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骑砍速通乱世 第29章

作者:波德瑞克派恩

  李昊下令道。

  虽然阿敏是个莽夫,可后金还是有不少像范文程这种的汉民臣子,这些汉臣调度能力相当不错,留给李昊等人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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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这下真晕了【万收加更求追读】

  城内的投降壮丁远比李将军想象中来的少。

  二百八十多匠户,只有二百二十个壮丁,剩下的两百多鞑户,凑出来四十来个半大小子和四五十的年轻老头。

  “啧啧啧,你瞧瞧这些人,我要是野外碰上这种鞑子,我连刀都懒得挥。”

  后金的民力着实不足,除了有手艺的,城内的壮丁都被带出去大仗或执行巡逻任务了,倒是各村堡、庄园里壮丁为数不少。

  同样的好消息是剩下的鞑户也没多少壮丁。

  因此李将军上门讲刀理的计划推行的很快。

  往往投降壮丁搭梯子爬进去,就能开了门,然后按户清算。

  让李昊没想到的是,城外的鞑子居然来的更快,刚到午时,就有三四个完整的镶蓝旗牛录赶到,一齐聚在西门外,可能是等着攻城器械的到来。

  “曹文诏,祖宽,你俩各带一百壮丁,将这城内不投降的鞑子一一拔除。我带剩下的人去西门,给这帮镶蓝旗鞑子长点记性。”

  阿敏还要留不少牛录防着东江方向,因此这一波应该就是最近几天能赶到的全部行营鞑子,打服了这一次,到攻打南边的复州前,应该都没有大队鞑子前来打搅这股明军。

  因此李昊战意十足,他准备给阿敏一下狠的,让这二贝勒知道疼。

  纵使这镶蓝旗牛录多,也经不起一天三四个的耗。

  ……

  “打开瓮城门,剩下的人都撤进来,吴三桂,你上来管城头。”

  一到西门,李昊就摆出一副开门迎客的架势。

  今天太阳很不错,起码能照亮正门门洞,他就决定在这恶战。

  身上穿了两层甲,一层九斤棉花压实的棉甲,一层四十多斤的铁札甲,都是从正白旗军备库里找到的新甲,还没上过战场呢。

  一脸崇拜的吴三桂指挥投降汉民进入正门后,小跑到李将军身边,“那我就替干爹执斧抱刀,伺候在旁。”

  李昊拍了他铁盔一巴掌,喝斥道:“伱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你要是管不好城头,让鞑子们攻上来,别说干爹了,祖宽、黄龙、大小曹这些好汉能保全吗?你以为这是宁远城?”

  小吴仍旧不死心,“好歹让我在城下指挥,也方便一观干爹的威风。”

  李将军直接踹了他一脚,“等会儿打扫战场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吴三桂只好悻悻地跑到城头上去,和几个猛将悍卒规规矩矩布置守城。

  城外,鞑子军阵。

  见到瓮城门大开,几个镶蓝旗牛录主子已经有心冲进去硬干了。

  对此,拜音图忧心忡忡,“将军们,这是那个明将的阴谋,他就是想让你们冲进去和他厮杀,在瓮城和门洞里,咱的弓射军阵展不开,要吃大亏的。”

  他试图阻止这群旗丁的莽撞行为。

  “拜音图主子,努燕已经被这明将射死了,他的旗丁怎么着也得冲上去报仇。”

  “我们还有黑营兵,带着长枪和刀牌,门洞里厮杀也不怕,就是拿旗丁堆,也要耗死这个明将。”

  “二贝勒已经下令了,斩这明将首级者,赏庄园两座,官升一级,哪个旗人不想拿着封赏?”

  后面到的几个镶蓝旗牛录主子早就有争功之心,对拜音图这个远近闻名的软蛋,他们向来瞧不起,也因此听不进去劝告。

  议定之后,他们按先来后到的顺序一个牛录一个牛录的派出黑营兵,也就是下马步战的行营旗丁,气势汹汹冲进了西门瓮城里。

  等到领头的拔什库等小官发现正门门洞也大敞着,只有一名持斧明兵守着的时候,第一个进入的牛录旗丁当即兴奋起来,拔什库们组织长枪兵三四人一排排好后,就派旗丁往门洞里钻。

  长枪可比等身大斧长不少,他们在武器上占优势。

  可等到五六排旗丁冲进去后,组织进攻的拔什库等小官发现了不对,似乎门洞里那明将就不怕长枪戳,往往旗丁刺他一枪,就要挨一斧。

  外面留在火铳、弓射距离外的牛录主子们得知正门敞开后,更加兴奋起来,城内就没多少壮丁,这伙明军更是少的只有二三十个,即使旗丁和明兵一换一,他们也能耗死盖州城内的这些明兵。

  因此,他们压上了所有黑营兵,妄图步步为营,慢慢杀到城内,再占据城墙。

  可惜,李将军的战斧教给了他们一个教训,那就是开着门的城门一定不要冲。

  足足厮杀了两刻钟,门洞和瓮城圈里都已经铺满了一层尸首,这群镶蓝旗鞑子才算是被杀怕了,下马的黑营兵连瓮城门都不敢进,外围督战的骑兵们又不进来,局面竟然诡异的达成了平衡。

  直到牛录主子们不信邪,强令骑兵们下马进瓮城作战。

  这个过程李昊就比较难受了,因为他往往挨上几箭,才能冲到弓射鞑子身边。

  好在瓮城里尸首堆的满地,这些弓射鞑子进来后结不成阵型,只能零零散散站着自己射。

  牛录主子们一直眼巴巴瞅着城头上,盼望旗丁们杀上去赶走那些甲胄都不齐全的汉民,可惜时间越长,他们的盼望越不可能实现。

  弓射旗丁一波波进去后,督战的人少了,直到瓮城内剩余的旗丁再也顶不住,从两个门冲出来夺马而逃。

  几个镶蓝旗牛录主子无奈,只能率领亲卫们聚拢前后逃窜的旗丁,他们想拿明将首级的计划没有实现,反倒是赔上了不少旗丁的脑袋。

  ……

  二月九号傍晚,广宁卫、振宁堡,八旗中军大帐。

  为了方便大队牛车前进,八旗本阵选择了一路北上到新民,再转向东边沈阳的驿道。

  本来劫掠异常丰盛,但此刻所有被老汗召唤而来的八旗贵人心情都很糟糕,因为一个天大的坏消息传来了。

  “那明将五天前率兵攻陷了盖州,正白旗旗众大部被杀散,等到各旗巡逻旗丁前去时,盖州城内已经人去城空。”

  “明将李昊四处烧杀抢掠,镶白旗十几个大村堡都糟了殃,马匹、粮食、豆料一概被抢空,连麻袋都没剩下一条。”

  听着报信哨骑一条条禀明让人心惊的军情,黄太吉肿胀的脸越憋越红,直到再也受不住,咯噔一下倒翻在了军帐地面上。

  有知道的八旗贵人大声呼喝:“捅四贝勒鼻子,血流出来就好了。”

  这点果然见效,黄太吉一捅就悠悠醒来。

  “四贝勒在盖州的亲属、奴仆,也全没了。”

  报信哨骑将最重要的一条放在了后面,黄太吉一听心中大惊,头一歪,再次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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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东江

  八旗中军大帐之外。

  傍晚,上百名牛录额真各自按旗属聚集在一起,袖着手哈着气,一边跺脚,一边交流彼此知道的信息。

  “盖州城被屠,四贝勒晕了数次,现下还不知醒来没有。”

  “听说那李昊刮地皮的手段非同一般,一个村里都没一个能喘气儿的,连马的草料都没剩下多少,镶白旗倒了大霉,正身旗人死了起码上千个。”

  “要我说,正白旗更惨。那盖州城都死光了,那边几个牛录额真急的发疯,他们的家小还不知道是什么个样,匠户全跟着李昊去了东江镇,以后这旗日子难喽。”

  “两蓝旗也好不到哪去,按那明将的行军路线,他们必定是奔着皮岛去的,镶蓝旗丁口多,还能撑得住。正蓝旗被那明将嚯嚯一遭,今年开春估计连地都种不了多少。”

  众牛录额真议论纷纷,蓝白两色甲的尤其气愤难平,红黄甲的虽然老家没遭殃,可还是有点担心,万一那明将得了失心疯,跑到自家刮地皮该如何是好。

  大帐的门帘忽然被掀开,里面的光亮从缝隙里透出来,而后自帐中走出一名雄壮威武的中年黄甲大将,正是老汗女婿舒穆禄·扬古里。

  众牛录额真纷纷围了上去,两黄旗的额真主要询问军情和军事调度,其余三色甲的额真要么专注问自己地盘的情况,要么连声打听四贝勒究竟怎么样了。

  年迈五十的扬古里根本受不了这么多人的骚扰,大喝道:“都给我安静,我一件一件说。”

  他自己手上就有八个牛录,在后金的地位仅次于老汗、各旗主、小旗主,资历和军功又比很多年轻贝勒高得多,因此众额真不敢再造次,规规矩矩站好听令。

  “大汗命我带自己牛录前往镶蓝旗驻地督战,没有你们其他旗的事,想听军情的可以走了。”

  “两白旗和两蓝旗的情况我也只是听了一嘴,不便多说,过后你们自会知晓。”

  “四贝勒已经醒转,气色不错,他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就是气急攻心,流点鼻血就好了。四贝勒正值壮年,伱们没必要在身体上担心,他就是伤心过度而已。”

  除了两黄旗,其余六旗里有不少额真是四贝勒的拥趸,扬古里自身也看好这位人缘极佳的贝勒继位,便多说了两句。

  没想到有些额真还不依不饶。

  “额驸,请您求大汗给个恩典,让我们也跟着去打那明将吧。”

  “四贝勒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我也要为围杀李昊出份力。”

  扬古里瞪着眼睛,厉声喝道:“要求你们进去求!自己没长嘴,要我去大汗和贝勒们跟前现眼?”

  大汗女婿一发火,这群牛录额真顿时乖乖闭了嘴。

  扬古里这才有空往自己所属牛录营地走去。

  边走,边朝围过来的正黄旗额真们下令:“将你们的死兵和黑营兵都给我调过来,那些鱼皮兵有多少调多少,全带上渔网和钩叉。再把托波和阿林宝那俩埋汰货带来,这次他们不出点死力,我都保不住他哥俩。”

  即使有二十多年的征战经验,他也始终理解不了那明将是如何次次以一敌百,身中十数箭都能冲阵厮杀的。

  理解不了就理解不了吧,仗还是要打的。

  他的思路便是多带死兵和黑营兵,一点点磨死那伙明兵,就像磨豆腐那样,再硬的豆子都遭不住来回磨碾。

  ……

  复州城外,某村堡附近。

  天刚擦黑,一队全副武装的明军正策马全速前进,为首明将五官丰腴,脸色极黑,下颌处蓄有齐锁骨的长须,偶尔说话间露出极白的牙齿。

  “文诏兄弟,你们真攻克了一大墩堡?”

  陪在他身边的正是曹文诏,白天苟全忠带人侦查时和这只东江镇的骑兵夜不收碰上,双方对了辽地切口后,相互通报了彼此的状况。

  彼时李将军刚刚带人攻下一处镶蓝旗旗丁聚居地,于是派曹文诏带人邀请这支驻扎在野外的明军前来合营。

  之所以是曹文诏前往,是因为这支明军的主将正是毛文龙,一个浙江长大、祖籍山西的辽地总兵。

  而大曹是山西大同人,勉强和毛帅算老乡。

  “自然为真,那墩堡住个百来户没问题,我们两家一起扎营都显得空旷。”

  虽说自己的两批斥候骑兵都核实过这个情况,可毛文龙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此事蹊跷之处有二。

  一是复州城外怎么会出现这么一支兵强马壮的辽西骑兵。

  二是东江镇近两百家丁级别的精兵打个几十户的小村堡都有点难,那些镶蓝旗巡逻旗丁不是吃素的,这些辽西骑兵如何能攻克一个上百户的大墩堡?

  但事实似乎就是这样,两批斥候所见所闻和对方派来的大同籍把总都能证实这队辽西骑兵确实打下来了。

  “想我毛文龙在辽南纵横数年,这还是第一次在正月见到辽西的弟兄,奇哉怪哉!等到了之后,我一定要请教你们李将军是怎么一路打过来的。”

  不管怎么说,辽西军都是友军,在这镶蓝旗的地盘上,碰到友军总比碰到阿敏的满额牛录要好得多。

  “好说好说,我家将军也对毛帅神往已久。”

  曹文诏说着客套话。

  在天色全黑之前,这一行人总算是赶到了目的地。

  举着火把将自己照明后,曹文诏朝墩堡东门大喊:“是我,二队领队曹文诏,身后是毛帅和东江弟兄。”

  裹挟了大量投降民壮后,李将军还是以之前四队猛将悍卒为框架,将各路壮丁填了进去,大曹的临时职务便是二队领队,管着一百五十来号民壮。

  墩堡土墙上的值守民壮确认了曹领队的身份后,缓慢打开了用数根柱子抵住的包铁木门。

  “毛帅,请。”

  曹文诏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带着自己随从先通过东门进去,以示门口安全。

  东江骑兵跟着鱼贯而入,带着军需的驮马也混在其中,毛文龙和手下将领,在距门三十步的距离上维持秩序。

  等到最先进去的几个亲信又跑出来回禀了情况后,这位东江总兵才放下心来,又等着大部分东江兵进门后,才带着数名将领与亲信家丁策马进堡。

  进去之后,由先前的曹文诏和另一名辽西将校陪同,将毛文龙等东江诸将和部分家丁带往墩堡中心的主将住处,其余东江兵自有人安排住处。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儿,显然不久前恶战过一场,一些被火把照亮的地方,还能看见冻结的黑血和没清理干净的碎肉块,看样子真是这辽西军打下来的墩堡。

  毛文龙的心慢慢放到了肚子里,转而问起新出现的辽西将校。

  “这位弟兄如何称呼?是哪里人士啊?”

  “某姓黄名龙,江西南昌人士。”

  虽然黄龙整天说话文绉绉的,但他确实没起表字,这年头的大头兵和大头兵出身的将校有表字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