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默子
第一百三十八章 破而后立
“破而后立？什么意思？”菈妮小姐放下笔，看着对面的青年。
认识罗兰这么久，她对葛德文的印象已经改变了很多次了。
破而后立，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想彻底抛弃黄金树吧？
她提出疑问，“你真想抛弃黄金树，你考虑过吗？
黄金树现在可以说是交界地最广泛的信仰，我们更换律法，再更换黄金树，你觉得有多少人能承受住？”
“没事，谎言从真实中生长出来。
只要我们坚持新律法是黄金律法的衍生，圣树在黄金树的灰烬中诞生，时间久了，这就是真相。”
罗兰对侌此很了解，混种和恶兆在以前可不是这个地位。
他明白一切都是历史的重演，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用不了几年，大家就会接受我们的说法，到时候黄金树就不重要了。”
她是真被震惊了。
罗兰是谁？
黄金葛德文啊，黄金树大王子说要放弃黄金树。
别说什么破而后立，那就是改朝换代，她菈妮看不出来吗？
罗兰这是想造反啊。
造谁的反，就很有趣了。
她和罗兰总是互相打听对方的想法，对待拉达冈的态度嘛，两者其实还是有差别的，倒是对双指的想法很一致，杀之后快。
“办法呢？”菈妮问。
罗兰没有回答，仿佛像是转移话题一般，和她讲故事。
“你知道雪原吗？”
“当然知道。”菈妮点头，她的老师雪魔女，可是教授她冰霜魔法了。
“那你有亲自去过吗？”罗兰又问，他猜这个时间的菈妮没去过。
“没有。”她摇头，轻笑，“那地方不是被黄金一族列为禁域？我怎么可能去过，难不成你去过？”
“我去过。”
罗兰坐到她身边，帮她处理公务，他的确去过，只不过是在游戏。
“那里没被黄金树遮盖，能看到星空，也能看到月。
在月色和雪色之间，曾有第三种绝色。”
闻言，菈妮一愣。
这是说给她听得？
她别过头，面色修红，接下来不小心触碰到手指，都会快速的收回手。
“你......”
“这不重要，毁灭黄金树是大罪，双指一定不希望这种事的发生，它们才不管那种律法在运行，但目前黄金律法最稳定，艾尔登法环放在黄金树中最安全，所以他们才支持黄金律法。
而我和双指的本质冲突不在这，你也不在这，对吧？”
罗兰想当艾尔登神王，想掌握自己的命运，想即是神，又是王，想多娶几个老婆。
双指肯定不乐意啊。
一神一王制多少年了，这是它们维护的基础法则。
而拉达冈对此毫无意见，他是黄金律法的忠实走狗，只想运行黄金律法，甚至不允许其他人改变。
罗兰一定会对上这两方势力，就是迟早的事。
反倒是无上意志.....态度一直不明，似乎不仅不在意律法，更不在乎交界地。
他收回心思，菈妮也从刚才的害羞平静下来，两个人对视一眼。
她深吸一口气，“咳，你还没说，禁域和破而后立有什么关系？”
“这个嘛，你知道那个地方就行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用那个方法，要么我遭大罪，要么我得牺牲其他人，我不想那么做。”
至于接着让梅琳娜去当火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罗兰宁可让褪色者回来，把维克送去癫火，再把他绑去烧了。
想到这，他开口说。
“在毁灭黄金树前，必须将褪色者找回来，要是黄金律法和黄金树没了，那些褪色者可真就回不来了。”
“褪色者？你希望他们回来？”菈妮有些不解。
“是啊，里面有我不少熟人，我还挺想见见他们的。”
小红帽，狄亚罗斯，d哥，大角好哥哥，虾哥，还有我亲爱的魔法剑士罗杰尔，没他都打不过他弟弟的分身。
罗兰回忆起几个人，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虽然也会有几个不太喜欢的人，但总体而言还是好人多啊。
“你不会在想葛孚雷吧？”菈妮看到他的笑容，点出他的那个爹。
“........”
罗兰愣了一瞬间，摇摇头，“说实话，我很不想面对我父亲，他只要回来，就一定还想成为艾尔登之王。
他是狮子一般的性格，老迈的狮王也是狮王，是不会放弃机会的。”
“你怎么想的？”菈妮没停下手上的工作，和他交接着文件。
“还能怎么想，大不了打一场。”罗兰说，“我那个父亲就喜欢用力量说话，等他回来，我都拥有神的力量了。”
“这么说也是。”菈妮停了一下，“你现在没事了？”
“有事，很有事，很愁，但我又不能说，更愁了。”
金发青年瞬间就不想动了，瘫在椅子上，把文件一推。
他叹气，“溜了。”
“走吧。”
菈妮目送他离开，低下头，继续处理工作，将这份疑惑藏在心底。
离开办公室的罗兰，快步走在长廊上，回到宿舍后，一头扎进书房。
黑刀小姐显出身形，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从背后抱住罗兰。
“喂，昨晚我不在的时候，你经历什么了？快告诉我，和今天早上，你带米凯拉去锻炼有关吗？”
“没关，说不了。”
罗兰也不想隐瞒，但这事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他一脸愧疚的看着狄希，“我会补偿你的，放心吧。”
“嗯？补偿我？你做对不起我的事了？”她瞬间反应过来，搂住罗兰的脖子，直接坐在他怀里。
狄希小姐的笑容带上一股审视的意味，上下打量罗兰。
“赶紧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苦恼，我是你的女友啊，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算了，什么事都没有，对，就是如此，什么事都没有。”
罗兰打发了狄希小姐，投入到研究中，就这么躲着所有人，将一周的时间都投入到学习魔法。
一周后，他被瑟濂堵住房门。
黑发少女身穿一件长款米色风衣，宽容慵懒的版型，将里面的美好遮住，搭配奶茶色的斜挎包，内搭深蓝色学生装，给人一种韩系女学生的感觉，又酷又飒。
“我说啊，学长，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躲着我？”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冷静
“有吗？”
罗兰站在宿舍门前，秋天的风带着寒意，刺痛着他的皮肤。
长廊又冷又潮，任何裸露的皮肤，都会感受到冰冷的要命，瑟濂的米色风衣将脖颈一下全部包围，看起来没什么感觉。
他让出路，“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坐坐吧。”
“嗯。”她穿的很厚实，米色风衣完全不透风，站在外面也没什么感觉，倒是罗兰只穿了轻薄的裤子，搭配黑色衬衣。
两个人回到房间，瑟濂坐在沙发，将风衣脱下来，搭在靠背，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
很干净，没有异味。
罗兰这一周连门都没出过，但每天都和狄希小姐做，她一反常态的收起乐子人心态，给他很大的安慰。
想来应该是猜到了。
他在厨房为瑟濂沏茶时，狄希从身后抱住她，轻声问。
“没事吧？”
“放心吧，没事。”罗兰握着她的手，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柔情，幸好这段时间有狄希陪他。
他将茶壶和杯子放到托盘，端着回到客厅，瑟濂并没有注意到刚才的小插曲，只是安静的审视他。
房间很安静，魔法学院的墙壁很隔音，似乎是担心学徒之间会干扰研究，将一切因素都隔绝了。
“发生什么了？”瑟濂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天气变凉，有一口热茶很不错。
热气遮盖了她的面容，两个人之间变得朦胧，空气中弥散着茶香。
“没什么。”罗兰如此回答，那是不能诉说的禁忌事项。
“别骗我了，你这几天躲着我，不会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吧？”
她放下杯子，干脆坐到罗兰身边，“你离我那么远干嘛？”
身边女人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狄希一下就看穿了，瑟濂也一下就明白了。
罗兰沉默了。
他多想自己会抽烟，或许点上一根，烟雾缭绕，就不会这么愁了。
“......你希望得到什么答案呢？”
“你猜？”她的表情十分严肃，没有一丝开玩笑的心情。
瑟濂的身体向罗兰倾斜，盯着他的脖颈，锁骨露出来了，第一颗扣子没系，视线随着向下，还能看到胸肌。
她抓着罗兰的领子，气氛有点让人窒息，会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是这样吧？对象是谁？”
“........”罗兰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但就算伪装成没有任何事发生，他迟早也要去面对瑟濂。
趁这个机会和她开诚布公的谈谈？
最好的结果就是一拍两散了吧？
罗兰认为瑟濂不可能原谅自己出轨，对象是谁都不行。
她深吸一口气，问，“不会是兰斯吧？”
“不是。”
“弗尔？”
“不是。”
“你非要我一点点问你吗？难不成还是菈妮公主？”她的语气带上了一点点温怒，但很轻微，如果不熟悉，还是会觉得很平静。
看来瑟濂远没有表现的平静，再清冷的人，遇到这种事，大抵都会产生几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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