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12章

　　“这样啊。”

　　房间中的少女就呆呆地看着从窗户漏进房间的光线，明亮的居室充满色彩鲜明的光芒，而她就浸在这光芒之中。

　　之后的只有一句话，他接着低声地说出口，倒映在少女绿色眼眸底的是蓝色眼瞳中的那一抹真诚之色。

　　“我的学生，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就请告诉我吧，多米提乌斯。”

　　少女的眼中映照出一直都是温和态度的少年身影，她现在所在的二楼房间距离地面有相当的距离，视线应该不会被察觉于是无所顾忌地盯视着，然而多米提乌斯却发现诺维亚轻轻地撇了这里一眼。

　　“.........”

　　瞬间，她像是停止了呼吸一般，虽然自己的视线被察觉很恐怖但是比起这个，更多的还是害怕自己作为学生，会被老师责罚吧。

　　随后金发少女立马从二楼跑回原本的地点，默默地读起了此前该学习的书，虽然一个人学习很枯燥，但她也知道这是学习知识的必要牺牲，话虽如此，也不能真的一直耗在学习上，因为多米提乌斯是万能的天才。

　　于是，她想了想，就把诺维亚编写的教义翻起来看了，思索着其中的意义，在她看来这些貌似都比学习的书籍上的内容难懂，还有施洗时说的那些，不过虽然不理解其意，但金发少女却觉得很重要，必须明白才行。

　　总之现在多米提乌斯一边思索着诺维亚所教的教义，一边等他回来解惑。

　　“........嗯？”

　　回来的诺维亚推开门，发现这日后改名为尼禄的多米提乌斯确实如赛内卡独白的那样，是精神地闪耀着的小小宝石，可惜，是个无法控制的因素。

　　“老师好。”

　　“哦。”

　　“诺维亚老师，我想问一下，这句话的意思是......”

019：阿尔比恩之龙的消息

　　自英吉利海峡隔海相望的古老之地，灰白的雪花自天空轻轻飘落，最初的疏疏雪片不一会儿便群聚起来，支配起了整片岛屿。

　　时间正式踏入公元49年，不列颠岛上由古罗马帝国建造的聚集地伦底纽姆在被征服的这一年里作为‘越泰晤士河的桥梁’而不断发展着，假以时日，这个聚集地必将成为岛屿的‘心脏’。

　　凌晨的晚风中无比的寒冷，吹拂在不列颠总督路修斯的脸颊上，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同时在自己挖的洞穴里停下了脚步。

　　“这里的这种鬼东西也太多了吧。”

　　男人用握在手中的武器指向隧道里数不清的点点绿光，飘积在满是泥土气息的洞穴上，恰似撒上了一层霜。

　　然而，这些都是尸体，但路修斯却无丝毫的悲哀。

　　她们？他们？

　　无法明确分辨性别，如同昆虫的身躯，比例比人类略大的眼，整体令人联想到人类少女的柔美四肢，没有风吹也依然飘逸的柔软头发，但是其脸部仔细看上去会发现一条缝，在裂开后脸就大大地纵向裂开，整个头部都变成长了尖牙的嘴，向人袭来。

　　虽然恶心至极，却绝非幻想种，更像是从某种死透的神秘生物上诞生的蛆虫。

　　自从路修斯一年前被任命为不列颠总督，他就一直在听从诺维亚的话，认真地挖掘着伦底纽姆地下的东西，虽然不清楚诺维亚到底是想找什么，但为了保险起见，路修斯选择自己一个人挖，多亏了他不是什么普通人，持续一年每天只睡3个小时完全足够，也让驻扎不列颠的士兵以及当地居民纷纷认为他是个值得信赖的总督。

　　正常，路修斯又不是在意金钱的人，对原住民不会刻意剥削，个人实力强悍又经常以身作则带着军团训练，驻扎在不列颠的士兵们自然是信服的。

　　驻足片刻，他将目光从绿光移开投向了洞穴的前方，继续一个人挖掘着，突然一阵酸痛灌入了他的后腰，他略一皱眉，一如既往地将困扰自己多年的咬噬之痛继续忍下去。

　　不过，在路修斯从诺维亚那里得到一滴水后，痛苦已经缓解很多了，做个比较，以前是十的话，现在则是一。

　　自然，路修斯对诺维亚充满了感激心，原本他都想把自己沾上圣子的枪送给诺维亚了，因为他认为诺维亚远比自己重要的多，但是诺维亚拒绝了，说是要让路修斯防身。

　　既然都这样了，那不就只能好好完成诺维亚交给自己的事，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谢意，更何况他那么年轻就做到这样的地步，自己虽然老了，但也不能拖后腿。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路修斯才会没有半点欣赏不列颠岛的兴致，只希望能够找到诺维亚说的东西，在持续挖了两个小时，男人从腰间的背带里取出了那匹早已被汗渍浸湿的水袋，畅饮起来。

　　喝完后，路修斯又打算接着挖，不过——

　　在接触前方的那一瞬间，他停手了，因为感受着有一种强大而又腐败的东西就在一土之隔的前方，而且这体型无比的巨大。

　　想必这就是诺维亚所要寻找的东西了，男人心想，这大概是曾在这片土地上繁荣兴盛，甚至肆意占领生态体系顶点的生物。

　　于是在确定好位置后，路修斯不再犹豫，沿着原路返回，并使用朗基努斯之枪封锁着这里，使其变换为即便是魔眼也无法看穿的，被杂草和枯木点缀着的无尽蛮荒之地。

　　一阵轻风吹过，树叶窸窣声遮住了草丛中的动静；风止叶息之际，一切又重回了宁静，凭空出现的路修斯像一尊玛尔斯神像一般伫立着，警惕地环顾四周，用他那被染上圣血而恢复的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就这样过了整整半个小时，他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蛮荒之地，并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给位于罗马的诺维亚。

　　“这位教友还真是谨慎啊，路修斯·朗基努斯，但那双眼睛以及那把枪......”一道声音如同空间本身般响起，随后慢慢归于寂静，“倘若在十六年前耶路撒冷那个人是真的，那么我也该想一些办法从阿尔卡特拉兹出来一趟了，看看这位带来全新之教的教友，诺维亚。”

　　于这缀满星辰的星之夜，因身体沦落为吸血鬼，而无颜昔日友人的某物这样说道。

　　........

　　当诺维亚从罗马得知路修斯消息的时间是早上。

　　那一刻，银发少年正带着多米提乌斯在罗马城的周围宣传着他创新的基督教义。

　　旷野里的晨雾正缓缓散去，阳光透过桦树梢间稀疏的林影倾泻在人群中心的诺维亚肩上，仿佛一幅充满了自然景致的林间图。

　　“圣子基督耶稣，虽是在人间出生、道成肉身、受难、复活，但圣父仍一起参与，不同之处是只有子被彰显出来，圣父、圣子是完全处于平等地位，没有先后及高低的分别。圣子也完全是主，祂不同的特性是永远为圣父所生。”

　　“信仰的，虽有不同的信、望、爱，但同样享受世间的利或者遭受邪恶。”

　　“最好的生活是善，而得到最好生活这件事情本身，无论你是在罗马，还是在高卢，还是在安纳托利亚，只要你信仰，虔诚地信仰，并尽可能地救济穷苦，彼此相爱，照顾弱者，灵魂终会被救赎。”

　　“一切本性都是善，因为所有本性的主就是至善的，但本性不会像主一样至高无上和永恒不变的善.......”

　　金发少女多米提乌斯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变得清晰，听着林间的鸟鸣声随着自己老师的声音此起彼伏，竟也感到一丝陶醉，不由得徐徐将全身都投入阳光的怀抱里。

　　但接下来，虽然诺维亚的迟疑只是瞬间，但依旧被多米提乌斯注视到了，等她反应过来，自家老师便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了她，他本人则似乎有事，先走一步了。

　　黄昏来临，返回到罗马的她才知道自己的老师诺维亚已经被皇帝陛下派去了不列颠，处理一下当地宗教督伊德教的事了。

020：力尽而死的龙之冠位

　　宁静的平原上绽放着色彩缤纷的花朵，遮掩住视线的只有远方看见的森林，即使转一圈眺望整片天空，映入眼帘的也只有被均等分配的大地以及蓝天。

　　这便是希亚莉跨越英吉利海峡后所看到的场景。

　　前几天她受到诺维亚的邀请后，便立刻从阿特拉斯院离开，前往诺维亚所说的不列颠，打算完成此前签下契约时，所答应的条件——在她能够做到的范围内帮他一个忙。

　　“如果我的计算不错，不列颠这里的神秘恐怕会延续上百年之久吧。”

　　踏上这片岛屿的第一瞬间，希亚莉就知晓了此地的与众不同，神秘衰退得远比大陆来得慢，虽然她知道越是与大陆隔绝，土地就越容易残留神秘，但也依旧对此感到惊讶。

　　“哈哈哈，说不定会延续五百年，有的地方的神秘到一千年后也会有。”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久.....杂谈就免了，快说吧，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紫发少女眯起双眼，平静地、平稳地看着笑着而来的诺维亚以及他身旁脸上带着十字架的男人，据她的情报，旁边的男人应该是不列颠的总督路修斯·朗基努斯。

　　自上次与诺维亚在阿特拉斯院分别后，她就一直待着里面做研究，前几天才因为收到诺维亚的消息，这才出来，来的路上希亚莉也搜集着关于诺维亚近些日子的情报。

　　十六岁就在罗马帝国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但自己十岁的时候就成为阿特拉斯院的下任院长候补了。

　　罗马帝国共计约有十几万的魔术师，阿特拉斯院虽然人数没那么多，但实力自然是比这些三脚猫魔术的魔术师要强得多，可以勉强成立等式。

　　虽然希亚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子做比较，但就是下意识地如此计算。

　　“三天你就到了，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没那个必要。”

　　少女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疲惫，斩钉截铁地说道，用充满好胜心的紫色眼瞳盯着诺维亚。

　　大概是觉得自己此前在攻略海底的亚历山大图书馆的过程中，作用完全没有诺维亚大的原因，故此才无比想要在其面前体现作为阿特拉斯院现任教官，下任院长候补的真正实力。

　　“不过说起来，你穿着轻装呢。”

　　少女话中的意思与字面上略有不同，诺维亚所穿着白色衣裳，在冬季的不列颠也没有问题，还算是在正式的场合也通用的单品。

　　希亚莉实际上指的是作为魔术师的装备，作为有着如此地位的人，都随时都会备妥多套礼装，保护自己避开灵力、物理上的危险，因为作为身居高位的魔术师，几乎等于无论何时被什么人袭击也不足为奇，还有魔术师因为实在携带了太多强大的礼装，得到了只身就可以跟结界媲美的评价。

　　“哈哈，因为在绝对的差距面前，我即使卖弄小伎俩也是于事无补的。”

　　闻言希亚莉眉毛稍微皱了一下，从她此前利用以太线获得消息来说，罗马宫廷是阴谋的巢穴，不管任何时候都布满错综复杂的权谋术数，明明人人都急不可耐地等着看这样的蠢蛋会掉进陷阱.....然而其结果却并不是想象的那样。

　　“无所谓，随便你了，所以到底要让我做什么。”

　　“请随我来，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只能拜托你了。”

　　诺维亚诚恳地低下头，来到不列颠岛的他从路修斯挖的洞穴预估，阿尔比恩之龙确实已经死透了，但身体还未因地质运动而裂开，也就是说，是全长为两千米的遗骸，以及即便身体断开后头部还在往下伸，头颅离开了身体可依旧跑了那么远，而这个头颅的所在地被后来的时钟塔当作观测台。

　　“总之我会尽力，如果是你想的话。”

　　希亚莉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别过脸去，从她第一时间没有使用以太线，就能知道她有多高兴。

　　随后三人便前往了位于泰晤士河的伦底纽姆附近某地。

　　其实在接到消息的那刻，虽然只是一瞬间，这次探索会很有趣，紫发少女产生了如此错觉。

　　归来之船的钟声响起，太阳自水平线上落下，黄昏的山峦被夕阳尽染成红色，日暮时分的风带着丝丝寒意，又是那么的平静。

　　三个人沿着犹如蛇一样蜿蜒盘旋的道路，来到了被杂草和枯木点缀着的无尽蛮荒之地的地下。

　　眼帘感受到自泥土缝隙间洒入的细微魔力，于是少女全身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行走着，魔力就会消散，言语着，魔术就会失效，是因为位于前方不远处的某物，作为人类去寻找的话实在是太过渺小，毫无意义。

　　“诺维亚，这是，什么？”

　　五十年神代终结，人类成为万物灵长，物理法则不再适合神话幻想中的生物生存，对此理解并接受的幻想种离开了，有着人格的自然成为单纯的自然现象，大气中的乙太消散，神秘在减少，自此神话时代的魔术失传了，真正的古老魔术从世界消失踪影，在地上留下之物微不足道。

　　根据院里的流传，与原本的魔术相比，现在的魔术就像个空壳，两个时代有着绝对的悬殊差距，无法相提并论。

　　而眼下埋藏在这泥土后面的是——

　　不同于因人类认知或信仰而被具象化的神，是一种原始的超级存在。

　　远远超出见过的神体·奥西里斯的水平，清晰可见，这里集聚着压倒性的魔力。

　　“.......”

　　诺维亚沉默半晌。

　　他其实也不知道吗？希亚莉心中这么想着，银发少年在不久后缓缓地开口：

　　“昔日曾存在一头巨大的龙种，据说其雄伟的躯体比山峦还要庞大，龙种却不知为何在幻想消失的这边停留了很久。”

　　“当龙种最终选择离开时，神秘已然变得稀薄，通往『世界背面』的洞无法开启。纵然如此，没有绝望，也没有放弃。既然没办法以神秘转移的话，那就改用物理方式移动。并用巨大的躯体钻向至今还残留着神秘的地底。”

　　“.....咦？”

　　由于是第一次听说，所以紫发少女不禁眨了好几下眼睛，因为院内并没有相关联的记载。

　　“但是，龙种在钻进地下的过程力尽而死。”

　　“纯血龙，其名为——”

　　“阿尔比恩之龙。”

021：最终方案：把龙之头颅炼成武器

　　“原来如此，这便是你的委托么。”

　　迅速从震惊中安稳好心态的希亚莉举起了手，流淌出微米单位的以太线插入泥土之后的躯体上。

　　“因为没有大脑所以看不见记忆，也窥视不到大脑，只能得到肉体的表面情报.....”

　　“很麻烦吗？”

　　银发少年眨了眨眼，希亚莉则在空中画着图，她先是写下灵墓阿尔比恩的名称，又画出了两个三角形相对的分布图当作阿尔比恩之龙遗骸的简图。

　　“如你所说，这被你誉为阿尔比恩之龙的纯血龙对人类来说，即便是遗骸，但在肉体阶梯方面依旧是超级存在，长达两千米的躯体掩埋于地下，据我计算，以地质运动不发生巨大变化的前提下，建立工房并利用死灵炼成保守预计也要有.....应该二十年吧。”

　　“二十年么。”

　　诺维亚低语着，平心而论，希亚莉只需要花费二十年就可以阿尔比恩之龙的遗骸炼制成功，无疑不负阿特拉斯院下任院长候补之名，要知道这可是单凭肉体就差点挖通里侧的龙种。

　　然而，诺维亚认为倘若真要花那么久时间的话，保不准哪一天就会有意外发生，要是有别的魔术师知道了这里，足以在欧洲掀起一场新的魔术界风暴，客观来讲，魔术师是利己主义者，效率至上者，一般的魔术师发现这里最先想的大概率是占为己有的想法，除非是无法掩盖，才会合作。

　　要知道，后世的时钟塔就是靠着阿尔比恩之墓获得了巨大的魔术资产，这才成为衰退的魔术世界中的希望之灯，这才成为于彷徨海与阿特拉斯院并肩的魔术协会，可谓全身上下都是宝。

　　但诺维亚和希亚莉这两位魔术师显然是对于魔术界是异常的，诺维亚是穿越者，希亚莉则此前虽然不是人，但是是个好人，因为她的伦理观是依靠以太线获取的别人的善恶。

　　不过现在紫发少女正在正视自己的本质的路上。

　　正因如此，她因不再说话的诺维亚而皱起眉头。

　　那里面包含着些微，真的焦躁，以至于接下来说的话是咄咄逼人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