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392章

走到门口的迦尔纳听到伽内什的话，停下了脚步。

“我有一个伟大的父亲，包括我的养父母在内，我的成长之路上邂逅了很多人，我并不是在炫耀，其实在成为英灵后，我依然有幸结识了很多人。”施舍的英雄轻轻的笑了，“其中也包括伽内什神你，水持、弗栗多他们，这样的相遇真的很美好，我们大家能够美好的在一起，可是我只是想去做无愧于自己的事。”

“这样啊，行吧行吧，在走之前我就给你祈福一下吧.......”

伽内什摆了摆手，一脸无奈。

她是印度的首祭之神，因此印度的任何仪式和典礼开始之前，都要先向伽内什献祭祈求才能顺利。

“喜马拉雅之主啊，外公啊，我向您深深的祷告.......”

“请不要在为我祈福了，伽内什神。”迦尔纳摇了摇头，“我此次所前往目标，乃是和我们背道而驰之地。”

“........是什么让你这样决定的呢？”

伽内什也不蠢，听到迦尔纳这样说后，自然明白他是要去帮助美洲阵营了。

“伽内什神你知道吗，曾有人对我说‘你能带走的，不会是只有自己的身影，所留下的，也不会是仅有自己的脚印。’，而说这句话的主人，也是如此做到的，所以我只能这样去做了，回应这片土地的哀悼，抱歉。”

英雄、战士、和人们都在逝去，就像那时一样，在那摩诃婆罗多的史诗中、俱卢战场上，敌我双方给大地招致了成千上万的死亡，迦尔纳杀死了天授的英雄的儿子，而阿周那也同样杀死了施舍的英雄的儿子。

时代变迁、一切都斗转星移，甚至连宿命都消逝了。

“嗯.....行吧，既然你都这样选择了，我也不会强求，话说对你说这话的是谁？听起来有股熟悉感。”

“是迦维亚神。”

“啊？”伽内什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外公？迦尔纳你见过我外公？我怎么不知道？”

“我出生之时，被母亲送走后，被养父母收留之前，迦维亚神曾在那时在恒河上抱过我，后来，我曾在他的帮助下见到了我们那个时代最为优秀的射手·独斫，并与其成为了朋友。”

“.......原来如此，仔细想想以外公的那个性格倒也是很正常呢。”

小象神想了想，比起外公，还是外婆杜尔迦那个性格才让人害怕，真的太严厉了。

“确实，因此为了拥抱我的、生下我的、养育我的、陪伴我的人们，都感到骄傲的自己，所以——”

迦尔纳垂眸一撇，笑了笑，便义无反顾的前往战场。

“我会让‘太阳’，再度从这哀悼的大地上升起。”

......

美洲南部，

于那被遮掩天际的阴暗之雾中，有着巨大的暗色金字塔屹立其中。

在不似存于世间的漆黑中，宛若理想乡的深邃茧中，一个又一个茧在涌现。

对邪神而言，此乃喜悦即将达到之刻。

对堕落者而言，此乃广阔的伊甸之园。

身心皆融入幻象的海市蜃楼，没有痛苦，也无自由。

在其中的杰罗尼莫做了一个梦，做了许许多多的梦，甚至都大脑都模糊了，不知道那一个梦是梦，谁又是真实。

在那如若无尽的梦之中，一直都在那改写他命运的那一天中重复，可那西班牙人的太阳单独地照耀一切，无论是挖累的奴隶们，还是只有单纯活着这一欲望的人们，都无法接受那太阳的照耀。

潮起潮落海浪之声，伴随着吹拂树叶的风，他们悠闲地度过夏日，而奴隶只能一日又一日的受苦。

累了，什么都不愿去做。

只是，想要杀死任何人，想要释放，什么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反抗都毫无意义，唯有杀戮才是。

因此，哪怕灵魂要对什么毕恭毕敬，成为毫无心智的奴仆，也无关紧要。

“感受到这令人舒畅的欲望了吗？品尝到这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跳出来的感觉了吗？你们的太阳已然升起了哦？来，伸出手，我会把你们救助，送去你们所渴望的真实、温暖的原野——”

“因为，我才是你们的太阳哦。”

算了，这都无关紧要，谁是太阳都无关紧要........

这个漆黑的洞窟之中没有湖泊，也没有太阳存在，所以杰洛尼莫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只是，在瞬间显现的洞窟前方那廋小的金发人影的光的照射中，他觉得自己是在笑，还是嘴角裂到耳根的夸张笑容，同时自身又正缓慢、笨拙、荒谬地跳起舞蹈。

就这样，放松了全身的力气，任凭身体的前进。

希望与绝望都化为无力的脑中之茧，不再是‘生命’，而是实现‘第一太阳’目的的人类愿具。

纵然明白也要甘愿如此，因为身后的是带来苦难的古巴岛金矿，也是杰罗尼莫自幼便呆着的地方。

金矿中只有暗淡到几乎不存在的光，每个小洞就像狗洞一样，人只能弯腰蜷缩着在里面挖金，任何人都会因长时间的弯腰劳作成了驼背以及脊柱弯曲，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呵呵，欢迎，比起为苦难而痛苦的世界，你选择了被梦幻迷惑的美好呢。”

“太阳......”

即将走出洞窟的杰罗尼莫情不自禁的喃喃。

自己的太阳又一次被替换了，这真的无关紧要吗？

不禁想起了在艰难的反抗之中，在躲避西班牙人的抓捕时，那时的大家都望着天上，一边望一边问道：

为什么那里烟雾腾腾，那样的烟熏火燎？

那或许是敌人恐怖至极的烽烟，也许是战争源源不断的烈焰。

而那时的自己是这样说的：

不要忘记啊，无论怎样的夜晚，都会有光明存在，哪怕是仿佛要寒冷到封冻的夜里，也一定会有的，太阳是会一直存在的，无时无刻，平等的在任何人之中，不要轻易放弃啊，大家。

与其难以割舍的回忆一同浮现的，乃是眼前站在洞窟门口的第一太阳的那‘美丽’之笑。

“没错，无论是你认知的何种太阳，都不过是过往云烟，你已无返回地上之路，亦无返回的必要，今后就为我这永恒的第一太阳献上一切吧。”

429：重大消息！（5k5）

就在高空中，太阳之下，强大至极的魔力暴风硬碰硬地对撞，纵是这以超一流的防御力为傲的北欧英雄也仍且被破坏得体无完肤。

因此随后，贝奥武夫剧烈的痉挛着，虽然没有被完全射中，却吃下数不尽的魔力到达地面的余波，整个处于半边身体被打烂的状态。

强大至极的魔力暴风硬碰硬地对撞，纵是这以超一流的防御力为傲的固有神殿也仍且被破坏得体无完肤。

若是正常的生物一定会就这么死掉。

但从者不一样，以太构成的肉体说到底根本就无所谓，就算粉身碎骨，只要灵核无碍就能用治愈魔术一应修复回来。

“你的灵核已经快要破碎了吧。”

“你这话真是奇怪.......”贝奥武夫声音嘶哑的说，“阿周那，我问你.....”

这一瞬间，男人的瞳孔睁大，露出桀骜不驯的笑容，继续说道：

“你觉得这点伤害就会死！我还能被人称为‘王’吗？！”

在魔力的朦胧中，阿周那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有嘴角微微动着，以及那即将射出最后一击的箭矢。

“原来如此，是如此的英雄啊.....”

对于天赐的英雄而言，在即将死亡之刻也仍然会露出笑容的人，他认识过一个。

那是一个比很多人都要幸福，比很多人都要不幸，也因此对许许多多的人都无比慈爱的人。

悲剧，在此发生。

憎恶，在此生根。

斗争，如今依然在这片大地上肆虐——

刹那间所有光热都停止了，迎着那一箭矢的贝奥武夫看见了，比箭矢更快的，是从阿周那后方抛掷出的长枪。

“为何？是为了自己吗？”

阿周那未曾转身，因为已然知晓来者是何人。

魔力光辉照亮了白发男人，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一粒粒渺小的尘埃在其四周自由的飞翔着，随着手腕的调转，那一抛出的枪再度重回其手中。

“这片大地是一个特异点，一旦被修复一切都会化为乌有，人们的死亡也是如此，他们是活在当下的人类，哪怕是处于异国他乡，并不我们所了解的1783年，哪怕他们生活在对我来说是未来的时代的也一样，但只要是人，只要是处于苦难的人在哀嚎，我们必须为了他们的而奋力前行。”

迦尔纳轻轻说道，

“在和独斫一同训练的时候，迦维亚神曾这样对我们说过，所以哪怕是成为了英灵，也一定是这样的存在。”

“.......这便是你先前一直不出手的缘故吗。”阿周那叹了口气，将右手握成了拳头，“但是说这些已然无用了，你也该明白。”

“嗯，我知道，尽管我的想法和大家都截然相反，可我依旧要这样子做，而且......”迦尔纳顿了顿，“你也是如此的吧，快回忆起来，在所有人都在卷入斗争旋涡之中时，你也一直在为争斗而悲鸣，阿周那。”

“战斗吧，正如往昔一样，无论是在俱卢战场，还是喜马拉雅山之中。”

话语简短，但足以说明一切。

“我对这柄枪，对这份铠甲，对喜马拉雅之主，对父母起誓，必将夺得胜利。”

话语落下后，于迦尔纳四周有着隐隐的歌声。

同时，阿周那也笑了，手指轻轻搭上弓弦。

因为在往昔的俱卢战场上，两人是不同阵营，而且最后他是归于奎师那那边，而迦尔纳硬要说也可以是和奎师那战斗的迦维亚神那边，如同今日一般。

“我对父母，兄弟，以及奎师那和喜马拉雅之主起誓，此战必胜。”

魔力如雾，冲天而起。

撼动整个战场的高亢嘶鸣扩散。

此刻战场上所有的生命都在那一瞬间静止了，都下意识的望向了天空，望向了那近在咫尺的高空重演的那个——‘神话’。

不过，对于北美熊神对战的水持仅仅只是扫了一眼，然后纯粹的力量汇聚在了拳头之上，向着高大的熊神再度挥出一拳，浩荡洪流奔放而出，瞬间，压过了神明的全身。

“呵，搞起内讧？算了，伽内什那个小鬼没事就行了。”

他可懒得管那么多，既然奎师那那个家伙说得动杜尔迦和他们，那么他是无所谓死不死亡的，纵然成为人理之敌也无所谓，而且虽然战争让人厌倦，但不择手段可以让厌倦更快结束。

此时此刻，在无数目光的见证之下。

雷鸣般的轰鸣声响彻天际，他们的手足每行动一次，就像闪电一样撕裂天空。

燃烧的魔力越发的澎湃，自两大英雄之中，庞大的力量迅速诞生，只是显现的瞬间，就自然而然的迅速笼罩大地——宝具。

一方乃是迅速扩张的神性领域，阿周那宝具·破坏神之手影。

“在此解放吾之宿业，谨以悲剧拯救众生，神性领域扩大、空间固定，神罚执行期限设定——谨以湿婆之怒，迸发坠落吧。”

此乃印度教中的相神之一，主掌破坏与创造的湿婆赠予其的武器，虽是对人宝具，但实际是‘并非将周围的人类赶尽杀绝，而是对范围内的敌人一个一个进行判定，判定失败的话便会让对方解脱’这样的性质。

解脱，也就是即死，神性越高，被解脱的机率就越大。

尤其是此刻印度阵营中还有着水持这一个湿婆怒火，因此给其的强化也是值得称道的，尤其是又被伽内什这个首祭之神赐福后，达到了忍耐不住湿婆怒火者就会被‘解脱’的地步。

除此之外，还有小象神·伽内什的加持，因为《摩诃婆罗多》的故事是写在她断裂的象牙上的，因此实际上对于两大英雄都有一定加持。

另一方所施展的宝具乃是能够毁灭任何一个‘唯一一个单位’，唯有‘世界’方可抵抗的宝具·日轮啊，顺从死亡。

“苏利耶啊，敬请明鉴。战场已无谴责。吾之父亲啊，请原谅，空前绝后——”

诸神之王因陀罗也难以掌控的雷光之枪，具有毁灭一切的破坏力，就连英雄王的宝库中也并不存在。

使用代价便是失去失去黄金铠甲的庇护，通过黃金铠甲剥离后经过组合成弑神枪，因此这一瞬间迦尔纳肉体上伤口缓缓渗出鲜血，在苍白的皮肤上如同晕开的水墨，却是触目惊心的红。

此乃神话之战。

从某种程度而言，倘若阿周那代表湿婆的话，那么说迦尔纳代表梵天也不为过，因为有着两个梵天开头的宝具，再加上作为毗湿奴化身的罗摩和奎师那，可以视作三相神集体到来。

倘若在加上迟迟不出现的杜尔迦作为迦维亚的代表的话，那就是四神齐至了。

而就在那一瞬间，高空之中却传来了一声幽远而沧桑的深远之声，好像蕴含着神之威严的呼喊，响彻于此地。

不止是迦尔纳和阿周那，连水持都愣住了。

那是......先前的那个狼神？

不对，应该只是类似而已，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那个狼神·柯帝了。

可是，那一瞬间，伴随声音而来的——

“呜嗷！”

在场所有人很不自然地停留在了原地中。

就仿佛是，任何人周围的空气，在一瞬间凝固硬化了一般。

巨响扩散，呼啸的狂风之中，有着太阳的到来。

好像世界的正中心那样，当它出现的瞬间，所有人都陷入了瞬间的恍惚，好像世界都在围绕着它进行运转那样。

在宛如太阳一般的日轮周围，数之不尽的群星如碎片一般汇聚，那宽阔到没有尽头的恐怖尺度之下，人的存在变得如此渺小，甚至难以企及其中最为渺小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