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申士
然后，她们发现了我。
她们自称为学生，告诉我这里叫做基沃托斯。
她们还这样称呼着我——
sensei。
第四十七章 恶鬼出笼
被公羊震以一个全然无法防备的方式摔投而出，但终究只是被操纵自身力道摔出，论威力尚不能与当日对皮可的头部造成极大震撼的“日陨”相比。
凭范马勇次郎的抗击打能力想必也只是不痛不痒的一击。
但是这并不是重点所在……突然主动发起袭击是他，眼下小吃一瘪的也是他，而按照此前公羊震曾与范马刃牙所说过的话，此时此刻范马勇次郎便要在这初交锋中小负一局——按照柔术比赛规则，马上他就要被公羊震拿下一本，这是绝不容许人生存在半点失败的范马勇次郎绝不能接受的事情。
因而当即也是做出了反应。
“簌！——”
虽用出自柔王处观摩学得的绝技“挥舞”，却并没有形成固定组技姿态，这便给了范马勇次郎动作的余地——此刻他在空中腰腹发力，紧跟着那旋转速度竟凭空劲增，让原本应该头部着地身躯竟猛地多旋了五百四十度！
而落地更是毫不踉跄，稳稳当当，丝毫不见狼狈之色……如果忽略那为了保持从容与优雅而微微陷入混凝土地面的足跟与踏出的些微裂纹的话。
不止如此，嘴上更是突出一个嘴硬：“呼——蠢货，同样的招数岂能在我面前第二次使出？你当我是那个稚嫩小鬼吗？”
公羊震：“……”
不是，我寻思你也妹反应过来啊。
范马勇次郎，你是顽童吗？
然而话虽如此却并未出声讥嘲，公羊震只是略一沉默，随后终究还是微微正色——而那在获得“巨型九头蛇”之后略微有些飘起来的心态也不知不觉收敛了起来。
“……这家伙的拳力有古怪啊。”
是的，“拳力”，而非单一的腕力、臂力、握力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力，方才范马勇次郎那动真格的突袭一拳就让公羊震略微感到吃惊。要说为什么……
明明单论身体素质还要在那个原人皮可之下，比起如今公羊震更是远远不如，在此前的臂力互角中确实也是败下阵来，甚至主动先出阴招。
但在更早之前，就是凭着这并不占优势的身躯，范马勇次郎却能在那震天对拳之中相持一刹。
是这家伙的发力手段更精妙？非也，不是那么肤浅的原因，在此道上公羊震本身就是堪称臻至化境，几乎任何一击都能轻松将浑身“整劲”攒作一团集中而发。
若想凭借“发力”做到这样的事情……除非得是像隔壁《吞噬X空》里边地球时期的老罗那样，有着将力量叠加倍增至数倍的技术。
那显然不可能是这种原因，因为公羊震并未从对方的拳上感受到那种强悍劲力。
可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了？
“……”
“……呵，有意思。”
想起来这家伙在原作中有着将那个能够单凭握力就把石墨硬生生攥成钻石的野见宿弥二代一拳秒杀的战绩，还有那堪称骇人听闻的“拳停地震”之举。
此时此刻，自走出地下竞技场以来第一次露出愉悦的笑容，却是如此邪气凛然，公羊震微微缩肩沉身，仿佛整个人缩进了阴影。
但是那象征着“精、气、神”完全调动、拔高至顶峰的金芒自双目之中如电一般跳动起来。
而与此同时——
“怎会如此的了？”
“他、他要认真了战斗……不，要厮杀了吗？！”
“……口胡……无、无法呼吸了！”
明明只是站在那里将架势稍稍转换，明明只是如此而已……
却让周遭的空气都沉凝得像是水一般粘稠，让那帮仍在原地久久未曾散去，想要亲眼去目睹、去见证这冠世一战的凡夫们就感觉像是要窒息了！
仿佛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警告主人逃离这将要天翻地覆的是非之地，回过神来已是双腿狂抖，自制力不足者甚至当场失禁，氨水气味一时间在人群之中微微弥散开来。
此前那堪比炸药轰炸的响动、眼下只是目视、耳听、同处一片空气之中就像是浑身炸刺，给人的生命预警……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冥冥中有某位存在在质问他们——
谁给你们的勇气，留在这里观看这场战斗？是因为迄今为止那剑拔弩张的气息并不浓郁吗？
若果真如此，你们便错了。
天狼无光太白低？
不，那只是风云将起前的短暂平静罢了。而眼下——
便要他妈的自天上降下恶星辰了！
相隔数十米却仍似仅一线之隔，那对比范马勇次郎并不算特别高大伟岸的身躯此刻在他们眼中却像是展露了真貌，手足裂地，气焰滔天！
而那原本观之可亲的俊朗容颜亦附上一层如神似魔的色彩与纹路……那是哪怕恶鬼如云一族亦要以其为尊的魑魅魍魉之主、百鬼夜行之王，鬼中之鬼挣脱枷锁与束缚的象征！
吴之一族秘传——
解放·100%！！！
空气都像是被一股魔焰炙烤一般开始扭曲，大地亦在塌陷，那陷落的凹坑周遭，仿佛连裂纹亦在使出全力想要逃离这可恶魔神，以一个可怕的速度在四下蔓延，随之而来的便是清晰可见、愈演愈烈的震感。
而在那扭曲中心，浑身泛着紫光，蛟龙（青筋）缠绕周身，已脱去人类之姿的公羊震摆出平平无奇的拳击架势，却是笑得恣意，笑得狂态。
“……嗯，招式用老难免乏味，或许确实是这样，而且说起来比起组技互角我也更喜欢打技互殴，范马先生，你也是这样吧。”
“既然如此，那不妨直接来点更好玩的——来以拳互殴吧，Mr.最强。”
而面对这随着模样大变，给自己感觉也从隐隐的危险转为致命威胁的少年的盛情相邀，范马勇次郎的回答是——
那本就崩毁至仅剩残缺布料挂身的黑色汗衫终于被完全爆开，而随着那仿佛鬼哭神嚎的大恐怖之感，那张“鬼面”终于自范马勇次郎背后完全舒展开来。
那往日每度惊鸿一瞥都威严森重的鬼面今次却像是感受到了真正值得猎杀的敌手一般“眉眼”皆张……
恍若活物，而那神情分明在说——
这就会是他妈的高潮一战呀！
第四十八章 天灾，奥秘察觉
气势如狂浪一般对轰、席卷！
以那两个相互迫近的绝世强人为中心，连云气也被冲散、大地都被震颤了，清晰能够感觉到的摇晃之感让旁人根本无法正常站立，他们多数或匍匐或跪伏在地，自下而上地仰望着那立于地上生物力量之巅的两位存在。
姿态之恭谦、目光之崇敬、态度之虔诚，已可称之为“朝圣”！
然而就仍有能够保持站立的存在，如此稳固下盘，不作他想，正是自地下竞技场追出，想要一睹真正强者风采的格斗家们。
而这群格斗家虽并未因不可抗力而跪伏在地，可对着这两位惊世强者他们亦在不知不觉中献上了崇高的敬意——或单膝跪地，或肃穆而立，他们遥望着那即将战作一团的强者，像是拱卫王者的卫兵。
此时此刻，烈海王便已兴起，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此时此刻，世界所聚焦着的，正是来自中华大地的拳法家，举世无双的鬼神之才！如此耀眼夺目，如何教他不俱有荣焉了？
而在旁侧，满口大牙还未换成合金材质，如今尚不能称之为内行狗的秋月真理奈……啊不，是杰克·范马却是目视着那迄今为止或许是第一次如此开心、如此快乐的父亲，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做不到。
让那个世上最强父亲忘记一时胜负，报以“挑战”的心态去战斗，去享受交锋……
这是他曾经那样渴望，却终究没能做到的事情。
然而那个男人做到了，如此才华横溢，如此山海伟力……
他是如此的年轻，一如当初将自己完全轰下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我真的为‘变强’付出一切了吗？还是说我杰克·范马就是如此不可雕琢之朽木，没有成为强者的才能？”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还没有付出一切，我还有可以燃烧的东西——
失落、羡慕、嫉妒、憧憬……
看着那让父亲展现出迄今为止还是第一次得见的全力之姿的少年，杰克·范马的心中情绪就极度复杂。
我杰克·范马还他妈地远未燃尽呀！
而这时便突然有人出声。
“……要来了，做好准备！”
——是郭海皇。可是做好准备？做什么准备？迎接接下来那两人之间将要发生的碰撞吗？
可是相隔数十米又该做什么准备？莫非还会被那两人隔空震死吗？这位一百多岁的老爷子会否是已经老昏头的了？
而他便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所有人要做何准备——“砰”地一声，以震脚将干瘦的足底深深踏入地面，他展现出中华武术引以为傲的稳固下盘，与此同时口中语气淡淡。
“——不想被掀飞的话，便做好应对吧。”
因为——大浪将至，风暴要迫近了！
而正如他所说……不以这边人们心思各异，那边两人终于再度碰撞在了一起。
而这次是公羊震抢下先攻！充血至泛紫的手臂屈伸，却毫无不稳定之感，力量收放自如，那拳头一瞬间便化作漫天飞影，恍若暴雨一般袭向周身！
头面额口心肺无一处未被攻击覆盖，而那拳劲更是千变万化，透劲、冲劲、鞭劲、叠浪劲、吞吐劲、通透劲……
我流·杀道·逆乱八神打！！！
劲力蓬勃，拳速更是迅如雷霆，如此攻势天下间还有谁能相抗？而论杀伤力，纵是一座山脉立于现在的公羊震面前亦要被硬生生轰出一条山体隧道，所过之处皆为齑粉！
然而在他对面，“鬼背”完全开启，如今力量、耐力、恢复力皆是霸增、狂增、劲增的范马勇次郎亦是展现出无比的霸念与狂态！
在那双远近透视无所不能的“鬼之眼”中，瞳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如点墨、收缩如针孔，这是范马勇次郎在捕捉对手的拳路。
而与此同时，全无将这恐怖杀招闪过的意思，他亦是双手化作流光，与那漫天拳影一一相冲，所碰之处无一不掀起霸烈狂风！
风暴席卷，肉眼可观的气浪便再度涌现，此次就比方才那一对拳还要声势浩大，余波甚至在周遭掀起了微型龙卷，将旁边不远处一辆机车都卷至离地三尺！
很难想象这是两个人类在交锋……倒不如说是天灾在碰撞，产生的破坏绝对足以令霓虹路政绝望，柏油路面早已毁得不成样子，露出来底下的空洞、水道与电缆。而掀起的气浪更是让遥在数十米之外抱孩子的妇人死死扣住孩子，防止被吹得离手！
然而公羊震已看不见那些人间疾苦了。
因为此刻他满眼已然只剩面前的对手，更是满心只关注对方拳中的妙处！
“轰轰轰轰轰！！！——”
杀杀杀杀杀！！！他妈的，本就是每一拳都直奔杀残而去的绝世险招，而此刻被有意试探的公羊震以毫无慈悲之心迫发而出，更是打至红眼！
若将死囚斯别克的“无呼吸连打”比作小电风扇，那此刻他的连打便是最强劲的增压涡轮！而全无体能之忧的公羊震能将如此攻势打上一整天！
而相比之下，范马勇次郎就无此等余裕了。
虽同样有着强大的力道与强绝的恢复力，但面前公羊震的重拳每一击要接下都是需要耗费大量精力与体能，此消彼长，从那缓缓缩小的由挥舞的手臂画出的圆球与缓缓后倾，看起来已略微不支的腰杆便能看出来——
范马勇次郎，陷入颓势！
“……口胡……这、这家伙……这混蛋——”
可以说已迫出完全力量，却仍只能苦苦支撑，这便让范马勇次郎感受到一种身在梦中一般的感觉。
有心想要增速予以还击，将公羊震迫退，但对方的眼力与感官就不在他之下，更是有着像是未卜先知一般的能力，来提前截断他的一应动作。
憋屈、无奈……迄今为止只于孩提时代在一个男人——他的父亲，也就是范马刃牙与杰克·范马的爷爷范马勇一郎身上感受过。
这久违的感觉就让范马勇次郎眼中血光乍现。
“他妈的……”
“他妈的，给我滚呀！！！”
未能对公羊震的躯干发起反击，但这仍旧对公羊震的拳头发起拦截的一拳就似乎内含奥秘，让公羊震右腕一顿，面露异色——
而紧跟着，就是这个价值千金的瞬间，范马勇次郎另一只手瞬间迫出一记绝强拳击。
海潮、豪雨，山崩与熔岩喷发……没有任何一种东西能够去把它形容！挟着响彻灵魂的鬼哭神嚎，这一拳便悍然轰向公羊震空门大开的腰腹！
这瞬间，微妙平衡便被“地上最强男人”范马勇次郎主动打破！
决死一记，能中吗？
——能。
但并非“殴中”——“先之先”，凭着这只有拳圣、剑豪才能悟彻的技术，公羊震便将那拳头提前发觉！而对着隐隐让他有危险之感的拳头，他却主动迎上，被生生轰飞出去！
“突突突！！！——”
以一个炮弹出膛一般的初速度，公羊震倒飞而出，距离何止百米？沿途撞断绿植无数、撞碎住宅数间、击穿参天高楼一栋，简直像是被特摄片中的怪兽横行而过一般！
如此一击，想必那个凶星少年亦不能视若无睹，要为之受创了吧？
可倘若果真如此，那微微喘息的“地上最强”又为何没有露出笑颜，反而一副不爽地神色了？
“……是这招啊。这个该死的老头教的吗？”
目视远处毫不为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而动容的郭海皇，范马勇次郎想起来方才那像是将一滴水轰飞出去的柔和触感，不禁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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