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申士
比斯凯特·奥利巴是被爱捆缚的痴情男子,烈海王是献身于中华武术的殉道者,范马刃牙的人生一直停滞在那个背着母亲余温未散的尸体在街头徘徊的日子……
而范马勇次郎,“最强”是他的地位与威名,可他亦是“最强”的奴隶。
践行强者之路,享受着倾泻暴力的快感,对任何胆敢挑战自己地位之人全力以赴,期待又隐隐恐惧着有人能将自己从这名为“地上最强”的无间炼狱中解脱出来。
这便是范马勇次郎的道,他的路。
那么我呢?
自从来到刃牙世界,公羊震便在思索一个问题——
我的道,我的路——所谓的“公羊道”是什么?
享受战斗?那是沿途的美妙风景。
叠心之钢?似乎又有些浮于表面。
成为最强?确实有着这种渴望,但要说有范马勇次郎那么执着甚至沉沦,臻至醉生梦死之境,那便是痴人说梦了。
那答案似乎显而易见了,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浅显易懂,却是足以让人践行一生的道。
“——不管他前方是否有更强者地去战,不管那高山之巅会否有一层不可跨越之壁垒地去战,不管自己是否已是天下第一地去战……”
“不争最强,只争更强。”
有朝一日成为“最强”只是一个道标,而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突破,攀登,爬得更高、更高——
登峰造极境,这便是我的“公羊道”了。
在德川邸,刚发生了一场血肉之躯与钢铁造物的血腥碰撞。
享受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远古与现代的斗士厮杀,在那之后又听从胜者的意见,通过卡车运送肉食来投喂皮克成功之后,感觉好事成双的德川光成好似年轻了十岁。
既看到了让人血脉喷张的战斗,又解决了皮可的饮食问题,所谓的双赢,想必就是我德川赢两次吧。
而他最近有些沉迷一个新游戏——那就是亲自开着十数吨重的大卡车来“哐哐”把皮可创飞,然后跳下车去,看着对方挠着头、呲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把卡车拆开,啮食内里肉食。
倒不至于被皮可所伤,毕竟在对方的眼中,这个从“巨大且坚硬的奇怪猎物”体内跳出来的小老头只是“寄生虫”之类的东西,并非有价值的猎物。
而此刻原本欣赏着面前已不知是第几次出现,如今却仍会为之感到惊叹的徒手拆大车之景,却被突然出现在背后的男人吓了一跳——回过头,果不其然,是那个行踪诡秘不定的男人。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都有些习惯了,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对方的话语却让他僵在了原地。
“……你是真的在做着这样的打算吗,公羊先生?”
再三确认对方没有在开玩笑,一时间这个秃顶小老头脑门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来豆大的冷汗。
“不不不——老实说,挑战强者我觉得无可厚非……可对象可是那个范马啊,那个范马勇次郎,那个‘地上最强男人’哦?”
“……啊,就是他,倒不如说如果不是他就没有意义了。”
嘴角裂开,公羊震同样看着那边正在大快朵颐的皮可,眼神却已然放空。
是的,既不能得知那个巨凶食人魔的行踪,便让对方主动来找自己吧。
而还有什么是比公然放话对他发起挑战来得更加直观有效的方式呢?
此时此刻虽然仍然保持着“敛息”的状态,但皮可的嗅觉却捕捉到了某些让他颇感在意的味道。
“……唔?”
往嘴里塞生肉的动作一顿,紧跟着他似乎变得有些焦躁,随后开始左顾右盼。
紧跟着,便看到了那道几乎已经深深刻印在心底的身影。
“……”
“哟,皮可,好久不见。”
很纯真,有一种野性的美。
见那十数日未见,却仍然一如既往的熟悉面容,公羊震抬了抬手掌,似乎在给他打招呼。
“喂!等一下——”
在旁边德川光成见他动作,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出声制止。
虽然外貌与现代人类一般无二,但似乎仍未进化出界定人类与野生动物最根本的区别“社会性”,皮可平日的行动有着很大一部分的动物习性。
譬如护食。
此前便出现过在对方进食之际,有来汇报工作的下属自外部闯入弄出了较大的响动,便好似将这家伙激怒了,直接一个大棒骨甩过来,差点给人拦腰斩断。
虽然公羊震是曾战胜皮可的男人,但是自己只是区区一介柔弱无力的糟老头,这要一不小心被误伤便样衰了。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却让他下巴都差点惊掉——
那个皮可,那个被打扰进食便会凶性大发的原人,此时在略微踌躇之后竟将手中血迹斑驳的生肉撕下不小的一块隔空向公羊震伸来。
与此同时脸上还绽开单纯的笑容,那意思大概是在说“给你吃”。
“……嗯?要请我吃吗?”
自从感官能力进入一个恐怖的层次,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纯粹的善意了。公羊震摆了摆手笑道:“你吃吧,我不饿。”
“呼唔~”
明明是茹毛饮血,但是看皮可吃饭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发自内心地感受到一种生机与活力,还有对猎物、食物的尊重。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旋即扭过头来,却看见德川光成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
“——德川先生,怎么了?”
“啊……不,没什么。”
是了。
虽有着猛兽一般的野性,但猛兽亦未尝不会与其他生物分享食物——如果对象是自己所认可乃至敬重的存在的话。
而面前这个谜一般的男人,便是一个力量更甚三角龙,凶威盖压霸王龙的绝世强人,他是现代第一个取得皮可的敬重与友谊的男人呀!
而这样的男人,这个将远古时代的“地上最强”降伏的强者,将要对现代毫无争议的最强者范马勇次郎吹响篡位的号角了吗?
回过神来,已是心脏狂跳!
而在耳边公羊震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声音低沉,轻柔,却引人入胜,仿佛蛊惑人心的恶魔在低语。
“我大概知晓你在顾虑什么,不过你大可不必在乎我的生命安危,德川先生。”
“当一个人降生这世间,他的生命便已不是只属于他的东西。而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其他的谁,我都不会轻易死在那个男人手上。……况且,哪怕我死败又如何?”
“于你不会有任何损失,恰恰相反,你收获了你最喜欢的东西,那就是一场让你热血沸腾的战斗,不是吗?”
“——哈哈,正是如此!”
此时此刻看着那道并不似范马勇次郎一般高大,身形却同样巍峨如雄峰般的男人,德川光成略一沉默,紧跟着便是开怀大笑。
“啪!——”
收拾衣袂,他相对公羊震本就娇小异常的干瘦身躯缓缓正坐于地,随后竟对这年纪甚至能够当自己曾孙的少年郎行大礼参拜!
与生俱来的力量,由此而生的孤强,范马勇次郎,将你的人之心完全唤醒的会否并非那个你最看好的小儿子——
而是这个狼神般的少年?
“……既然如此,便请让老夫以席卷世界的狂风,为这场尚未开幕的盛大对决奉上献礼吧——而届时请赐我一观这空前强者之战的殊荣,公羊先生。”
“你本就是与此相称的最好观众,德川先生。”
一人仰望,一人俯视,两者相视而笑。而皮可呢?他挠了挠胯,接着干饭——那个老头子逼他穿上了兜裆布,这让他偶尔会感觉不适应地瘙痒。
………………………………………………
正如德川光成所说,一场狂风在短短的时间内席卷了全世界。
所有与范马勇次郎缔结“互不侵犯条约”的国度,所有对徒手格斗领域有所涉猎的爱好者,所有对力量趋之若鹜的求道之人……
还有那些让人耳熟能详的家伙,无一例外,全部都得到了一个消息。
东京都,暂居德川邸。
无名之辈公羊震,盛邀“地上最强男人”范马勇次郎前来重决“地上最强”。
——他是个疯子。
有人如是锐评。
——而且会是一个死疯子。
对范马勇次郎有所了解的人露出心照不宣的嗤笑。
但有的人却已在马不停蹄地赶往那风暴之眼。
“……来自两亿年前的沉眠之人,曾空手轰散十数台重装坦克,让最新研发出来的外骨骼单兵武装尖兵完全败北,那个家伙,被命名为‘皮可(腌渍物)’。”
“老实说,如果他有着与那位勇次郎·范马相近的智能与社会观,我会毫不犹豫地同样与他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可惜,他是一介野兽,而野兽便有驯服的可能。”
“然而驯服他的不是别人,却是那位所谓的‘无名之辈’——震·公羊。”
在阿美利加最高元首办公室,有着前任们所未有的黑色肌肤的男人此刻一面整理衣装,对身后抱胸而立的中年黑人妇女说话,语气淡淡。
“‘无名之辈’?……呵呵,早先或许确实是这样,因为在中华方面亦未曾找到有关那个男人的哪怕一丝一毫档案信息。”
“但是如今已不能如此称呼他了,亲爱的,你知道吗,他是雷暴,他是海啸,他是一切突如其来、将我的行程破坏的可恶东西……”
——他是“天狼星”,要在人间动刀兵。
“……而我便更想称你为‘公羊海皇’。哈哈,年轻人,你觉得这个名号怎么样?”
风云涌起,范马勇次郎想必已在赶来的路上,然而有人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地先他一步找上了公羊震。
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对他神交已久的老人。
(PS:作者大概是一个仁川人。)
第四十章 攻消力
“——我看你身子骨还很硬朗啊,老先生。”
对于那老者状似调侃一般的话语,公羊震只是以下唇轻触杯沿,轻笑道。
此刻烈海王看着盘膝而坐喝着茶的公羊震欲言又止,然而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为他引荐。
“阿震,这位便是一身武艺已臻至化境,君临‘武术省’数十年的郭海皇大人了。”
“嚯嚯嚯,只是不久于人世的枯朽老东西罢了,我已是西坠的残阳,而你,公羊震,你是那刚刚东升便已亮丽堂皇的红日呀。”
“……”
从原作中看这位老人家那些稀奇古怪的行径便知,对方是一个混不吝,或者说是仍保有一颗活力四射的年轻人的心的长者,因而只当对方那以“海皇”之名相称的话语是玩笑。
然而听现在这意思,怎么好像这人是很认真的想让自己成为继任者的样子?明明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一时间公羊震也是放下手中茶杯盯着他看了好久,旋即也是斟酌着言辞婉拒道:“谬赞了……这无疑是一种殊荣,但是很遗憾,我并不打算在某一个地方呆很久。”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大概看出来公羊震内心之坚决,郭海皇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多劝。
而紧跟着,他面上淡淡的笑容也逐渐敛去。
“那么接下来就是‘那件事情’了——阿震,我也如此称呼你吧。嗯,说起来我也是刚听说你要挑战那位‘地上最强’,老实说来此地之前我是打算劝你弃战而逃的,若事不可为,甚至不排除将你打昏带走的可能。”
“阿震!——”
在旁边原本充当一个沉默的倾听者的烈海王当即也是露出来迫切的表情,紧跟着又后知后觉地闭上了嘴,对郭海皇告罪。
他烈海王岂是不知礼之人了?
但是一时心急,竟开口打断长辈说话,足见心情之焦躁与不安。
看了他一眼,公羊震神情微舒——他能感觉到这位有着赤诚之心的男子心中的关怀与情谊。
但是他的信念亦不可动摇。
而复看向郭海皇,公羊震微微挑眉道:“弃战而逃?老先生不会怪我堕了中华武术的威名?”
闻言烈海王神色有异。
这也是他此前心中一直为之有所矛盾的一点,但终究还是不愿意这位忘年友人与绝世奇才就此凋零。
而郭海皇似乎比起性烈的后辈要圆滑不少,摘下眼镜对着公羊震眨了眨眼,“还是那句话——我已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有什么看不开的?阿震,一时之名与光辉的未来,这是全然没有必要去纠结的选择。”
“——不过现在我已放弃那个想法了。要说为什么……阿震,你就有必胜的信心,对吗?”
那年轻的面庞上分毫未见决心赴死的意志,唯有恬淡与闲适。
上一篇:排挤宇智波?不和你们玩了
下一篇:型月,小开也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