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申士
而目的达成,公羊震也该带着白滨兼一离去,至于一直试图将他捕捉的香坂时雨则是被堪称她另一个养父的岬越寺秋雨拎住了命运的后颈。
“……好了,时雨,不要胡搅蛮缠,震君下次还会过来玩哦。”
“我……没有胡搅……蛮缠……”
虽然口中说着一点都没有B叔的话语,但是终究还是肉眼可见地乖顺了下来,香坂时雨没有再试图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对了,震君,我不知道你最近在研究什么,但是同时身怀‘动’与‘静’两种气是很危险的事情,请不要怪我多嘴,但是如果没有把握务必不要同时催动两种力量……嗯,要是感觉身体不适也请随时来找我或者剑星。”
“嘿嘿,老头我平时都在针灸馆,地方你知道的,关系这么熟就给你五折优惠了,多带瑟琴杂志给我就好。”
“我会的……不过老马啊,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差不多也该戒色了。”
“蛤?那你不如要我的命!我就是为了搞黄色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
站在公羊震背后的白滨兼一将一切尽收眼底,一时间也是颇有些无言的样子。
“……这群人怎么感觉都好糟糕,莫非隐世高人都是这种德性吗?”
还好自家师父是如此的慈祥和蔼……
个勾巴。
还没沾沾自喜多久便露出来震怖的神情,因为走在离去的山路上,公羊震看着他的双目发出幽幽的光,仿佛一匹凶狼在看一头待宰的牲畜。
“师父,有、有什么指教吗?”
“嗯?……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没事,我只是在想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好的……”
话虽如此根本没法忽略那像是如芒在背,仿佛择人而噬的目光,白滨兼一很响亮地咽了一口唾沫,随后试探一般道:“那个,请问您莫非是在考虑我接下来训练有关的问题吗?”
“哦?你怎么知道,直感?”
“……”
“欸,走错方向了兼一,回去道场的路是这边。”
No呀!!!——
……………………………………
原以为一回到训练场就会被施以惨无人道的虐待,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自家师傅只是扔下一套道服,让自己换上然后先自由活动就出门去了。
“你之前应该是在学校空手道社学习过吧,可以先按照社员的标准热热身,这里边的设施随意使用,我先出去为你准备接下来的修炼用具。”
“……”
虽然对所谓的修炼用具有种谜一般的不好预感,但是很快白滨兼一就用力点头:“是!”
起初还油然而生一种畏难和逃避的想法,但是看着师父拿着那个橡皮泥妖怪给的训练计划书反复斟酌的样子,白滨兼一突然又有些羞惭。
他妈的,白滨兼一,变强不正是你自己的愿望吗?如今师父在为此尽心尽力,不知所谓的东西你在搅什么了?你又在逃避什么亾了?
没有什么好怕的,练吧!
目送公羊震离去,白滨兼一拍了拍面颊,看着道场内一应俱全的设施,也是有些期待起来——此前说是在空手道社学习,实际上根本没有使用器材锻炼的机会,一年级新生往往只能做一下洗扫杂活。
这下终于能够正儿八经地修炼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位穗香学姐……啊不,现在应该叫师姐了,穗香师姐她明明只是埋头训练,身边却好像有种生人勿近的氛围,让有心打个招呼的白滨兼一都有些没敢开口,只能不尴不尬地走到一旁也埋头练起蹩脚的拳脚动作。
殊不知一双眼睛就在暗中把他窥视。
“拳手无力,踢腿不精,下盘不稳,核心绵软无力,师父为什么会这么看中他呢……”
甚至带着他出去这么久,回来也没有跟自己说上一句话!
“砰!!!——”
“咔擦……”
平日里一直挂在脸上的娇憨笑容不知不觉已经收敛,穗香此刻闷头以正拳猛击面前的木桩,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丝“动之气”,凶猛霸道的力量竟瞬间将足有成年男性大腿粗细的木桩硬生生轰断!
第二十六章 猫和狗
“呼——”
惊觉自己似乎有点被心中郁气影响,有违师父平时常嘱咐的“保持平静,不要被气的性质主导”,穗香连忙调息收敛隐隐有些躁动的“动之气”。
在旁边白滨兼一则是被这动静吓得一弹,回过神来已经躲到沙袋后边瑟瑟发抖。
这是当初那个自己试图从不良手中解救的少女?
对不起,是我倒反天罡了……师父,你可不可以快点回来呀,我害怕!
“……噗嗤。”
而在楼上住宿区,第一时间就发现公羊震外出归来又出去的安琪儿此刻则是趴在围栏上,看着楼下这隐隐有些不妙的场景笑嘻了。
傻小子,你可长点心咯。
可不要惹得穗香兴起,那个喜欢乱吃飞醋的小丫头现在如果发动“动之气”,说不定单论力量还在常态的我之上,届时一拳就能给你砸成小饼饼。
不过很快又收敛了笑意,露出了微微出神的神情,这样的表情最近在周遭无人之时经常会出现在她脸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区区一介低级干部与改造战斗员对于家大业大的“音巢”来说只是沙砾,哪怕遗失了也无关痛痒,最近的生活可以说是风平浪静。
安琪儿也是难得度过了一段不用与上级唇枪舌战、不用跟任务目标厮杀搏斗的日子。
喜欢吗?答案是肯定的,她喜欢这样的日子,惬意,而且收获的情绪价值与那个没有半点温情的组织有着天壤之别。
可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就过去吗?要知道哪怕只是普通的小公司,凭空消失一名基层职工也算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那个军事化管理的“音巢”真的会放任自己流落在外了无音讯吗?
还是说——
以手轻抚那饱满的胸脯,感受着其下微不可察的心跳鼓动,安琪儿有些没来由的烦躁。
“……我的行踪一直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
仿佛听到了白滨兼一心中的恐惧,不多时便从外边传来一阵似乎来自周遭的惊呼声,紧跟着便是恍若山崩一般的动静。
“砰!喀拉,喀拉拉……”
“……?”
一时间室内两人也是双双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而紧跟着他们便看见一道方形的石柱堪堪挤进大门,因为那粗度和高度都太过合适的缘故,竟给人一种像是俄罗斯方块那样完美嵌合的感觉。
若说这石料是纯天然形成了与大门如此契合的尺寸那也未免太过巧合了,显而易见——
“……师父?”
“嗯。”
待那条状石料终于被运进大门,位于其后的公羊震终于显露身形,而观那门外堆积成小型金字塔的碎石堆便不难看出,他是不知从哪里运回了这么一块堪称一座小山,在外边临时加工成了这般形状!
而此刻随意将石柱搁置在地,公羊震冲白滨兼一招了招手:“过来,我先传你一套桩功,你手上绑沙袋先站够半个钟。”
“……桩功?”
总感觉对这石柱颇有些在意,但是此刻被公羊震口中话语吸引了注意,白滨兼一有些好奇地走过去。
然后就倒了血霉。
双臂上各绑一斤沙袋,手上还拎着两只友情出演的小陶罐,白滨兼一此刻在墙角蹲着马步,口中呜呼哀哉:“半、半个小时?!师父,你不是在说笑吧?……”
“没有哦,就按照我刚才给你矫正的动作站够半小时吧,上半身挺直不要前倾,屁股不要往后翘。”
一面说一面开始“喀拉喀拉”地处理手中石料,公羊震左手呈龙爪状,右手则是作贯手削切,吴家传·复写——
剃刀之锋、魔枪!
多余的残料被随意搁置在地,而手中的石料快速成型,与此同时公羊震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在旁边埋头苦练的穗香——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有小情绪了?
“穗香如果累了可以休息一会了,你也练了一上午了……兼一,我没有说你,你才站一分钟不到。”
“是!”
“师师师师父好好好好痛苦好痛苦啊啊啊啊!!!!”
终于被自家师父cue到的穗香面上的情绪终于肉眼可见地明媚起来,与此相对的,短短一分钟过去白滨兼一便感觉双臂与十指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要从身上脱离,两腿亦是酸麻战栗,浑身上下竟无一处不痛苦!
哇,叫唤得好惨。
最开始也曾练过桩功的穗香一时间也是大感无言,不过随后便好奇地看向公羊震手头隐约已经能够看见人体轮廓的石雕。
“师父,这是什么?”
“给你小师弟打的修炼用具。”
“……”
“咦,穗香做什么去?”
“上厕所。”
不知为什么小姑娘又鼓着小脸走开了,看着那背影公羊震有些莫名仄其妙,不过又随口道:“行,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下午我带你练组手……都说了没有说你了兼一,你还不到休息的时候哦。”
“是~”
练组手好呀。
这样师父眼中就只会看着自己了。
有些不痛快的心情突然又变得舒畅起来,穗香笑意盈盈地应下,蹦蹦跳跳地上楼冲澡去了。而在一边白滨兼一坚持了五分钟已经感觉魂都快飞了,“师父……还没有三十年吗?”
“三十年?还有功夫说笑啊,挺好的……这才五分钟呢。”
“可是我的手已经快断掉了啊啊啊!!!——”
“累了?那就休息一会吧。”
“欸?!可以吗?”
得到了师父的首肯,白滨兼一第一时间便一屁股坐了下去,浑身战战,嘴中则是忍不住有些讶然:“师父,我以为你会让我不论如何也要坚持到底。”
“可是你不是很累了吗?”
并未回头,只是继续手头的工作,公羊震语气淡淡,“或许至绪说的不错,我太过溺爱弟子了,弟子受到同辈的挑战会忍不住想要帮忙,请求逃避修行也会忍不住心软。这种时候如果是秋雨应该会摁着你不做完修行不罢休吧,或许与半吊子的我比起来他那样才算是好师父。”
“……”
不知为什么,白滨兼一突然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但身上的酸痛又让他略一沉默之后选择岔开了话题:“这是那位岬越寺先生指定的修炼计划吗?未免太过严苛了……”
“严苛吗?或许是这样吧。可是兼一,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代价便能凭空得到的,若你想要获得那力量,便免不得要为之付出汗水甚至鲜血。”
“……师父你当初也经历过这样的修行吗?”
“有,甚至强度在这种程度的数倍以上,不止是需要付出汗水,很多时候甚至骨骼错断、皮肉翻卷、血流如注……就是因为经历过相似的事情我才知道确实很辛苦,你没有说谎。”
“……可是师父你却从数倍的痛苦与煎熬中坚持下来了,是吗?”
“是啊。毕竟比起痛苦本身,之后实力增强的感觉于我而言才是更让人上瘾的东西。”
说到这里公羊震轻笑起来:“兼一,你不必为没能从修炼的煎熬中坚持下来而感觉过意不去,三十分钟是理论上的极限,意志在其中亦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没法一步到位很正常。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四次……”
“我的要求不高,进步的速度可以放缓,只要每天都切实地有进步一点就好,甚至连进步也做不到,只要做个能够贯彻自己意志的通透之人当师父的也很满意了。在那之上更高的追求应该取决于你自己——兼一,在修炼中偷奸耍滑能够让你达成心中的目标吗?”
“!”
白滨兼一浑身一震,而公羊震似乎终于完成了雕琢,缓缓站起身来,而身前已然大变样的石料展露在白滨兼一的面前,更是让他如遭雷击——
那是一尊雕像——严格地说,是他自己、是白滨兼一的雕像。
但那雕像就比眼下像条落水狗一般的他更高大、更雄壮,而那双目明明只是无机质,却有着恍若活物般的坚定与毅力。
……这、这就是师父心中对我的期待吗?
可是我在做什么?明明夸下了那样的海口,明明说了想要变强、守护珍视之人,想要以双拳去告诉恶党自己心中的道与义,现在的我又在做什么了?
最后想到公羊震此前那仿佛自贬一般的“与秋雨比起来或许我不是一个好师父”,一时间也是沉默良久。
而再度抬起头来,白滨兼一已是悄悄回到方才站桩之地,回忆着公羊震所教的动作要领,重新站起了桩功。
“嗯?不休息了吗,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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