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屿
菲莉蒂丝：.......？
第556章 探索
“看来‘不可知域’不仅会干扰外部的观测，还会影响对时间的感知。”
紫色的娇小身影抱着胳膊，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从外部看是无法观测的乱码，内部居然一切如常。这绝对不是程序错误，它是某种...‘脏东西’。”
“所以，你只是沉迷研究，沉迷到连我发的讯息都没有接收？”
菲莉蒂丝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些许不满。
她是看出来了，黑塔并非被困在了‘不可知域’之中，她只是单纯忘了出来。
好吧，这非常黑塔。毕竟黑塔还干过拿菲莉蒂丝做完实验后把菲莉蒂丝忘在实验台上，以至于菲莉蒂丝在一觉睡醒后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间不知所措。
但——菲莉蒂丝仍然因此感到不高兴了，她可是真的在好好担心黑塔，一路火急火燎的赶回到模拟宇宙之中的。
“嗯。”
黑塔很坦然点头答应道，她瞥了一眼菲莉蒂丝，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
“你不是在我身上种了丰饶的权能吗，我有没有遇到危险，你不应该能直接感知到吗？”
“丰饶赐福只管生命，不管意识，谁知道你的意识34个系统时没回来，连消息都不回，是搁这儿发呆了啊？”
“这可不是发呆，对不起，亲爱的，我们先别吵这个了。你知道知识圈吗？”
黑塔突兀的发问道。与以往不同，现在的她似乎缺少了些许直爽，甚至没有心情和菲莉蒂丝胡乱扯皮，她径直道歉道，然后丢出了一个问题。
看得出来，她正深陷于某个难题的困惑当中。
菲莉蒂丝也冷静了下来，她轻轻摇了摇头——她确实很少读这个世界的书，对于这个世界的大多数学术理论都一窍不通。
螺丝咕姆适时温和的开口，替菲莉蒂丝解释知识圈的涵义：“把已知的知识比作圆圈，知识越多，圆圈越大，圆圈外的未知也越多。评价：非常巧妙的比喻。”
“问题就这里。从我求学开始，每当头脑中知识扩大到一定范围，即将突破已知的圆圈，进入到未知的世界时，我就会遭遇某种阻碍。机器故障、数据污染、乃至人身安全...种种离群概率事件发生，总会把我的研究进展打回原地。”
黑塔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脑袋，将棕色的发丝揉的凌乱。她扭过头，看向菲莉蒂丝，忍不住叹了口气，
“菲莉，还记得你上次测试的模拟宇宙吗？我解读不了有关你的数据了，它们完全变成了一堆乱码！这意味着你和我很可能已经接触到了我们的知识圈的边缘，但一双无形的手正在不断阻止我走出已知的圆圈，组成一片连续的‘不可知域’。”
“听起来还挺玄乎的，你去问问博识尊试试？”
菲莉蒂丝摸了摸下巴，她下意识提出意见，但却只得到了黑塔的一记白眼。
“行不通的，亲爱的。”
黑塔摇了摇头。
“逻辑：你似乎在为这些客观的阻碍，赋予某种主观的。请容我提醒 ，主观臆断是研究之敌。”
螺丝咕姆冷静的开口提醒。
“对有些人来说是主观臆断，对天才来说则是灵光一现。我有种直觉，我们在模拟宇宙遇见的这片瓶颈，它正在阻止我们获取某些知识，挖掘某段历史......”
黑塔说道。
“那我和它爆了怎么样？”
菲莉蒂丝提出设想，出力——这是她唯一可以帮上两位天才的方法，毕竟她又不懂研究。
但她很快就得到了回答，一阵沉默，以及一道有些无语的凝视。
“......”
黑塔捂住脸，心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一个“笨蛋”的，她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亲爱的，即使是你，也没办法和一个‘不存在’的东西爆了的，毕竟我们甚至没有确定它是否存在。”
她顿了顿，又扭头望向‘不可知域’的深处，没有挪动脚步。仿佛那里有何物正等待着她，如一道谜题，呼唤天才的答案。
“算了，下次再来也不迟。”
黑塔摇了摇头。
她终是暂时放弃了，扭头站回菲莉蒂丝的身边。菲莉蒂丝这才松了口气，立即带着黑塔的意识离开了模拟宇宙。
离开了模拟宇宙之后，黑塔与螺丝咕姆进行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讨论。他们就不可知域中所见的一切提出问题，并且商讨对策，提出设想，最后......
得到答案。
“我打算为模拟宇宙引入第五位合作者了。”
黑塔如此说道。
“那必然是本天才了！”
菲莉蒂丝立即挺起胸膛。
“...我们把鲁珀特二世‘复活’吧！”
黑塔沉默了一下，选择无视了菲莉蒂丝的话语，她直白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啊？”
菲莉蒂丝张了张嘴。
黑塔看起来很兴奋——如果她的计划顺利，她的研究就能更进一步。对一位天才而言，没有什么事比让研究更进一步更值得令人高兴了。
又一阵讨论过后，黑塔眼睛放光，她露出满脸期待的表情，看着菲莉蒂丝，语气中甚至夹杂着点雀跃：
“总而言之，菲莉，帮我！”
“好好好。”
菲莉蒂丝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黑塔的请求，菲莉蒂丝总是要听的。她将目光放在全新的模拟宇宙上，微微挑了挑眉。
与智识有关的模拟宇宙，听起来和自己可没有多大关系
“这次我会和你一起进入模拟宇宙，一起探究所谓迷失的真相，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魅力的奖励？”
黑塔扬起洁白的下巴，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听起来是挺不错的，和喜欢的人一起大冒险什么的，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就现在。”
黑塔回答道，她迫不及待地将菲莉蒂丝推到终端前，并催促菲莉蒂丝站好，而自己则站在终端的另一边，将目光放在仍然站在终端之外的螺丝咕姆身上。
“...稍等片刻，我得喊上斯蒂芬。逻辑：仅凭我一人很难在外部保障你们的安全。”
“没问题，但时间要快。”
黑塔耸了耸肩。
第557章 反有机物病毒
在黑塔的催促下，菲莉蒂丝立即连接入了模拟宇宙。但她在模拟宇宙中的身份有些太高了，为此不得不做一些小小的伪装。
一层薄薄的薄纱轻轻落在了菲莉蒂丝的身上，她似乎形成了某种伪装——至少在模拟宇宙中的模拟生命看来，菲莉蒂丝有了全新的身份——一颗普通的萝卜。
但是长了脚。
“？”
菲莉蒂丝尝试移动，她发现自己确实可以行动，而且移动速度奇快。她感觉挺好玩的，正打算在多做些什么，就发觉自己被一只纤纤细手并不温柔的抓住了。
“安静一点，我们要开始探索了。”
黑塔说道。
她看起来和原来没什么变化，只是失去了身体连接处各式各样的人偶的痕迹，她抱着菲莉蒂丝，目光落在了另一边，那里有一个女学士，她面无表情的摆弄着会发出“嘎吱嘎吱”声的仪器，时不时露出思索或者苦恼的表情。
“帕提维娅博士，没想到...她会成为‘不可知域’的起点。”
黑塔喃喃道。
“你认识她？”
菲莉蒂丝被黑塔抱在怀里，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算是有些渊源吧。”
“哦，那就是不重要。”
菲莉蒂丝点了点头，她在黑塔的怀里挣扎了一下，不满的抱怨道，
“话说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奇怪，能换一个形象吗？”
“这是不可知域的泥潭给予你的身份，在撕破这一层身份前，我们基本不会遭遇威胁。曼德拉草也挺可爱的，我不介意。”
“但我介意！”
菲莉蒂丝发起了抗议。
很显然抗议无效，黑塔无视了菲莉蒂丝的抗议。她径直走到帕提维雅博士的身边，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这位还算闻名寰宇的博士的研究。但她看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因为那些研究不是已经落入了后世，就是黑塔一眼就能算出答案。
“还是看看其他地方吧，帝皇陨落后，针对无机生命的清算和复仇使帝皇的遗产严重受损。”
黑塔不紧不慢的自言自语道，她抱着菲莉蒂丝，漫步在不可知域之中。下一刻，她周身的场景突兀的开始改变——这也是不可知域中最大的问题，这片区域具有极强的不稳定性。
“我去把权杖抢过来怎么样？”
菲莉蒂丝摩拳擦掌，显得兴致勃勃。
“用不着，我们是来观看模拟宇宙推测的历史的。”
黑塔摇头拒绝道。她们周围的场景终于变化完全，变成了一座巨大的会议室。而一个看起来衣装华丽的男子走上了演讲台，以高昂的声音，试图取走权杖的所有算力——他想成为真正的天才，而非庸才。
人群立即沸腾起来，一时间只能听到喧嚣与叫骂，而一缕影子瞬间引起了黑塔的主意。
她带着香甜而危险的气息，学士服下露出糖果色衣裙，黑塔换了几次角度，却无论如何都看不见对方的脸，她便立即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不简单，至少不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这么简单。
“菲莉，留下她......”
黑塔下意识发出命令，但那抹身影仿佛糖果融入水中那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了。
菲莉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在黑塔的怀里探头探脑，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
“谁呢谁呢，抓谁呢？”
“......波尔卡·卡卡目。或者我该叫她...寂静领主，天才俱乐部＃4。她和她的形象一样神秘——她曾在全宇宙范围内销毁了自己的画像和雕塑。”
黑塔为菲莉蒂丝解释道，她看着那道糖果色裙摆消失的方向，微微蹙起了眉头。
刚刚出现的是否是真的波尔卡·卡卡目？
倘若是真的，那么她是模拟宇宙推演出来的存在，还是真正的波尔卡·卡卡目？
黑塔不知道，但她不介意探索答案。
“我们现在怎么办？”
菲莉蒂丝询问道。
“继续前进呗。”
黑塔说着，已经迈出了步伐。她其实已经看到了很大一部分历史——学会建立了未来学大会，看似合理而公平的将权杖的算力分给了各个学派。但未来学大会缔造的脆弱而短暂的和平很快就轰然倒塌，合作的高墙背后，赫然是一场学派战争——胜者将占有所有‘权杖’，创造出完美学者，败者则将成为受人耻笑的福永。
“唉，运气也太背了。”
黑塔不由得叹了口气，
“权杖的构筑也没解读到，波尔卡·卡卡目也没抓到，我们好像只能继续前进了。”
“如果你想，我随时可以把权杖抢回来。”
“用不着，一个模拟出来的权杖，谁知道会有什么漏缺？还是继续前进吧。”
黑塔摇了摇头。
周围的场景再次变化，逐渐变化成一座实验室——在实验室的培养仓里，整整齐齐的躺着身体被改造的实验体。
“有人认为，有机体在帝皇战争中展现的颓势，印证了智械在竞争智慧上的优越性。两次战争中有机体的胜利，则展现出有机体在生存智慧上的先进性。”
黑塔像是在自言自语，她看着这些被关押在实验舱里的存在，微微眯起了眼睛。
“因此，有人在研究如何让有机体拥有无机体的智能——他们盯上的是反有机体方程，真是有够大胆的。”
“我想去试试。”
菲莉蒂丝眨眨眼睛，自告奋勇的举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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