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波德瑞克派恩
“不止,你取红蜡烛来,我让你仔细数数。”
李昊对她比较满意,董素兰虽然嘴上很保守,可身体相当配合,举止也大大方方。
“好人,就不要再玩什么花样了。妾决心跟着夫君去朝鲜,以后有的是机会行房,也好早日怀上。”
一脸正经的董素兰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总兵官封爵荫子是板上钉钉的事,她虽然是正妻,可娘家势力不强,也得在子嗣上抢先。
“行军途中带着女人,这像话吗?何况路途遥远,长白山里也不好走,也不安全,万一你怀上了,行军途中动了胎气怎么办?”
他打仗不拘一格,多的时候靠个人勇武,因此每日行军最高可达近百里路,就算是常年呆在军营的强兵也受不住,更何况一个女人。
“妾可装扮成男子,随侍夫君左右。”
她不依不饶。
“等伱怀孕我再出发,这总行了吧。一去朝鲜两三个月,我得将辽东军事布置得当,等各路猛将兵卒、后方军械到位,起码半个月起步,时间是够的。”
董素兰温润一笑,显然满意了。
她没卸妆,运动一番后脸上有种被糟蹋的人妻气质,李昊看的兴起,又按着她的头往下。
……
九月初十,苦追一个月的李昊总算是按计划赶到了朝鲜平安道的安州城。
自浑河河道往抚顺关内逼近后,他又特地派兵堵死了鞑子北撤那条路,而凤凰城方向也有大小曹率两千兵卒假装进攻,三面被堵死,阿济格等人也只好率领能战之卒快速向宽甸、义州等地转进。
再不跑,可能真要被犁庭扫穴了。
辽军有条不紊的跟在鞑子军后一两百里处,一路从长白山追到了朝鲜西北侧的平安道。
朝鲜兵力可能也就五六万,鸭绿江口附近的小城、包括东江镇手里的铁山等地都没守得住。
也不能叫守,因为这几处的军民见到几千鞑子兵打来后直接选择收拾口粮跑路。
而侦察到后金军攻破了城池后,李昊就加快速度狠追一波,不给阿济格喘息的机会。
后金军没了补给,只能以战养战,他们也不敢回过头和李昊硬干,于是一路东进,终于在朝鲜重镇安州碰了一头灰,攻城时耽误了一天,损失了几百旗丁死兵后,辽军就追到了后方几十里处。
八旗兵只能再次东进。
前锋镇总兵官却还有兴致修整一两天,向朝鲜守军通报了自己身份后,安州守将金俊、南以兴等朝鲜将领出城迎接。
万历皇帝对李氏朝鲜有再造之恩,他们可不敢怠慢辽镇的总兵官和这支来援的明军。
“你们朝鲜国王呢?在汉城还是逃到岛上去了?我此行不止为追杀鞑子兵,还要算算光海逆贼的秋后账。”
率兵大大咧咧进入安州参将府后,李昊毫不客气,开始拷打朝鲜方面的武将文官。
光海君便是天启三年之前的朝鲜国王,在壬辰倭乱时便是王世子,受过大明厚恩,但之前一直和努尔哈赤眉来眼去。
如今的朝鲜国王李倧虽然是推翻伯父光海君上的位,但没有清算光海君的罪行,只将自己伯父流放到了海岛上。
李昊设想在朝鲜也办几场大案,彻底让半岛民众知道该怎么当大明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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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夜宿王床
面对大明总兵的责问,半岛武将也不敢回话,只唯唯诺诺,再加上他们汉话也不太好,半天也没说出个囫囵句子来。
李氏政权治下的朝鲜,几乎处处模仿大明,武将的地位也差不多,安州参将金俊磨蹭了半天后,终于通过翻译讲了一个可行的方案。
“两班功臣张晚是八道都元帅,张院君目前驻守汉城,这些事情张院君能给大明朝廷与总兵大帅一个答复。我们只是低下的武将,做不了主的,也不知道我王目前在何方。”
李昊皱着眉头听了半天,总算是明白安州这些守将让他去汉城找一个叫张晚的文臣,这个张晚是八道都元帅兼玉城府院君。
朝鲜总共才八个道。
所以通俗点说张晚就是半岛军事最高指挥官,外加玉城府这个地方的院君。
“嘿,光海逆贼这大案你们是掺和不上了,两班贵族总逃不了了吧?凡是两班出身的文武官员,每人都要给大明军队提供两百石军粮。东江镇的毛大帅即日也到,自我们离开后,就由毛大帅暂领安州防务,免得鞑子兵杀回来你们拦不住。”
安州是军事重镇,但不是半岛政治中心,搞李氏政权还得去汉城。
朝鲜的封建程度比大明都严重的多,文武两班贵族把控着上层官职和大部分的土地。
但朝鲜资源有限,两班贵族里也只有嫡子才能继承官职和土地,庶子被禁锢,只能充当翻译官、医官等基层官员,被称为“中人”。
除去两班贵族和两班附庸外,半岛上如今还存在大量的贱民、奴婢,以及在两班贵族的农庄里种地的佃户,整个社会的形态和印度的种姓制度有一拼。
安州守将们相互讨论后,由南以兴回了话。
“尊敬的大明总兵大帅,我们很乐意为大明天兵提供军粮,每人两百石也拿的出来,但安州城目前驻守大量兵士,可否由汉城或者南边各道转运这笔粮饷?”
李昊没有回复这话,问了问孔有德这些在皮岛、铁山附近待过的人后,直接和朝鲜翻译对话。
“你叫什么名字?是西人党还是大北党?”
朝鲜的党争比大明还要复杂,总体分为东人党、西人党,但又无限套娃,层层分割。
支持光海君的为东人党里的大北党,支持现任国王李倧的两班贵族大多为西人党。
“卑职名为金政宰,是东人出身,属于被禁锢的庶子。”
这个翻译官约莫三十多岁,眼睛较大,下巴也不太突出,明显有外来血统。
“好。我解除你的禁锢,封你为联络使,专门负责与大明联络。”
东人身份加庶子,这金政宰够倒霉的。
李昊先给他封了个官,然后详细盘问半岛税收,两班贵族的农庄,朝鲜兵里的鸟枪兵等关键事项。
“总共能收到十万石左右的税,各级官员支出大概有十一万石。两班贵族的农庄里,每年产出五十万石没啥问题,大王也是靠自己的农庄。”
“各地兵士名义上五六万,实际能战之兵大概有一两万,这两三万里大部分还都是刀枪兵,能发射鸟枪的精兵大概只有六七千。”
半岛原先的骑兵还不错,战斗力也可以,被大明成祖连续搞走战马后,朝鲜兵战斗力直接下降了一个档次,直到火铳、鸟枪时代才稍微恢复一点。
但前些年被曰本打了一次,七年前萨尔浒之战又损失了一大波精兵,不和女真人冲突的话,本身也没有练兵的机会,精兵兵少很正常。
大概了解了情况后,李昊直接召唤了跟着出征的诸将。
“尚家兄弟、刘家兄弟,每人带兵一百,去乡间的农庄刮地皮,等到毛帅领兵赶到安州后,将刮到的粮食全运到安州来,各处的奴婢、贱民直接分了农庄的地,其余乡班、管农庄的小吏全压到安州。等着我回来处理。”
“三李各带家丁,每人再加两百精兵,策应这些刮地皮的弟兄。还是老规矩,大鱼上缴由我分配,小鱼自留。”
除去尚可喜,尚家弟兄有六人,刘家兄弟有七人,这就是十三支刮地皮队伍,搜刮朝鲜乡野是够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来,李昊也没想跟朝鲜国王李倧客气。
在安州留下了一千三加六百兵卒后,前锋镇总兵带着剩下的一千五百骑兵直接出城追赶鞑子兵。
……
朝鲜仁川都护府,江华湾。
一千余名黄甲、蓝甲八旗兵围在主将阿济格身边,他们身后是淤泥摊,海浪不断拍打岸边,冲刷着第一次交锋的战场。
他们身前则是一路追杀过来的明军-朝鲜联军,称其为明军也不太合适,除了主将李昊和数百汉兵外,剩下的全是降兵。
甚至有五六百人数天前还在跟着阿济格兄弟俩逃亡,投降之后摇身一变就成了辽镇辖下的精锐骑兵,跟着大明总兵追杀原先的主子。
“我乃后金大汗,绝不投降!”
阿济格咬牙切齿,事到如今,他也不恨带头追击他的李昊,只恨那些反叛的奴才。
“我才是老汗钦定的大汗,老寨赫图阿拉都给我了,你的汗位是自封的。”
半大小子多尔衮指出了哥哥的错误,身边的旗丁全是建州出身,投降之后也讨不了好,因此跟着他哥俩一路逃亡。
从赫图阿拉出发前,整个后金就三个大汗了,北边的四贝勒黄太吉也在两红旗领地上称了汗,又拉拢了部分科尔沁部的小部落,声势要比山里面的两个大汗强的多。
在他们对面,几乎闲了一路的李昊询问了身边诸将的意见,终于下定决心。
“除去爱新觉罗家的逆贼、各级额真外,建州女真兵投降不杀,我要派他们跨海去打曰本。”
眼下这个形式,打是打不起来了,西面江华岛上还派出了船只援助明军,这伙鞑子兵没多少出路。
几名剃辫女真兵前去宣读主帅的决定,刚说了几句话,就被阿济格等后金将领射箭赶了回来。
但效果还是有的,起码无心作战的建州兵知道有活路后,开始零零散散朝着东边跑去。
一路跑一路脱掉身上的甲胄,武器也扔在了岸边。
阿济格和数名额真快速放箭弹压,可溃散的旗丁太多了,他们根本管不过来。
到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十来人。
朝鲜战船总算是到位了,他们派出小舟靠近这处烂泥滩,舟上的鸟枪兵连续朝着这十来人射击。
对面的明军也无心进攻,因为马匹的四蹄会陷进烂泥滩里。
闭目哀叹后,阿济格率先提出解决方案:“奴才们砍死我吧,我不想落在明军手里被羞辱。”
多尔衮却有不一样的见解:“阿浑先别泄气,咱涉水过去抢那些小舟,抢到小舟后往江华岛跑。”
他们本就是冲着江华岛来的,只是给他们带路的朝鲜人使了心眼,将他们带到了烂泥滩附近,然后被明军围住。
这十来人无奈,只得卸掉部分甲,只穿身甲往小舟摸过去。
可惜小舟上的朝鲜兵也防备着他们过来,于是划桨西撤,阿济格等人身甲上的棉花吸了水,连回到岸边都做不到,接连被海水淹没。
“派人去找到阿济格、多尔衮的尸体,砍下首级送到辽军军营。”
向跟从作战的朝鲜将领下令后,李昊率军朝汉城前进。
朝鲜国王只带了部分臣子和大妃去了江华岛避难,汉城里留下了不少朝鲜两班贵族。
以张晚为首的朝鲜两班官员出城迎接,他们还仿照大明官场的送礼规矩,给主要的明将都送了礼物。
可惜朝鲜民力实在匮乏,民间甚至还在以物易物,送的礼着实有些拿不出手。
颇为寒酸的景福宫主殿内,身穿圆领补服、头顶乌纱帽的朝鲜臣子举行了他们自以为相当丰盛的夜宴。
“海带豆腐汤、腌萝卜、糖蒜、腌豆芽……唯二的荤菜还是煎鱼和酱油烤肉。”
李昊哀叹一口气,怪不得前后几次援朝之战,中原王朝还要顺手赈个灾。
明将们自然看不起这夜宴,大致将荤菜吃完后,陪着主帅坐着,他们准备回驻扎地后再吃一顿。
朝鲜两班官员倒吃的津津有味,还不时跑到大明总兵案前敬酒。
为首的老头张晚还给大明总兵解释了自家大王的归期,“后日,我王必到汉城,届时还有宴请。”
“没朝鲜国王陪着,他的妃子也该出来敬个酒吧?你一个八道都元帅,也配用主人身份为大明将领举行酒宴?”
李昊可没看得上这一两顿腌菜为主的半岛宴席,他强令朝鲜人派出剩下的王妃出来敬酒。
张晚等人无奈,拖延了一段时间后,感觉敷衍不过去,就派人请来了大王没来得及带走的几位妃嫔,轮流给大明总兵敬酒。
李倧也就三十二岁,他的妃嫔年龄也不大,除了一个汉女外,其余都是两班贵族出身。
“就你了,今晚由伱侍奉我过夜。”
这个汉女妃嫔祖上是山东人,五官比其余半岛妃嫔艳丽多了,身材也凹凸分明。
张晚等朝鲜臣子大惊,纷纷起身劝阻,并请妃嫔们快速离开。
大明诸将却露出笑意,在主帅示意后,他们三下五除二带走了呼喝不止的朝鲜臣子。
“妾愿侍奉总兵大帅。”
名为王琪的汉女妃嫔也不自矜身份,大大方方就答应了。
李昊哈哈一笑,将她拦腰抱起,从景福宫主殿后门往朝鲜国王的寝殿而去。
他现在对子嗣很感兴趣,闹饷时还能靠个人威望召唤辽兵起事,正经造反时必须得有儿子,不然没人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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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鲸吞朝鲜 火并东江
“真是禽兽不如,禽兽不如呐!”
仁川府城内,京畿道右道观察使金安吉将汉城发生之事回禀给朝鲜国王李倧后,他的大王就一直在清空桌面。
桌子上也没多少东西让他摔,无能狂怒一段时间后,小眼睛的国王命人唤来了六曹两司的判书、司宪、司谏等堂上官。
六曹两司便是朝鲜的六部与都察院,跟着大王出逃的汉城大官都过来了。
虽说这事确实难以启齿,可李倧是个很窝囊的国王,天启三年造反的时候便是靠着这群西人党两班官员成的事,当上国王后每天也不管事,遇事不决只问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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