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嘛，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嘛。”
泠晴耸了耸肩。
泠晴说的话都是真的，但是指的方向那就不一定是真的了。
不能说是相去甚远吧，只能说是南辕北辙。
要是京乐春水这一个酒馒头都不分给他，那他肯定要狠狠滴坑害一波京乐春水。
但这波京乐春水分了个他一个馒头，还看在他面子上分了狛村左阵一个。那他就不太好过河拆桥了。
而且……京乐春水还说下一次买酒馒头分他四分之一哎，拜托，我们剑八是没有办法拒绝四分之一的哎。
“话说回来，左阵，感觉怎么样？”
“嗯？”
没想到话题突然就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还有些没头没脑的，第一时间狛村左阵没有意识到泠晴说的到底是什么。
直到泠晴伸出手指了指他自己的头以及手。
泠晴的意思当然肯定不是他自己，所以狛村左阵带入到自己身上时，立刻就领悟了泠晴的意思。
而此时，泠晴又接着说道。
“在瀞灵廷的这段时间，心境上有什么改变吗”
第一百七十二章 教育狛村左阵 二合一
狛村左阵第一时间并没有正确领悟到泠晴所指的意思，直到泠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头和双手狛村左阵才明白泠晴指的是什么。
狛村左阵的外貌异于常人，但这种异常指的却并不是体型，尸魂界大多数魂魄都是正常人类死后被魂葬到尸魂界的，因此与一般正常人无异，可也有一些特例。
比如说看守瀞灵廷四道大门的豪杰，他们单纯论起体型来说要比一般的魂魄大上许多倍，哪怕是相扑选手都没有办法与他们相提并论。
单纯的论体型来说，狛村左阵也仅仅只是高大罢了，
真正让人引人注意的是类似于狗（狼）的外貌与四肢，正是因为外表上异于常人之处，所以长久以来使他不断的遭受来自于旁人的歧视与排斥，而狛村左阵自己也产生了想要逃避周遭那样异样眼光的想法。
也正是因此，才会对不在乎他的外貌而收留他的山本元柳斎重国感恩戴德。
有些人或许会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是狛村左阵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但会产生那样想法的人，一定是未曾被异样的视线看待过，并遭受过冷暴力的人。
“心境上有什么改变吗？”泠晴是这么问的。可狛村左阵听到泠晴这么问却愣了愣神。
方才还在说京乐春水与矢胴丸莉莎的事情，忽的就拐到了自己的身上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狛村左阵这老实人有点跟不上泠晴有些过于跳跃的思路了。
但好在，这也不是什么争分夺秒的答题游戏，狛村左阵愣了些许时间，泠晴也没有催促他，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四，四枫院殿下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种了。”
回过神来的狛村左阵有些支吾的回到。即使是到此刻，这依旧是他心中耿耿于怀，无法释怀的一件事，就像是一根针一般的扎在他的心底。
但狛村左阵却没有因为无法释怀而回避这个问题。泠晴既然问了，他就肯定会回答泠晴的问题。
“不过这么一来，老夫……最近好像真的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自然也就谈不上心境有什么变化了。”
与其说是心境没什么变化，倒不如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境是否有所变化。狛村左阵的话的意思稍微有些拗口与难
以理解，但意思大概是这个意思。
听到狛村左阵这么回答，泠晴脸上的笑容略微的浓郁了起来，嘴角的弧度也微微向上翘起了些许。
“这样啊，那就对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的泠晴重新迈开脚步，像是要结束今天的散步和观光似的，朝着十一番队的方形走了过去。
“四枫院殿下何出此言？”
要是四枫院夜一在这，肯定就直接对着泠晴大吼“谜语人滚出瀞灵廷”了。然后直接扑上来一通猫猫乱拳。最后被泠晴反手镇压，拎着脖子抬脚就踢出去。
但狛村左阵是个老实人，泠晴的话让他无法理解，他就直接追上泠晴，跟在泠晴的身后追问道。
“我的意思是，心境是否发生了变化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最近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这就对了。”
“？”
泠晴似乎解释了，但狛村左阵还是没听懂。
好在，泠晴也没有想着为难老实人，而是继续说道。
“为什么你最近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呢？答案很简单，因为在最近，在瀞灵廷内，没有人再以异样的眼光去看待你了，就是这么回事。”
狛村左阵原本以为泠晴问的问题重点在他的心境变化上，他原本准备若是泠晴继续追问便会正式而又严肃的向泠晴强调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成为一名死神来追随山本元柳斎重国了。
却没有想到，泠晴却说问题的重点在他未曾注意到的，认为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但泠晴这么说，狛村左阵也就去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然后发现一切正如泠晴说的那样。
从他跟着泠晴踏入瀞灵廷开始，那些像是苍蝇围绕着腐肉般挥之不去的，那些异常的视线似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周围了。
在泠晴带着他去十一番队的时候，在瀞灵廷内四下走动的时候，依旧有视线会落在他的身上，但那些视线却并不是歧视与排斥，而只是单纯的好奇。
时至今日，当十一番队的队士们知道狛村左阵还不是一个死神，只是空有一个大个头的‘花架子’的时候，虽然也难掩失望，甚至干脆怂恿他赶紧去真央灵术院试试看能不能成为死神，学术有成之后再回来和他们对砍。
但‘失望’的眼神与‘歧视’的眼神终究是不同的。
瀞灵廷内的居民，也会较为频繁的落在他的身上，最初的好奇褪去之后，留下的也只是看待日常生活中新奇事物般单纯的视线。
甚至于，就算是前段时间的朽木家宴请，狛村左阵最开始都是不想去的，他不想给泠晴带去麻烦，更别说一听就是很麻烦的贵族宴请了，到最后还是听说山本元柳斎重国也会到场才半推半就，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虚伪的跟上。
可问题在于，当日的所有到场死神们——狛村左阵分不出具体的到底谁是贵族——对他不说亲切，至少没有排斥与轻贱。
正好相反的是，有几个副队长很热情的招待着狛村左阵，拉着狛村左阵一起喝酒。
相比之下，对狛村左阵最为冷淡的，大概也就是坐在角落里一个人默默喝酒吃菜的小姑娘了吧，然而对于狛村左阵来说，即使是冷淡的，无视的视线，也要比排斥还有歧视要好上无数倍了。
这难道是因为瀞灵廷内的死神们与居民们的素质就要好得多吗？还是说他们见多识广，即使是狛村左阵这样的人狼一族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的事物，所以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若是如此，他们好奇的视线就难以解释了。
之前未曾在意过，仅仅只是因为没有想象之中的歧视与放下心来的细节，在泠晴聊及此事的时候便浮上了心头，让狛村左阵难以忽视。
“还请四枫院殿下为老夫解惑。”
狛村左阵生来便是在人狼一族藏身的地方长大，正如他自己所形容的那样，哪怕是村落里的大人也只和有限的宝石商人接触。
狛村左阵在长大了之后意识到不能够再如此进行下去，他抱着想要改变人狼一族处境，也有着无法容忍自己只能如此存在的想法离开了人狼一族，现在甚至有可能被视为人狼一族的叛徒了吧。
可离开人狼一族的狛村左阵却并未获得自己想象中的美好未来，不管他走到何处都是碰壁，不管他与什么人接触得到的都只有抗拒。
狛村左阵或许是有抱负有理想，本身也不是一个笨蛋。可他的见识，与他无法与人正常接触的成长环境，让他很难去获得真正的，智慧上的成长。
他所得到的磨砺，更多的是心灵上的，在持续不断的碰壁中，即使已经产生了想要退却，想要遮蔽自己的想法，然而能够坚持下来本身，就已经代表着狛村左阵的心灵足够坚强与坚韧了。
也正是如此，才让他显得相当的稳重。哪怕是秋田犬般可爱的外貌，自称老夫时也不会让人产生一
种小孩子硬要装作大人的违和感。
狛村左阵也知道自己不懂的东西有很多，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更多。所以他从来都不会觉得询问他人自己不懂的问题是一件很丢人，很难以启齿的事情。
“孺子可教。”
泠晴轻轻点了点头。
他……不，应该说的大多数老师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学生吧。
固然，聪明的，一点就透的，不需要老师多花费心思就能够取得好成绩的学生容易被老师关照。但老师同样不会去讨厌一些比较迟钝的学生。
老师们真正讨厌的是那种明明很聪明却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学生，亦或者是明明知道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却只是止步不前，等着老师主动来找他们的学生。
有些迟钝没有关系，天赋不够也没有关系，若是足够努力，这样的学生也会赢得老师们的认可。
老师们不会去说，只要自己拼尽全力，哪怕失败也没有关系这样的话。因为像是这样的话只能是自己对自己说，是让自己觉得不留遗憾的热忱。老师们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尽可能的去帮助每一个愿意努力与奋斗的学生。
狛村左阵如此。
当年的蓝染惣右介亦是如此，天赋并不算是过人，甚至只能说是一般的蓝染惣右介，现如今也坐稳了副队长的位置，被诸多队长与副队长们认可。
“之所以没有那些异样的眼光来看待你，答案很简单，因为你一直都跟在我的身边。”
“……哎？”
泠晴的回答再一次让狛村左阵诧异。
他不会自恋的认为泠晴会说他怎么样怎么样，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他以为泠晴会说瀞灵廷，这个死神们所生活的城市，与流魂街的不同之处。
却没有想到，泠晴居然说的是他自己。泠晴的这个回答会让人觉得多少有些自恋，觉得他自命不凡。
然而奇妙的，狛村左阵却觉得这话从泠晴的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就像是某种真理一般的。
就在此时，一个狛村左阵没有在十一番队见过，应该是别的番队的队士正好碰到了往回走的泠晴与狛村左阵，这个队士立刻停下了脚步，对着泠晴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礼。
泠晴也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得到回应的队士表露出一副很激动的模样，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狛村左阵隐约之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毫无疑问，狛村左阵是被歧视与排斥的存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是底层。
可自从他被山本元柳斎重国收留的那一刻起，他所接触到的就是尸魂界的高层了。不管是泠晴，还是其他的队长与副队长亦是如此。
从底层到高层，狛村左阵一步跨越，他未曾意识到自己缺少了中间层的见识。
“更加明确一点的来说是……实力。”
泠晴也停下了脚步，一同望向那名离开的队士。
“在这个瀞灵廷内，我姑且也算是个人物，因而那些人看向我的眼神中总是带着尊敬。或许在他们看来，我所做的事情都是有深意的。而被我带在身边的你，一定是很重要的人物。”
“可是……可是老夫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人物！”
泠晴的话音还未落地，狛村左阵就立刻辩解。
他从未将自己当做是大人物，听到泠晴这么说自己甚至有些许恐慌。
“这并不重要。”
泠晴挥了挥手。
“在我看来，重要的始终是自己将如何看待这个世界，而并非是世界如何看待自己。而左阵你却过于在意世界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了。不管世界发生怎样的变化，只要自己牢牢占据自我世界的中心，保持主轴的不偏移，世界就没有办法影响到你。”
“所以，如果想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实力吗？”
“实力只是一个统称，财富，地位，权势，力量，这些都可以做到。”
隐约之间察觉话题似乎正在朝着一个很危险的方向发展，也未曾触及到泠晴话语中真正的核心。狛村左阵却无法打断泠晴。
“我带着你在瀞灵廷内走动，我带着你去朽木家的宴请，一切的答案都很简单，我想要让你看到的是我具有怎样的影响力，我又是如何影响到他人看待出现在你身边的我的。”
“……”
“你说你想要成为死神，这很好。但你成为死神到底想要做什么呢？报答元柳斋殿也是不错的想法，但仅仅只是局限于此就够了吗？你就没有别的志向了吗？你离开人狼一族，辗转来到瀞灵廷，就仅仅只是为了报效元柳斋殿吗？”
“……老夫……”
“没关系，现在也没有得出答案也没有关系。我也没有任何逼迫你的意思。”
泠晴重新迈步。
狛村左阵继续跟上。
而泠晴的话则到此为止。
“只是你应该意
识到，他人的视线和想法，就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罢了。你不应该让他人的视线去改变你，也不应该因此而羞愧。你真正应该做的或许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去改变他人对自己的视线。如果还没有想到自己真正想做什么，可以试着从这里开始起步。”
第一百七十三章 道友请留步
“那么，今次队长会议到此结束，就地解散。”
一番队，队首会议室。
山本元柳斎重国虽以年迈，但依旧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整个队首会议室内响起，甚至连队首会议室之外都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而在足够大，却足够宽阔的队首会议室之中就只有山本元柳斎重国一个人坐着。
以他为最先，左右两旁各自六名身披白袍的队长一字排开。整个硕大的队首会议室之中只有这么十三个人。
而这十三个人，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瀞灵廷，甚至是尸魂界的最强战斗力。
队首会议室内察觉不到丝毫轻浮轻松的气息，能够感觉到的就只有严肃与认真，哪怕是四枫院夜一这种跳脱的个性，在队长会议的时候也是一副认真的模样，正儿八经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护廷十三队队长会议大致是七天召开一次，除非特殊情况，不然所有的队长都必须到位于一番队的队首会议室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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