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是。”
然后，她轻轻的拍了拍蜂梢绫的背。
知晓自家祖母意思的蜂梢绫没有说话，只是很听话的站起了身。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泠晴。
泠晴与自家祖母的对话，并没有让她意识到更多的东西，反倒是带给了她更多的迷茫。
但她唯一知道的是，即使是被她尊敬，被她崇拜的祖母，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似乎也根本算不了什么，祖母甚至根本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她愣愣的看着泠晴，一种新的认知浮现在了她的内心之中。
与对待碎蜂不同，被蜂梢绫傻傻看着的泠晴对她露出了相当温柔的表情。
这一次倒是没有再蹲下来，只是俯身与蜂梢绫对视，伸出手轻轻按了按她的小脑袋对她温声说道。
“泠晴，我的名字是四枫院泠晴。既然你告诉了我你的名字，那我也就把我的名字告诉你喽。”
“……四枫院？”
蜂梢绫微微愣了下，并不自觉的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得到的声音重复着。
“起来吧，碎蜂。然后扯下面具也无所谓，这里应该是你们蜂家的地盘吧，我只是一个客人，你才是主人。”
“岂敢。”
碎蜂立刻恭敬的回到。
但她还是按照泠晴说的话站了起来。同时伸出手扯去了自己头上的头巾与面具，露出了自己的脸来。
仅仅只是听她的声音，很难相信她居然已经头发花白了，而在她的脸上也有着相当多的皱纹。
虽然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但能够看得出她的模样与旁边的蜂梢绫有着许多相似之处，而蜂梢绫也是恭敬的称呼她为祖母，这代表着她们之间的关系。
在死神的团队中，老态并不算是什么。诸如山本元柳斎重国这样第一眼看过去搞不好会认为他这么老了，为什么还不回家躺着晒太阳等死，但山本元柳斎重国能一拳把产生这样想法的家伙打的隔夜饭都吐出来。
同样的，朽木银铃也依旧活跃在战斗的第一线。
但不管是山本元柳斎重国还是朽木银铃，都是队长级别的强者。
像是刑军这样人员消耗与补充，日常训练量也极大的团队，很难相信在里面居然还有这种年纪的成员。
她的存在本身，便让人不由的去困惑，她到底在刑军中服役多少年了，到底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还能存活到如今的。
“蜂梢绫……”
叫碎蜂扯下面巾，结果泠晴自己却看都没看一眼，他的视线重新回到了这几座新坟上，沉吟着缓缓开口说道。
“唉？”
听到泠晴叫自己的名字，蜂梢绫困惑的发出声音。
碎蜂扭头看向自己的孙女，在她那张冷峻的
脸上也不由的浮现出了些许慈祥的表情。
她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蜂梢绫的头发。
她能够看得出泠晴对蜂梢绫很是温柔，因此在这里蜂梢绫不用像她这么拘谨也可以。
或者说，从刑军离开，现在已经是十一番队队长的泠晴对待刑军的成员也不再像是过往那么严厉了。只是这些经历了泠晴时代的刑军成员们在面对泠晴的时候却没办法像是泠晴这样随意。
依旧有着发自本能的尊敬与拘谨。
还有服从。
“抱歉抱歉，不是叫你的名字。”
蜂梢绫那困惑的呆萌声音让泠晴一秒钟破功，他有些无奈的回首看着蜂梢绫，举起一只手竖在身前对蜂梢绫歉意的说道。
“不……不用向我道歉……”
对于泠晴的身份，蜂梢绫还没有一个足够清晰的认知，但她知道泠晴是她祖母也要恭恭敬敬的大人物。出生在蜂家这样的家庭中，她简直不敢想象像是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会向自己道歉。
因此蜂梢绫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直接躲到碎蜂的身后，躲开了泠晴的道歉之后，才从碎蜂的身后伸出小脑袋，对着泠晴把没有说完的话说话。
“也……也没有关系。”
泠晴无奈的瞥了眼碎蜂，知道这就是蜂家的家族文化，即使在这里说了也没有用。
于是他放过这一点不谈，重新将刚才说起了刚才被蜂梢绫呆萌困惑打断的话。
“蜂梢绫她，就是她这一代最后一个孩子了吧。”
“是，蜂家第九代，现在只有梢绫一个孩子了。”
不明泠晴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也不明白像是泠晴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自己家的传承，可既然是泠晴问的，碎蜂还是立刻给出了答案。
“嗯。”
泠晴点了点头。
碎蜂的回答和他知道的果然一样，虽然过去了几十年的时间，但一切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然后，泠晴再度开口。
从他的口中吐露而出的，是让碎蜂与蜂梢绫都表情巨变的话。
“你从刑军退役吧，就现在。”
第八十六章 好想 二合一
“军，军团长！！！”
从泠晴口中飘出的，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这句话就仿佛一枚羽毛似的轻轻的飘在空中，摇摆着甚至还未落在地面上。
但是，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不管是碎蜂还是蜂梢绫的表情都变了。
碎蜂想也没想的直接跪在了地上，本来躲在碎蜂身后的蜂梢绫也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冰凉，浑身动弹不得，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
大概是因为年纪，也可能是因为见识多的关系，平日里总是相当冷静的碎蜂也不复平常的冷静，而是犹如破防般的大声喊道。
“不知道属下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还请军团长明示！！”
蜂家是代代以处刑、暗杀为生的下级贵族。对于蜂家而言，成为刑军的意义远超于他人的想象，在蜂家，甚至有一条相当离谱的规定，那斌是如果不能加入刑军，就会被家族流放。
蜂家世代以追随保护四枫院家族为己任。是四枫院家的附属家族。如果不能成为刑军的一员，便不能达成这种责任。
泠晴的这句话，几乎是在否定碎蜂的存在意义与人生意义。
说是退役，但是在碎蜂的耳中听来却是放逐与流放，意味着刑军从此以后都不在需要‘碎蜂’了。
“……”
虽然泠晴已经料想到自己这句话会对碎蜂造成一定的冲击，但大概是难以理解蜂家的教育与思想，更缺乏能感同身受的带入思考吧，泠晴还是低估了碎蜂的反应。
他看着跪在地上，已经如此年纪了却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恐惧到在颤抖的碎蜂，一时之间心情居然也有点复杂。
他又看了眼因碎蜂跪下而暴露出来，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什么是好的蜂梢绫，有些无奈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对着蜂梢绫伸手招了招，示意蜂梢绫来自己这边。
注意到泠晴动作的蜂梢绫犹豫着，踌躇着。
但当她踏出了第一步之后，等她再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在奔跑的路上了。
在这个瞬间，她所尊敬的，所骄傲的祖母，能够让她为之骄傲的祖母……
从祖母的身上，她再也获取不到丝毫的安全感。
与之相反的，对于在顷刻间便塑造了这一切，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说是罪魁祸首的泠晴。
在朝着他奔跑过来的时候，她心底的那些彷徨、不安、恐惧，与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不见了，越是靠近泠晴一步，那种丢失掉的安全感便被加倍的找回来。
蜂梢绫跑过来后，因为余劲儿整个人撞到了泠晴的身上，脸也碰上了泠晴的腿。
让泠晴下意识的伸出手抱住她。
“没关系，不用害怕。”
低声安慰了一
声蜂梢绫之后，泠晴才看向碎蜂，有些无奈的说道。
“碎蜂，你的反应吓坏孩子了。”
然而，碎蜂这一次却并没有回答泠晴的问题。
或者这么说吧，碎蜂现在自己都已经吓坏了，她又怎么能够顾忌的上有没有吓到蜂梢绫呢。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泠晴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他这话都没有说完，碎蜂就已经被吓成这个样子了，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是个坏人，或者是有心使坏心眼的感觉。
好吧……最近泠晴确实变得有点恶趣味，但是在这种严肃的事情上泠晴却从来不会使坏心眼的。
眼见着碎蜂没什么反应，泠晴只好继续说道。
“梢绫是这一代兄妹中最小的，也是最后的那名孩子了吧，也就是说，在梢绫长大成婚生子之前，是不可能有第十代的对吧。”
“……”
从泠晴口中听到有关自己家族的事情，甚至能够听到对于自己家族的关切，这让碎蜂的心底涌现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触感。
即使她还未明白泠晴到底想要说什么，却也已经意识到泠晴似乎并不是想要驱逐她，想要驱逐蜂家。
长久以来，直到现在为止，作为四枫院家的附属家族，蜂家只能要求自己家族做到最好，全心全意的为四枫院家服务，却从未想过从四枫院家获得任何回应。
所以，当泠晴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因为蜂家这一代的表现不佳，以至于惹怒了四枫院家，四枫院家不再需要蜂家了呢。
但泠晴现在说的话，他的语气，却告诉碎蜂并不是这样。
在泠晴的声音中，能够听得到的只有关心，是泠晴对于蜂家的关心。
碎蜂或许无法正确描述这种感觉，但她若是能够正确描述，那种感情大概叫做：士为知己者死吧。
“也就是说，一旦你在任务中遭遇到不测，那梢绫便无人照顾，从此蜂家也就失去了传承者，梢绫也就无人教导，所以你不能继续在刑军执行任务了，就此退役吧。”
蜂家的这种生态，以及他们的意志是否正确，泠晴作为既得利者不好多说什么，但能够知道的时候，即使他想要改变蜂家的生态也是根本不可能。他真的那么做了，只会换来眼前碎蜂的这种反应。
四枫院家对蜂家是个什么态度，泠晴不关心，也没有去调查过。
但不是作为四枫院家，仅仅只是作为曾经掌管过刑军的前任总括军团长，泠晴对于每一个刑军成员的底细都是了如指掌的，对于他们的状况与生活也是极为关心的。
那是他第一次带领一个队伍，也是他第一次改革一个队伍，更是对一个队伍倾注心血，若是说他对刑军没有任何感情才是玩笑。
这也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为止，像是碎蜂这样的老旧部依旧愿意喊泠晴一声军团长的关系，因为他们也能够感觉到泠晴对于刑军，对于他们倾注的热情与心血，那是真心实意的，并不只是玩玩或者是镀金的瞎搞。
在看得见的地方，泠晴改变了刑军的结构与职能，不仅让刑军获得了更进一步的作战能力与机动性，更是大大提高了刑军的生存概率。
不仅如此，在看不见的地方，比如说刑军成员阵亡后对于其家属的照顾以及抚恤金等方面。泠晴在当时也顶着很大的压力进行了结构优化和待遇升级。
在训练与行动中犹如恶鬼般冷酷无情，在日常的生活以及对他们的照顾方面又像是家人一样，这才是直到现如今刑军都在想着有朝一日要是泠晴军团长要是回去了该多少。并且觉得十一番队的这群家伙就是碍眼。恨不得吧十一番队除队的原因。
在得到蜂家最后一个当代男子战死的消息后，泠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下定了主意，并立刻采取了行动。
也就是出现在了这里。
蜂家与朽木家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却又有不同之处。
相同之处在于，蜂家以加入刑军为荣，并要求每一代至少有一名成员在刑军服役。
就像是朽木家与四枫院家不管怎么样肯定要有一个队长才行。
而蜂家第八代，也就是蜂梢绫的父母那一辈，已经全部阵亡或者被蜂家驱除了。这导致了蜂梢绫的祖母辈——碎蜂——还在刑军当中服役。
这和朽木家朽木苍纯无法挑大梁差不多。朽木响河不愿意挑六番队的大梁了差不多。
但不同之处在于，朽木家苍纯这一代还有人在，蜂家第八代已经没人了，本来还想着第九代好坏有六个孩子，能出一个接任的呢，结果现在一转眼第九代就只剩下蜂梢绫一个了。
若是第七代的碎蜂也在任务中阵亡，蜂家就只剩下蜂梢绫一个人了。
若是碎蜂揠苗助长的在蜂梢绫还未成长起来便投入刑军作战，导致蜂梢绫牺牲，蜂家就彻底断后了。
这是泠晴所不忍看见的。
也就是泠晴早已从刑军离任。在他离开刑军的那个时候，蜂家第九代的大哥与二哥才加入刑军不久，之后的三个男丁就与他没有关系了。
若是泠晴还在刑军，蜂家就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比之泠晴，四枫院宗一郎虽然没有改变现如今刑军的构成，但要求他像泠晴那么关心刑军队士们的生活与家庭，那就太为难他了。
毕竟，四枫院宗一郎并不是半路成为的贵族，而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是贵族了，而且还是当家之主。
但是，就连这种考量，泠晴也必须要以这种命令式的，以仿佛这样才对刑军更有好处一般的口吻对碎蜂传达。
“刑军会为蜂家保留席位，不会因为蜂家的暂时退役便忘记蜂家的功劳。等到梢绫长大之后，亦或者是再多等等，等到第十代也无所谓，刑军有的是时间等到蜂家再度繁荣起来。”
上一篇：综漫：从零开始组建神群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