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国外戚,给大炎来一点玄武门震撼 第69章

作者:乐奈

  扑在泥泞中的混江龙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跟自己一同躺在泥泞中的华贵青年,张开嘴,露出了自己血红色的蛇信子:“我该怎么让你相信我说的话?”

  “你只管介绍,我又不杀他。我就听个乐。”

  袁从谦调侃的语气,让混江龙的大脑又空白了一段。

  这个京师来的调查琅珆的高官,说话有点特别。

  他张了张嘴,开始介绍这位细皮嫩肉的青年的身份。

  “他是琅珆王氏的人,只让我和上一代混江龙喊他王公子。平时让我劫掠商队的,大多都是他的命令,这一次用武林大会引来麟姑娘也是他的谋划……”

  “你他吗胡说!”王公子抖了起来。

  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麒麟就在旁边看着。

  就算他家里人有保他下来的能力,这里可是贼窝,他哪有家里人来保护他?

  混江龙笑着说:“连我这个紫府山当家的,都知道承认自己作恶多端,我和我的手下儿郎们做了什么事我都认。你跟我说你打算认那甚么天师当泰山,挥斥方遒,还有说我不做就换一个混江龙的时候,老蛇我可是很敬佩你的野心的啊。”

  “你放屁,我从来没说过!”

  王公子急眼了,装若疯狂地反驳着混江龙的每一句话。

  混江龙大笑起来,指着王公子笑道:“王氏族人都是佩洛,你现在不承认又有何用,谁人不知你琅珆王氏的模样?再去玉门调查一番武库,大炎北疆就都知道你王氏了!”

  “你他吗!”王公子一拳朝着混江龙打去。

  打在斐迪亚先民身上,反而震得他自己的手生疼。

  他在泥泞中翻滚着,爬到袁从谦面前,哀求道:“我跟他也不过是受人指使的可怜虫罢了,我没有杀过一个人,我连羽兽都没杀过……”

  “他还敢发卖玉门武库的弩箭?”

  袁从谦来了兴致,“原来勾结盗匪,也只不过是绞刑、腰斩,这下可就是夷族了啊。玉门不知多少官员也得被你牵连,丢帽子。看着年纪不大,KDA还挺高啊。”

  王公子只需要死亡数达到与著名NBA球星一样,他的KDA就名列前茅了。

  “没有上好的弩和箭,寨子也打不过官兵。”

  混江龙只说了这句话,顿时什么都说了。玉门的主要敌人,弩箭起不到多大作用,朝廷还是每年拨付弩箭,这就给了有心人卖出这些造价不菲的弩箭的机会。

  王公子有千言万语想反驳,可是百口莫辩,这些事一调查就能知道。他要的不是辩论赢过混江龙,而是在袁从谦面前保住自己的性命,可他的性命似乎在逐渐远去了。

  “我、我与寨子,真的没什么关联,我是被下药绑来的……”

  “好,那我切你一条手臂,先去找天师化验。”

  王公子赶紧改口,求饶道:

  “不不不,不是,我是被源石技艺击晕了,这邪恶匪徒能用源石技艺打出冲击波,我被击晕过去,他是准备用我勒索我家人的绑匪!不要被他骗了啊!”

  袁从谦看着王公子,拍着他的肩膀:“你消息挺灵通的,连麟天师的小秘密都能打听到啊,门路真广,果然够高。不过我还有个小秘密,你能不能打探到消息?”

  王公子抱住袁从谦的大腿,用额头抵住他的膝盖:“我从来不知道什么麟天师啊!我家只不过是在琅珆稍微有点名气而已,我连京师人都没听说过几个……”

  “小秘密的内容是,我是京兆尹魏国公的表兄弟,你家要夷族了!”

  袁从谦低声说着,提着王公子的头发把人丢回到泥泞中。

  他不再理会状若疯魔的王公子,对混江龙说道:

  “你想不想亲手点名几个王氏族人出来,看着他们腰斩?”

  “何必理会一个山上的匪寇头子呢。”

  混江龙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宛如神人的袁从谦:“我的罪行不需要宽恕,你拿我的脑袋来平息民愤吧。我看好你能拿下琅珆城的王氏,我希望你不要做出让我失望的决定。”

  “你当然活不成。不过我这个人心善,愿意让人死前能满足一下心愿啊……”

第一百四十章 我王氏啊!

  “我的故事很无聊,没有他那么精彩。”

  混江龙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一个矿石病人,为了活下去,没有什么是不能付出的。只不过他活下来之后才发现,带着矿石病活着,比死在荒野上痛苦多了,仇雠、豪族、光刀剑影,也就那么回事。据说古代服散能压制矿石病,我反而只好奇那是个什么滋味。”

  “服散会让人血液流动加快,对矿石病人而言想来只会更加痛苦。”

  袁从谦掐断了他的梦想,让混江龙只能摇头叹气。

  “啧,得了矿石病快死的人,难道就地方放松了么。”

  “你说去查玉门武库,那琅珆王氏一共倒卖了多少军械?”

  “每年都卖,卖都卖不完,甚至能拖过来给紫府山用来打官军。”混江龙的蛇脸挤出了一个丑陋的笑容,“你说一共倒卖了多少?数不清啊。”

  玉门是军事城市,有沙场的豪气,算是半分小麒麟心目中的江湖。在生死之间,在人与邪魔的间隙之间,只能指望玉门的士兵和天机阁的天师。天机阁的天师年年死伤惨重,入阁的天师前赴后继,玉门武库每年也是以最高标准在补充。

  玉门将士打的是大炎最富裕的仗,持弩兵每次都是补充满了弩箭再出征的。但毕竟邪魔入侵的频率并不高,武库弩箭是溢出状态,似乎少一点,也无关痛痒。

  这想来就是王公子的心路历程了。

  袁从谦出于好奇,多问了一句:“王公子啊,你知道玉门是在与什么敌人作战吗?”

  知道了那个小秘密的王公子,还在地上绽放他欢快的笑容,似乎没有余地回答。他应该是不知晓的,不然什么样的蠢蛋才会倒卖玉门与邪魔作战的战争军械?

  “这些人我带走了。”

  袁从谦站起身,招呼着马夫把地上的山匪绑到驮兽车上。

  他把混江龙拉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被衣服内体表上的源石硌得生疼:“你注意点伤口清理,别细菌感染了,你至少得活到琅珆王氏被禁军抄家夷族的那一天吧。”

  “这点小伤对矿石病来说不算什么。我的儿郎们怎么办,他们有不少刚落草的,只不过是在大山里种点薄田、做点陷阱而已......你不管他们吗。”

  “只有乱世,才有杀人放火金腰带受招安的说法。你们山匪最好的选择,就是在官兵上山的时候提早放下兵器,说不定还有编户齐民的机会,别想着从轻发落了。”

  袁从谦没有回头,登上驮兽车。

  琅珆王氏,连困居京师的他都有所耳闻,可见这是一方多么遮奢的豪族。

  如果不是袁从谦,通过勾结知府、紫府山山匪,还不知道要让他们嚣张多久,最后连大理寺少卿虞澄都能轻松地拉下水,把一心追逐程序正义的麟青砚玩弄在股掌之间。

  “走了,王公子。”

  袁从谦踢了踢王公子,笑道:“我决定请半个大理寺来审你们家,感不感动?”

  原本应该呈现出傲慢与骄纵的脸,此时只剩下了惊恐与绝望。

  王氏对寻常出宰地方的官员而言,这是一尊动了等于下台的豪族。但对于袁从谦和站在他背后的魏国公魏彦吾而言,王氏可是一尊积攒了好几代牢鲤的超级大牢鲤,其中肥美鱼肉的新鲜难以言喻,吃一口能够大荒城饱腹半年,不可不品尝!

  王氏能自己送上门,实在是太美妙太美味了。

  结束了嚎啕的王公子趴在泥泞中,瞪大了眼睛。

  他盯着袁从谦这个即将鲸吞一整个王氏的外戚,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有以骄横为代名词的外戚,会在大荒城闷不做声地当官,而不是宴请豪族、交流鱼肉百姓的心得。

  只安排几个禁军护送,连配队的鼓吹都没有,这莫不是真龙贪图王氏富贵,先派出麟天师女儿,再派出外戚,来琅珆钓鱼执法了?

  被绑到驮兽车的刹那,王公子忽然高高扬起头,凄厉大喊着:

  “我王氏啊!!”

  ……

  “我王氏啊!!”

  “真是富贵如云,美人如雨啊!”

  琅珆知府感叹着,在美人的陪伴下走出官署,登上王氏的车架。

  一名与王公子长相有颇多相似之处的妇人依偎在他身旁,调笑道:“知府公还未曾把我娶过门呢,怎么就自称王氏了,有恁多迫不及待么?”

  “看见我王氏富贵,欣喜油然而生罢了。”

  知府笑意盈盈地拉开车窗,指着俒渐渐落下的红日,吟道:

  “日暮紫鳞跃,圆波处处生。”

  美妇拍着手,把他的手指拍下:“知府公,你这句过时很久了。现在最好听的,游人日暮相将去,醒醉喧哗。路转堤斜,直到城头总是花……”

  “你这更是扯远了,现在明明是开花的春日么!”

  琅珆知府哈哈大笑。

  没有走几步,就到了王氏的庭院中。

  庭院内绿树成荫,花香扑鼻,假山、池塘、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精致的石阶蜿蜒曲折,通向各个院落。昂贵的丝绸在树上连绵成景,上方绣着精致的美人春图,垂挂在各色的庭院景观上,无声夸耀着大院主家的富贵。

  光是鸟瞰这座大院,都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在移动城市上。

  通过收购、改造、贿赂,王氏买下了一整座即墨区来作为他们的豪族大院。

  知府官署、琅珆商会馆、名下地产,全部都囊括在了即墨区的范围中。即使是遭遇天灾的时候,琅珆分离为城区,王氏依旧能在即墨区中保持一体,怡然自乐。

  即墨区内,不知有几处酒香飘逸,几处莺莺漫舞。

  琅珆知府走在闭着眼都会走的王家大院中,足足走了一刻钟,才终于抵达宴会厅。

  足以夸为巍峨的宴会厅此时还略显空旷,一名身上各处都是昂贵玉石的英俊中年已经坐在首座,有意无意地饮着酒。琅珆知府走到他的右边坐下,接过一杯酒。

  “程某这杯敬兄长。此次前来,是有好事相告。”

  “有何好事?”中年勾起嘴角,“说来也烦恼,我那犬子至今仍未归家,想来不知是去丹燕流连在女人肚皮底下了。还未成亲,就如此放浪,成何体统!”

第一百四十一章 王兄你怎么不笑啊?

  琅珆知府笑着回答:“待成亲了,也就收心了,不碍事的。倒是听说,百灶有位麟天师升任司岁台卿了,王氏准备向他提亲呢,不知王公底气何在?”

  “还不是那个浪荡子出的主意。”

  王氏中年拍着大腿,把王公子的谋划细细道出。

  他嘴上一直在骂王公子胡闹,可看起来,却是对他的能力相当满意,多次跟琅珆知府提及他把握人心、调度资源的“缺点”,还说到时候麟天师登门要被王氏富贵吓到。

  琅珆知府一边听,一边乐得一直拍手。

  如果王氏真的能稳稳拿下九卿的女儿,怕是能更进一步了。大炎数一数二的富贵和大炎数一数二的权力,符庭昭把握不住,还是交给他们王氏来把握吧。

  “到时候,我还得给王公添上一份喜酒钱了。”

  “哈哈,你我之间,还说这么生分作甚呢?”

  “好,好!这次是维多利亚公爵酒庄的葡萄酒,相当的甜美,花了我这个数啊!”

  “五百两?这对王公来说,反倒是显得磕碜寒酸了!”

  两个中年人互相喝着酒,望着巍峨宴会厅中不断来着非富即贵的琅珆名人,心中愉悦自然不必多说。王氏积累数十年,如今更进一步,怎能不因此饮乐啊?

  被请来唱曲的曲娘开始唱起夕娥奔月,宴厅中的名流雅士用手帮她们打着节拍,给喝空的酒杯倒酒的下人们络绎来往,好一派豪族鼎盛的热闹景象。

  酒兴正酣之时,一名王家的下人忽地爬到了王氏家主身旁,“老爷!”

  声音凄惨,面色苍白,他像是才见到了天灾陨石落下。

  见到这晦气的脸,王氏的中年人顿时不高兴了起来。

  他环顾一圈,发现宴会厅中果然有人看向了自己,顿时觉得丢脸。

  “什么事。尽管说了,这里没有外人,一会儿莫要再来扫兴。”他放下酒杯,砸了咂嘴,一边评价道,“这维多利亚的甚么葡萄酒,果然还是不够味,不如玉门的。”

  琅珆知府也放下酒杯,开始倾听。

  下人凑到王氏中年人的耳旁:

  “去保护王公子的门客迟迟不归,应是被杀了。”

  中年人神色不变,朝着宴会厅行了个赔罪礼,带着下人来到侧室。

  他抓住下人的肩膀:“怎么回事?”

  “王公子去了紫府山,大概是要去看看那麟天师的女儿......”

  “去了就去了,莫非王氏的人连他都保护不好么。”

  “他至今未归,在出紫府山的密道盯梢他的人也没见到他出来。听消息,似是有大荒城的人带人杀进去了......”下人哆哆嗦嗦地说着,害怕地连话语都说不连贯了。

  “去找他。把他腿打断了来见我。”

  王氏中年人把下人推倒在地,匆匆赶回宴会场。

  看他神色有些不愉,琅珆知府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立即凑过去敬酒。

  “哎!说起来,那个好消息,我倒是忘了跟兄长讲了!”

  “是什么,赶紧说。”王氏中年人有些疲劳地坐下。

  陪酒的妇人低着头,给他添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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