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综漫叠心之钢 第139章

作者:申士

  这家伙的皮肉是什么做的?

  “你的武术也挺有意思的……嗯,那么再来吧。”

  “……”

  仍旧是那不冷不热的回应,像是鹰山与王森那两个人一般对自己的献媚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态度……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么让人火大。

  而且看起来这小鬼还真是在观察自己的技术,难不成你真想要指教本大爷?自己有几斤几两没个逼数吗?

  开什么玩笑,区区小鬼不要太嚣张了,赶紧出手,让我看清你的实力、偷走你的奥义吧!若实力尚不能及我……

  那么不好意思,今后在“炼狱”老子就要以“天狼克星”之名活跃了,哈哈。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是温和的出声回应:“好的~”

  只能说这家伙演戏的天赋说不定比武学天赋还高,只可惜心底那完全将本心揭露的恶意已被公羊震完全捕捉到了。

  真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啊。

  不过既然如此,该如何“指导”这家伙公羊震心里已经有想法了。

  面对着那再次以握紧双拳以双手为枪抢攻而来的弓滨光,原本神情淡淡的脸上隐约有了些许笑容,公羊震琥珀色的双目紧紧盯视着对方手上的动作,与此同时将其“意起之时”全部预判。

  先之先——在对方发动攻击之前已然进入安全区域,看似慑服于对于对方锋芒毕露的攻势,实际上身体扭转腾挪竟未离开方圆区区半米之地。

  身在此山中的弓滨光或许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当对方实在是身法过于滑溜,搅得人心烦,倒是不远处围观的两位贴身护卫眸光闪烁。

  紧跟着王森正道轻叹一声:“……那位大人又开始了。”

  何等熟悉的情景,将对手完全玩弄于股掌之间,比起取胜更喜欢去享受战斗,这似乎已是“天狼”的老毛病了。

第三十六章 心态爆炸

  大开大合,以指刺伤人的“上条流枪术”。

  双手握拳恍若持刀劈砍的“黑鬼二刀流”。

  蓄势击出,动如雷震的“裂森流居合”。

  ……

  将双手化作各路兵器舞得虎虎生风,弓滨光确实是无愧于“百般武艺”“人形兵器”之名,流派与风格一变再变,到现在为止竟全然没有重样。

  但是与此同时却像是缓缓回过味来了一般,面色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连那伪装出来的温和神情也再懒得维持了。

  “……原以为是慑服于我招式的威力不敢正面撄锋,所以才像条泥鳅一样躲来躲去,结果还是能触碰到的啊。”

  或许有人会问对方没有闪过你的攻击,这不是好事吗?

  可是触碰到的情况全部都是使出新流派新招式的那一个瞬间,并且无一奏效,在那之后就再难真正触及对方的身躯。

  比起没有闪过,倒不如说是如美食家一般,夹起一筷子新鲜菜式后觉得依托答辩,再没有继续品鉴的兴趣。

  ——这家伙在耍我啊。

  而且最他妈恶心的是,直到现在对方也未真正出过一招一式,别说盗取对方的奥义与技巧了,哪怕是未来新东家“一窥‘天狼’真正实力”的任务都没有完成的苗头啊。

  可恶,难道我弓滨光是你能如此放水的对手?

  将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将全身肌肉联动,以自身化为利刃斩下,弓滨光咬着牙再度迫发出一记人刀合一的“山田一刀流·拜佛斩”,却毫无意外地再次被随意避过。

  因为这一招也是对方已经品鉴过的招式。

  他妈的,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了!

  人与人的体质是有差别的,有的人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一个滑铲干掉了一头老虎。而弓滨光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愤怒了一下。

  该摸不到还是摸不到。

  这便样衰了。

  一时间这个将名利放在一切之上的男人竟感觉如芒在背——

  若只有两人在交流对练也就罢了,现任东家和关系一般的同僚都还在旁围观呢,这幅丑陋的模样被他们完全看去,自己这个刚上任的第六代“灭堂之牙”还有何威信可言?

  好在这样的煎熬在某一个节点终于结束了。至于是哪个节点……似乎是他终于黔驴技穷,招式开始重复之后。

  ——公羊震终于出手了。

  “锵!——”

  随着那仿佛刀剑出鞘一般的清亮响声,一道像是白刃反光一般的炫目光芒让所有人双目微酸。

  回过神来,原本还不断响起脚步声的战局已是一片寂静,而当事人呆立在原地怔怔出神。

  良久,那件因为长时间的对练沾上些许灰尘的衬衣仿佛后知后觉自己被展开了一般,“嚓——”地裂开一道破口。

  “……这、这是?!——”

  “你的居合。……嗯?是你的没错吧,不是别人的吧。”

  以空手做出来一个“血振”的动作之后“收刀归鞘”,公羊震嘴角裂开,那仍未见笑意的天狼之目却让弓滨光如坠冰窟。

  “虽然多少学过一点,但对于霓虹剑术我不算太过精通,只能聊聊我自己的见解了。”

  “所谓的‘居合’,应该是一种只特化‘快速拔刀与一刀斩人’的技术,一击不中一般就没有什么用了。”

  “既然如此,不如将杂念舍去如何?‘应该又斩不中吧’‘斩中了之后我该怎么扩大优势’之类的事情不必去想,将全部的精气神与气力蓄于一击之上,随后——”

  并不信奉“斩道”,因而并不像刃牙世界的那个宫本武藏一般能够挥出“无刀之斩”,公羊震以实际行动为弓滨光演示他认为正确的居合——他再度对着空气挥出一道化作光芒的手刀斩。

  “锵!!!——”

  空气都仿佛被斩裂出现了断层,明明隔着将近一米,却像是被那空斩所波及一般,弓滨光感觉咽喉微微一刺,下意识拿手一挠却感到刺痛。

  定睛再看时,指尖以沾上鲜血。

  “……?!”

  “——不再瞻前顾后,置之死地而后生,以更合理的发力姿势挥出‘无念无想’的一刀。如何?”

  ……如何?

  开什么玩笑?

  回过神来已是双目充血,紧跟着在所有人像是膜拜勇士一般的目光中,弓滨光像是疯了一般,再度对着公羊震发起攻击!

  你是想说,就凭方才看的这几眼,你就将我当初勉强记在心里反复演练才能记熟的兵器术学了过去,甚至短短时间内还加以改良?

  终日“盗技”的我今日才是那个“被盗者”?

  “……开他妈的什么玩笑啊啊啊啊啊啊!!!”

  欺身而上,再度挥动“双刀流”,对着那明明俊美非凡,此时此刻在自己眼中却是那样面目可憎的脸庞,弓滨光将巨拳猛然挥下,就要狠狠的砸烂对方的脸!

  而对此,公羊震却是同样一转风格,以“肋差(左手)”架挡砸下的重拳,紧跟着——

  对着弓滨光两乳之间的“檀中穴”以“太刀(右手标指)”发起突刺!

  相差毫厘,指尖却停在那里,然而弓滨光却浑身僵硬地停在原地。

  ——心底发凉,因为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警示自己,只要对方稍微寸进,自己便要被一剑刺穿!

  “——嗯,毕竟可称‘流派’,二刀流可不只是拿着两把刀胡砍一气这么简单呢。如果不能活用双刀之架,创造绝杀之机,不如回归一刀流如何?”

  掌心微转,“刃面”朝上,仿佛要将弓滨光当场开膛破肚的一记上撩过后,公羊震再度收回手掌,面不改色地离开弓滨光的擒抱范围,紧跟着双手握拳成线,将前手大拇指指节微微凸出。

  下面是枪术了。

  “……”

  生死间有大恐怖。

  比起那莫名其妙隔空将自己脖颈斩出一道血丝的教人难以理解的斩击,这离开膛破肚仅一线之隔的恐怖经历让弓滨光有些崩掉的心态似乎稍微冷静下来一点。

  虽然看到对方摆出的“徒手枪术”架势又有些热血上头,但他却也同样沉默着摆出相近的架势。

  可是结果仍然毫无悬念。

  原本在“守护者部队”内部仍旧让所有人都感觉防不胜防的诡异枪刺,却依旧无法奈何公羊震分毫……他甚至以似是而非却明显更加精炼的动作,在空中以指骨关节顶住了自己的指骨关节。

  以枪尖顶住枪尖,让弓滨光不得存进!

  “……唔,这就是霓虹枪术啊。用起来怪怪的,感觉有点太过注重刺击,而有些忽略其他用法。不过可以理解,毕竟本土枪术多从棍术与薙刀演变而来,没有那种源远流长的发展过程。”

  “——那你看这个怎么样?”

  微微一顶便让弓滨光“噔噔噔”地连退数步,紧跟着公羊震缓缓沉下重心,恍若携着叠浪之势向弓滨光迫近。

  发力腰带膀,腰马相合,明明手中并无真枪,却让弓滨光仿佛看到一杆长过一丈的如龙长枪!

  拦、拿、扎、劈、崩、点、缠、绞、拨、挑、缩……百般武艺,此乃——“六合大枪”!

  大脑判定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但身躯实则并无半个窟窿,这诡异的感觉让弓滨光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而那内外三合的复杂枪法让他眼睛根本跟不上对方的动作!

  “轰!——”

  最后以一记刚猛无匹的“回马枪”一枪穿心,却在途中变“枪”为“掌”,发出堪比炸弹爆炸的轰鸣,那劲力却像是将命中的弓滨光视作无物一般完全穿过,在他背后掀动八级大狂风,几乎将身材有些枯瘦的片原灭堂整个人都硬生生吹飞!

  好在王森正道与鹰山实连忙挡在对方身前,双臂交叉抵抗那势大力沉的冲击波,这才避免惨剧发生。

  “……”

  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滑下,流经侧颊、下颌,最终落到地面,碎成一地渣滓。

  弓滨光平视前方,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心乱如麻——我的心脏还在吗?没有被震成碎片?

  而公羊震缓缓自对方心口收回手掌,握拳、舒展,随意捏动两下,微微点头。

  早先还没想到这茬,没想到“透劲”竟然还能辅助叠钢而不至于将攻击目标硬生生轰散。

  针不辍。

  “……你的武术确实挺有意思的,弓滨先生。那么今天先就这样吧……啊,不好意思,片原会长,我是不是闯祸了?没伤到你吧?”

  “放心,完全没有!对了,叫什么‘片原会长’啊阿震,叫‘爷爷’就好啦,明明管惠利央那个老鬼……老伙计都叫爷爷了——”

  两个贴身护卫露出来心有余悸的神情,反倒是当事人片原灭堂没心没肺地傻乐着,甚至关注点完全不在这件事上,抓着公羊震的称呼不放,死活要他叫爷爷。

  一行人渐行渐远,而临走之前鹰山实看着那还在原地仿佛化作顽石的弓滨光,嗤笑一声,随手将门关上。

  “呵,你就在此地忏悔吧……大人,咱们为什么不在那混蛋私自接触‘炼狱’的时候直接将其处刑呢?”

  “哎呀,年轻人有向上攀爬的活力是好事嘛,在这一点上小光做得很好哦……好啦,今天就不要说这些事情了,说点更开心的东西嘛。对了阿震,鞘香最近一直想去找你玩,结果一直没见你人,你看——”

  说到这里突然愣了一下,未尽的话语戛然而止,片原灭堂面色逐渐阴沉。

  紧贴身侧的王森正道当即也是流露出来担心的神色:“大人,怎么了?莫非是伤到了哪里?……喂,鹰山,快联系医——”

  孰料紧跟着对方却是自己打破了沉寂。

  “——啊,我没事,只是想到一件有点麻烦的事情。”

  说起来,阿震和鞘香那孩子确实很般配呢,可是鞘香是自己的女儿。

  他们要是在一起的话自己似乎应该是要被叫做“父亲”的辈分。

  然后已知吴之一族的吴迦楼罗与吴风水同是公羊震的女人,而老伙计吴惠利央是这两个姑娘的曾祖父,因而同是公羊震的曾祖父。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这俩孩子成了,吴惠利央是自己的什么人?爷爷?

  他妈的老鬼,开什么玩笑?

  “阿实,阿正,快点帮我操作一下,我要跟鞘香断绝父女关系,嗯,让那孩子做我的曾孙女……不,玄孙女吧!”

  片原鞘香:?

  鹰山、王森:……啊?

  在前面公羊震则是与闻讯赶来的歼灭部队等人打着招呼。

  “老爹又在发什么颠了……那家伙又把你叫过来了啊,喂,你离我姐远点,花心男。”

  “……”

  抬起手正想问好的公羊震缓缓将手放下,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当即也是把嗓子眼里的话语略加删改。

  “——哟,烈堂,一段时间没见又长高了啊。”

  “?”

  捏麻麻的公羊震,老子大你五岁!

  要不是被歼灭部队的部下兼拳法老师三朝死死架住,片原烈堂高低要跳起来干这家伙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