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396章

“非常抱歉，父神.........”在一间书桌的前方，在至少有着四盏银制的灯架上有着高大的蜡烛在燃烧，阿比盖尔正手足无措的低着头，“阿比我不该随意给外面的人开门的......”

位于书桌、身旁时不时有一堆彩虹色球体的集合的人影对此也没有回答、没有询问，只是一如既往地安静的坐在哪儿，一动不动。

直到阿比盖尔颤颤巍巍到想要昏倒之际，原先围在四周的彩虹色球体来到人影身后化作纯粹的蓝色，犹如淡蓝的长发般。

“下次，别这样了。”

这个声音，不仅是地球、全太阳系都不可不知晓的，是近似于鸟鸣与低语的声音。

“是、是！”得到原谅后阿比松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指着先前自己被奈亚欺骗打开的、此刻留在月球不远处、仍旧打开的门，“现在、要关上吗.......”

“还有，用。”

声音直接撼动宇宙，无视宇宙法则的那道音波，让‘门’所能容纳的程度再度上升。

“对你，对我，对你的‘哥哥’来说。”

说道此处，蓝发人影望了通向另一侧已然关上‘门’之处，露出了暗淡着在紫色和金色之间变化的眼眸。

“........对那位，也是。”

.......

美洲南部，玛雅联邦所在之地。

诺维亚望着遮掩天际的漆黑烟雾，以及若隐若现的金字塔，简直是光是看就知道很不妙了。

不需要夸张的力量，也不需要运用庞大的魔力，就足以带来如此骇人的灾祸。

逐渐漆黑，逐渐绝望，逐渐堕落。

以金字塔为中心，美洲四周的海水逐渐染成黑和红并存之色。

那并非单纯的色彩变化，那是带着灵魂被腐蚀的味道。

只能说幸好在他来之前只局限于南部，要是再快点，怕不是直接跟巴比伦的提亚马特一样淹没一切了。

不过，金字塔和奈亚的话，到来的化身是黑法老吗.......亦或是两个？黑法老和特斯卡特利波卡？

正当诺维亚要踏入被腐蚀的玛雅联邦之际，某种锐利的东西，在漆黑的空间中点缀出人型。

那是杀意或敌意，还是其他感情呢？

在黑暗中，一个消瘦且矮小的金发身影缓缓的朝着诺维亚走了过来，以及手中提着一面不断冒烟的黑色镜子。

两人在美洲对峙，沉默不语。

沉默约十秒后，诺维亚开口：

“我可以当作是奈亚的玩弄吗，作为‘邪神·特斯卡特利波卡’这一概念且外表是阿比盖尔显现的你。”

“嗯嗯嗯？”

邪神的化身难得地歪歪头，一根手指竖在可爱的脸颊处。

“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是一直都在等你吗？我的.....哥哥？?”

432：鸽子：？（6k5）

“好啦，哥哥你要怎么对付我呢？?”

作为邪神化身的特斯卡特利波卡的、且具备和阿比盖尔的相貌的金发少女前倾身子，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诺维亚，其双眼没有瞳孔，猩红色的舌头祂她的嘴里垂下。

对此，诺维亚沉默了一下，他并非是无法出手，而是在思考。

思考为何犹格·索托斯会宁愿让其模仿其载体兼使者的外貌，因为按照先前的记录来看，若不是恰巧被奥尔特撞到的话，那么犹格也会派出使者出来，其大概率就是阿比盖尔。

也就是说，两位邪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先前的监狱塔事件中的大衮或许是巧合，但这个第五特异点绝不是，因为不管怎么看，眼前的邪神化身都是在明晃晃的挑衅自己，要让自己愤怒，若是想要自己堕落、绝望之类的，那实在是太不可能了。

而在思考之际，诺维亚也朝着近在咫尺的邪神化身挥出了手。

所蕴含的权柄直接撼动空间，无视任意法则的那道力量，原本应该具有足以切断邪神化身的威力。

然后。

那一切都在邪神化身周围归于虚无。

“哎呀，真是的，哥哥?”邪神化身痛得甩了甩脑袋，声调中掺杂着责备之意，“刚才那招，打断了三千只蛋卵的孵化机会哦。”

接着，她往后一跳，瞬间在满是漆黑浓雾中隐约显现的金字塔散发出金色的光芒，照耀在两人对峙之地，同时在邪神化身的两侧周围浮现出了诸多的一人之高的蛋卵，犹如迎接第一太阳亦或是法老出行的纵队一样。

浑身是血的大树屹立在密林中，苍蝇群聚在蛋卵的四周，血腥味和腐臭覆盖了此地。

邪神化身摊开双手，全身看起来不自然地颤抖着，然后便头戴一只天然闪烁着光芒的金色双重冠以及一张半截的豹人面具，晃着手中不断冒烟的镜子。

“所以，要负起打断作为太阳的孩子，也就是我两的孩子的......责任哦？?”

那一刻，骇人的压力，施加在邪神化身的全身。

那是来自第五太阳的压力。

“好棒好棒，真的太棒了?”

对此，化身仅仅是舔舔嘴唇，侧脸宛如享受玩具损坏的孩子，仿佛受言语的兴奋感染，侧脸也微微泛红，所说的声音也在和阿比盖尔相似以及一千个人同时发声之间不停徘徊。

虽然眼前的第五太阳的力量只要面对面就足以融化自身，但现在心中却是兴奋更胜一筹。

“这次，会是谁成功呢？应该是我吧，因为他们的灵魂、肉体、精神都已然达到了极点，只需轻轻一步便彻底倒塌哦。”邪神化身微笑着，“嘻嘻，这是何等喜剧啊，因为我和哥哥你一样是太阳啊?”

面对一直无言的诺维亚，邪神化身感觉到作为第五太阳的权能寄宿在被自己污染的所有有生之物中。

那股魔力不仅在人类身上循环，也流经植物和大海之中，甚至也有这一道属于化身的身体。

那是毫无疑问的、无以伦比的雄伟而庄严的魔力，之所以觉得温柔，与其说是太阳的特性，更像是其本人的特质，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却也依然关心着自己。

啊啊啊这、这实在是太棒了，要不要拿出自己的眼球给他玩玩呢？

不行不行，太兴奋了，流的汗好多，要让化身上关于犹格的‘宝贝’外貌融化了。

突然之间，邪神化身猛然发现原先沉默了许久的诺维亚缓缓取下了面具，在率先露出的嘴角处微微上扬，那是仿佛会以在场所有一切的爽朗的笑容，平静地朝着她前进。

“还不坏。”

男人行走时，风吹起，水面掀起波浪，四周的海水逐渐回归正常的蓝色。

美洲的生命都在静静地、淡淡地被欢呼。

“......什么？”

邪神化身察觉被自己侵蚀的世界·美洲南部地区。

位于自己后方的金字塔，在震动，仿佛要依偎着那刚刚出现于此的第五太阳一般。

“因为我回来了，所以我对他们也放心了。”诺维亚抬起视线，望着被邪神化身拖入黑暗之地并包裹，此刻正一个个破碎的蛋卵，“其实，我一直所在意的，就只有这点而已。”

话语落下的那一刻，就在漆黑的金字塔顶端，出现了四个的太阳，古老的历法和诸神所传承的权柄降下，其对准之物乃是汇一扇笼罩着层层烟雾的黑曜石大镜，远比邪神化身所持镜子大。

与此同时，有着悠扬的旋律伴随着低沉的鼓声响起，那是充斥着无穷欢欣和安宁的赞颂声——

礼赞喜马拉雅之主！

辉煌如日轮的巨大太阳，从诺维亚的身后浮现。

恒星·太阳之光，于此普照。

此刻的诺维亚仿佛变成了整个太阳，感受到太阳内部的一切变化。

现在，世界就在他的手中。

等待他的命令。

他睁开眼睛，对身后的太阳轻声说：

“开始吧。”

他一边低语，一边迈步前行。

“我会彻底消灭你这具化身的，奈亚拉托提普。”

此时此刻，邪神化身未能知晓的，如今已然取下豹人面具的男人，此刻仍旧是金发，其眼眸也无比的鲜红。

时间稍早前，于被邪神化身所束缚的诸多之人的、仿徨彷徨的无尽之梦中。

“今后就为我这永恒的第一太阳献上一切吧。”

杰罗尼莫站在充斥着苦难的洞窟门口，死死的盯着这位第一太阳的‘美丽’之笑。

他记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像他们这样的人，只要活着就行了，至于如何活是不要紧的。

那么，为了活下去不惜出卖一切都不要紧吗？

自己自幼所处的金矿中只有暗淡到几乎不存在的光，每个小洞就像狗洞一样，只能弯腰蜷缩着在里面挖金，自己和大家都因长时间的弯腰劳作成了驼背以及脊柱弯曲，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好歹活下来了，比起苦难而痛苦的世界，还是美好更好，不论是基于何处存在的。

所以，没错，只要活下去就行了，只要能够逃离这份苦难，纵然是背叛又何妨？

作为从者的杰洛尼莫突然像被闪电击中般颤抖，这个想法一旦真的浮现脑海，就像被附身般，不肯离开其灵核，宛如被看不见的绝望触碰了一般。

忽然间，他回忆起来活着时候的事，那是占据了古巴岛后，又再度将魔爪奔向中南美的西班牙人。

拿着黑曜石之剑和长枪的男人们肚子被贯穿，头部被击碎。

并不仅仅是男人，随军出征的女人也全都像杂草般死在路边。

虽然时而有着胜利，但多数时候所得知的情报乃是战败和远超胜利的死亡，恐惧和无力总是如影随形。

尤其是在那外来者带来的病毒期间，中南美的河水和森林甚至已然被血色所彻底侵蚀了一样。

而对于见证了处于困境中拼死一搏最后自尽的蒙特祖玛二世的杰罗尼莫而言，其勇敢的英姿，其视死如归的勇气，就连他也深受感动，那是多么勇敢，多么壮烈，多么伟大的牺牲啊。

至少，对于那一刻的他是这么认为。

岁月流逝，反抗虽一直存在，但却也渐渐的归于平静，毕竟本地人中也有畏惧死亡从而转而投靠的一方，为什么那里一定要烟熏火燎呢？所谓敌人恐怖至极的烽烟，未尝不可转化为立足自身的利器。

“......你们居然敢这样子说？”

某日，被包围在一间洞窟中的杰罗尼莫听到西班牙人使者的言语后，声音中流露出怨恨。

憎恨。

愤怒。

这些感情在他胸中盘旋，那股惊人的热量，强烈到令人难以置信地想要把胆战心惊却依旧为西班牙人做事的这位阿兹特克人给当场杀死。

“活着，只要活着就好了，大人.......”

西班牙人提的交易乃是：

杰罗尼莫和别的反抗首领一起，戴着五颜六色的头饰、脸上涂着油彩，骑着马走在被他们所掌控的都市中，同时要去教堂中祭拜他们的唯一之神，要论真正的太阳，也唯有他们的唯一之神才是，土著之神只是伪神罢了。

入侵中南美的西班牙总督希望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来彻底摧毁仍旧在反抗亦或是有着反抗之心的人意志。

要说残酷，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事了。

但是当看到自己身后仅剩的十多位士兵，其中甚至还有着十三岁的孩子时，杰罗尼莫沉默了。

“是啊，只要活下去就行了。”

他承认了。

因此，只要同意交出武器和自身，选择投降更迭信仰，那么他便可以参加舞会了，前来迎接的是琳琅满目的侍女，糖果、奶糖等等食物都会随着欧洲的音乐节奏送上来，这场美梦最终会一直持续到‘死亡’的那刻。

回忆在此结束，杰罗尼莫觉得既然身前有了这种选择，那么当下这样子也是可以的。

“或许吧。”

他如此低语，并放下手中的武装，朝着前方闪耀的太阳走去，可是在不自禁间，他的余光zhon出现了一朵在暗淡可谓无的洞窟中，仍旧在生长着的向日葵，因此不自禁的被吸引了注意，停下了脚步。

“为何停下脚步呢？我是货真价实的太阳哦。”邪神化身陶醉地说，“要是拒绝的话，就太没意思了吧？你就只能挣扎到最后，挣扎着死去，难看地、狼狈地挣扎打滚而死，那是很难受的哦？”

杰洛尼莫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望着那没被剧烈的光辉所吸引的向日葵。

“这真的没关系？杰罗尼莫，呐，你为什么要停下最后一步呢，莫非不愿承认我是太阳了吗？”

邪神化身开朗地笑着问道。

“你是阿兹特克的第一太阳，别说要求承认，如果你下达了什么命令，我一定都会乐意去做。”杰罗尼莫停顿了几秒，“但是，我的太阳不是你，我们大家的太阳，已然不是你了，全能之神·特斯卡特利波卡！”

“哦？”

邪神化身没有生气，只是歪歪头。

蹲下去的杰罗尼莫直视着她，拼尽全力的喊道：

“你看到了吗？你看到这向日葵了吗？它没有低下头，而是把头转向身后，就好像是为了一口咬断那套在它脖子上的那牵在太阳手中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