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呆呆想睡觉
的确,传言中宝石翁对死徒的态度一直都是静观其变,尽可能的不去介入。
而考虑到这一次阿伽珀和拉布玛德罗斯等这些与宝石翁关系尚可的祖也没有回应这次事件来看,对方的态度显得就有些不言而喻了。
隔壁也正在进行冠位决议,以他的位格,临时出席冠位决议也是随意可为的事情。
但问题是,这也不应该啊?
宝石翁虽然不怎么介入死徒,是因为他本身就看透了死徒的关系模式,认为这群散沙几乎不可能威胁到世界的未来。
而如今这场死徒联合的运动在自己和白翼公的运转下,都快发展为席卷整个欧洲的战争了,他还高高挂起才是不符合他那个“好事”且“大冈断案”的人设。
更何况……宝石翁非常重视任何跟朱月有关的事情,这一次联合虽然没有明面上牵扯到朱月,但今后的影响却足以辐射整个死徒……包括朱月用来复活的爱尔奎特。
维克托越想越奇怪,他之所以问白翼公那个问题,就是本身根据推测,他可以笃定宝石翁绝对会关注这场决议。
那为什么到现在,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
是真的打算完全不理会吗?
不可能。
维克托率先再次肯定了这一点,假设到,那么,就只能说明对方在关注着,但是不想现身?或者参与?
这是有可能得,毕竟以宝石翁的能力,想要窥视可真是太轻松了。
那么为什么不想现身参与?不参与,本身就代表着一个态度。
不支持……所以,宝石翁最终还是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更加注重人类的未来?
不,不能这么肤浅的去猜测。
维克托微微抬起头,看向那空荡荡的大门。
宝石翁从一开始就并非人类之友,倒不如说,他是一个从来不局限于任何种族,向往整体美好的“秩序”之人。
整体向善,重视秩序,拥有一套属于自己,完整且健康的三观,知道什么是好的,也知道什么是坏的……
所以……
“死徒联合起来肯定是好的,因为那样有助于建立更加伟大的秩序,也会让整个世界的死徒和人类,不再被日益冲突的矛盾所加重。”
维克托忽然大声道:“哪怕局部产生的战争,会带来一时的惨痛。”
“但曾经身为魔道元帅,经历过神代战争的你应该理解,这都是为了未来而产下的阵痛!”
“那为什么不出现呢?基修亚。”
他突然的喧哗让整个大厅陷入了寂静,白翼公不自然的握紧了手中的巨剑,往背后微微靠了靠——他其实也能猜测出对方既然不来参加那就代表着不支持这场会议,本质上,也就是不支持爱尔特璐琪或者他其中任何一个人称王。
但是他猜到了,却没想到维克托竟然直接如此大声的说了出来,仿佛完全不害怕其他的祖因此而产生想法。
“啊……说起来,难道是因为我吗?”
仍然是一片寂静,空荡荡的门扉没有任何身影,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但维克托却笃定他存在一般,继续道:“你不出现的理由,我只能想到这一点。”
他冷冷的道:“我在康沃尔做的事情,在你看来是一场灾难,对吗?”
“你不认可我做的事情,不认可我的理念。”
维克托深吸了口气,仿佛全明白了一般:“你觉得我做的过分?还是觉得我过于残暴?”
“……”
周围的祖面面相觑,白翼公更是错愕的看向了爱尔特璐琪,那眼神仿佛在问:“这小子在康沃尔做了啥?怎么感觉他说的那么天怨人怒呢?”
对此,爱尔特璐琪却只是轻轻皱起了眉头,看着一直死死盯着门扉的维克托,她没有回应白翼公的眼神,而是同样深深看向了门扉。
下一秒,血月的力量突破了城堡的限制,无尽的月光硬生生将门扉笼罩。
爱尔特璐琪直接解放了自己的原理血戒,眯起了眼睛。
她没有抓到任何踪迹。
她沉默了一下,但她愿意相信维克托的判断,蛮横的站起来就打算要直接二段变身的时候,维克托却又突然出声道:“这次的联合,是死徒作为一个种族,而苦苦挣扎出的道路。”
“基修亚……阁下,我不管你对我们的看法如何。”
“你理应对一个种族,追求生存的心情给予尊重。”
“就像是我由衷的希望你能出席这种尊重一样,如果你反对的话,那么请至少出席。”
“说出你的理由,哪怕是投出这反对的一票。”
这一次,清冽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传出了老远,大家静谧着,一齐看向了那遥远的门扉,仿佛在共同等待一个结局。
“……”而这次,在良久的静谧之后,终于,一道波动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夹杂着沧桑感的空灵,发出了一声叹息。
“小鬼……”
那是一道扭曲的光晕,宛如无尽的光污染一般,仅仅是盯着看就会感到眩晕。
而在那光晕消散之后,一名身穿黑色制式风衣,坚毅且棱角分明的脸庞,便静静的站在了那被血月笼罩的门扉之下。
“你连一名老人,为数不多的品茶时间,都要催促吗?”
他深深叹了口气,紧接着哈的一声露出笑意,猩红的眸子扫视一眼:“不过,倒是没想到……”
“我见证了无数世界当中的无数个你,能如此伶牙俐齿,并且走到这一步的……你还是唯一一个。”
出现了!
伴随着宝石翁·基修亚·泽尔里奇的登场,全场瞬间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没怀疑过,宝石翁没有注视,但让他们震惊的是,既然维克托那套说辞可以将宝石翁真的喊出来,那就说明……他之前的分析都是对的!
你小子,特么的到底干了什么不当人的事啊?!
他们一生作恶多端,也没见让宝石翁如此注意啊!
“看来我得解释一下。”
宝石翁站在中间,锐利的目光瞬间宛如万花筒一般将众人的反应摄入眼底,突然轻笑道:“我并不是因为你说的那样,反对,亦或者对你的不认同,从而选择了观望。”
“而是……哼,姑且称呼你为魔术师好了。”
“而是魔术师。”泽尔里奇站得笔直,苍老却精力充沛的脸庞上夹杂着的是相当戏谑的笑容:“你的未来,是混沌的。”
平行世界的运作,是包含时间旅行的概念的。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能够干涉未来。
准确的说,对于平行世界来说,未来就是从“现在”这个支点,不断的如同树状图一般分支,每一个现在,后面都会对应无数的未来,然后不断的产生。
过去可以肯定,所以他可以轻易运作,但未来,只能观测,而无法干涉。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概念,当然,现在这条世界线的“现在”,也可能是其他世界线的“过去”,所以可以被宝石翁干涉,然后运作,改变未来的结局,但是,一旦被他干涉以后,这个世界线就会独立,然后新的未来就会继续变得朦胧,后面的也就无法干涉了。
所以,如果遇到了大事,比如人类存亡,宝石翁想要拯救,就必须先寻找一个无所谓的点切入,分离出一条跟原来世界线一样的线路后,开始尝试。
然后,在一条条世界线中不断干涉,然后找到最合适的干涉点,干涉方式,然后将其用在后续其他的世界线上,最终将最初的世界线给拯救回来。
这便是他一直以来,可以独断专行的原因,因为他早已证实。
但维克托的出现,就让他有些惊讶了。
暂且不说他认同不认同维克托在康沃尔的做法,就单论维克托存在的本身,在他看来就很离谱。
平行世界中无数个维克托,他们或者有的进入了时钟塔,有的要不就被咬了,然后死在教会手里。
无数个世界,哪怕就算是最初运气再怎么好,躲过了第一个格瑟巴鲁涅的劫难,在后续当中,也会因为鲜血渴望最后丧失理智,成为一个又一个被消灭在历史中的垃圾死徒之一。
更别说,一步步走到这里,成为祖,消灭了枢机主教。
成为了搅动风云的大人物。
坦白说,当基修亚·泽尔里奇发现这个简直离奇的平行世界分支后,都想给这个世界起名叫“维克托主角平行世界”了。
因为太不可思议了。
于是,他开始尝试干涉,就在他发现这个世界线的那一瞬间,他就尝试干涉。
然后他就发现,无论他怎么运作,每一个分离出去的世界支线,里面的维克托都会重新变得普通,再次按照历史的轨迹一般,被消灭于长河当中。
哪怕是他将时间往后,将已经度过绝大部分磨难的维克托作为切入点,比如已经统领死徒进入了康沃尔的时间点。
然后,那个平行世界的维克托很快伴随着时间流逝,跟梅涟发生了冲突,死在了梅涟手中。
这就让宝石翁感到很离谱。
在无数平行世界无数的分割中,他见过圣人由于发展轨迹不同,而堕落至魔王的。
也见过叱咤风云的人物,在有的世界里跟短命鬼一般,能被苹果噎死。
但问题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世界线能跟大量的其他平行世界,差异这么巨大,这么吊几把离谱。
最关键的是,他是唯一的。
就像是独特的他仅存在于这一个平行世界里,任何一个分支都不是他一样。
这样一来,他观测的手段就失效了。
没有了观测手段,他的干涉就不再那么绝对。
他无法预估这个世界,维克托之后的走向和结局。
他更不能保证自己的干涉,到底是好还是坏。
所以,相比起干涉,他选择了观望。
“至于你所说的理念,小鬼。”
宝石翁·泽尔里奇淡淡的轻哼了一声:“我确实不怎么喜欢。”
“你是那种什么样的人呢,我一眼就能看得出。”宝石翁·泽尔里奇那锐利的眼睛锁定着维克托,仿佛看透了一切:“你啊,多半就是那种自己身边的人只要好,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
“像你这种人,如果有担当的话……反而太奇怪了吧?”
泽尔里奇就像是诉说着小事一般,毫不留情的拆穿了维克托的真面目。
爱尔特璐琪有些担心的看向他,后者沉默着,深深的吸了口气。
“……那么,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呢?”
“基修亚阁下。”维克托无奈的抬起头,看了眼担心自己的爱尔特璐琪,然后转过身,扫了一眼在大厅里或沉默,或看戏,或者戏谑的眼神的祖们。
“我想要我身边的人过得好的话,又该期望一个怎么样的未来呢?”
维克托的声音开始高昂:“我从未为我的自私而感到羞耻。”
“从未为我的小人物心态而感到自卑。”
“我身边的人若为人类,我便会为人类延续而战斗。”
“我在乎的人若为死徒,我便会为死徒的生存而努力挣扎。”
最后,他甚至露出了笑意,一双眼睛牢牢锁定宝石翁,跟他对视道:
“圣人论迹不论心。”
“这样的人,你凭什么认为他不配拯救世界啊。”
他若是想要让他在乎的人过得好,那么他必将需要将未来塑造成一个美好的世界。
他要表达的,便是这个意思。
沉默。
话音彻底落下,宝石翁·泽尔里奇静静的看着他,他也静静的看着宝石翁。
良久,宝石翁忽然一笑:“有趣的说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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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维克托:守?为什么要守?
虽然以宝石翁这几千年来的智慧,很轻易的就能明白这是一种诡辩。
他的话看似美好,但如果从另一个角度看呢?他可以为了在乎的人让世界更好,那就可以为了在乎的人让世界变得更坏。
甚至,如果在乎的人或者自己快要死了,他是不是还可以让整个世界陪葬?
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去否认这个家伙的言论,从这个他说的角度来看,是对的,哪怕十分里面有九分不对,那剩下的一分,也至少是对的。
嘛,诡辩就诡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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