。”
“还是算了吧，她估计对自己的代码做过手脚，想抓出她可不容易，还是先出去吧，剩下的事以后再聊。”
黑塔耸了耸肩，她摆了摆手，
“走吧，菲莉，演算结束。”
在她声音落下的刹那，模拟宇宙的一切再次停滞，而后思绪被强制登出——再睁开眼睛时，她便回归了现实。
而黑塔也同样回到了现实，她双手环胸，目光落在了终端的位置——螺丝咕姆正站在那里。
“精彩的对弈。黑塔女士，你战胜了波尔卡。这只剧毒的蝴蝶从模拟宇宙中挣脱，不仅没有同我们合作的打算，反倒留下遍地狼藉。”
螺丝咕姆微微鞠躬，算是迎接菲莉蒂丝与黑塔的归来。
“唉~越想越可惜，她那操弄概率的能力，和模拟宇宙简直是天生的一对。”
黑塔叹了口气，似乎还在惋惜。
“我可不喜欢那个家伙。”
菲莉蒂丝瘪了瘪嘴，她忽然凑到黑塔的人偶身边，然后将黑塔的人偶一把搂入自己的怀中，像是女孩把玩换装玩偶般摆弄着黑塔的头发。
“我也是。针对这次的外部入侵事件，有必要对模拟宇宙的防火墙进行相应的迭代处理。”
螺丝咕姆点头说道。
“最好预留一个小口，告诉她：‘有空常来坐坐。’”
黑塔点头答应道，她显得饶有兴致，
“‘寂静领主’似乎拥有沿着因果链条自由现身的力量。至于第五位合作者...就看看阮·梅能不能成功把余清涂拉进来吧。”
“那还有我的事做吗？”
菲莉蒂丝举起了手。
“没有了，原本打算让你测试的模拟宇宙内容被寂静领主破坏了个遍，但关于下个阶段的研究，她的话倒给了我不错的灵感。”
黑塔摇了摇头，转而又露出愉快的笑容，
“放心吧，菲莉。我还没有这么容易死掉。”
“我知道。”
菲莉蒂丝点了点头。
“知道就快把我放开......还有，你不是想见我现在的本体吗？我是说......我刚刚完成了一项演算，心情不错，而且有空。”
黑塔说道。
菲莉蒂丝眼睛一亮，她确实还没见过大黑塔的模样，她立即听话的将黑塔人偶松开，旋即露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嗯...考虑到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上次，我还是去跟你见一面比较好。”
“......”
黑塔翻了翻白眼。
第561章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菲莉蒂丝还是第一次见到黑塔原本的模样。
仍然是华丽的黑紫色礼服，头上带着大号的魔女帽，帽子上别着的花朵看起来也是菲莉蒂丝送给她的款式。
成年的黑塔身材高挑，似乎比菲莉蒂丝还要高出不少，也难怪她敢称呼三月七为粉毛小矮子。
“嗯哼。”
似乎是因为菲莉蒂丝注释的太久了，黑塔微微歪着脑袋，以食指点在唇前，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看着菲莉蒂丝，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捏住菲莉蒂丝的手。
“大黑塔，好！”
菲莉蒂丝高兴的点了点头。
“嗯，不错。”
黑塔同样点了点头，她似是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明媚。她轻轻将菲莉蒂丝拉入怀中——菲莉蒂丝并不反抗，任由黑塔摆弄自己。
实际上，黑塔一开始还挺担心的，毕竟菲莉蒂丝周围的女性大多都是更加年轻的少女，就像黑塔人偶那样的。她在想自己变成这副模样后菲莉蒂丝会不会就变得冷淡起来——现在看来，菲莉蒂丝比博识学会那帮肤浅的家伙好多了。
“什么不错？”
菲莉蒂丝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博识学会的撰稿人曾想为我增设一条头衔，叫什么‘独一黑塔’，来和人偶做出区分。”
黑塔搂着菲莉蒂丝，轻声细语的说道。
“庸俗！”
菲莉蒂丝显得非常气愤，她坐在黑塔的怀里，挥了挥粉拳，
“和人偶贴贴也是贴贴，和黑塔贴贴也是贴贴，一个两个我都是一样的贴啊！”
说罢，少女便用力往黑塔的怀里蹭了蹭。
好香，好软，爽！
“我说也是，前者后者哪个不是我本人？所以我给了条建议——只要你敢写，我就敢自称‘大黑塔’，简洁直观，信、达、雅。”
黑塔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菲莉蒂丝闻言，却迟疑了一下，她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感受了身后的柔软，在确信了之后，才露出奇怪的表情，声音下意识脱口而出：
“可是...这也不大呀？”
感觉不如小鸟......
咔...咔......
几乎是菲莉蒂丝声音落下的一瞬间，菲莉蒂丝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冒出几分寒气，黑塔的纤手已经掐在了菲莉蒂丝的脖颈，而在菲莉蒂丝的上方，则有一柄如钥匙般的法杖浮现而出，眼看就要狠狠砸下。
“菲、莉。”
一字一顿的，黑塔不紧不慢的唤着菲莉蒂丝的名字，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越是如此，对菲莉蒂丝而言就越是可怕。
“我错了！”
菲莉蒂丝立即滑轨，她还以为黑塔是不会在乎这种东西的人。
“晚了！”
黑塔大声回答道，巨大的法杖已经狠狠落下——却并没有砸的太狠，只是轻轻在菲莉蒂丝的头顶敲了一下便收手。
她顿了顿，忽然微微垂下了脑袋，语气也变得轻微了起来，她看起来有些忐忑：
“菲莉。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的研究真的会将宇宙毁灭，你会怎么做？”
虽然在办公室里显得像是个没事人，但寂静领主的话还是影响到了黑塔的些许——若是以往，特立独行的天才黑塔当然不会在意那种事情，但她现在身边有了菲莉蒂丝。
菲莉蒂丝践行着丰饶的命途，她已经拯救了好几个世界，显然不是能轻易看生命在自己面前逝去的人。
所以黑塔有些担忧——如果自己的研究真的到了那种程度，那菲莉蒂丝会不会......
“不会的。”
菲莉蒂丝的声音响起，却带着某种盲目的自信。
黑塔下意识看向菲莉蒂丝，却发现菲莉蒂丝的嘴角上扬，勾勒出明媚的笑意。
“你可是黑塔，我的亲爱的，你不会让研究落到那种终局的，我相信你。”
无理由的信任总是令人安心，即便是天才也同样如此。黑塔怔怔的点了点头，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她抱着菲莉蒂丝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将脑袋凑到菲莉蒂丝的发丝中，像是吸猫那般，深吸了一口气。
果木的香味溢满鼻腔，清新的令黑塔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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