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月
在第一发光炮击中护盾的瞬间，光炮就完成了【削弱】、【贯穿】、【爆破】三重特性的施放。
而其他的月光王座在第一发攻击完成特性施加之后，只要接连跟上的话，自然能靠着这种效果，持续性地对已经被彻底破防的终焉律者，完成削弱能量的攻击。
但是，这一切看似很美好，却逃离不了一个定律。
这种需要花费大量精力和能量的攻击，是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的。
只是和之前的超限射击不同，这一次作为燃料的，是林羽的生命。
明明感觉到身体在发出疼痛，但是看着终焉律者脸上露出的慌乱，林羽却感觉到了一种无比畅快的感觉。
“时机已到——各位，动手！”
在听到了林羽的命令后，在场的所有战士们，全部将崩坏能全力灌入到了自己的武器之中，将所有的力量都轰向了眼前的仇敌。
明明应该是无比惨烈的战斗，但是在这一击之后，终焉律者的身体居然真的出现了崩溃现象。
“很好，终焉律者的能量，只剩下5%了！”
“啧，它怎么还不死！”
在这一刻，丽塔夺走了身边同伴的神之键后，直接硬生生地破坏了神之键外侧的魂钢，将核心挖了出来后，丢入了自己的口中。
“再来一次！天火——出鞘！”
伴随着这一击轰出，狂暴的烈焰再一次轰入到了人类之敌的身体上，将对方身体上的火焰燃烧得更旺盛了。
而此时，手持犹大的誓约这病神之键的战士，直接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直接在解放了神恩结界后，把整个犹大丢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终焉律者的身体上。
“终焉律者的能量下降到了1%......0.5%......0.1%......0！”
“根据计算，终焉律者的能量会继续回复，但是只要我们能在它完成回复之前继续消耗掉它的力量，我们就能彻底压制它了！”
“人类......胜利了！”
明明听到了胜利的宣告，但是此时的丽塔却没有露出任何笑意，反而瞬间就冲到了林羽所在的月光王座附近，直接掰开了月光王座驾驶舱的大门。
只是此时的其他人，看着从虚数之门掉落到地面上的大炮之后，心中已经出现了一抹不好的想法。
“林羽，你——”
在王座之内，丽塔没有看到林羽的身影。
而在这空无一人的王座之内，只留下了两颗彻底碎裂的核心。
伴随着丽塔发出了无比凄烈的哀嚎，苏知道，这个不受到自己控制的幻境，也终于结束了。
燃烧了一人的性命，换取了整个文明的延续吗......
明明这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啊，但是......
我从未想过，我是一个如此贪婪的人。
在看到了如此美好的结局之后，我居然还在贪婪着想要更加完美的结局吗？
只是，下一个瞬间，苏已经没空去思考这些事了。
因为......
——本该处于沉睡之中的林羽，此时已经无比迅速地窜到了他的面前之后，挥动了自己的拳头。
“啊啊，睡了好久啊，结果在梦里我还要加班。”
“苏先生，虽然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真抱歉，现在的我......”
“——果然还是想要给你一拳啊！海虎——爆破拳！”
如果给苏足够的反应时间，这一拳绝对伤不到他分毫吧。
在须弥芥子内的苏，哪怕生命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只要有所防备，绝对能在第一时间使用出【因果转轮】这一领域招式，将敌人的攻击返还到敌人身上。
但是，之前的苏还沉浸在这个幻境结束的余韵之中，他可没想到，让他感到伤感的对象，居然会这么快地醒过来之后，十分不客气地给他一拳。
伴随着太虚之握狠狠地轰击在了苏的身上，苏顿时感觉到了四肢百骸同时爆发出了可怕的疼痛。
只是在完成了这一击之后，林羽并没有对苏完成追击，而是漫步走到了身上开始飙血的苏身边后，把苏从地面上拉了起来。
“嗯，这样我的气就消了。”
“哈，您还真是......”
看着林羽脸上这清爽的神色，苏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这一拳确实是我欠您的。”
“只是林羽先生，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这个幻境并非是真实的。”
“哦，这个啊。”
此时的林羽，想起了自己每次打开电视都能看到的那张臭脸之后，对着苏没好气地说道。
“从我看到奥托那张欠揍的脸开始。”
“你要考核我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对于你这个辛辛苦苦而且还在一千五百年前拯救过人类的老前辈，我是很佩服的。”
“但是你让我每次打开电视都要看到一次奥托——我被你整整恶心了好几年啊！”
？
？？
？？？
在这之前，苏想过了很多理由。
但是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用来警告林羽的手段，居然会成为林羽‘觉醒’的契机。
这，怎么说呢......
这也太尴尬了吧。
看着林羽脸上显而易见的怨念，苏此时真的觉得，自己的估算好像出了那么一点点......
好吧，应该说他的估算不是出现一点点偏差，这简直是歪到姥姥家去了。
“所以说，您从一开始就知道，奥托先生做过什么事了吗？”
“是啊——看着我在幻境内左的一切，你就没有什么感想吗?”
“您在幻境内做的一切啊......”
此时的苏，回想起了之前的畅快感，对着林羽微笑着说道。
“谢谢您，让我做了一场想要见到，但是却不敢主动想象的梦啊。”
“这算是对于您一千五百年拯救人类的谢礼吧——但是，我在梦境中做出的这些选择，不但是在制作谢礼，同时也是在表达一个想法。”
在这一刻，林羽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无比冰冷。
“在梦境里的大家相信着‘林羽’，所以跟着林羽的脚步往前冲，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但是只要当时作为人类领袖的林羽是个贱人和孽畜的话，这种人当了老大，只会把大伙带到沟里去。”
“而这，才是我想要表达的意思。”
苏不是傻瓜，在听到了林羽的这一席话之后，顿时彻底明白了林羽想要表达的意思。
确实，如果说人类的领袖并非是林羽先生这样的人，那么人类盲信一个实际上没打算为了人类而战的无耻之徒，只会加速人类自身的灭亡啊。
他说的......果然是奥托先生没错吧。
“所以说，您在幻境内的行动模式，和您在现实内的行动模式完全不同，也和奥托先生有关系吗？”
“啊，实际上有一部分原因吧。”
面对苏的提问，林羽十分坦然地说道。
“我怕死，所以说幻境内的我，和实际上的我在作风上当然不会一样——毕竟幻境内死了也不代表我真的死了，在里面我肯定会更加激进。”
“但是到了现实世界之后，我只要火力全开，百分之百会被奥托忌惮。”
“而被奥托忌惮的我——你猜猜看，他到时候会怎么针对我呢？”
不需要林羽详细说明，苏已经知晓了林羽如果真的过于激进，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数十年前的北美支部，因为过于激进，就被奥托给暗算后，差点被一弹送走了。
而十几年前的齐格飞先生，在利用觉醒药剂获得了融合战士的力量，再结合瓦尔特先生的理之律者核心，打出了劫灭解放+天火出鞘的破天一剑。
而在这之后，奥托先生也差点把他给一弹送走了。
只要林羽先生展现出上述这些对崩坏的威胁，那奥托先生绝对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将他当成可控的棋子，而是将他当成了必须铲除的威胁。
所以说，林羽先生在‘奥托先生能看到’的地方和‘奥托先生不能看到’的地方，完全是两个人......
原来是这样啊。
在这一刻，搞懂了一切的苏，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奥托.阿波卡利斯，他对人类的威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大啊。
唉，那林羽先生拿到空之键后，他不会也成为奥托先生要铲除的对象了吧？
“哦，说了那么多，其实我只想说一件事——空之键别给我，给我之后的后果，你比我更清楚得多。”
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林羽突然后退了一步之后，对着苏说道。
“苏先生，我知道你不希望干扰人类选择自我命运的进程，但是我果然还是希望，苏先生能出山帮人类一把。”
“现在距离终焉之刻只剩下数年时间了，在这种情况下，有奥托压着大伙，我们完蛋的概率只会一天比一天高......”
“——还望先生救我，让我们能有机会博出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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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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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林羽突如其来的请求，苏其实并不算意外。
林羽给了他一拳，在他看来其实是自己应得的。
换位思考，苏要是被人突然袭击后丢入到幻境之中，就算脾气再好心里都会有点不舒服。
所以，本就是好老人的苏，当然不会林羽之前的一拳而开始记仇。
至于林羽为什么现在会请他‘出山’，说白了，和苏看到的这些幻境也有关系。
虽然苏看这个幻境真的看得很爽，但是在幻境结束之后，伴随着爽快感消失，苏也开始整理自己获得的这些情报了。
其实在幻境里，林羽虽然很有人情味，但是在某些方面也有点理性过头了。
他算计了很多，甚至有的时候算计了身边的同伴——只是在算计同伴的同时，林羽会保证对方的生命安全。
而到了最后，林羽舍弃了自己作为棋手的身份，直接让自己成为了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这种效率厨连自己的命都能压上，那看到苏这种虽然快没命，但是能打而且其他方面有用的人才，自然不会想要放过。
至于说林羽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他本不叞该知道的情报......
人都是有秘密的，而过于探究对方的秘密，不能说是什么好的行为，这点苏还是很清楚的。
他不需要知道林羽到底知道什么，他只需要知道，林羽是站在人类这一边的，就足够了。
至于说林羽自称‘很怕死’......
苏信了，他能听出来，林羽说的这句话是真话。
但是信了是一回事，我怎么就觉得林羽先生一边拼命，一边发自真心地说自己怕死就这么怪呢？
在苏的眼里，林羽现在的情况就像是脑子里有着一个天秤一般。
在天秤的两边，【搏命】和【怕死】居然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虽然知道人都是矛盾的，但是能矛盾到这个地步......您真是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个人才。
“您的邀请......我当然可以答应。”
在做出了肯定的回答之后，苏对着林羽无奈地说道。
“但是很遗憾的是，因为长时间使用第二神之键观测其他世界的缘故，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大概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我的生命，或许就会因此而彻底消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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