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模式
古老的阿兹特克神庙和宫殿在夜色中显得庄重而神秘,它们的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符号。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独特的焚香气息,这种气息是阿兹特克人祭祀时常用的香料,它带有一种神秘而庄重的味道,这会让自幼习惯了这种仪式的人们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种氛围中。
神庙中,祭司们正在举行着日常的仪式,他们的祈祷声和祭祀的火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醒目。
在蒙特祖玛二世的引导之下,法维亚很快就接近了大神庙的最顶层。
“神,只允诺一人聆听神喻,我就只能送到此处了,我会在一层等待使者您的好消息的。”
说完这句话的蒙二便沿着原本的道路返回,留下法维亚一人待在那全是漆黑的大门之前。
等蒙二的身影彻底离开之后,银发青年便打算推开门了。
在他看来,前不久特拉洛克才被自己重伤,现在已经不在里面,所以得到太阳之石是很顺利的——
“........”
只不过,这个想法立刻就被打破了,因为法维亚推不开这道门。
“是谁?”
声音落下,在这寂静的神庙最高处甚至有了回音的感觉。
只不过,门依旧纹丝不动。
于是在稍加思索之后,法维亚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特拉洛克,我是来和你谈条件的。”
233:很简单,我成为新的‘太阳’不就是了(5k)
在法维亚到达神庙之前,剧烈的震荡笼罩了那有着太阳之石的房间。
“伟大的特斯卡特利波卡,非常抱歉我的打草惊蛇,请原谅.....”
返回的特拉洛克脚步微微一顿,撑着黯淡下去的尖头鞭子,剧烈喘息。
在法维亚的攻击之下,不仅是武器出现了裂缝,就连在胸口出现的伤口正蔓延到脖颈之上,她需要借助神庙之中阿兹特克人对雨神以及左蜂鸟信仰的治疗自己的伤势。
原本,黑发少女都已经准备接受好了烟雾镜的责骂了,但是她这才发现,自家这位袒胸露腹并且顶着个椰子头造型的兄长居然不见了。
“......兄长?”
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烟雾镜突然不见了,特拉洛克还特意喊了一声,但并未有所回应,不过她对此倒是没什么表现,因为她不认为烟雾镜会莫名其妙地失踪,之所以对她保密,想必烟雾镜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可恶!该死的外来者!”
随后,回过神的特拉洛克便忍不住咆哮。
“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明明看上去是个娇小的少女,此刻她却像是狮子一样的震怒咆哮,难以克制地破坏着房间内的一切。
“该死的混蛋,我要杀了你,必须杀了你,剥了你的皮,放在神庙中千年万年.....”
尽管由于有着太阳之石的存在,她根本破坏不了什么,但黑发少女还是持续了许久才停了下来,最后朝着天花板嘶吼了好几声,终于回复了冷静。
可能是发泄之后,心情都好了不少的缘故,特拉洛克感觉自己全身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但没过几分钟,正在屏气凝神地休息的黑发少女突然感受到了门后有人的存在,似乎还要不打招呼地开门,因此她下意识地问了句。
“是谁?”
之后,在十几秒的沉默之中,她听到了无比熟悉的声音——
“......特拉洛克,我是来和你谈条件的。”
闻言,瞬间就有些不淡定了,虽然她有想过那个人类应该已经来特诺奇蒂特兰了,但实在没想到居然那么快就来大神庙......
可恶,这个外来者来的目的果然不单纯,一来就盯着这里,是要抢走什么吧?
还有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在叫我特拉洛克,难不成他知道我的身份了?怎么可能,我连自我介绍都没说过......难不成是阿兹特克的那个王告诉他的?但要是的话,怎么不说左蜂鸟大人?
就在特拉洛克头脑风暴了十几秒之后,她才缓缓开口:
“吾与你无话可谈,外来者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吧,不然你早晚会大难临头。”
“雨神大人,我代表的可是羽蛇神大人啊。”
“呵呵,是不是你心里清.....清楚.....”
黑发少女还在构思用什么话可以顺利利用自己‘雨神’的身份赶走法维亚,却不料下一刻——
“我很清楚,不过再次见面的时间真快,你做好杀死我的准备了吗?”
法维亚的声音传来。
除了特拉洛克和烟雾镜才可以打开的房门打开了。
对此,特拉洛克的表情僵硬,不由得屏住呼吸。
“你,是怎么进来的?”
黑发少女的话似乎提醒了法维亚,原本像是打算无视她径直前行的银发青年转身,笑着说,
“我身上有从你身上掉下的血,我尝试性地滴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你这个混蛋。”
特拉洛克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怒骂。
不过法维亚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又继续朝着太阳之石的方向走去。
“你要是拿走了太阳之石,真的去废除活祭,这个地方会陷入毁灭的!你这个蠢货!”
意识到这点的黑发少女就这样极速跑到太阳之石面前,张开手拦住,一边跺脚,一边瞪着银发青年。
“蠢就蠢了。”
并未有什么寄宿在眼瞳的魔力,那仅仅只是单纯的颜色,青年的眼睛本就是苍蓝。
宛如,幽蓝的海洋。
“.....诶?”
瞬间,特拉洛克似乎没想到眼前的法维亚这样子淡然开口。
“这个大地之上有很多人生存,多数都是勤奋、热心、强壮的人,但并不美丽,由于每天都要切开活祭,所以总是被血溅得浑身鲜红。
因此感染疾病死去的人也不在少数,无论是国王、贵族,还是神官,都要一直付出代价的世界。
这就是阿兹特克吧,所有人都注定会牺牲的世界,这个世界很残酷吗?
是的,想必无论是谁都会有这样的同感,但是,我并不会否定阿兹特克的文化,在残酷的密林生活就意味着这种结果。”
法维亚起身,一边稍微挺直身子并露出与现场气氛不相称的柔和笑容,一边用碧蓝的眼眸望向黑发少女,仿佛并未在意过一样。
“不管是位于怎样优越的地势,不管是创造如何繁华的城建,不管是身处多么丰饶的自然环境,当得知一些颠覆认知的行为时,无论是谁总归是有一些抵触情绪,我能理解,你爱着这个城市以及其中的人们的心情。”
“你怎么可能明白,你只不过是想借助传说来欺骗我们,你怎么可能会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个人之间输掉拳脚之争算不得什么,决斗时败下阵来也不过这样,但是在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中战败,结局基本不外如是,众人的生命消逝或遭人横拖竖曳,曾经生在其中的人所筑就的事物、所度过的人生,皆被定义为毫无意义,随后化为乌有。”
法维亚抬起头,看着漆黑屋子的一侧,并突然说道。
更准确地说,他看的位置在遥远的远方──仿佛注视某种已然逝去的事物一样。
“六十六年之前,有这样一座和特诺奇蒂特兰类似的城,迎来的毁灭,她的名字叫做君士坦丁堡。
在城破之日,为千年帝国带来终末的皇帝告诉城市莫要哭泣,因为哭泣是仅被许以应守护之民众的权利。
愤怒吧,如修罗般盛怒,似罗刹般震怒吧,那才是被许以她与他,
作为帝国最后的皇帝,帝国首都的权利,即便本该守护的对象已尽皆归于尘土。”
特拉洛克陷入了沉默。
因为她意识到,眼前的人类并没有说谎,作为月之湖化身的精灵的她,已经闻到了从他言语说出的那个城市的气息,那是一个贞淑而崇高的城市,不过并未像月之湖一样拥有与星之内海一致的灵脉。
月之湖便是特斯科科湖,流浪的阿兹特克人们最终抵达的安居之地,后来在其上建起特诺奇蒂特兰。
“虽然我并没有亲自见证那个时候,也没有亲眼见到那个皇帝的终末,但是我知晓他已经尽了自己的所有了,君士坦丁堡也为皇帝的临终感到悲伤——
君士坦丁十一世啊,你奋斗过,你用尽毕生的力量,你尽了最大的努力,是时候喘口气了,是时候安息了。”
法维亚的唇边泛起苦笑。
这是特拉洛克第一次看见这个人露出这种表情,无可救药地不堪入目又难看,仿佛是惋惜什么事物的表情,也是让她看到以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的侧脸。
随后,他转身,注视着特拉洛克说:
“因此,绝不重蹈覆辙,这便是我该做的事。”
不是想做的事,该做的事。
对于特拉洛克来说两者都不懂,她真的不懂两者之间有何差异。
只是从法维亚的声音里,听得出连她的兄长也无法撼动的决心。
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
对于只是从烟雾镜那里得到寓言的黑发少女而言,太过模糊了,明明此刻如此接近,却像是根本无法理解的对象一样。
不过,银发青年仿佛没有发现她的诧异,继续说道:
“为此,我为阿兹特克以及这个大陆准备了安全且万无一失的计划。”
“.....是什么计划?”
“让第五太阳纪的太阳神-托纳提乌,真正地成为阿兹特克的唯一神。”
换句话说,就是在信仰传播方便彻底碾压其他的阿兹特克神,进行必要的宗教改革,推动以其为绝对本源性存在的阿兹特克神话。
不过,当特拉洛克听见法维亚这话时,她立刻皱起眉头:
“第五太阳纪的太阳神......托纳提乌?阿兹特克之中有这个神吗?而且还是太阳神?”
“你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没有,我从未听说过。”
黑发少女摇了摇头,法维亚看得出来她并未说谎。
这不禁让他有些不解,毕竟虽然第五太阳纪的太阳神到底是谁,众说纷纭。
但根据太阳之石的说法,阿兹特克人第五位太阳神便是这位在某些版本企图吞噬所有神的托纳提乌。
沉思之际,法维亚突然看见了位于特拉洛克身后的太阳之石,上面所雕刻的太阳只有......
四个?!
第一太阳,烟雾镜。
第二太阳,羽蛇神。
第三太阳,雨神。
第四太阳,生育之神。
预示第五太阳的‘太阳’怎么不见了?
要知道在中南美神话中,死亡虽然是成长与成熟的结局,也是全新诞生的前兆,这不是单指生物的存在方式,也是指世界的存在方式,这个世界总是在重复着破坏与创造。
阿兹特克的诸神在破坏了古老世界之后,一定会创造下一个世界。
生存于之中的人们目睹了太阳的世界,目睹了破坏与创造,死亡与诞生。
毕竟为身为世界的中心或是世界本身的生命的隆盛提供庇护的——正是太阳。
根据传说,现在的世界也是在经历了这样的过程后被创造出来的第五世界。
想到此处,法维亚突然向从刚开始就默默不语,留给他思考的黑发少女问道:
“现在,是阿兹特克的第五太阳纪对吧。”
“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法维亚要问这个常识,但特拉洛克还是在好好地回答。
“那你所知晓的第五太阳神是谁?”
“你......”看着眼前的人居然真的不知道,黑发少女不禁觉得脸颊抽动了几下,随后才恍然大悟,“确实,我才想起来你只是个借助传说的外来者,只懂个一些些倒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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