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呆呆想睡觉
黑翼公仍然在对抗盖乌斯令，梅涟和芙芙对抗正面部队，爱尔特璐琪拖住巴瑟梅罗，虽然大部分人中间发生了各种意外，终究最后还是大势所趋般的回到了各自的方位，照这么看来……其实一切还算是在计划之中，只是属于被蚕食的一方而已。
四十万的食尸鬼在前仆后继的进攻下已经死亡了接近一半，剩下堪堪二十多万仍然宛如洪水一般从内城涌出，这些垃圾玩意虽然对魔术师和代行者没什么威胁，但确确实实的能够拖慢对方进军的脚步。
就算杀，也要杀上几天。
另一边，白翼公正在河边淡淡的清洗着自己充满鲜血的王剑之时，就感知到了自己秘术的呼唤。
于是，他立即安排部下，刻下仪式，很快，一个崭新的魔影出现在维克托面前。
代表着白翼公的魔影转过头，先是打量了几眼周围的环境，皱了皱眉，紧接着看向纳鲁巴列克，愣了一下：“看样子你们的战果不错？”
“花费了相当大的代价。”维克托一边调息魔力，一边认真道：“你们那边怎么样。”
“奥地利的收复比我想象的简单。”闻言，白翼公笑了一声，淡淡道：“双方合作后，整个奥地利几乎没有反抗的势力，反而如同雪球一般，整个队伍越滚越大，十几万的死徒大军，你见过吗？”
“与其说是军队，倒不如说是加入狂欢的乌合之众罢了。”听到此言，维克托几乎立即皱起了眉头，他叹了口气道：“杀人，吸血，放火，战争之下，我不说什么，但吸血种不应该成为混乱的代表。”
“当然，这些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说重点吧，维克托，你主动找我，这边发生什么了吗？”
“你那边比你想象的简单，就说明我这边比预计的困难多了，不是吗？”维克托摊了摊手，睁开眼盯着魔影的眸子认真道：“我需要你们尽快——不，是更快。”
“魔术协会的决心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他们直接出动了王牌圣歌队和花费了巨大资金建设灵子转移装置，他们显然想要在更短的时间内收复康沃尔，十二位君主出动了六位，还有六十多个超一流的魔术师……”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魔术师。”闻言，另一边的白翼公淡淡的把剑拔了出来，轻笑道：“殿下打算撤退了吗？”
“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维克托听到这种语气，虽然看不见对方，但他能想象到对方此时那戏谑的笑容，略带无奈的不满道：“我们现在可是一损俱损的关系。”
“啊，所以你直接说是爱尔特璐琪的命令就好了。”白翼公点了点头，看向一旁已经走过来的黑骑士斯图卢特，仿佛意有所指道：“我们自然会遵从命令。”
“我真想看看，等战争之后，从你嘴里叫出殿下二字的表情，白翼公。”闻言，维克托淡淡的摇了摇头，也不纠结对方的话语，转头道：“原本的计划是坚持到你们回头合围对方的主力部队，但显然，现在撑不到那个时候了，而且对方的先遣部队都可以攻破康沃尔，只要对方不蠢的话……”
“这可不是好消息，这代表着此时还没到康沃尔的南欧主力，很有可能已经开始发觉了什么并且往回赶了。”
维克托紧紧盯着白翼公道：“魔术协会战争初期就花费了巨量的资金建设灵子转移和各种阵地进行极速作战，虽然给我们压力巨大，但显然也说明了他们没有长期战争的打算，一旦我们退出康沃尔，来自于魔术协会的压力就几乎等同于零。”
“所以，你们打算放弃康沃尔了吗？需要我们的接应？”
“不。我们的主要压力来自于教会，白翼公，想要成立死徒的国度，我们必须尽力削弱教会的力量或者影响力。”维克托摇了摇头道：“所以恰恰相反，我需要你们更深一步，侵入意大利，甚至……梵蒂冈。”
“那你们呢？”
“我们会选择突袭。”维克托沉声道：“本来康沃尔的所有人都是牺牲对象。”
“白翼公，我会遵守承诺，利用康沃尔的局势，保住你的德国驻地。”
“听着很爽。”听到这里，魔影里传来了一句尼禄的声音，他沉声道：“但这样一来，就变成我们承担压力了。”
一旦死徒大军继续南下，入侵意大利，那么原本在半道上进退两难，不知道继续前往康沃尔还是人道主义援助奥地利的教会主力就会立即收缩回防。
甚至，看透了魔术协会真面目的教会，也会让康沃尔的埋葬机关和一流代行者们直接放弃康沃尔的牺牲，这样一来，维克托那边的压力自然而然也会减轻。
但问题也很大，那就是……意大利有一大半相当于半岛地区，而在这种情况下，深入意大利甚至给梵蒂冈压力，就算打击了教会的威望，他们也面临着极大的压力，尤其是……从背后回来的教会主力，可能会将他们给包了饺子！
“把精锐部队留一支在侧翼，白翼公。”闻言，维克托看向众人，眼中的血色愈加残酷——
“或者说，把我们的部队留在侧翼，到时候可以随时撤退，至于十几万死徒，太多了，混乱的死徒本就是祸乱的根源，不如让他们为其他同胞们做出最后的贡献。”
“你这算什么？”听到这句话，白翼公冷笑了一声：“爱尔特璐琪知道吗？”
在白翼公印象里，爱尔特璐琪的幼稚中有一点就是，绝对做不出牺牲这种所谓的策略。
她的心够狠，狠到被世人冠以残暴，但在某些方面又格外的天真，总是期待美好的结局，比如全员生存——
“她不知道，她也不需要知道。”维克托叹了口气，无奈道：“她一开始还想庇护康沃尔呢。”
“但我也不算欺君，嗯，反正我一开始就跟她说过了，整个康沃尔都是牺牲品。”
“所以白翼公。”
“不要以为只有你们需要牺牲自己的部下。”
维克托淡淡道：“康沃尔，没有你们，能够突袭出去的，估计只有我们几个祖，至于一开始跟随我和殿下进入的那几千名死徒，以及那几个我立下契约后，我唯一的几名属下，说不定……”
“也会永远沉眠于此。”
“好狠的心啊……”闻言，白翼公沉默片刻，忽然无奈的笑道：“你当真就一点都不在乎？”
“为了未来，白翼公。”
134，真空·无限
跟白翼公交流完毕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六分钟，这时，维克托才想起来自家的殿下，他爬出了巨坑，下意识的看向天际。
在那里，有着一群在天空肆虐的奇美拉和各种变形成飞鸟，驱使合成兽追击一道黑影的大军。
相比起斐姆见势不对直接收手准备跑路不同，黑翼公显然要务实多了，是真的一直在尽心尽力帮助维克托阻拦盖乌斯令统领的空中部队，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对方不喜欢打鸟……
嗯……似乎对面的魔术师也发现了这一点，变形成飞鸟的变形魔术师越来越多了……
“唔……说不定以后见到黑翼公的逃脱要素是变成飞鸟逃走会被写进死徒百科中？”
以一己之力，把某个魔术逼进教材。
……
心中微微吐槽。
维克托看向爱尔特璐琪所在的方向——两人打着打着，竟然已经发生了位置的偏移。
他并没有立即去支援公主殿下，反正都拖了好几分钟了，再看头顶上的血月仍然明亮，维克托还是决定先趁机去扫荡一波正面战场。
毕竟，就算是做出了退让的打算，他也要尽可能的让康沃尔再支撑个三四天吧？
要知道，他最初的打算，可是支撑一个月的！结果这才过去一周左右的时间，就被人打到了家门口——
但想一想，自己这边一开始撑死只有几千名死徒，以及五个祖的战力，都能打成这样了，想必魔术协会也该掂量掂量了吧？
一旦死徒团结起来，甚至真有可能荡平魔术协会也说不定。
嗯，前提是那些老怪物不插手。
只是，到现在宝石翁还没表态……呵呵。
维克托垂下眼神，一下子落入正面部队的正中央，锁定一个正在肆虐的埋葬机关成员，就是一个杀意锁定！
那人微微一颤，被自家首领盯上了的熟悉感觉传来，回头，就看到了肆虐袭来，狞笑之人！
杀意值+50。
杀意值+12。
杀意值+16。
……
数小时后，维克托看着这片空缺的战场，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杀意值累积的速度并不算慢，尤其是在战场上。
下一秒，他朝着爱尔特璐琪的方向飞去。
我倒要看看你个糟老头子，能够坐怀不乱到什么程度。
他越过了断裂的大地，千疮百孔的森林，翠绿却点缀着点点鲜红，厮杀在一起的食尸鬼和使魔们的平原草地。
终于，他看到了爱尔特璐琪那高挑的身姿，也看到了巴瑟梅罗和那背后的圣歌队。
看得出来，殿下已经有了疲意，但巴瑟梅罗似乎在不依不挠。
既然如此，便睡在这里吧！
维克托手中匕首翻转，一瞬间耗尽了大量的魔力。
解放！
他呼啸着瞬间锁定了前方纠缠在一起的身影，那一瞬间，血红的杀机几乎浓烈的化为了实质，冲天而起，一阵波纹如同涟漪般闪过，整个战场都仿佛化为了血红地狱。
他的身影骤然间化为一道疾风，匕首转动，血光闪烁。
气势在杀意累积的情况下节节攀升，伴随着手中魔力的灌入，维克托甚至产生了一种，这个世界什么都可以将其杀死的错觉。
那是一种病态的，妄图将所有事物都染上血色的扭曲快感。
威力很强，唯一一丝清醒的意识，他给自己做出了评判。
但是……有点正面对拼的感觉，无法偷袭。
杀戮之匕的杀意可以大幅度提升他攻击的杀伤力，但机制却类似于公示一般，赤裸裸的将自己想要杀的存在暴露给所有人！
而且需要蓄力。
有种告诉对方，我要杀你了，你赶紧防御的感觉……
维克托总觉得有些别扭，但攻击已出，就试试吧——
向目前的魔术师顶端……肆无忌惮的发起挑战。
“嗯？”正在跟爱尔特璐琪纠缠在一起的巴瑟梅罗眉头一皱，猛然回头，就看到了天际边，那抹血红色的流霞，携带着对她赤裸裸的杀意，疯狂的袭来。
这个感觉……纳鲁巴列克？
此时的爱尔特璐琪状态确实说不上有多好，她不是打不过巴瑟梅罗，只是在互相都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两人的战斗几乎就成了互相比拼消耗的情况。
但问题是，维克托一直没来，她又没有准备血库，偏偏对方还有着将近三十多名圣歌队的成员提供增幅。
这导致她有些疲倦，甚至因此精致的小脸已经被一道锋利的伤口覆盖，虽然无伤大雅却破坏了最初的美感。
她没有修复这道伤口，这恰恰说明了一个侐事实，她开始注重自己的魔力结余了。
也是，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争斗了十多个小时。
维克托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声，毫不犹豫的无视了直冲而来的飓风，血色化为了饕餮狰狞的巨口，破开了风之屏障，强行顶住了飓风利刃——
任由身体受伤，血液炸裂，维克托手中的血色匕首，却是如同九天贯日的长虹一样，直挺挺的一路上穿破了三十多名圣歌队成员的防御，迫使巴瑟梅罗对爱尔特璐琪的强硬追击，不得不停下身来，调用起巨大的魔力来压缩空气——
轰！
空气炮一般的气流轰然爆发，维克托的身形骤然微微一顿，速度肉眼可见般的变慢了下来，但这一击最终还是来到了巴瑟梅罗的面前，这下子，巴瑟梅罗庄严的表情终于忍不住浮现了一丝错愕。
她看着维克托那面具底下夹杂着癫狂，沉溺在杀意中的眼神，眉头一皱，一道道幽绿色的魔术回路从她的心脏链接至背部的刻印瞬间亮起，这代表着巴瑟梅罗第一次让自己的魔术回路超负荷运转了！
这一击如果被命中……巴瑟梅罗伸出宛如教鞭一般的魔术礼装，坚毅的横在了自己的面前——会死！
绝对会死！
她的眼睛猛然一睁，魔力萃取而成的幽光在她瞳孔中爆发，一时间，风声大作，无尽的风旋疯狂被压缩——真空魔术一瞬间将面前切割成无尽的空间。
下一刻，嗡——清澈的声音从维克托耳边扩散而过，只感觉仿佛一滴水滴缓缓的滴进了面前的空间，维克托就感觉有无穷无尽的阻力挡在了他的面前……
“什么？”维克托看着自己越来越慢，最后直到静止的匕首……震惊的看着对方——他想过这一招杀不死对方，但却没想到，对方能毫发无损的挡下来！！
巴瑟梅罗幽绿的光芒缓缓从眼中消退，她的面庞上明显闪过一丝疲惫后，沉沉的闭上眼眸，但很快又睁开——
瞬间，真空魔术再一次爆发，锋利的切割应声而下之时，一道黑色的身影震动着蝠翼猛然一闪而过，抱住维克托就冲向了天空之上，而下一秒，世界无声，大地再一次伴随着真空魔术的释放留下了一道巨大的疤痕。
“没事吧？”天空之上，御姐姿态的爱尔特璐琪抱着维克托一脸担忧，看到这一幕的巴瑟梅罗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眯起眼睛凝重道：“你为什么会纳鲁巴列克的圣印。”
纳鲁巴列克并非是魔术师，而是类似于长歪了的代行者，扭曲的杀意肆虐，但偏偏得到了主的垂怜，拥有属于自己的圣印。
“难不成你的原理……”巴瑟梅罗伸出手，感受着体内魔力的空虚，微微捏了捏空气，感受着其中残留的魔力，轻声道：“可以学习一部分别人的秘技？”
“那是什么……”闻言，维克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紧紧死死盯着巴瑟梅罗问道：“你挡下我攻击的那个魔术……是什么！”
“哦？理解不能吗？”巴瑟梅罗抬起眼眸，罕见的露出了一抹笑意道：“巴瑟梅罗这个姓氏代表的魔术为「万能」。”
“是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魔术系统，是几千年来都屹立于顶点，可以轻松实现奇迹和魔法的存在。”
将不可能转化为可能……
维克托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也正因为知道这一点，他才会无法理解，因为这一代巴瑟梅罗最大的成就就是真空魔术，也就是将不可能静止的风化为静止……等下，若风能静止……那岂不是也意味着……风可以倒流？
不，不对……分明是静止和加速的区别才对。
一瞬间，他的瞳孔一缩，猛的从爱尔特璐琪怀里挣扎出来，浮在半空深深看了巴瑟梅罗一眼：“极致的流动性所产生的无限阻力吗？”
作为进攻的斩击，是抛弃了流动性从而固化了空气断裂的概念。
而作为防御的魔术，反而是重新捡起流动性，将流动性增强到了极致吗？！
“并非是阻力，就是单纯的流动性罢了。”闻言，巴瑟梅罗却是自戳了当的摇了摇头，高傲的她似乎并没打算隐藏自己的魔术手段：“你似乎很喜欢用现代的称呼来魔术的语言，那么，用你能理解的词汇，反速度应该更合适吧。”
跟之前紧追不舍的状态相比，巴瑟梅罗现在跟对方交谈，除了需要冷静下来确认对方的原理以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她需要恢复魔力。
没错，刚才的魔术消耗了她大量的魔力，直到现在，她仍然能感受到体内的阵阵刺痛。
而之所以毫不介意的解释魔术的原理，也是因为除了不屑隐瞒之外，这个魔术别人也不可能用出来，更不可能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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