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呆呆想睡觉
夜晚的房间内，月亮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幽暗的血纱，维克托打开窗户，就看见爱尔特璐琪坐在自己的阳台上，晃动着两只纤细洁白的小腿。
她嘟着嘴巴，显然极为不满。
“至少我还得保持伪装，你想要想去的话，随时都可以去吧？”
维克托不太在意，他干脆道：“怎么，必要的死徒准备好了？”
“嗯哼~”
爱尔特璐琪皱了皱琼鼻，相当自傲的道：“那种东西对于本公主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
“必须是不认识我的，新生的死徒。”
维克托再次着重强调道：“青子那边还是相当简单的，你只要瞅准哪次苍崎橙子的行动，直接把他们丢过去就行了。”
苍崎橙子目前肯定会以打游击为主，见了青子就跑。
但留下几个“同伙”帮她断后是很正常的嘛。
虽然跟死徒合作，多少有点不太可能，但……既然处于敌对状态， 那么不管往她身上泼多少脏水都无所谓啦。
“至于静希草十郎……”
维克托思考了几秒，无奈道：“算了，明天他打工结束后，我直接带他去找对方吧。”
以静希草十郎的能力，想要击败一个食尸鬼可能没什么问题，但是死徒的话。
估计没戏。
“还真是煞费心思啊。”闻言，爱尔特璐琪翘起二郎腿，微微眯起眼睛好奇道：“喂，你该不会真把他，当成所谓的弟子了吧？”
“有什么不好吗？”
维克托理所当然道：“我回去也打算教其他死徒一些现代作战常识的，这个家伙，就当做试点呗。”
“喔，找一个废物人类试点……”
爱尔特璐琪歪了歪头，无法理解的撇了撇嘴。
“不过，那个家伙的话，也算是运气相当的不好呢。”爱尔特璐琪百无聊赖的靠在椅子上，因为维克托的原因，她对那个家伙也盯过一段时间。
虽然一开始只是想弄明白他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值得维克托这么重视。
“那个家伙的转化率相当高，说明他对神秘的接纳程度其实达到了很高的程度。”
“但这跟本身的天赋是无关的，他的天赋，确确实实被如今这所谓的规则，束缚在了一个极为垃圾的地步。”
“真要说的话，就像是一张白纸，是一个极为容易沾染色彩的人呢。”
“所以呢？”维克托成功被她引起了兴趣。
手中的动作一停，转过了身好奇的问道。
“所以？所以他生错了时代吧。”
爱尔特璐琪耸了耸肩。
心思单纯的人，而且还是那种坚毅，淳朴，老实的家伙，往往是最好的胚胎，放在神代……
也就是崇高之人的容器。
当然，他达不到亚瑟王之流的程度，甚至不可能成为一个英雄，因为他本身天赋有限。
但，如果本身崇高，那么就很容易得到圣器，亦或者神灵的认可。
美好的灵魂，总是闪耀着令人惊叹的光华。
“既然本身的接受力很强，那么理所当然的，他可能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祭司？”
爱尔特璐琪笑了笑。
“就像是你一直苦苦钻研而不得要领的降灵术，哈哈哈哈哈哈。”
“神灵凭依吗？”
维克托很快理解了爱尔特璐琪话里的意思，然后陷入了思考。
确实，如果从借用力量这一点，那么往往单纯的人，便是拥有着最为适合作为容器的品质。
又或者，得到某种武器的认可，从而踏上圣剑使的道路？
想着想着，维克托被自己逗笑了。
“嘛，还是算了吧，我也没打算对他抱有多少希望，更没必要费劲心思帮他钻研怎么变强。”
虽说是第一个弟子，多少有些特殊意义。
但终究也只是副本里的一个人罢了。
任务结束，两人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呢。
“是吗？”
爱尔特璐琪嘴角勾了勾，转过脑袋道：“那真可惜，我还真有个能让他变强的方法。”
“嗯？说。”
“哼哼，那你也要带我去有坂玩，尤其是水族馆。”
“……好。”
维克托微微一愣，旋即好笑的点了点头。
多大点事啊，幼不幼稚啊？！
“转化他。”
得到了维克托的承诺，爱尔特璐琪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然后干脆道：“在我的契约加持下，上位死徒是有资格，也有能力将自己的部分力量赐予亲代的。”
“这个你应该做到过，凯尔，对吧？虽然我很奇怪没有我的帮助你为什么能跟他立下那种契约，但显而易见的是，他确实多了一个在我记忆中从来没有的能力。”
“……”
维克托皱着眉头，思考着。
“像静希草十郎这种人，是拥有足够毅力去将任何一种能力，挖掘至极限的。”
静希草十郎，是跟后世的人民教师一样，是单单依靠自身的毅力，日复一日的练习，从而将技艺达到了人类极致的存在。
“所以，限制他的其实就只是魔术天赋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爱尔特璐琪觉得对方在神代会很强的原因。
这种家伙，真的就是只要能借到力量，就能将其挖掘到极限——可不要小看这种能力。
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做不到，就好比打游戏。
大家都是同样的键盘，同样的鼠标，同样的技能。
但是你就是秀不过对方。
这便是技艺。
“嘛，从某方面来说……”
良久，维克托苦笑了一声道：“倒不如说这本身就是一种天赋吧。”
“也许吧，只是这种天赋，放在现代没什么用。”
爱尔特璐琪轻蔑的笑了一声，然后继续道：“顺带一提，死徒本身就会赋予神秘，如果他成功成长为了死徒，为数不多的魔术转化为了原理，那么，在挖掘，掌握自身原理这种道路上，说不定他这种天赋，会意外的强，甚至……成为极少数的，不是依靠继承而夺得王冠的家伙……嗯，虽然我觉得很难就是了。”
不只是真的将自身原理单纯依靠开发，成长为原理血戒。
更重要的是神秘的累积。
别的不说，大部分夜魔之所以想要真的成为下级死徒，需要杀死自己的尊长，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只有杀死了尊长之后，才能继承尊长那份，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所积累的神秘，然后快速进化。
同样的，普通死徒即便获得了原理血戒也会被这份重量压死，就是因为几十年，几百年的死徒所谓的神秘层次，根本无法承担这分力量。
时间带来沉淀。
而沉淀，是现代神秘唯一的积累手段，除此之外，就只有掠夺。
但静希草十郎想要杀死维克托？
别闹了，别说两人之间的差距，就算能，爱尔特璐琪也绝对不会允许。
“听你说的样子，仿佛你比我还看好他。”
“我从来不会小看这种人。”爱尔特璐琪闻言，倒是没有嘴硬，她沉默了一下，心有余悸的说：“我这古老的一生，见过很多类似的灵魂。”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其实不缺崇高之人，只是这种人，本身就很难成长起来。”
“但只要成长起来……”
“不得不说，你说的我很心动，但我总感觉你在引诱我。”维克托歪着脑袋，忽然轻笑道：“你这家伙，果然还是想离间我跟青子吧？”
他可是很清楚的。
爱尔特璐琪讨厌静希草十郎这种人。
更讨厌所谓的崇高之人。
那会让她本来就刻在骨子里的混血，以及不被认可的自卑，更加无处遁形，因此而倔强的烦恼。
维克托晃了晃手：“饶了我吧，我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青子会杀了我的。”
“嘁。”
看到维克托一眼戳破了自己的小九九，爱尔特璐琪顿时不满的鼓了鼓脸，往后一跳离开了窗户。
“所以我就不理解你干嘛那么重视她们。”
爱尔特璐琪托了托手，干脆的留下一句“而且我可是一点都没骗你，虽然我讨厌这种人也是真的。”，便在那幽幽的月光中离去了。
只留下维克托一个人看着深秋的冷风吹的窗帘幽幽作响，然后垂下了眼眸。
嗯……最近爱尔特璐琪的小脾气越来越难哄了。
这是怎么回事？
唉，女人真麻烦。
……
发出了如此的感慨，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
今天，是他为苍崎青子和静希草十郎精心准备了试炼的一天——
只是，当他看到端着早餐，解着围裙过来的静希草十郎时，维克托歪了歪头——爱尔特璐琪的话又在他的耳边盘旋了起来。
爱尔特璐琪的话至少有一点戳中了他。
爱尔特璐琪现在很了解他，知道他很喜欢搞研究，就像是他非常乐于实践的体验拿了一把普通人变成魔术师的感觉，花费了很多经历投入在这上面一样。
他确实开始对静希草十郎的未来感兴趣了……
啊，什么扰人的魔鬼。
维克托叹了口气，他发现其实不只是自己影响着爱尔特璐琪。
爱尔特璐琪也在影响着他。
虽然以前他也是那种以自己为中心的行动模式吧，但却很少去放大自己的欲望。
但现在，仅仅只是被爱尔特璐琪引诱了几句。
他竟然有些跃跃欲试？
真该死啊，爱尔特璐琪！
你毁了我的道心！
第七十六章，现实的震撼
第二天，仍然是朦胧的夜色。
睡了一个白天的维克托打了个哈欠，看着不远处被自己废掉的死徒，以及拿着一把短剑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的静希草十郎，语气冷了几分。
“杀了他。”
静希草十郎的身子微微一颤，咬着牙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面前的中年立即颤抖着，拖着已经断掉的胳膊，鲜血淋漓的更加拼命的爬了出去。
那份挣扎着，想要活命的姿态……一下子又给静希草十郎造成了相当大的冲击。
他呆呆的愣在原地，直到耳边传来维克托一声淡淡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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