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362章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完完全全没问题，绝对没有问题，绝对绝对绝对绝对绝对没有问题。”

“你为我好，我很高兴，也很感激。”

伊维亚笑了笑。

“不过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我明白了，我这就自我毁灭。”

“不，继续吧。”

伊维亚阻止了龙华的自我毁灭，望着她以自己熟悉无比的身姿化身的面容，轻轻说，

“你既然那么执着你认为的我希望的‘救赎’’，那我就这样子去做吧。”

“我不敢对别的世界擅自评价，但是在生活了一段时日的这个世界里，在我名叫伊维亚的世界里，黑暗啊命运啊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幸福和未来不是从别处寻来，而是从众生所站之处开始创造的——”

“毕竟，无论是耀眼的太阳，还是宁静的月夜，看起来如此美丽都是因为，无论哪个瞬间我之中的人们，和人们之中我都在一起，所以就算面对这样的‘我’，也依旧会有人站起来反抗，为了能活在充满笑容的今天。

为了能活在曾已放弃的明日，希望后天、将来也亦然。”

那是遥远的记忆了，可是对于伊维亚而言，仿佛是昨日的过往。

“准备好了吗？”

在迦维亚和至高梵对决之日，在那封锁的‘房间’内男人投向人世的意志如此问道眼前的人们。

身上套着锁链的农夫匍匐着，绝望地伸手诉求着，所以他除去了农夫和跟随在其之后的人们身上的锁链，并扶农夫起身，递给了农夫一把剑。

即便得到了剑这个人也还是在颤抖着，一开始就是如此，连他身后的人也都是，只有颤抖。

更可怕的是，他和他们的一辈子、从出生后就是如此，无论是已然经历认命地上一辈，抑或是还在成长中却也认为就是如此的下一代。

但是对于当时的迦维亚而言，他再一次确定了自己能够在诸多岁月和轮回中战斗的理由。

因为这些人比自己更加害怕，因为对他们而言，一切都太过无力了，不像作为相神的自己有着力量，有着只要认输抹除‘佛’的一切就可以重新归来，他们没有这个权利，只有那条并不值得称道的短暂生命。

天灾的痛苦、种姓的压榨、武力的暴力、语言的讥讽、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出生起就无法躲避、只能接受的事实，他乃至他身后的他们绝非成为神代之中英雄的材料，软弱、狡黠、自私，时常又有莫名其妙的对待和自身毫无关系的人温柔，有时又会有一时的勇敢和热血，只能说是英雄故事中的配角。

尽管如此，当时的迦维亚还是觉得，只要这样就好了，这样就足够了。

因为不是自己拯救了他们，而是他们选择拯救了他们自己。

如果在这世间有人要抗争的话，那无论我是作为何种身份也义不容辞。

“未来佛·弥勒，此刻之名·伊维亚，于此开示。”

他如此宣告，然后继续说道。

光明总会发光，是良善者总会被发现，就好比战场上剑与剑的交锋，是最讨厌却又最诱人的味道，反抗的气味被人们亲抚般闻过，却并不会立刻消散，而是如水墨滴入池水般，颜色四散，犹如爆炸的明珠，永远印刻在记忆的深处。

所以——

龙华渡众生，或者恰恰相反，众生渡龙华。

“偶然，必然，奇迹，是谓众生。”

403：“放弃吧”（5k5）

天边残阳如血，此刻正是克洛伊被伊维亚带去伊莉雅家的时候。

望着眼前有些熟悉的日式一户建，克洛伊叹了口气：

“我是觉得我没必要来这里啦，还不如回去和一号她们一起做饭。”

“话是这样说，但其实不管是小黑你还是爱丽太太互相都想再见一面的吧。”

就算少女叹气，眼前的伊维亚还是如此将其带到这里。

两人来到房门前，伊维亚轻轻地敲门。

“请进，是谁？”

从房内传来女性悦耳的声音，两人都听过这个声音。

一打开门，明亮的房间里有个穿着白色服装的人转过身，往两人的方向看，正是伊莉雅的母亲爱丽太太。

只消一眼克洛伊便认出了爱丽，十年前抛弃了自己的母亲就站在那里，近在她眼前，正凝视着她。

即便在心里早已安慰过自己了，但当真正见面的时候克洛伊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睁大眼睛，有些说不出话来说，直到这时爱丽像是缺根筋似的说：

“哎呀，怎么会有两个伊莉雅呢？伊莉雅，你来看一下。”

“......啊？”

刚和伊维亚分别后回到家和莉洁莉特看起魔法少女的伊莉雅听到爱丽的话后，困惑地叫了一声。

同时在听到爱丽说这句话后，克洛伊的身体才动了起来，将视线从爱丽身上移开，淡淡地说道：

“只是长得有些像而已......”

“爱丽太太，这位是我的妹妹，克洛伊·冯·爱因兹贝伦。”

闻言，爱丽露出又哭又笑的表情。

“是吗？看来真的是亲戚呢。”

虽说她对于克洛伊当了伊维亚的妹妹有所耳闻，但没有想到名字还加了‘爱因兹贝伦’，光是想想爱丽就能想到这些天在伊莉雅和克洛伊所在的班级里的人们对于这三个人的关系猜想了，对此她感觉很有趣。

一开始伊莉雅和伊维亚确实是没有见过的样子，但感情却在逐渐加温，现在‘妹妹·克洛伊’转来了，出于姓氏一样，样貌又那么相似的缘故，给人以为在伊维亚心里伊莉雅是克洛伊的代餐也说不定。

事实上，爱丽的这个想象的想法确实是跟伊莉雅的三位好友不谋而合了：

伊维亚和克洛伊是兄妹，克洛伊和伊莉雅很像，所以伊维亚和伊莉雅关系才会变得那么好，简而言之伊维亚的感情是建立在‘伊莉雅和克洛伊长得很像’的基础上的......

对于三人组中的深知一些互联网文化的栗原雀花而言，总感觉这种像是‘白月光文学’，白月光是克洛伊，代餐是伊莉雅，总之就是这样的文章。

“妈——”

被爱丽呼喊一脸茫然走过来的伊莉雅先是看到伊维亚，然后正想笑的时候又看到其身后的克洛伊，于是脸一下子垮了下去，气昂地举起拳头。

“小黑你怎么来了。”

“啧，要不是我哥拉着我才懒得来。”

“那你不是一放学就回家了？怎么那么快？”

“我只是在校门口等着，因为下午时候就被这样说了，你那傻乎乎的再见看得我真的是想笑。”

犹如表里的两人就这样在门口头顶头地互相盯着对方。

“关系真的好呢。”爱丽拍了拍手，“你家的妹妹就借过我一下了哦，伊维亚小哥，还有伊莉雅你也来和妈妈一起洗个澡吧。”

虽说是请求，但还未等伊维亚有回应，爱丽便两只手各自提着伊莉雅和克洛伊跑回了二楼。

不过伊维亚的打算本就是让伊莉雅在爱丽的解释下明白克洛伊的真实身份，因此也没过多地说什么，就只是前往了客厅和莉洁莉特一同看起了魔法少女武士道武藏了起来。

莉洁莉特一开始还打算让伊莉雅的心上人·伊维亚看看自己那天给他和伊莉雅拍摄的‘剧场·白之魔法少女’的来着，但想了想看那天伊维亚的反应似乎是不会这样，因此这样的黑历史还是等过段时间等人多了再放给伊莉雅看才好。

而且伊莉雅得感谢自己才对，因为我的努力，这才让武藏的番外里追加的新的白之魔法少女，还是有着管家的大小姐类型的，就连台词都变化不是很大，绝对会给伊莉雅身临其境的感觉。

光是想想得知这一切的伊莉雅的反应，莉洁莉特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翘起。

......

二楼的浴室中，形状略呈椭圆的只能勉强容纳两人的小池，不知是被爱丽做了何种改造，变为了能够容纳四人的大池了，池水散发着淡淡的蒸汽，中间冒着一股细细的热流，水面随着热气泛起微微的涟漪。

但就算是被爱丽强行拉进来洗澡，克洛伊和伊莉雅还是在对峙着。

“夏天快要来了，公园里处理虫子很麻烦。”

“......嗯？”

伊莉雅困惑地看着克洛伊。

“首先，我必须为了哥哥驱除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出现的害虫，去死吧！”

“咿呀！？”

克洛伊毫不犹豫地一拳打了出来，伊莉雅迅速下蹲这才避免被直击，然后反驳道。

“你刚才说去死！？你说了对吧！？轻易说出去杀死你算什么意思啊！”

“还是老样子不知道自我反省天生就什么都拥有的幼稚鬼，你对难得来玩的客人脚下涂润滑剂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不小心看错了，以为是沐浴露！”

“又来了，说不过就开始扯东扯西，就跟幼稚的魔法少女一样可爱呢，真的好可爱呢~”

“咕.......小黑你的性格简直是烂掉了，亏你还说你是伊维亚的妹妹。”

“好好好魔法少女伊莉雅小小小姐快快长大~”

“所以说！不要露出那副表情啊！”

以克洛伊那挑衅的吐舌头动作和奇怪手势为信号，‘姐妹’大战又又又拉开了帷幕。

“在这里遇到真的是不幸，看我把你弄得哭丧着脸叫唤投降认输！”

“这正是我要说的，小黑！”

然而下一秒，爱丽对着热血澎湃的两人各自来了一击，使其冷静下来。

“在妈妈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好多相当奇怪的事情呢，具体的事情红宝石已经告诉我了哦。”

“啊？”

被这样一说瞬间六神无主的伊莉雅茫然的环视四周，发觉红宝石居然难得不在这里，亏她还是质问一下她怎么可以对自己妈妈说出来，因此就只能蹲了下来，在水池里画圈圈。

“居然暴露给亲人了，完蛋了啊.....”

和失魂落魄的伊莉雅不同，克洛伊则是毫不在意地盯着爱丽。

“好了，我相信伊莉雅你一定在想克洛伊为什么会和自己那么像？”

“.......嗯。”

一直以来，伊莉雅都在困惑克洛伊为什么对自己恶意和厌恶那么大，虽说现在好了许多，但初见那个晚上以及收复狂战士职介卡的时候，伊莉雅听得出来，她那时的言语确确实实是发自内心的。

“这个问题得先从伊莉雅你是什么开始说起，因为就得先说一个仪式——圣杯战争。”

“顾名思义，就是围绕着圣杯举行的争斗，为了争夺那‘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而你就是为了成为圣杯而诞生的存在。”

还未等伊莉雅理解这番话的含义，一旁的克洛伊就率先开口。

“说得不对吧，爱丽太太，为了成为圣杯而诞生的是我，我在诞生之前不断受到调整，被赋予了一切的知识，但是你将我封印了，封印了机能，封印了知识，封印了记忆——”

说到此处，克洛伊走上前，紧盯爱丽。

“你把一切都封印了是打算做什么？是想我作为一个普通的孩子生活下去吗？如果是那样倒也不坏，但是，为什么是伊莉雅？为什么就不能保持原本就属于我的记忆呢？

在你看来，说不定就只是封印了记忆而已，但是被封印中的记忆中可是有我的存在啊，被封印后，家族、家庭、朋友，这些理所当然的东西都无法得到，这就是被称为‘我’的这种存在。”

“.......”

爱丽沉默了，与其说她不想说，不如说她无法反驳，因为十年前的她或许都未曾想到‘封印的过往’中会产生出独立的意识出来。

“竟然什么都不说啊，妈妈，伊维亚他还说我想见你，确实我一直有这种想法，但是其实是完全不需要的。”

克洛伊低下了头，称呼也从‘爱丽太太’换成了‘妈妈’。

“因为我已经知道爱因兹贝伦不存在了，所以圣杯战争也已不再会发生了，因此说爱因兹贝伦家的‘克洛伊’已经没有了容身之所了。”

克洛伊其实并不伤心，并未陷入恐慌，心里有着仅仅只是平静，仿佛这种事不值得在意一样。

爱因兹贝伦已经消失了，那又如何，自己已经不是伊莉雅了，而是名为克洛伊的全新存在。

“这样一看，我也能够好好地融入新的家庭里去了，爱丽太太。”

“我不再是伊莉雅了，而是——”

“克洛伊。”

粉发少女稚嫩的面容，正诉说着仿佛是代表从今往后和爱因兹贝伦彻底断绝联系了一样的话语。

这不禁让在那个夜晚对着伊维亚说出‘那个孩子就托付给你了’的爱丽想起他的回答‘她是不是‘伊莉雅’都无所谓，都是一样的，三涂于兹必永绝，世间同证一法身。’

后半段的佛教用语爱丽查了许久，得知是前段含义是‘将来一切烦恼都会消除，永恒的真理将显现’，至于后边的‘法身’则是佛教的三身之一，而法身是人本来具有的，不需要修，只要开悟，开悟了就会见到本源。

佛教三身，应身、法身、抱身，法身是体，报身是相，化身是用，一而成三，三即是一，乃三身一体。

众生成佛时，三身佛同时完成，无分先后彼此，而佛教的‘众生成佛’值得便是末法时期弥勒的龙华三会，即渡弥勒自己，同时也渡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