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申士
“嘿嘿，要约会嘛~”
新买的衣服被瞬间认出，粉发女孩肉眼可见的高兴。
与此同时心中若有所思。
拳击俱乐部？
这就是阿震突然变得这么强的原因吗？
但很快把这些暂且抛到脑后。
桃井五月松开公羊震的胳膊在原地转了一圈，给对方展示这套黑色的开襟挂脖裙，服装很修身，优美的弧线动人心弦，领口并不开得很大，却犹有些兜不住两轮圆月，隐约显出一道白玉海碗挤作的深沟。
这可是她特地选出来的成熟款式，毕竟今天要去的地方是上次因为太过童颜没能被放进去的、属于大人的场所。
本不应该是中学女孩该去的危险场所，如果是一个人绝对不会去沾边。
但是这不是有护花使者保护嘛，如果是阿震绝对能够保护自己。
不过自家竹马在那里工作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
西装革履，手拿调酒瓶轻轻晃着，脸上是温润优雅的笑容，嘴里会说着“为你明亮的眼眸干杯”这种话，将调制饮品轻轻端到客人面前的那种样子？
只是想想都觉得是会让人窒息的帅气。
“……”
殊不知公羊震此刻神情多少有些复杂。
约会？
嘶。
我就是脑子里装的全是屎也不会约会时候请女孩子去看黑拳啊。
“……总之我先上去擦一下汗顺便把底衣放好，给我五分钟。”
“咦？又要真空？”
“不要讲奇怪的话。”
看着公羊震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桃井五月捏着下巴作沉思状。
这？
阿震不会在做牛郎吧？
第二十一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时隔半月，公羊震再次造访疯狂洛圣都酒吧。
初至时站在聚光灯下如喽罗，再临已几无不识他之人。
只因他于众目睽睽之下击败了那个几乎代表了这个洛圣都地下拳场的最高格斗水准的家伙。
“看，那边！”
“……是那家伙啊，今天有他出场？”
“应该是了， 听说他还是学生，平时如果不是有活干可不会来这种地方。”
“‘雏狼’吗……果然爪牙锋利，真是让人敬畏的家伙啊，你说他是学生？知道在哪里念书吗？”
“不该问的不要问，河本先生指明了不能有腌臜事情找上他，除了打打拳不许任何沾黑的东西与他染上干系。况且‘雏狼’？那是过去式了，哈。”
矫健的身躯刚出现在酒吧内，便吸引了众多视线，颇有些“天下谁人不识君”之感，就连DJ台上操纵乐器的乐师都发现了他的到来，笑容满面地为他奏响悠扬潇洒的出场乐。
频频有人隔空遥遥举杯，挑逗的口哨声更是不绝于耳。
桃井五月将一切看着在眼里。她被缤纷的霓虹灯晃得有些眼睛干涩，抬起另一只手臂揉了揉眼睛，余光突然发现身后有人尾随，不禁微微一惊。
“阿震……”
“别担心，不是跟踪的，只是正好同路——他们也要跟我们一起下去。”
公羊震侧目斜睨，收获的满是或谄媚讨好或鼓励支持的笑容。
或许确实有那种存在着莫名的养成心理，因为看到自己打出成绩而感到愉快的家伙。
但是绝对有更多人是那种如果没钱会把自己的老婆女儿一同押上的烂赌鬼。这样的人无非是想借押宝自己赚一笔罢了。
这种地方终究不能掉以轻心，公羊震轻轻松开牵着桃井五月的手。
“！”
宽厚温暖的手掌突然离开，桃井五月微微一怔，随后感受到那只手环过自己的脖颈，搂在肩头。
于是顺势贴进对方的怀中，几乎是零距离地感受到身边的男生散发着温暖气息的身体，略有些不安的心顿时也是安定了下来。
她听到公羊震低沉的喉音在耳内回响，让耳朵眼里有种别样的舒适感。
“不要跟任何人透露半点个人信息，不要跟他们对上眼睛，不要接受任何曾消失在视线里的饮品和食物……然后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要一个人独自来这一类地方。如果是还想来看我工作的样子就找我陪你。”
当然，最好还是以后再也不要在踏入此地了。
公羊震目不斜视，让自己的臂弯与臂膀挡住桃井五月的后脑和侧颜，挡住可能存在的窥视。
老实说他一开始其实并不想带这姑娘来这种地方。
倒不是说疯狂洛圣都酒吧是什么法外之地、罪恶天堂，倒不如说这是一家经营很规范的店。
这里的老板河本正雄曾是雅库扎出身，尊崇的是他们道上的“仁义”，许多阴暗的东西在这里并没有生存的土壤。
但是终归是夜店，而且还举办黑拳赛事，总会有三教九流的人出没，比如雅库扎，比如赌鬼，再比如某些老板都明令禁止出现在店里，有时却仍有人带来的某种一旦沾上就一辈子无法摆脱的东西。
桃井五月应该属于充满阳光和花香的世界，不应该踏足这种好女孩不该来的地方。
但是公羊震还是选择满足他这位青梅的好奇心。
只希望像上次被堵小巷的事情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桃井五月小声道：“我明白了……不过为什么他们好像都认识你的样子？阿震在这里很出名吗？”
“应该算是有点名气吧。要说为什么……”
公羊震一手揽着女孩，一手插兜，外套拉链已经拉到了底随时准备褪去冗杂，他雕塑一般的胸腹暴露在灯光下，微微鼓动，如巨龙舒张的片麟。
“——大概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很强吧。”
…………
地下拳场。
在公羊震第一次候场的地方实际上是一个小型包间，在里面河本正雄已经等候良久。
他看到公羊震迈步走进正欲开口说话，又看到他怀里揽着的小美女，不禁沉默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位想来观赛的朋友？”
“是的。我上场的时候劳您照看一下她，在这里我唯独信得过的只有您了。”
“……我倒是无所谓，让她呆在这里别出去就好。”
说罢审视的目光又看了桃井五月一眼，河本正雄微微眯起的眼睛看不出喜怒：“这不是上次被拦在店外边的小姐嘛，确定了是你信得过的人？”
闻言公羊震随口道：“啊，我女人。”
“！”
桃井五月乐颠颠地抱住他的腰。
见状河本正雄顿时也是摆了摆手，有些哑然失笑：“臭屁嚣张的小鬼……你这年纪找哪门子的女人，女朋友就女朋友，好好说话。”
“对了，今天你的对手可不容小觑，他的一些比赛录像我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有看过了吗？”
“昨天晚上躺床上瞅了瞅，怎么说呢……是我完全没有过对战经验的那一类人。”
“呵，毕竟是才打过一场比赛的新人。那么怎么说？心里有底吗？”
“赢起来不轻松，但应该输不了。”
“……这么自信？”
河本正雄略微有些惊讶。
面前这小子确实是肉眼可见的天赋异禀，作为拳手的起点也绝对够高。
但是依稀记得上一场对战也就是他的出道战前这小子还是那种竭力掩饰紧张的状态。这怎么才半个月不见就这么自信了？
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甚至说出来这种近乎必胜宣言的话？
心里想着事情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接着说道：“有把握能赢当然是最好，对方是与我惨齿组同级子组织麾下的拳手，这次报名来参加咱们这边的比赛未尝没有挑衅的意思……嗯，算了，这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专心比赛吧。”
“……我明白了。”
此前已经对“疯狂洛圣都”的黑道背景多少了解过一点，大概知道老板河本正雄算是大型极道组织“仁和组”旗下子组织“惨齿组”的嫡系成员，算是根正苗黑的人物。
照他的说法，今天的对手似乎是仁和组旗下另一个子组织养的拳手？
上门踢馆来了？
算了，不重要。
正如河本正雄所说，这边世界的纷争与他无关，他只负责打交。
第二十二章 女赌狗
“那么我先去热身了。”
“嗯，去吧，待会可别被抬下来了。”
“呵……桃子，你就在这里等一会，想看比赛局势的话这边可能隔得远一点，或许看得没有擂台底下清楚，但是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人。”
“……”
就算是再怎么神经大条的人在旁观了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之后也会对公羊震如今的工作心里有数了，何况桃井五月本就不是蠢人。
地下拳赛，生死决斗，黑拳。
以上所有名词基本都与“危险”划等号。
此刻心情颇有些复杂，但面上不显，桃井五月只是乖巧地答应下来，随后看着公羊震脱下外套、运动裤和鞋袜，只穿着黑色的运动短裤走出了包间。
她看着公羊震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怔怔出神。
而河本正雄在一旁斜睨着她的侧颜，良久状似不经意地道：“这是他第二次参加拳赛了……上一次还像是个鹌鹑一样，紧张得需要我一直作陪，这一次就像是学会飞翔的雄鹰了，轻车熟路且自信。”
“……所以说战斗对男人的洗礼真是无与伦比啊。最早这小子找到我这里说要给我打拳我原以为他是疯了——我最早认识他的时候是在一间饭店，那时他应该是个家徒四壁的穷光蛋，靠打工维持生计，干活的闲暇之余还要端着本书研习功课。”
“明明应该是念书的苗子，完全看不出打架方面的才能，今天看来还真是把他看扁了啊。”
“……”
桃井五月没有插嘴，只是默默地听着公羊震的往事。听到这里她自己也有些感同身受。
明明在学校的时候看起来并没有半点与黑拳手挂钩的特征，看起来无非是一个高高瘦瘦、成绩很好的优秀男生，唯独不平凡的是给人的感觉不同于浮躁同龄人的成熟稳重。
她听到河本正雄漫不经心道：“你叫什么名字？”
“……五月，桃井五月。”
“你喜欢那小子？你之前知道他在干这个吗？”
桃井五月面朝擂台的方向，目光顺着公羊震的身影移动。
与此同时揣测着这位河本先生的问话之用意。
看来阿震的担保没有打消这位河本先生对自己的怀疑，这大抵是在盘查自己会不会对他心仪的拳手不利？
不清楚，总之先问什么答什么好了。桃井五月微微敛眸，说道：“喜欢呀，非常喜欢……至于这份新工作，我此前确实是从未了解过。”
“能接受吗？我觉得大部分普通女孩都不能接受自己的男友在暗地里做着危险且处在灰色地带的工作吧？”
“……”
可以说是一针见血的问话了。
这个问题桃井五月没办法马上回答，她沉默良久，只是轻声说道：“我可能……需要看完这场战斗才能答上这个问题。”
“……这样啊。”
河本正雄收回目光，说不上对女孩的话有什么感想，只是面无表情地缓缓踱步到包间外的围栏边，同样遥遥望着那道很显眼的身影。
“那就让我们看看他在这场比赛又会带来什么样的表演吧——”
“喂！河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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