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403章

这是乐园妖精从诺维亚听来的，那被名为王尔德的作家所写下的名为‘快乐王子’的童话故事。

在解决掉这些摩尔斯后，深吸了一口气后的托内利可没有转身望向被还在丢石头的妖精，而是跑到姆莉安前，将其抱起来就走，因为对于她来说，能够听到妖精们的心声一次又一次响起。

忽远忽近，忽远忽近。

在战斗的时候投掷石头给自己造成影响只能说是小麻烦了，因为除了肉体的损伤外，它们对于精神方面的恶心方法也是太过数不胜数了，托内利可不想听，也不想继续听，因此就离开了。

现在的她姑且还是有着建立理想国度的念头的，也还是希望妖精们其实像雨之氏族的大家其实是有着负罪感的，即便现在妖精们在排斥着她，她也还是想要为之而努力。

“我说托内利可啊，这种事就是你的目的和意义吗？”

姆莉安觉得，自己是个极其简单的妖精，或者说大伙都是很简单的。

只要循着有意思的事和目的，寻找方法和不顾一切的付诸行动，妖精们始终在重复这一过程，姆莉安自己也是，她就是为了在诺维亚身上得到了那‘超乎想象的发展’这才跟在两人身边的。

因为能够给予自己兴趣和目的，于是她决定如此。

事情就这么简单。

但是这个托内利可不太一样，具体不一样在哪她具体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托内利可漫然地望着前方某个地方，苦笑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为了什么，我只是在乐观的认为确信自己的行动必然是正确的而已。”

“没错没错，福金我也觉得托内利可小姐的做法很正确，老爷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能够把自己的爱说得天花乱坠的人，实际上爱得并不深，就像能被描述出来的火焰，都不算猛烈！”

“这样啊。”

真的吗？真的不知道吗？

姆莉安将托着脸颊的手架在托内利可的肩膀上。

“那我也希望托内利可奋斗到底，我是说真的。”

小小的妖精嘀咕着，随即一脸无趣的扭头。

她想起了刚刚自己被摩尔斯们围住时，这个妖精少女露出的表情，仿佛被逼入绝境的不是自己，而是她一样，瞪大眼睛，咬紧牙关，浑身发抖......实在是无法理解。

翅之妖精老实地想着，但随之便换了一个话题。

“话说起来，我委托拖内利可你给我加护的治疗魔术已经发动了吗？”

“嗯，已经发动了......”托内利可顿了顿，然后略显困惑的反问了小小的妖精一句，“姆莉安你要可以修复翅膀被撕裂的治疗魔术是为了预防什么吗？翅之妖精的翅膀应该是防御力很强的吧？”

虽然知道眼前的姆莉安主要跟来的目的是诺维亚，但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托内利可也算是能够接受她的，毕竟比起敌视她的妖精们来说，姆莉安已经算是很好了。

闻言，姆莉安移动着闪动妖异光彩的紫色眼眸，露出甜美的微笑。

“这是秘密哦。”

站在托内利可肩膀的福金闻言咳嗽了两声，然后扑到姆莉安附近。

“那个什么，托内利可小姐，我和姆莉安要去叫钓鱼的老爷回来了，您就先回去吧。”

说实在的，福金也不知道这个先前还那么臭屁的姆莉安的爱好是把痛感转换为kuai感，现在连掐脖子都不满足了，貌似现在想要撕翅膀了......

她看不懂但大为震撼。

但既然现在已经是同事了，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反正诺维亚老爷也对此没什么表示，无所谓了。

没过一会，两人便来到了跟往常一样坐在那里行‘愿者上钩’之举的诺维亚跟前了，或许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因此诺维亚在看到她两之后，便起身，只不过没有像先前那样跟着去，而是如此说：

“既然都有姆莉安了，那就由姆莉安暂时代替我去吧，福金你和雾尼也应该习惯了吧。”

“啊老爷，为什么啊？难不成是雾尼我的方法不行了吗？其实我可以去学的......”

被福金按着脑袋的雾尼挤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这样说。

“闭嘴，废物，我们汇报给老爷就行了，世界上哪有还有亲自上现场的老爷，嗯？！”

但就在两只乌鸦对话之际，诺维亚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姆莉安。

“......我是对此不在意的，但你真的能够忍受的了？有些乱来了吧这怕是。”

“我只能接受你这样对我。”

姆莉安拿出一个小药瓶，转过身去，缓缓的倒在了她的背后，那身体和翅膀相连之处，浓郁的液体气息无比热烈，同时转过身面对诺维亚低下了头，顺带拍了拍那小巧的脖子示意。

“嗯噫！？”

过程暂且省略，其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姆莉安她双膝着地，即使身体感受到难以言语的痛苦，也还是一脸平淡地说道。

“....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对有着完美主义和洁癖的姆莉安来说，她其实对于一切包括本身都是厌恶的。

因此，她才期待他的暴力，而不是所谓的温柔，也不希望表现的太过完美，毕竟那样会从根本推翻‘姆莉安’这一存在的目的和意义。

只有这样才能模糊内心的界限，将自身放在本则上，也即弱者屈服于强者。

所以强者要理所当然的冷酷、残酷地对待弱者的缺陷，同时这也是‘清洁’压力。

换言之，一旦不能模糊这个界限的话，姆莉安说不定会先因内心的悖论冲突，因为痛苦而自尽。

之后，目睹此景的两只乌鸦在互相大眼瞪小眼过后便和姆莉安随后便再度前往了刚刚妖精村落，替托内利可给它们送上大礼包了。

只不过对姆莉安做出此举的诺维亚在返回去见托内利可的路上就一直按住额头，微微感叹。

“唉，真是让人担心的性格和本质啊.......”

梣是一个，姆莉安也是一个，该说妖精们都是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吗？

但只有一点可以肯定，最起码，还是比起别的妖精要好很多的。

宁静的下午，单调的山岭，在享受这片刻的悠闲的同时，诺维亚就沿着道路来到了几人居住的场所了。

而梣也没有因突然回来的诺维亚而惊讶，依旧靠在大树边，望着天空，诺维亚则靠在了树的另一侧。

两人背靠树而坐，没有任何交谈，都只是静静地眺望着天空，其四周是一片翠绿的草原，由于几乎没有高大的树木阻拦，因此视野非常开阔，而每当微风吹过时，柔嫩的新绿便会泛起一阵阵涟漪。

“您今天倒是提前来了呢，感觉都好几个月没这样了。”

梣突然开口说道。

“毕竟有着福金和雾尼，没必要一直跟在你旁边，让徒弟能够自由发挥也是作为老师的职责之一。”

“好像也是。”梣微微眯起了眼睛，“既然这样，那要不我们聊聊回忆怎么样？”

“嗯......”诺维亚想了想，“你是说你特意当魔女的那段时间吗？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比起现在一直解决妖精村落的灾厄的梣，最初刚被诺维亚待到不列颠本土的梣或许是还未能够调整心态，因此所做的行为和现在相比也要显得暴力的多。

“我讨厌除‘雨之氏族’以外的所有妖精。虽然我会为了消除不列颠的纷争而行动，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希望妖精们得到幸福，如果想得到我的帮助，就必须付出超过生命的代价。”

话是这样说，但顶多也就是使用几个小魔术吓吓的地步而已，毕竟没过多久，乐园妖精就凭借天生的正义感、公平性，以及坚强的意志遏制住这些负面情感，诺维亚倒是感到一些可惜。

“......您应该没有使用收藏的手段保存过吧？”

“这个......”诺维亚抱着双臂沉思着，然后笑了笑，“应该是没有的吧。”

“为什么是应该？”

“因为魔女·梣的故事还未结束，而且我也说过了，既然你如此执着的话，那我也只能表面先认同，心里不认同了。”

在梣听起来，诺维亚的语气听起来像在开玩笑。

但下一刻，乐园妖精突然露出了一副很怀念的表情，静静地垂下眼睑，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为什么它们就不能像雨之氏族的大家们一样呢。”

“其实这种事也是可能发生的，毕竟做的太过彻底了，可能反而会让被保护的人忘却保护的意义是什么的。”

对世界发展了解一些概要的诺维亚耸了耸肩。

“.......可是，真的很可怕。”梣喃喃地说道，“虽然我是乐园的妖精，但是奥克尼的大家都对我很好。奥克尼很温暖，大家也很温柔，书籍也很多，一个人读书的时间非常多。”

“怎么感觉听起来好像最后那个最重要啊。”

“实在是抱歉。”

梣坦诚地低下了头。

“我并不是说在您之旁没有时间看书，而是只能回忆书，我并未、也不是那么想的，完完全全一点也没这样想过。”

对于这样的梣，诺维亚停了比平时更久的时间，这才慢慢地开口接话。

“这种说法，其实好像是在说，你就是这样想的。”

“没有。”梣斩钉截铁地说道，却又好像十分困扰一般皱紧了眉头，“难道这种描述会让人感到困惑吗？非常抱歉，看来的我的学习还不够完善。”

“这个我倒是不会强求于你。”

“.......那您觉得有什么我有什么该做和必须做的事吗？明明您也说过，在心底并不支持我。”

诺维亚默默地看着起身来到自己眼前，并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梣，如此开口：

“是啊，我在心里是不支持你，但是你硬要是一条路走到黑，那我作为你的魔术教师，也只能和你一条路走到黑了。”

“为——”

“我其实并不关心这个世界的一切，无论是这里生存的妖精还是人类，我来此的目的只有你，梣。”

因为自己的妖精眼完全看不穿诺维亚，因此梣一下子有些恍然。

虽然不是妖精，但是只要有一个人能一直相信她、理解她，她对此也是很开心的。

“不过现在可能再加个姆莉安吧，如果她的性格能够再正常点，那我就不必这样不自信的说了。”

诺维亚又补充道，这倒是让梣回过了神。

“如果说这种情况应该说‘只有梣’的话，应该会有不得了的进展也说不定，但是我不是很想撒谎，我也不是很想那样，真也好，假也罢，总之我现在是这样认为，也是这样说给你听的。”

抬起头，对着梣的诺维亚再度一笑，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

“但是，我起誓，因为你是我的学生，尽管你现在并不愿意，但是我愿意就足够了，

因为我是你的老师，所以我会伴你左右；尽管世人皆为敌，我也是你的老师，有我在你身边同你并肩作战；我会与你同在，寸步不离；哪怕有一天厌倦我，也请记住我是你的老师。”

这句话，使梣一时僵住。

“您之前还有别的学生吗......”

“你算是第五个。”

“.....所以说这句话其实是说了五次？”

梣扶了扶额头，有些搞不懂诺维亚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应该只是正常的学生？虽然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这倒不是，这话我其实只对一个学生说过一次。”

诺维亚笑了出来。

“那为什么又要对我说？”

这个问题，梣究竟是抱着什么意图说出口的呢。

曾对是学生的埃德蒙如此说的诺维亚之所以对现在的梣说出口的原因是一样的，因此现在也很简单的将本心说出口。

“我希望你能幸福。”

“明白了。”

梣没有继续微笑。

她只是认真地点点头，然后轻轻推了推眼镜。

“我很高兴您是我的老师。”

妖精的手和人类的手结实地握在一起。

在这握手的同时，梣那戴着眼镜的双眼闪过一丝微妙的光。

果然，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是那种吗？

姆莉安的翅膀已经被老师撕过了，从那种程度来看的话，应该是不止一次两次了......

438：纵使光辉失落，我也爱着你（6k）

平心而论，

对于托内利可来说，她对于自家老师和姆莉安这只翅之妖精的‘奇怪感情’，她一开始的想法就是跟福金和雾尼一样——

不理解，但尊重。

反正也算是你情我愿的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尽管有些过于奇怪就是了，毕竟翅之妖精的性格属于温和系，很难想象有以此为乐的妖精。

不过托内利可时而也会思考，姆莉安和诺维亚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