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丑吊死门口
这种斑驳,酸涩的苦闷。
哪怕隔了时空,隔了屏幕。
也仍略能读懂这部分数据。
自己会轰击这尊不起眼终端的理由,是械神阿尔忒弥斯经过多次推演得出的。
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是作为械神做出判断,由大神宙斯提供指令,要做出彻底灭绝迦勒底哪怕不惜一切的代价。
其二,是作为阿尔忒弥斯,处理终端传递输进她神躯思维的感情,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作为械神而存在的自己。
“...”
在空旷死寂的星空之顶。
独自缥缈的械神沉寂许久。
她没有经历那些事,这些事的观感体验,依然是空白的。
但是——】
与先前认为能够跟迦勒底没有交集可能对双方都更好相比。
阿尔忒弥斯惊愕地发现了主程序似乎出了差错。
自己..
竟然在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但——
是期待迦勒底吗..还是期待那个豪迈坦率,任何事情都真性情面对的,唯属于泛人类历史的自己占据着的男子呢?
械神沉鸣了许久。
而地上。
在视频内,故事依然还在推进着。
诀别并没有想的这么容易接受。
可是..
这是无法驳回的现实。
她,是阿尔忒弥斯。
实质则是阿尔忒弥斯械神体征底诞生的一串数字代码。
可是俄里翁处;
狩猎女神品味了许多东西。
有酸甜,有苦涩,与昔日冰冷执行每例条规的感受截然不同。
“我获得了尊重,很感谢你,俄里翁,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也许是最后的诀别的缘故,阿尔忒弥斯并没再维持原先机械般的冰冷。
遥想算不得远的那些回忆,神灵薄唇抿了抿,浅笑绝挂其间,感谢之色由衷而散:“在个体状态下,对我这样的概念如此尊重,感觉真的很好。”
临了,最终,她也朝这位陪伴自己月载的英雄献去最后的祝福。
“那么就再见了。俄里翁,要小心哦。”
“我会跟这座岛屿共存亡。”
这是因俄里翁而起的缘,是因俄里翁而存在的羁绊。
甜蜜而苦涩。
就好像洒了糖霜的砒毒,只待最醇厚的蜜意化散,就起效最致命的剧毒。
在这刻。
至少在阿塔兰忒心底。
她忽然清楚了,为何俄里翁这样在希腊英雄当中,不算起眼的存在会被抑制力派遣到了这座异闻带。
可能不是他存在着其他英雄们不具备的特质。
也可能不是他具备了某种专门对付强敌的办法。
而是因为某种更加浅显易懂的。
在阿塔兰忒看来,更加充满直观评价底气的东西。
想要阻止阿尔忒弥斯。
唯独只有倚仗俄里翁和狩猎女神之间,这种永不割舍,没法抛弃的羁绊;
“也许,在这座异闻带..俄里翁存在的意义,甚至超过了迦勒底和其他救世的从者们之间的羁绊吧。”
阿塔兰忒瞧着两者的诀别。
而画幕之内。
在俄里翁歉疚声下。
阿尔忒弥斯淡笑着,依旧平静给予祝福:“——不用介意。我觉得,笑着的你才有着价值。”
因为啊..
【英雄,不应该露出悲伤的表情】
【应该比谁都更坚强,比谁都更乐观,比谁都更勇敢】
但是啊..
英雄,也一样是人。
在经历抛下不能割舍之物的痛楚时候,也会感觉到压抑和难受。
漂泊的海岸线,坠明穹顶的光箭拨散了云霄。
在被命名为阿尔戈号的新船只,俄里翁摁在船栏的指甲都拧的泛白。
而那星空之顶。
械神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也阐述着。
【射落】
【贯穿】
【撬开-击穿】
【她被允许的行为只有这些,那便是全部了】
【射击对神不忠的人】
好像捧读的宣言;
隔了屏幕,观众也只能读到机械有条不紊的读词。
如若不是后续..
假如没有后续仿佛自我掩饰般的那段话——
也许,一切都显得格外顺理成章了吧。
但偏偏就是有着这样好像自我解释的呢喃;
这一幕,这一场景,也都己渐渐展露其的情绪。
【那并没有快感,也没有欢喜】
【硬要说的话,不过是和数据整理差不多的心理】
械神如是说。
就好像精密的机器,没有自我的评估着。
“冷静,沉着。”
“保留的感情单位,只告诉了我那些..没有记录,没有记忆。感觉,记忆什么的也不需要。”
这样的宇宙,已经漂浮了数千年。
她甚至都记不得为了肃清地上的敌人,射穿了多少次地面。
只不过,最近放箭的次数莫名变多了罢了。
“头脑单位也会传来提案,派遣终端。”
但是啊..但是..
【..】
【被召唤的终端给出的报告,杂乱无章,充满了无可救药的感情】
【检讨是否废弃——赋予犹豫】
【否则,便击穿一切】
【人没有生存的价值,有的话,也只是供奉神的价值】
【人类没有自由,除了保全被赐予的东西之外,没有任何价值】
【人类,没有意志,它们都是众神的东西】
【看那璀璨的奥林匹斯,看那广大的星间都市山脉】
【那,不是神之力的话,还能是什么】
说至此。
械神忽地窒住。
紧接着,无情感的自我汇报。
【收到坐标数据,狙击许可】
【——从监视单位,传来低等级的警告】
“....”
是谁?
毫无疑问。
正是还停留在赫拉克勒斯岛的终端。
她仍伫立那座海滩线,努力请求械神主体不要轰击岛屿。
显然的——
这是错误,是作为终端对本体的违抗。
然而,这终究会是无用功。
【——包括单位否定】
【这一击必须放出是为彰显神的威光,神的威严】
这是病态的观念。
也是神明居高俯瞰众生的睥睨心理。
这一击后;
械神也再没继续与终端进行沟通。
凝聚穹顶的赤红能量再次凝缩;
在那座岛屿。
子民们依然喜极而泣;
提米依然疑惑夏绿蒂的伤心;
唯独那座桥头堡船坞的酒吧。
黄金般幸运的女豪杰单独坐在那。
似乎是沿着空气嗅到了立香和玛修留在酒吧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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