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四枫院宗一郎毫不避让的与泠晴对视。
他想要让泠晴相信他现在说的并不是胡话，亦或者是哄骗。
而是这个世界，至少就目前而言屹然的真实。
“泠晴，你会死！就是这么简单。如果你前往瀞灵廷，那么你会死在瀞灵廷。如果你不去瀞灵廷，你就会死在流魂街。”
第四十一章 四十六室的恐惧
超前时代一步的是天才，超前两步的，往往就变成了疯子。
虽然具体的史实并非如此，但也确实流传着有人因宣传《日心说》而被烧死的故事。
并不能完全将其等同，但道理是类似的。
在能够理解的范围内展现出超强的天赋，能够让人感觉到欣喜。
但若是天赋强到了让人感觉到恐惧的程度，那么就会出现问题。
泠晴所面临的状况正是如此。
问题出在一个地方——尸魂界最高施法机关·中央四十六室。
单纯的就死神阵营而言，对于泠晴不会有多大的看法，即使不可避免的会有人将泠晴当做是怪物，也不会有谁敢做什么。
但中央四十六室不同，中央四十六室是由尸魂界全境中集中起来的四十位贤者和六名审判官组成的集团，他们可以说拥有整个尸魂界最高的权利，凡是已经做出的判决，连队长级别的人也不准提出异议。
也正是因此，为了维护自己的绝对权利，中央四十六室会做出来一些并不是那么‘正义’的事情。
在提及泠晴的问题之前，首先要明白一点，那就是中央四十六室仅仅四十六名多强力量的贤者、判官，是怎么拥有指挥整体死神，也就是尸魂界唯一且绝对暴力机关的权利的？
这个构成系统本身存在着太多可以说到的地方，但与泠晴有关的还有一点。
也是一个与现在的泠晴而言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存在——
护廷十三队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
十三番队与其说是服从中央四十六室的决定，倒不如说是在服从总队长的命令。
被称之为千年死神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拥有整个瀞灵廷最强的力量。被誉为是十三番队最后且最强的防线。
山本元柳斎重国自中央四十六室诞生起就无条件的支持中央四十六室做出的所有决定。维护着中央四十六
室的权威。
从队伍考虑，总队长以身作则，带头服从。以力量而言，如果有想要反对中央四十六室，想要违抗其命令的，首先要面对十三番队与总队长的力量。
近千年以来，这一点从未发生过变化。
直到现在。
泠晴甚至没有完成始解，仅仅只是将浅打变成了斩魄刀就能够逼退甚至斩杀一只亚丘卡斯级别的大虚。
这事说出去，即使是死神们也只会当做是神话来看。
但若是这件事是真实发生的，那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出现了一个力量在未来甚至足以媲美甚至于超过总队长的存在！
山本元柳斎重国是最强死神，固然他本身在千年之前就挥舞着豪火之剑斩杀一切来敌，近乎无敌。但也有漫长时间积累的力量作为底蕴。
如果现在冒出来一个还未始解就过于强大，始解搞不好能和山本元柳斎重国的始解相抗衡的存在。
那他卍解呢？
山本元柳斎重国花费千年才拥有的力量，这个存在又需要多少年？
对于死神们而言，这或许是从一超多强的局势一举成为两超多强的史上最强护廷队伍的梦幻组合。
但对于中央四十六室来说就不是这样了。
他们的权利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山本元柳斎重国的无条件支持。
若是出现了一个与山本元柳斎重国一样强大，甚至于比山本元柳斎重国更强的存在。
一旦这个存在反对他们的决定，反对他们的权威，到时候会怎么样？
根本不需要成为现实，只要有这么一点可能性，中央四十六室就会不计一切代价的将其摧毁。
瀞灵廷中有着一处叫做‘蠕虫之巢’的区域，那是专门关押可能对尸魂界产生危害，但却未曾犯下任何刑罚的危险人物的特殊监狱。
而泠晴，甚至于连被关进蠕虫之巢的可能性都没有。
泠晴擅自使用死神的斩魄刀，擅自干涉死神职务。甚至可以说泠晴图谋斩魄刀蓄意计划杀死死神或者是更过分的罪责。
只要能治泠晴于死地，中央四十六室都能下达判决。
四枫院宗一郎也不想承认区区一个小子在他的心中居然能与总队长相提并论。但他更加清楚，当他都产生了这种想法的时候，其他人产生同样的想法也不可避免。
即使是在队长里，能像四枫院宗一郎对政治这么敏感的也没有几个。
四枫院宗一郎提出来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只不过是捕风捉影的猜想。可另一方面四枫院宗一郎却又能保证这个猜想在没有干涉的情况下，必定会变成现实。
只是因为他太了解掌管着权势的那群人是个什么模样了。酒囊饭袋之辈不为过也。
如果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四枫院宗一郎，而是其他的队长。那些队长满心欢喜的将泠晴带回瀞灵廷，却殊不知是将泠晴推向必死的深渊。
那么，现在泠晴知道了这一切，那他不出现在瀞灵廷，或者是不暴露自己的力量，那就能避免这样的情况呢？
答案是否定的。
同样是因为四枫院宗一郎。
泠晴的幸运，是他被偶然听到他传闻的四枫院宗一郎找到，这样才能在这个时候知晓这些。
泠晴的不幸也正是在此，四枫院宗一郎是十三番队的死神，更是一名队长。四枫院宗一郎知道了泠晴的存在，就意味着十三番队以及死神阵营知道了泠晴的存在。
即使泠晴现在将四枫院宗一郎杀掉也没用，因为一个队长突然死去，只会掀起更大的反扑。
四枫院宗一郎的身份和职务决定了他不可能替泠晴隐瞒状况，有关泠晴的状况他即使不立刻朝中央四十六室汇报，也必须朝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汇报。
毕竟谁也不知道，现在冷静、勇敢、强大且富有责任心的泠晴，是否会在未来的某一刻成为瀞灵廷乃至于尸魂界甚至于三界的敌人。
如果有这样的可能性，甚至不用中央四十六室下达命令，山本元柳斎重国就会提前一步下达诛杀泠晴的命令！
因此现在的问题变成了——
将泠晴带回瀞灵廷，他会因中央四十六室而死。
暂且放过泠晴，让他呆在流魂街。那他就会因护庭十三番队而死！
泠晴现在确实很强，但他还没有强到一人就能对抗整个尸魂界的地步！
第四十二章 突破口
“……”
泠晴盯着四枫院宗一郎的眼睛。
在四枫院宗一郎与他说完利害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都没有再发出声音。
一般来说，与人对视的时候，即使一句话不说，也能够从对方那里得到某种反馈。一个无言的信号就是一次无声的精神交流。
因此才会有‘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样的说法。因此，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会下意识的回避与其他人的对视。
四枫院宗一
郎没有回避自己的视线。所以能够说的，他都已经说出来了。
而那些不能说的，如果泠晴能够感受到那自然是最好，如果泠晴感受不到那就只能看泠晴自己的造化了。
他固然相当欣赏泠晴，也惊叹于他的天赋。但在那之前，他还是那个护廷十三队的队长。
泠晴敛了敛眼睛。即使四枫院宗一郎没有说一句‘请相信我’这样的话，但从他的眼睛里泠晴能够看出来，不仅仅他是认真的，他说出来的这些大概也是真的。
对于瀞灵廷，对于死神们，泠晴肯定没有四枫院宗一郎了解，所以也不能排除四枫院宗一郎欺骗泠晴的可能。
可四枫院宗一郎不惜欺骗泠晴也要做到这种程度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逼迫泠晴现在提刀就把他砍了，他好找到理由反杀泠晴吗？如果是这样，那四枫院宗一郎大可不必将泠晴带回来，在八十区之外的荒野把他干掉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最后，是泠晴移开了视线，略微垂下视线。
“也就是说，进一步是死，退一步同样是死。区别只不过在死的好看与不好看吗？”
就算知道自己在莫名其妙的时候陷入到了这种进退两难的必死局面，泠晴的语气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与波动。
说到底，这并不是由他的所作所为引起的错误。外部的条件，甚至于是远在不知道多少距离之外的瀞灵廷的事情，不是他能够干涉的。
即使陷入到如此难看的状况。与泠晴本人而言也是非战之罪。泠晴找不到自己需要为此而惊慌失措或者是勃然大怒的理由。
如果能成为死神人上人那自然是最好。如果自己被视为眼中钉必须被除掉，泠晴也不会真的坐以待毙，引颈以待。
倒不如说，需要作出选择的并不是泠晴，而是瀞灵廷的死神们，是掌管这最高权限的官老爷们才对。
不过，就算如此，有一句话泠晴还是必须要说出来。
“真的是……不管看多少次都有这样的感觉啊。好的地方各有不同，坏的地方都一个样。”
听到泠晴的话，四枫院宗一郎也露出了苦笑，他显得有些沮丧和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不过对于泠晴的话，他倒是颇为认同。
“虽然最开始设立的目的并不是这样，但最后还是演变成这样，就不知道该去责怪当初建立这套体系的总队长阁下与王属特务，还是该去责备那些沉溺于权利无法自拔的贤者们了。”
“呵，闲个屁的贤者，和砖家叫兽一个德行。有的是真傻。有的是闻声而知意的摇旗呐喊罢了。终究没有那么多一心为民、为了局势的掌权者。更多的果然还是为了自己吧。”
泠晴早已过了为了这种事情而羞愤恼怒的年纪了。
尸魂界并不是伊甸园也不是理想乡，当从第八十区那种恶劣的环境走出来，当他听闻在流魂街的最中央有瀞灵廷这样的一个暴力机关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这里与自己所生活的社会在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
只要有人存在，只要有权利存在，这些都会存在。
“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愿意相信，像是这样的人，早晚会溺死在权利中吧。”
“……”
要是泠晴在这里因恼怒而暴走，因愤怒而提刀，四枫院宗一郎反倒是觉得会好受一点。
但泠晴如此冷静，就像是从一开始就已经看穿这些一切，反倒是让四枫院宗一郎难受起来了。
更让他……有些忌惮。
如果非要让四枫院宗一郎说一下他对泠晴的印象。
最开始的时候无疑就是一个有别于其他死神与魂魄。相当有趣，很合他胃口的年轻人。
紧接着的就是，在击杀了基力安，在击退了亚丘卡斯暴露了自己的天赋与能力之后，对他的‘未来’感到恐惧。
但这些，也只不过是局限于‘力量’的方面，泠晴现在的发言，却让他对泠晴这个人本身产生了忌惮。
在泠晴最初天赋暴露的时候，四枫院宗一郎产生过一种毛骨悚然，那种毛骨悚然便是在当时他就意识到了泠晴已经悄然间陷入到了那种进退两难的必死局面。
即使是刑军总司令的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状况。可那可怕之处便在于即使没有见过也能够在瞬间领会到必然会出现的发展与死局。
而现在，泠晴却切实的让四枫院宗一郎产生了一种不要与之为敌。如果真的要与他为敌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其当场斩杀，一旦放虎归山日后必成大患的意识。
死之前，来到尸魂界之前的泠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口中说描述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四枫院宗一郎对这些产生了略微的好奇。
但是泠晴真的就必须要死吗？
在向泠晴阐述这个问题之前，四枫院宗一郎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他一直都在
说，会无条件对泠晴产生必杀之心的只有中央四十六室。
即使客观条件下为了防止日后泠晴成为大患所以必须现在将其击杀，那也是建立在泠晴会成为敌人这种可能性上。
换言之，与中央四十六室，没得谈。
但是如果从死神，从护廷十三队这边，搞不好就能够找到突破口。
抛开政治立场，以死神身份来说，死神阵营当中有泠晴这样未来无限，甚至于现在就可期的存在加入，那会是一件令人发自内心感到欣喜的事情。
这种微妙的挣扎与立场的变化，最终促使了四枫院宗一郎坐在这里，向泠晴详细的叙说一切。
这不仅是他认为泠晴有必要知道自己的状况，更是为了试试看能不能在这个死局中找到一个突破口。
为了一个才认识半个月不久，甚至不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而竭尽脑汁寻找突破口，甚至不惜针对中央四十六室。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四枫院宗一郎也在心中暗暗的嘲笑着自己。
“等等！”
想到这里的四枫院宗一郎的脑子里蹦出来一个人的身影。
那是一个被誉为‘最强死神’的男人的身影。
十一番队队长——刳屋敷剑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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