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381章

早在神代还存在的时候，位于巴比伦地区诸神们就经常见识过这位神，毕竟是丰收与谷物之神，举个例子，就连打赢内尔伽勒并获得其一半神性宅居在冥界的艾蕾都听闻过这个神明的名声，只不过并非此时的半鱼半人之姿就是了。

“原来如此，并非是外神，而是沾染了外来之神的信仰从而被歪曲的神明本身......吗？”

埃德蒙微微眯起眼，望着张牙舞爪的大衮。

作为曾见识过真外神的他来说，自然在大衮真身显现的时候就发觉了大衮身上浓郁的‘歪曲的信仰’，这和因为大仲马书写的《基督山伯爵》这一书闻名于世的复仇者的概念极其相似。

曾经伟大的大地之神，因后世的‘解释’或‘创作’变质，人类漫长的意志，某种时候是祝福，某种时候则是诅咒。

“神明本身？”贞德摇了摇头，“就算在人理变得不安定的现在，神灵也几乎不可能直接显现，这名为大衮的神明应该只是作为怪物的神之侧面才对吧。”

“我倒是不见得.......”

天草话音还未落下，就只见在悬空的湖泊中，某种气息产生了。

并非是生物，也不是无机物，在大衮的嘴中有什么东西滴在了地上。

一瞬间。

监狱塔的世界发生了变化，瞬间变成了被海所淹没的世界，蓝色的死亡铺天盖地降临。

事实上，这不是海，而是含平均盐分的湖，本质是以中亚传说‘会移动的湖泊·罗布泊’为首的存在于世界各地的‘会移动的湖’或‘位置不定的水域’的概念、幻想悉数混合的‘海’。

此刻，在场四人都不约而同升起了最高警戒的心，因为大衮身上所展现的是当之无愧的‘神明’级别的实力，参与过fa圣杯战争的两位裁决者见过作为属神显现的特拉洛克，伯爵生前就见识过机神魔力级别的敌人，至于立香就更简单了，都见过好多次了，在之上的也不是没有见过。

然而，比起这毫无疑问有着神明力量·大衮，众人的心却下意识的被位于远方的高空之物所吸引，那是犹如不可思议之幻觉，又仿佛不可直视之真实，或许是有着海的隔档，故而能够勉勉强强的看到一些。

在仿佛是海洋最深处的最上方，是无数更深的更为漆黑的黑色世界与太阳在黑暗的海洋上若隐若现着。

“原本，为了修正这幅扭曲之姿，我本意是在这所谓的监狱塔内收集信仰，正因为被人信仰，神才能叫神。只要有正确的信仰就行了。在眷属的信仰支撑下，即便是扭曲的我也可以成为正确的神。”

大衮的说法其实是有依据的，监狱塔看似只有从者们和立香，实则不然，有着许许多多在‘监狱’这一概念中诸多死亡之人的冤魂，故此假以时日，说不定大衮还真可以收集这些怨恨的信仰修正用怪物之姿显现的自己。

然而，作为被扭曲的怪物之姿显现在监狱塔中后，大衮听到了某种旋律，那是不同于神代时期任何神明的旋律，但却让他难以忘怀、深深留念，故而在这种旋律之声下，大衮不打算修正自己了。

他觉得，既然世界是这样希望的，那自己就这样去做吧，让所谓的地狱席卷一切吧！

根据克苏鲁神话体系，“父神大衮”是有着巨大躯体的“深潜者”长老，他不但向伟大的克苏鲁献祷，而且还积极地进行活动，以让克苏鲁能早日复活，接纳这点的大衮却本能的感觉那道旋律是远比克苏鲁之上的存在发出的旋律。

“不过那都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此刻，现在我将杀死你们，让这湖席卷世界！”

就在这个瞬间，在众人的眼前，大衮庞大的身躯闪动。

那是极其惊人的速度，但与其说是速度，不如说是瞬间移动，对着天草挥出有鳞的巨臂，即便天草本能的下意识防御，但也来不及了。

这一击产生的冲击波，轻松震飞了周围的三人，而作为目标的天草更是在这一击之下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魔力迸散开来，无法区分是痛楚或炽热的冲击，身体内部的魔力失控、撕裂了一部分的脏器，除此之外腿脚、手臂、肚腹、胸膛，崩裂。

如果是正常的肉体估计会直接被打粉碎，纵然是魔力构建的灵体也遭受了相似的后果，但所幸的是灵核没有受到损伤，因此天草没有直接退场，但是遭遇如此打击，一时半会指望天草重新上场也是不可能的了。

“动手！”

伴随贞德气势凌人的一喊，看准时机的圣女将自身魔力流往弥漫的海水之中。

下一瞬间，仿佛无穷无尽的海水中诞生了小型旋涡，伴随她的旗帜一并喷向大衮。

可惜，大衮只靠那身强悍的肉体，就硬生生地防过了这一击，作为有着神明级别力量的他来说，眼前的从者们完全难以对其造成伤害，普通的魔术无法伤及到他。

然而——

“我的征途乃恩仇的彼方！”

埃德蒙如此喊道。

大衮所释放出来的‘海’可视作为某种结界，在之中根本没有能够与其抗衡的存在，理应如此。

可是，此刻大衮看到有一部分景色产生扭曲，平常人应该无法识破，但是在作为掌管这一切的大衮来说这，出现了影子，仿佛要将夜晚的黑暗吞噬般，漆黑的漩涡越过‘海’将他周围的空间全都包住。

随即正如闪现的大衮一样，埃德蒙也闪现到他跟前。

“虎啊，煌煌燎燃！”

此乃埃德蒙的宝具，是在地狱般的伊夫堡监狱内培养出来的钢铁般坚韧的意志力成为宝具的存在。

不止囚禁肉体的牢笼，基督山伯爵甚至能逃脱时间，空间等无形的监狱，超高速思考，并强行反应在肉体上，得以主观实现媲美‘时间停止’的超高速行动。

正是因此，这才可以越过大衮布置的‘结界’，给其一击。

同一时间，大衮紧紧盯着埃德蒙的攻击，同时绷紧全副心神在埃德蒙的身体上。

大衮能够感受到‘气息’， 那股留有一丝神话时代渣滓的‘气息’，稍微刺激到大衮的鼻腔与皮肤的瞬间——一阵悚然的恐惧，窜过歪神·大衮的全身。

“你.......”望着在自己眼前手中浮现过黑色之火的埃德蒙，大衮皱了皱眉头，“曾凭借那所谓的神的恩惠，杀死过所谓的异教之神？”

作为在圣经中chu场过的大衮，自然能够发觉这‘黑色之火’是来源于男人的内脏，同时有着极其浓郁的那股‘气息’，以及听到了在这一火焰下的某种哀悼。

想必，大衮感受到的正是生前埃德蒙使用基督山秘宝杀死有着机神魔力的狄皇· alter事迹。

而埃德蒙不语，只是朝准时机继续攻击。

在埃德蒙的黑色之火即将蔓延至身上的那一刻，大衮抬头看了海面之上一眼。

并没有看向埃德蒙，而是落在有着未知旋律流传的无数黑色世界和太阳中。

“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这获得那所谓唯一神恩惠的人类啊。”大衮平静地说：“倘若我是属于神的侧面，不，不如说就算是神之侧面，还是怪物之侧面，都难以逃过这一击——”

与埃德蒙手中旋绕的庞大魔力呈现出对照，大衮平静得诡异，自然放松地伫立不动。

并不存在什么轻蔑或者嘲弄的语气，好像只是理所当然的在叙述着什么不值一提的事情那样。

“但是这里不是属于那位神的领域，在人理变得不安定的现在，这个由魔术王构建的空间，早就在你降临之后被夺走了，被远在宇宙彼方的伟大存在夺走了。”

大衮告诉埃德蒙和一旁的贞德、天草：“这里，是你们三人所信之神无法见证之地，你们已经被舍弃了。”

那一瞬间，在大衮的脚下。

海水舞动着，升起，澎湃的海浪也那样涌动着，升起，扩张，笼罩了四人的面孔。

平静的海之深处发出了类如玻璃破碎的声音，咔嚓、咔嚓，碎裂的声音回荡着，融化在昏暗的环境中。

于大衮四周显现的黑色烟雾束缚住了四人，冷酷的将其困在原地，任由其被烟雾所吞没。

不断变热、加速的黑色烟雾，足以让人脑子里一片沸腾。

仿佛每一根血管都膨胀起来，里面的东西替换成了与血液完全不同的什么。

“所以，就由你们的献祭，见证奏响此间旋律的伟大者的降临吧。”

就在大衮话语落下那个瞬间，世界突然又变回了之前的监狱塔，刚刚淹没一切的水全都消失了。

仿佛仅仅只是幻觉，不过，只有一个变化依旧存在于此——

无定型的黑色烟雾依旧束缚着立香四人。

随后，在这个混合了‘愤怒’和‘贪婪’、“嫉妒”三个的审判之间的房间内，出现了‘傲慢之间’，荡漾在整座监狱塔任意地点的未知旋律就从门口散发出来，对此大衮恭恭敬敬的对其行了一个礼。

但瞬间有着微微的不协调感在在场众人包括大衮心中浮现。

如果说先前的旋律是美丽中带着扭曲的，那么此刻的曲调应该说是温柔且庄严的，那声音在空气中若隐若现，渐渐的扩散，但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因为随着傲慢之间的大门缓缓打开，旋律也在渐渐消逝，那是一种只要消失就完全想不起来的感觉。

‘傲慢’之间打开的那一刻，海啸一般的呼啸从门中显现时，在场众人齐齐抬头，磅礴的压力如海潮一般席卷向四周，可旋即，便在一道咳嗽之声出现之前轻描淡写的消散。

一个身影昂然挺立，缓缓从‘傲慢’之间走出，气势宛如镇压诸天。

“好久不见，我还说这个旋律该怎么停下来才好，没想到这样就可以停止了。”

那是对于除了大衮外所有人都很是熟悉的面容，正是自第四特异点后前往魔伊世界返回的诺维亚，但是在四人发出惊呼之前，大衮却出自本能的跪在了地下，并同时头颅折断，双手折断，以极其诡异的表现俯伏。

“你、您......”

大衮那突兀的折断掉落至一旁的鱼头发出了畏惧的声音。

据圣经记载：

约柜被菲利士人搬到自己祭拜雕像的庙里，并且把约柜放在大衮的旁边，想让神的约柜和大衮一起受祭拜。

可是到第二天，人们来大衮庙里祭拜大衮，竟然发现自己的主神大衮的偶像趴在约柜面前，面伏于地，好似跪拜一样，菲力士人便把神像继续立起来，继续放在至高的独一真神的约柜旁边。

第三天，他们来祭拜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主神大衮的神像竟然头颅折断，双手折断，俯伏在约柜面前，从哪一刻起，他们就不再祭拜大衮，因为他们知道了，自己的神不是神，连自己都救不了。

这件事，在神代尚存的时候，大衮真的经历过吗？或许经历过，或许没有，但此时此刻，他却不由自主的这样子做了，没有什么原因，就只是单纯的本能。

即是出于‘原生之神·大衮’的本能，也是出于‘外神·大衮’的本能，大衮看见了，在遥远的宇宙之外，在众多无形之物环绕着王座的四周无形的舞者们随着笛音翩翩起舞，舞者们看似由笛音而舞，却也有着各自的旋律。

由于因为最为关键的旋律停止了，导致王座原本上方像是睡着了的生物一下子骇人的哀嚎了起来。

那是与诸多星球、万千宇宙完全脱节，压倒性的恐怖神秘，即是这一外来神系的究极之一。

大衮一时无法理解哀嚎的含义，但身体和精神却本能的做出了反应，自发的选择了死亡。

同一时间，宇宙之外最深的混沌里，一切无垠的中心处，作为舞者和吹奏者指挥的高大人型、却完全看不出外貌的褐色人影在小心翼翼的给王座上方的生物重新带好眼罩、让其重新勉勉强强进入休眠后，望了一眼待在不远处的‘门’，亦或是‘门’之后的存在对视。

接着，在感受门锁中还未消散的‘气息’后，高大人型重新看向王座的、统领着宇宙之外一切无穷的时间与空间，身体由可视宇宙中的所有明亮的星辰组成，但容貌却隐藏在黑暗之中。

她倒是明白要是现在直接说出口的话，在和彼方的那位打起来前，眼前‘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也不会去思考’的这位会先把她们给全灭了。

毕竟唯一的‘亲人’不见了，为了寻得的话，这位身处宇宙之外的无理智神明醒来之后会去寻找，然后将混乱与无序带去前往的宇宙之中，而且这做法和目的和彼方的那位产生了冲突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惜先前没有带回来。

唉......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后，褐色的高大人型推开了‘门’，隔着门望着海之行星不远处的月球上，思索着办法。

但想了半天，她最后竟然很微妙的发现：

现在一旦过去明显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和‘门’一样选择凭依或者融合到载体身上或者给予载体力量就是了。

419：我可以教你啊，立香（5k）

对于藤丸立香、亦或者说是在场所有人来说，这都是许久的重逢。

毕竟从时间的流逝来说，在第四特异点离别的诺维亚身上可是度过了有关于迦摩的两千年和有关于另一个世界的六千年，总计差不多八千多年了。

在大衮的身体本能的选择死亡的当下，寂静充斥着这间监狱塔中，立香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磨蹭了许久之后，正吸了一口气打算走上来打个招呼的时候，却不料诺维亚在朝她点了点头后，随即走向大衮的尸体之处。

紧接着先前束缚着他们的黑色烟雾笼罩在大衮身上，折断的头颅和双手回归原位，大衮就这样继续保持着俯伏的姿态。

“毕竟即便身为神明有时候也得有自知之明才行，至少迷失自我这种事，乃是作为神明应该感到羞愧的行为才对。”

诺维亚摇头，似是无奈，略微的抬起手摸着大衮的头颅，接着说道，

“但我是知道的，大衮，你是古老的谷物之神啊，知道你确实曾经存在，知道你曾经被人们崇拜，不是作为外来之神，而是真正的带来丰收的神，因为我所编纂的乃是全新的约，而非过去的约。”

大衮作为腓力士人的神祇，其相关记载仅出现在旧约圣经，诺维亚编纂的新约圣经并未提及，而且新约的核心也不是旧约中异教神祇的冲突，而是耶稣基督的生平、教导、早期教会的建立和信徒生活的教导之类。

怎么说呢，对于污名化的‘神’这种例子诺维亚也不是第一次见，先前在fsf圣杯中的鬼王·别西卜他就直接选择消灭了，而眼前的大衮不仅是被污名化了，又是被人类的信仰扭曲了神格，更重要的是，在大衮选择成为‘外来之神’后直到现在，他在监狱塔内一直颂唱的对象都是待在‘傲慢之间’的诺维亚。

这就让诺维亚感到有些微妙了，虽然这家伙选择扭曲了，但转而真心实意的信自己，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当时又由于环绕在他四周的旋律类似于佛音，这让诺维亚寻思了半天，直到看见大衮借助祈祷自己得到的力量一举击溃了‘理应击败大衮’的埃德蒙后，这才走了出来，在那一刻旋律就自发的停止了。

而大衮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身体本能的选择了自尽。

但诺维亚也明白，大衮之所以如此，全然是外来之神的缘故导致的，至于是哪位他一时半会还不太清楚，反正不太可能是那个‘门’就是了，因为阿比身上有‘门’的力量，因此可能是别的两柱？

至于究极的那位，诺维亚倒没想过，因为他记得这位既没有智力也没有思维的‘盲目痴愚之神’是不会在乎外界的任何行为的来着，虽然要一直听着歌睡觉。

“我也很明白‘被迫被扭曲’这种情况下多多少少都会选择垂死挣扎，毕竟你的神格早已扭曲到了极限，不是凭借意志就可更改的选择，所以就算如此，你也还是安息吧。”

诺维亚的话语落下后，那缠绕在大衮身体上的黑色烟雾发出白色的光，随即大衮便回归了作为神的样子，也就是等同于失乐园中记载的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鱼的恶魔·大衮。

这一刻，大衮脸上的绝望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宛如走进梦乡的安详笑容。

然后，化作蓝色的粒子消散。

“原来您早已到来此地了。”位于此地的天草对着诺维亚笑了，随后望向沉默的埃德蒙，“自称复仇之基督的你，曾几何时也在不停的为了自身、为了他人进行祈祷吧，或许你并未是因为主之教诲才去拯救的一切，或许只是复仇路上的顺手之为也说不定？然而——”

“闭嘴。”

这一次，对于埃德蒙的反驳，天草没有停下，而是坚定的继续说道，

“即便如此，你也曾确确实实的拯救过某些人吧。”

对着埃德蒙说完这句话后，天草朝诺维亚再度行了个礼：

“请原谅在下的先行告辞，因为在您的荣光面前，已然无需我等为他多做些什么了。”

“那个.....”

和可以堂堂正正和诺维亚对话的天草不同，由于对于fa圣杯战争的自己的做法以及法兰西特异点的行为难以忘怀的贞德，因此金发少女显得有些纠结，最终在和天草一同离去前，使足了力喊道。

“龙之魔女，虽然现在已经被座认可了，但是却有着两位.....不管怎么说要是有机会，您可以来看看吗？”

位于英灵座的英灵们互相之间是可以进行交流的，而获得了‘座’资格的黑贞所待着的地方和贞德很近，因此这段时间贞德很享受当姐姐的感觉，当然仅限于小黑贞，大黑贞则是相当的不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