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辑盘点，从菜月昴惊骇世人开始 第747章

　　欧莉安娜·汤森也是、前方之风也是、 “神之右席"也是、云川鞠亚也是……说不定，连上条当麻不认识的人也是。大家全都在这个没有事件、没有债务，也没有失恋的世界得到了救赎。

　　不管它的根源有多扭曲。

　　不管从头到尾看着的人认为有多么不自然。

　　上条依旧无法断定他们的笑容也是假货。

　　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创造更加美好的幸福。

　　那幅画面。

　　想必不该毁于区区一名高中生的任性。

　　可是——

　　这些荒谬都建立在某个很显而易见的地方上面。

　　而这个显而易见的地方，已经在剪辑面前的现实通过这些当事人的嘴巴将其说了出来。

　　【这是一个歪曲的世界，连内里的一切都是被彻底扭转扭曲的。】

　　【这里的人，甚至没有了曾经历过的一切的记忆】

　　“也正因为如此，视频内的当麻才压根没有考虑‘自己的存在’对于被他拯救过的人有多么重要。”

　　“从他的视角看，以前做出各种行动的动力，仅仅也只不过是‘我不能让这些属于我世界当中的家伙被夺走’这样没有一点为自己着想的笨蛋行为而已吧！”

　　茵蒂克丝聪明的有点不像茵蒂克丝了，或者说在某些该维护上条当麻的领域上面，她总会突然变得认真又专注。

　　就好像现在这样——

　　面前的魔神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好脸色。

　　即便两方在现实当中相隔可能数千里遥远。

　　但是此刻，待在剪辑虚拟空间的众人即便在学园都市也仍然能感受到她身上吹拂而来的冷厉和寒意。

　　然而；

　　不管茵蒂克丝亦或御坂美琴。

　　甚至敌对的一方通行等人，在面对这些警告的时候，仍然没有任何的后退怯弱。

　　“茵蒂克丝...”

　　看着这位拼命反驳的少女，上条当麻心脏不停抽动。

　　旋即，久违的笑容亦浮现在面庞。

　　这名久久被各种因素困扰的少年总算得以释怀。

　　与视频内正被不停教育的那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错..自己没必要这么多愁善感，更没必要对未来这些事情做出太多的情绪应激。

　　而现实也的确跟他们说的一样，剪辑证明了一切——

　　这话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

　　欧提努斯率领的 “捣蛋鬼"，行动时总会将人性考虑在内。

　　夏威夷群岛、巴盖吉城、东京都心。

　　他们为了让对手无法发挥应有的力量而选择 “分散利害"，不仅唤醒了人心的黑暗面，甚至让原先该并肩作战的人们失去对彼此的信赖。

　　他们绝不会轻忽人所拥有的些许力量。

　　即将沉没的船只上，人们会为了争夺救生衣与救生艇而骨肉相残。在雪山遭逢山难时，人们会在发现的避难小屋里为了少许食物互相残杀。这些悲剧虽然经常出现在电视剧和电影里头，实际上在极限状况下却不会发生那么复杂的事。

　　上条等人以明快的结果实际证明了这点。

　　……他们终结了第三次世界大战。

　　不管面临多么绝望的情形，人们依旧能够携手合作。

　　这些不止是上条当麻有想到。

　　视频内的御坂集成意识同样是想到了...

　　“如果。 "

　　她说道。

　　“如果将条件全部列出来，告诉大家要以『让上条当麻消失』换回已经逝去的人们，不见得所有人都会轻易接受。 我想不但会有人烦恼不已地将两者摆在天秤上比较，还会有人拒绝摆在眼前的救赎。 就是因为害怕这点，因为打从心底害怕大家为了帮助上条当麻而集结，欧提努斯才会隐瞒这件事。 她基于个人的原因，彻底隐瞒本来该有的可能性，用『你已经很幸福了所以不必多想』为由强迫他人接受。 我就直说吧，这样不公平。 根本就是犯规。 "

　　人即使处在极限状况下，也不见得会做出极限的选择。

　　如果欧提努斯表示会无条件取回失去的生命，想必谁都会尊崇她吧。

　　可是。

　　如果她说，这么做需要特定的祭品呢？

　　如果她说，要放逐名为上条当麻的少年，将少年活生生地大卸八块呢？

　　他们——

　　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在 “幸福的世界"活下去吗？能够若无其事、无忧无虑地展露没半点阴霾的笑靥度过每一天吗？

　　“他们一定会崩溃。 "

　　“总体"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口气就像她能看见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如果知道现在的幸福建立在『杀害一个无罪的少年』之上，他们的心会崩溃。 这也是理所当然嘛。 你不也是因为无法容许这种事，才会不顾善恶挺身面对各种不讲理吗？ 你要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将自己绝对无法接受的事硬推给别人吗？ 这样也说不通啊。 "

　　自己在他人心中究竟占据了多大的份量，上条当麻并不清楚。

　　像这样亲眼目睹大家在没有上条当麻的世界里幸福地欢笑，老实说，这让他认为自己应该不怎么重要。

　　不管走到哪里，自己依旧是个平凡高中生。

　　世界上有六十亿人，就算 “能耐跟他相当的人"和 “比他更厉害的人"都多得数不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跟那没关系。 "

　　“总体"此时轻声说道。

　　就像要斩断上条的思绪一样。

　　“就算那些是谁都办得到的小事。 就算人在现场只是偶然，只要身在当下，即使换成别人也会做出完全一样的选择。 就算那些A跟B能任意组合，如果伸出援手的是别人，或许那个人就会代替你加入圏子里。 "

　　她所说的，真的只是些小事。

　　跟 “世界的未来"等等完全无关的渺小事实。

　　“实际上，在那个当下、那个场面——不顾一切冲出来帮助他们的人就是你。 就算那些事谁都做得到，大家依旧很感谢实际赶来的你喔。 "

　　上条当麻他——

　　仚　　整个人僵住了。

　　“总体"慢条斯理地接着说下去：

　　“你一定能得到帮助。 『因果报应』这个词并不是只用在坏处。 你所走过的路途，一定会帮助你。 就算大家会犹豫苦恼、泪流满面，甚至与重要的人起争执，到头来还是会选择帮助你…… 毕竟他们不是什么坏蛋嘛。 即使他们曾经因为走岔了路而失控，但终究不是完全找不到理解契机的疯子。 所以，在最后的最后大家还是会赶来哟。 要是知道你快被全世界的笑容压垮，他们宁可抛弃一切也会站在你这一边。 就像你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 "

　　“……"

　　“所以，欧提努斯封住了这部分。 她变更设定，让因果报应不会正常运作。 这叫做扭曲。 完全不合理。 如果可以自由对人们的善恶好恶动手脚，那么根本不用让人复活，只要一开始就让大家认为死尸遍地的世界很幸福就好。 那家伙所做的，不过是这种低水平的作弊行为而已。 "

　　少年并未排斥 “总体"的话语。

　　他仔细聆听，用自己的脑袋思考。

　　可是。

　　正因为如此。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糟了吧……"

　　“嗯？ "

　　“如果她的安排完美到了让我走投无路的程度，连一点小破绽都不会出现，那么试着大闹一场或许也无妨。反正一定会失败。可是，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这个完美的世界有矛盾，还会成为突破的契机，那就更不可能要他们帮忙了！因为，他们说不定会放弃对吧？他们说不定会放弃掉那些以常理而言绝对不会回来的幸福吧？绝对不行！"

　　“总体"简单地应了一声 “嗯"。

　　少女依旧坐在床上，双脚甩来甩去。

　　她这么说道：

　　“……你啊，一扯到人命那些麻烦的东西就会变得很固执呢。 "

　　“你说什么？"

　　“所以说，把情况想得单纯一点嘛。 总之呢，把生命的伦理与奥秘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先放一边啦。 "

　　说到这里， “总体"突然靠近坐在地上的上条。

　　她贴近到一不小心嘴唇就会贴上去的距离。

　　彷佛在挑衅一样。

　　“至今建立的一切，全都被欧提努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幕后黑手抢走，你真的一点也不会烦恼吗？"

　　简单的质疑。

　　非常简单的质疑。

　　所以话语外头没有什么包装，直接尖锐地刺进上条的胸膛。

　　上条陷入沉默。

　　夕阳已完全落下，群星在天空中闪耀。

　　时间的流逝并未变快。

　　而是因为上条始终僵着没动。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

　　上条当麻以缓慢的动作，张开颤抖的嘴唇。

　　有如泪水从结冻的泪腺流出一般。

第一百九十六章.她将默默的道别

　　久违的熟人。

　　久违的有谁聆听见他心灵的声音。

　　久违的...有谁打破这层被欧提努斯编织的茧房。

　　跨越千万重艰难险阻。

　　从最遥远的彼端，把【不可能】这三个格外沉重的字眼践踏在脚底，把被困进这个名为绝望的鸟笼当中的上条当麻彻底拯救出来。

　　——原来；

　　自己一直自认为任性妄为介入其他人生活的这种行为。

　　不单单是一种自我满足。

　　也是让这些身处绝望的同伴们得到需求。

　　这不单单是单项奔赴的救赎。

　　是一场源自双向的温情。

　　没错——

　　这是少年原本该知晓的事情。

　　但，却因这些被欧提努斯创造的痛苦，理所当然将这些东西彻底遗忘掉。

　　不..与其说遗忘。

　　更该说，他彻底沉沦进这个【任何人都不需要上条当麻】的设定所在的世界。

　　这不是平行的时空，也不是世界的另外一种可能性。

　　而是欧提努斯编造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