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呆呆想睡觉
维克托的声音，忽然从芙芙的脑海中响起，让它微微一愣。
“哈？”
这个时候，维克托看了一眼肯尼斯的使魔，看着一直在叫嚣，却没有主动出手进攻的恶灵和月髓灵液，多半猜到了肯尼斯的心思，轻笑道：“虚张声势，让你出于谨慎不敢追击纠缠才是他的目的。”
“他从一开始目的应该就只是救援……”
一旁，就在维克托做出判定的同时，爱尔特璐琪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找到了，在外围区……将近三公里的位置，几乎是对方使魔和魔术礼装能够操纵的极限距离。”
“啧，真谨慎啊，这个家伙。”
“可恶的家伙！芙！”闻言，哪怕是芙芙那拳头大的脑子，也算是想明白了，它顿时不满的嗷呜道：“那我是不是能把他们咬死啊芙。”
“当然不行。”
闻言，维克托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撤退吧，芙芙。”
“哈？”
“放心吧，战争还长，总有你发扬威名的时候。”
维克托静静的垂下眼眸，轻声道：“这一次，就让我们的肯尼斯主任高光一次吧。”
反正……
“这也是他最后能享受的……几次高光了。”
……
行吧，芙……
芙芙还是有几分不爽，肯尼斯的说话方式让它格外讨厌不说，最重要的是，按照一开始的目标，维克托给它下达的命令，确实是可以杀了莉兹拜斐的。
它很清楚，魔术协会是维克托长久计划中的一员，所以它需要保持克制，但教会却不同。
不仅仅是维克托，它对教会的敌意可一点也不低。
微微沉默了片刻，直到脑海中传来维克托又一句催促后，它才点了点头，冷漠的瞥了一眼那微微上下飘动的水银液体，缓缓的退回到了阴影之中。
下一刻，周围弥漫的死徒们也缓缓退去，充满血腥的气息逐渐消散之时，肯尼斯才默默松了一口气，莉兹拜斐更是砰的一声靠在了墙上跌倒在地——
“真是相当强大的毅力，莉兹阁下。”肯尼斯淡淡的声音传来，带着一抹轻笑：“很显然你奥瑟罗斯魔药对你们教会人员的效果会进一步降低。”
“咳咳……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莉兹拜斐闻言，虚弱道：“它确定走了吗？你要小心些，我觉它可能直接去找你了……”
“我知道，我的使魔正在警戒——”
肯尼斯理所当然的表示着，然后用月灵髓液将众人扶起，迅速撤退。
在路上，莉兹拜斐变得沉默了许多，她其实有注意到对方放弃了不少骑士，但……她蠕动了一下喉咙，最终也没说出什么。
只是默默的下定了决心。
要变得更强。
然而，大约两分钟后，她的身体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灵魂一般崩溃的感觉重新涌出，她顿时错愕道：
“你的药剂真的可以维持二十分钟？”
“当然是假的。”肯尼斯的声音从使魔中传出，轻哼一声道：“竟然高达两分钟，已经很不错了好么。”
……
“魔术师果然都相当的狡诈，哼。”爱尔特璐琪高傲的做出了评价，皱了皱琼鼻道：“包括你也一样。”
“让芙芙如此果断的撤退，在某种意义上其实也相当于藏拙了吧？”
“有这方面的意思，不过其实作用不大。”
维克托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芙芙的战力情报其实瞒不过教会的枢机主教，更瞒不过拥有宝石翁支持的协会。”
“说到底，芙芙的作用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必须分出精力来锁定芙芙的位置，不能让它闯入正面的主战场中。”
“我原本以为执行这个任务的应该是尤里菲斯，结果没想到是肯尼斯。”
“嘛，不过总体来说区别不大，打退了试探，也就该上主菜了。”
“明天，教会的大部队就会集结完毕，那才是我们即将面对的第一波冲击。”
“刚好，人偶那边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外面的天空已经微微泛起太阳升起前的鱼白，维克托走向边缘，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向遥远的德国。
“教会的人们，总是坚信黎明会到来。”
“确实。”维克托轻笑道：“黎明是会有的，教会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快，魔术协会的团结也出乎预料。”
“也许，一个月还是太久了。”
“照目前看来，康沃尔能坚持半个月都是难得。”
“但……他们却忘了。”
此时，奥地利，夜色之中，无尽的死徒们正遵循着远古的呼唤，铺天盖地的吸血种们在血色的月色中，朝着某个地点聚集。
白翼公正率领着其他的祖，在那里耐心的等待着一个信号。
一个，开战的信号。
“当一片地区日出之际，另一个地区就会进入日落”。
“这是世界，亘古不变的规律。”
124，好消息：苍崎橙子遇到了人偶师斐姆！
“以后白天可以多回来几趟……”
“毕竟英国跟极东相差九个小时，刚好可以为我来回转换意识形成时间差。”
维克托心里想着，默默的做出了决定——
他肯定是不能让saber知道这场战争的，毕竟……
saber要是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将她的家乡化为了炼狱……别说圣杯战争了，估计直接一剑就劈到他的脑袋上来了。
所以，在这之前，他必须要保住人偶的清白身份。
“前往时钟塔的想法可以提上日程了，刚好战争期间，君主们几乎都不在，我的人偶身份应该不会得到暴露。”
抱着这样的想法，维克托的意识再次转移，一回来，就看到saber那坚毅的，充满了严肃的脸庞。
这差点让他以为自己东窗事发了，吓了他一跳。
“你没事吧，master！”
不过还好的是，对方眼里的关心不像是假的，而听到动静的久远寺有珠，也默默的走了过来。
这时，维克托才意识到，他这次似乎去的有点久了。
由于肯尼斯的干预，他没有及时离开，而是耐心的监督完了整个事件的发生，导致他几乎浪费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也难怪saber会担心。
他下意识的看向久远寺有珠，刚想把准备好的理由说出口，就看到对方那双如若秋水的眸子静静的看向自己忽然问道。
“那边是真的，还是这边？”
一时间，他的话语卡在嗓子里，呆愣了片刻后，憋出一句：“那边。”
“嗯。”有珠微微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维克托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发现的。”
他并不怀疑有珠能否发觉他的身份，毕竟当初副本的时候他就没打算隐藏。
久远寺有珠是传统的魔女，虽然重视魔术师的传统，但她本身却不属于魔术师的阵营。
甚至有珠本身对魔术协会是无感的。
从现代来讲，唯一的纯血让魔术协会对她的恶意几乎达到了顶点。
而从历史来讲，当初闹得风风雨雨的猎巫运动，虽然说是教会发起的，但魔术协会也没少参与。
教会要消灭异端和黑魔术，而魔术协会则需要狩猎魔女来获得珍贵的咒体和材料。
当然，你可以说猎巫运动的主体是针对当时的“黑女巫”，但……很遗憾的是，至今在魔术协会的分类中，黑魔术都属于魔女体系的一部分。
想想都知道魔术协会的腚坐在哪边。
“因为我没带面具？”
维克托好奇的问着，久远寺有珠也没有隐瞒，默默的摇了摇头道：“你身上的，气息没了。”
属于魔女的气息。
阿这……
维克托愣了一下，坦白说他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本体身上会有魔女的气息，难不成自己的母亲还真是个魔女？！
两人再度陷入了沉默，让一旁不明所以的saber眨了眨眼，陷入了匪夷之中。
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去过问master的事情，只是严肃站在一旁，尽职的履行着作为一名骑士的义务。
……
一天后。
维克托再度加固了柳洞寺下方的大圣杯系统，在确定自己无法短时间内对大圣杯进行解析和复刻以后，维克托已经开始考虑起了学习千界树的行为，直接将柳洞寺下方整个空洞打包带走。
但显然，考虑到极东和欧洲的距离，再加上如今自己这边确实腾不出手来，维克托也不着急。
就让他先履行一下义务吧，肯尼斯那埃尔梅罗派的位子，必须给他让出来！
维克托带着久远寺有珠踏上了回家的旅程，而等他利用休息的时间，再次将意识转移到战场的时候。
教会的冲击已经进行了两次了。
康沃尔是傍晚，维克托微微感知了一下子，城里的死徒倒是还好，但三十多万的食尸鬼大军，已经肉眼可见的失去了至少三分之一。
当然，正面巨大的战场上，有着下级，乃至如今少数几个上级死徒的加持下，一般的一流代行者乃至魔术师都会被限制，所以单论消耗，教会的人伤亡也不算低。
哪怕几十个食尸鬼才能换掉一名骑士和教徒，那也是赚的。
战争啊。
维克托轻轻想道，很多人觉得战争就是高阶力量的比拼，其实不是这样的。
比如，他曾经跟爱尔特璐琪会说过这个道理，然后限制了她的出手。
“战争的本质是各取所需的手段，而并非是目的。”
一击灭城什么的，对于高阶力量确实很简单，但是……你一上来就让高阶打个你生我死，不顾一切对全局出手的话，其实就跟现代作战，上来扔核弹没什么区别。
当初扔在极东的那两颗原子弹，虽然是决定投降的主要因素之一，但更大的原因却是欧洲战场的全面溃败。
当然，高阶不会轻易出手，也不会代表着高阶不会出手。
维克托看了眼星空，战争是会升级的。
从一开始的试探，部队交战，从机枪，大炮再到轰炸机，导弹。
只要双方没有任何一方低头，那么——双方的筹码就会进一步，不断的投入！
“斐姆那边有消息吗？”
想到这里，维克托转头问道。
“没有，不过魔术协会那边应该已经发觉并做出行动了。”
爱尔特璐琪轻轻摇了摇头，托着腮继续看着维克托那清冷的侧脸：“倒是梅涟那边已经发来了消息，已经确定叛逃了。”
“哦？那倒是……挺果断的。”
……
由于斐姆是个土豪的原因，他负责的地方是物资补给和切断对方的补给，通讯线。
前者对他而言倒是轻轻松松，后者……后者也没有多大难度。
虽然在死徒中没几个信徒，但出乎意料的，斐姆的人脉关系却遍布整个世界，甚至不局限于魔术师。
是的，他甚至能通过世俗的关系，跟一些教会的神父和魔术世家搭上话，就很离谱。
当然，对方是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给斐姆，但哪怕就算是猜到了一部分，那又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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