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andlelight
“啊!”红色的狼吓了一跳,感觉心思被撞破了。
不行,看对方的样子,还要再加一把火才能开口,聪明的白狼小姐一下子想到个好主意,她使出学生时代勾肩搭背的法子,搂住弑君者的脖子,然后把脸贴过去:
“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好了,咱们的关系还用遮遮掩掩的吗?”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突如其来的行动似乎有点过头了,弑君者竟直接炸毛了。
也不能完全用炸毛来形容,对方的反应没有炸毛那么剧烈,只是尾巴突然竖了起来,对着白狼靠过去的背甩了一下而已。
弑君者很快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微红着脸开口:“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还有,我可不是来听你说抱歉的哦。”
“嗯。”整合干部良好的心理素质发挥作用,弑君者的脸色已经恢复过来,“其实我是有一点小问题。”
白狼不说话,继续盯着她等下文。
“那个试剂,我今天才知道到底有多么珍贵。”弑君者犹豫地看着身边的人,“你只有那么点,昨天直接就给了我一个,你不该这样的,万一我是那种骗……”
果然,报应来了,有句话是这么讲的,撒一个慌就需要用另一个谎来填,她在老爷子那里不得已说了假话,这才导致了后续种种误会的发生,必须想办法让这事立刻结束!
但她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好瞪大眼睛,直直盯着弑君者,用七分诚恳三分哀求地语气开口:“咱们不谈这个了好吗?没有别的原因,我就是愿意相信你。”
“啊,啊,好,不谈这个了。”弑君者有点结巴,她觉得白狼小姐的眼睫毛好像扎在了自己心里,很奇怪的感觉。
思绪转动,她再次想起来那个晚上的情形,当时白狼告诉了德克萨斯自己所目睹的事情,也就她弑君者为了感染者小女孩挺身而出的那一出。
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一直信任我吗?但白狼小姐,你只看到光辉的那一面啊,你不知道我的背面是怎样的无情与残忍,我那晚带着匕首出去,愿意可不是只为了看看夜色啊!
“白狼,其实我的名字是柳德米拉,弑君者是在整合运动的代号。”她突然觉得应该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尽管进入整合运动后,她已经不打算再用这个名字了。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白狼感到莫名其妙,不过弑君者不再提试剂对她就是大好事,于是就忙不迭地点头:“很好听的名字。”
弑君者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评价,她感到有点开心:“第一次有人用好听来形容我的名字。”
“嘿嘿,柳德米拉,柳德米拉,本来就很好听嘛!”
接下来的时间,白狼顺理成章地问起了弑君者在整合运动的事情,她惊讶的发现,对方竟然已经是一名整合干部了,现在正组织建立什么暗杀者小队与幽灵小队。
白狼不是没有想过劝对方离开整合运动,但当看到弑君者谈起她们事业时,双眼所绽放的光芒,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经没有可能了。
同时,关于整合运动的具体消息也让她产生了疑惑,在弑君者口中,塔露拉绝对是一个合格的领导,她运用暴力,又不滥用暴力,聚拢感染者,又尽量不波及普通人。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做出带着组织自取灭亡的事情呢?
她相信弑君者不会骗她,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白狼感觉自己似乎对整合运动产生了不该有的兴趣。
谈话的另一个主角,柳德米拉,终于发现了自己可耻的私心。她已经暗自发誓为组织鞠躬尽瘁,但现在,可能对组织有大用的白狼就在面前,她却完全没有了拉拢的想法,不仅如此,她甚至决定把对方排除在组织之外。
她知道组织的宏大理想,但理想需要流血!
对此她早已做好准备。
她明白,牺牲不仅仅是牺牲,还代表着与生命等重的荣光!
现在,她可耻地想偷走别人获得荣光的权利
第二卷 : 第二十四章 历史的余灰
(ps:上一章末尾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小尾巴没传上去,已经补上了QAQ。)
下午四点钟左右,敞篷小货车的车厢里,白狼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手里的书页。
在和货车司机汇合后,她们送出路上买的糕点水果当做谢礼,司机是个性格豪爽的姑娘,不客气地直接收下,然后给她们找了两块绒布垫子,放在书堆上当凳子用。
路上,白狼对旁边大批大批的书籍产生了兴趣,现在,她翻阅的是一本叫做《千年泰拉》的历史书籍,作者是维多利亚国立大学的Heven, D.H.教授。
她不知道泰拉的教授到底含金几许,但想来也比主打猎奇的地摊作品要强得多。
书中的内容确实大大增长了她的见识。
没想到乌萨斯立国竟然已有千年之久,虽然前世的信史里也有千年的王朝,但像乌萨斯这样一直保持高质量统一的却是未曾有过。
但如果和炎国相比,乌萨斯就又逊色一筹,不,可能还不止一点!
炎国的历史像是没有年代,翻来覆去第一句都是有史以来。按照Heven的说法,炎国的历史是和神话连在一起的,越往前神话的成分越多,可惜考古学家们无法去实地考察,一方面是因为炎国皇室的禁令,另一方面就是人尽皆知的某个常识了:泰拉的神话传说有可能真的是真的。
所以,在历史研究领域,炎国给泰拉留下了一个空白,连带着深受其影响的东国也神秘起来。
抛过远逝的旧史不谈,所有直接影响泰拉大陆现代格局的大事,都离不开一个已覆亡国家的名字——高卢。
高卢在三百年前在泰拉大陆中部偏西的地方立国,也就是今天哥伦比亚与卡西米尔的交界处。
当时的维多利亚正处于历史上最强盛的时期,其军事、经济、文化实力都远超他国,再凭借其优越的地理位置,维多利亚曾一度成为泰拉的贸易中心与学术中心,后来举世闻名的维多利亚国立大学以及皇家近卫学院都是在这一时期建立的。
这样的大国怎么会对小小的高卢有所提防?于是,高卢在维多利亚的影子下不声不响的发展起来。两百年前,年仅二十二岁的高卢王格雷一手策划了维多利亚的西北五城的独立,长大的猛虎终于露出獠牙,泰拉大陆的百年战争由此开始。
Heven教授指出,后人普遍认为高卢王阴谋破坏了维多利亚的盛世,但这种说法其实有失偏颇,他在书里分析道:在维多利亚盛极一时的表象下,国内的矛盾已经到达不可调和的地步,贵族与平民,皇族与贵族,新贵族与旧贵族,三种矛盾重重交织,随时有可能爆发动乱,高卢王所做的不过是提前点燃导火索罢了。
不仅如此,高卢王提前引发的动乱反而阻止了这个国家的彻底灭亡,因为当时的维多利亚还没腐败到彻底失控的地步,五省动乱确实起到了极大的警惕作用,这只受伤的狮子在舔舐伤口的同时,不得不进行一系列改革,从而避免了彻底覆灭的局面。但不管怎么说,昔日的强盛已经成为了历史的烟云。
此后两百年,是高卢、乌萨斯、哥伦比亚的时代。
高卢踩在维多利亚身上崛起,年轻的高卢王格雷一举成为世界瞩目的中心,但他却丝毫没有青年人的自满与冲动,格雷摆出后辈的姿态,不慌不忙地与各国建交,完全一幅和平爱好者的样子。周边各国起初比较猜忌,但连续几年后就逐渐放下了警惕,开始认为对方只是个没有底蕴的毛头小子,完全不足为虑。
骄傲是慢性的毒药,直到高卢的军队踏入各国国门的时候,王公们才发现病入膏肓,悔之晚矣。于是,一封封求和信雪花般地飘向高卢王的宫室,高卢的大臣用一张张条约与赔款协议回敬他们。
高卢的胜利终止于乌萨斯,但高卢王不会停下脚步。
七十年!
七次大型战争!
七次平手!
对高卢王来说,平手就是失败!
他发动的每一次战争都慎之又慎,都用十年生聚,蕴养民力。
高卢王知道,穷兵黩武,必然招致毁灭!
但第七十二年,距离上次战争仅仅过去两年,他就开始了第八次出征,这是极为反常的军事行动。
Heven在书中写道:从第一次乌萨斯战争开始,已经过去了七十二年,此时的高卢王年岁过百。我们有理由推测,多年来高强度的国务处理大大减损了高卢王的寿命,他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泰拉历975年冬,高卢战败,高卢王病死。
泰拉历976年春,乌萨斯与维多利亚,莱塔尼亚等国联手攻下并开始瓜分高卢。
高卢灭亡后,曾属于维多利亚的西北五省联盟,正式更名为哥伦比亚,此时的各国已经因为瓜分问题再次陷入战争漩涡,没有人来得及去关注这个名为哥伦比亚的战火余孤,历史画出相似的弧线,属于哥伦比亚的时代到来了!
Heven在这一章的最后总结道:高卢在格雷王治下而兴,又因为格雷王本人而覆灭,它留下两样传承,精神与土地。土地在后来大部分归于哥伦比亚,打得灰头土脸的分赃者们什么都没捞到;精神则由乌萨斯继承,七十年战争不仅磨炼了乌萨斯的军事实力,更带来一种高昂的民族狂热,‘乌萨斯的荣光’概出于此。
翻到最后一页的白狼长吁一口气,她抬眼看到身边的柳德米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对方好像有点委屈的样子。
“没什么事吧?”
“没,但你看的太认真了,万一突然发生危险怎么办?”柳德米拉其实是有点怨气,不过被她很好掩饰住了,她一路上叫了白狼好多次,但这家伙好像突然变成书呆子,根本不搭理她。
“危险?不是有你在吗?”白狼一脸地莫名其妙,两个人互相照应能有什么危险。
柳德米拉被一下子呛得说不出话来,她感觉,白狼身上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点点要把她黏住。
白狼没有去看纠结的弑君者,她一脸满足的合上手里的书,突然又注意到了作者在末尾留的俏皮话:诚如我的导师所言,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不会吸取任何教训!
PS:
关于泰拉的世界观。
现在的说法有很多,不少人一直在争论不休,但方舟是架空世界的背景,所以,作者认为每一种解释都有自己的道理,也无关对错。
至于鹰角会怎么安排,是难以确定的事,本书的世界观建立在游戏的基础上,但由于剧情需要,不会与游戏完全一致。
第二卷 : 第二十五章 旧车站
夕阳在山,白狼和弑君者在火车站附近下车,然后和司机道别。
不得不说,在当今的泰拉大陆,火车站这种东西已经属于稀缺建筑,毕竟,空中交通取代地面交通已经是必然趋势。
以前的白狼想当然的以为交通工具的更迭是因为天灾的频繁发生,但不久前,她才知道了其中的真正奥妙。
原来,在高卢发动的百年战争时期,各国为了军备竞赛,纷纷投入资金拓展了航空业务,这才是泰拉空中科技发达的原因所在。
历史又一次展现出了惊人的相似性,据她所知,前世的重大科研成果,一般也都和军事息息相关。
两百年前,第一艘浮空艇问世,一百二十年前,第一座空中战争堡垒出现,这座堡垒就是移动城市的前身。
现如今,一座座移动城邦已经雨后春笋般地出现在泰拉大陆,各种浮空艇,飞行器,战列舰数不胜数,相比这些东西,火车这种移动受限的交通工具确实是毫无优势。
虽然车站已经没有多少客人,但乌萨斯人依然固执地维护着这一套系统,白狼知道,他们放不下的不是火车本身,而是它所承载的古老记忆。
车站附近十分安静,泛红的夕阳斜射到斑驳的红墙上,随着时间的脚步缓缓挪动。
红墙与铁路,见证了乌萨斯的百年荣光!
白狼行走在前,柳德米拉跟在后面,她看着夕阳把白狼一侧的头发染成浅红色,每走一步,色彩都像水波一样散乱,但马上又聚拢规整起来,很是有趣,她看得入了迷。
浅红的水波突然靠近,柳德米拉反应不过来,一下撞了上去:
“对,对不起,刚刚走神了。”她开口向惊讶的白狼解释。
“果然,你也对这个地方很是感慨吧。”
柳德米拉没听懂,但她下意识地点点头,假装明白对方的意思,如果白狼继续开口,她就可以借下一句话来理解上一句的意思。
白狼小姐果然继续讲话,她指着红墙右侧裸露在外的黑铁轨道:“百年战争的时候,乌萨斯就是凭借着铁路为前线运送兵源与粮食,这才在高卢的进攻下坚持七十年,最后夺得胜利。”
所以说,这个地方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白狼心想,她看出弑君者似乎不太了解这些,就客串下科普**,把乌萨斯的近代史挑要点讲了一遍。
其实,弑君者幼年也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但自从那场变故之后,她就不断为生存奔波,很少再拿起书本了,历史在她看来,就是不用为生活忙碌的人消磨时间的无聊把戏。
她反感历史,也反感那些声名远播所的谓学者,他们要真有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解决感染者的问题呢,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在受苦,他们却把自己关进象牙塔,愣是拿不出什么有用注意。
不过,白狼小姐讲得却让她入了迷,虽然白狼讲得并不好,一路上磕磕绊绊的,但她就是喜欢听,连带着觉得历史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两人在售票厅买了车票,买票的时候发生件有意思的事。
当时,售票员正在打瞌睡,白狼就不断敲透明玻璃把对方吵醒,醒来的售票员被吓了一跳,以为是突然看到孤魂野鬼。
他其实是个鬼怪故事爱好者,在多年收藏的作品里,漂亮姑娘的出场率一直很高,且常常扮演妖魔本尊。
白狼花了好一会儿才让对方相信自己确实来自阳间,但当她说明要买午夜的车票时,这售票员又开始惊疑不定,交易的末尾,无论如何都不愿收她的钱。
看来要被逼着坐霸王车了,白狼瞅着手里白拿的车票哭笑不得。
偌大的候车厅里,只有她和弑君者两个人,白狼一不留神打了个盹,醒来发现售票员已经不见了。
据弑君者所说,那个胆小的家伙老早就擅离了岗位,一溜烟没了人影。
估计没多久,这里就要出现新的怪谈了。
子时,火车象征性的鸣笛进站,这种小站,列车长只停三分钟,白狼和弑君者作为小站唯二的乘客,没有排队的困扰,她们慢悠悠进入了车厢。
车票上的座位已经失去意义,一整节车厢里边也只是稀稀散散地坐了七八个人,大把的位置随意挑选,但其实也没什么好挑的,两个人就随便找了个靠窗处坐下。
咔嚓咔嚓的声音传来,火车鸣笛发动,在黑夜里,向着北方前行。
“睡一觉吧。”柳德米拉提醒道,“火车比较慢。”
“睡醒就到了吗?”
“到不了,但,睡醒就能看到雪原了!”
第二卷 : 第二十六章 北境
老式火车的噪音很大,且每隔一站都要鸣笛,这对于听觉敏锐的鲁珀族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整个晚上,白狼都没完整地熟睡一次,而是一直在半睡半醒间徘徊不定,但条件如此,她只能姑且当做是休息过了。
弑君者说的没错,醒来就能看到雪原了,但情况又和白狼预想中的不太一样,她本以为火车会被雪原包围的,实际上车窗外依然是绿色杂乱的草,裸露的黑褐色土地,以及大片大片的取代了白桦的松针树。
雪原就在天边,雾蒙蒙白蔼蔼的涂在地与天的交界处,火车到那里还有很远的路。
天光透过玻璃,把车厢里的人吵醒,柳德米拉迷迷糊糊从白色餐桌上抬起头,枕在袖子上的半边脸被衣服褶皱印出一个章。
对方不愧是整合运动干部,立刚起来就表现出了极强的自控能力,她只用短短几秒就驱散睡意,搞清楚了现在的状况,脸色一如既往地严肃起来。
只不过,这副严肃的样子配合着她通红且带着印章的半边脸确实有够违和,白狼一下憋不住,笑出了声。
柳德米拉疑惑地看过来,虽然没吭声,但整个表情都在传达一个意思: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不要动,对,就保持这个动作。”白狼认真说道,她心里在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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