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以及想要放弃的无力……
第三十章 失意
“响河！！”
村正是朽木响河的斩魄刀，与朽木响河连为一体。
他比谁都要关心朽木响河的状况，当朽木响河的心态出现了堪称是天翻地覆，天崩地裂的变化的这个瞬间，村正也是第一个感受到的。
他担忧此刻朽木响河的状况，更加担心朽木响河的安危。
甚至在自己的心中，他也在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
——在朽木响河的信心受挫的时候，让他使用自己（村正）的力量找回自信。
村正使用了全部的力量推回了正宗手中的太刀。
正宗轻轻向后方跳开，犹如飘飞一般轻巧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他对着一脸焦急看向朽木响河方向的村正发出了微微的一声冷笑。
“哼。”
在村正想要有所动作的同时，他直接朝着村正再度袭来。
村正骤然睁大了自己的双眼，因为正宗的斩魄刀直指他的双目，甚至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村正并非是死神，因此能够做到一些死神的身体做不到的反应，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感觉到有着什么掠过了自己的耳边。
一抹红色的液体流进了他的右耳之中。
“哦？没想到斩魄刀也会流血，血液也同样是红色的呢。”
正宗随意的将手中长刀撇向一旁，些许鲜红从刀尖之上抖落。
明明同样是斩魄刀，也同样在内心世界中与泠晴厮杀过，正宗却像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似的对流血的村正冷冷的笑道。
在他冷漠的笑声中，村正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嘲讽。
“我的力量应该是与泠晴相同的，换言之，你的力量也应该是与你的主人相同的。”
正宗冷漠的声音传入了村正的耳中，村正在那一刹那，却感觉自己的心脏犹如被什么握紧了一般的紧绷。
只是因为正宗的后半句话。
“那为什么，泠晴已经手下留情了，朽木响河现在却遍体鳞伤。我从未手下留情，你却直到现在才有这点轻伤呢？这是否代表着，你比自己的主人，要更强呢？”
“……响河——”
村正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正宗，到最后，也只能再度低低的呼唤着自己主人的名字。犹如祈祷般的希望朽木响河能够振作起来。
死神与斩魄刀应是协同并进的关系，死神从斩魄刀处获得力量，而斩魄刀也与死神共同成长。
即使是斩魄刀会比死神更强，但也不会出现强到有如此碾压的状况发生。
换言之，如果死神与斩魄刀的力量相差无几的状况下却产生了如此天差地别的区别，其原因在那里？
答案便是，力量之外的东西。
战略、战术、心态、经验等所有东西的总和。
村正远比朽木响河强大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村正始终都在保护着朽木响河，因为村正的力量就是朽木响河的力量，村正的强大就是朽木响河的强大。
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如此。
但，若是有朝一日，就比如此刻。
有人将村正与朽木响河分开了呢？
明明是应该用在对方身上的战术，却在无意之间被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若是不对泠晴使用能力，至少此刻村正就能够与朽木响河协同作战，而不是被分开应对。
村正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手中的刀再一次朝着正宗劈砍而来。
它怎么样都无所谓，现在最重要的是响河。
他能够感觉的到，朽木响河的内心世界正在飞速的萎靡着，不再如过去的那般自信，不再如过去的那番强大。
在极短的时间里，朽木响河的心境出现了好几次巨大的心理波动，严重影响到了朽木响河的状态，而现在，朽木响河的心境即将被彻底摧毁。
不仅是骄傲，就连愤恨之类的东西都快要不
复存在的。
沉淀在朽木响河心底的是疲惫，是无意义的空白。是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无济于事的无力感。
朽木响河就要快连复仇的心思都没有，想要彻底的放弃了。
“请你——让开！！！！”
村正对正宗发出了怒吼声。
换来的却是带着冷笑的正宗直接将他再度击飞。
“哦？那可不行啊。因为你……就只是一个失败的斩魄刀啊！！！”
意料之外的状况应接不暇的发生在所有十一番队队士的眼前。
从朽木响河对泠晴发起挑战，到现在泠晴对朽木响河，正宗对村正的战斗。
一般来说，像是这样的战斗，一般队士哪怕退出几十灵里都不一定能够保证绝对安全，但泠晴却只是下令让他们躲到一旁罢了。
展现在眼前的战况也表明一切丢在泠晴的掌控之中，即使对十一番队的队舍造成了不大不小的破坏，但十一番队的队士们却早就习惯了，甚至反倒是感觉到了一些亲切，有一种回来了，都回来了的既视感。
除了队舍之外，并没有任何一个无辜者被卷入战斗其中。
他们退到一边，观摩着这场他们看不懂的战斗，在叹为观止的对战中，他们能够感觉到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充斥其中，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们却根本难以辨析出。
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也在等待着，等待着这场他们看不懂的战斗迎来最后的结局。
深陷死光陷阱中的朽木响河挥舞着手中的斩魄刀，不仅仅是能否挡下所有的攻击那么简单，他越是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就越是感觉到手中的刀的沉重。
越是挥舞手中的刀剑，就越是感觉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自己所擅长的一切，被所有人羡慕与吹捧的一切，在泠晴的面前都是那般的无意义。
当他所骄傲的一切都被轻而易举击碎的时候，
当他发现自己所愤恨的，所想要揭穿的都只是自己的朦测，
实际上只是自己的嫉妒的时候，
朽木响河忽的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当所有的东西都从自己的指尖溜走的时候，他的手心之中还能够握的住什么，还能够拥有些什么。
然后，一个恍惚，
朽木响河没有握紧斩魄刀，斩魄刀从他的手中被击飞落在了一旁的地面上。
他的身体更是被直接洞穿，从高处被带到地面骤然落地。
冲击将他体内的淤血直接冲出，从朽木响河的口中溢出。
朽木响河就这么躺在地上，没有想要再度起身的意思。
身上各处火辣辣的痛楚刺激着神经末梢，痛楚一波波的涌入大脑。
他看着天空。
不知道是否是他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已然与其他人不同。
原本晴朗而又明媚的天空不知道何时已经变得一片阴沉。
阴云在天空之中密布。
幽冷的雨似乎随时都会落下。
噗嗤——
那是刺入身体的刀被拔出，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的声音。
朽木响河没有扭头看向身旁，但他知道那个抽出了刺入他身体的刀的男人此刻就在他的身边。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嘲讽的笑意。
那是对自己的嘲讽。
对自己无力的嘲讽。
他对那个男人问道。
“啊……四枫院泠晴，你说我不明白，我应该明白些什么。”
“……”
那个男人没有立刻给出朽木响河回应。
在不知道是否足够漫长的时间后，他才发出了声音。
“会问我这种问题，就代表着你还是不懂。”
“……如果我问你的话，你会告诉我吗？”
“如果是之前，或许吧，即使是他人给出的答案，那也是答案。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然后，就是远去的脚步声，已经他呼唤着自己斩魄刀的事情。
“回来吧正宗，已经结束了。”
哗啦——！！！
轰然间，大雨从天幕上落下，落在朽木响河的眼中就仿佛从天的正中心一点有着无数的雨幕落下砸在他的身上一样。
阴冷的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身体之上，将鲜血从身体之中冲走，无情的剥夺着问题的温度。
朽木响河才知道原来那并不是他眼中的世界。
而是真实的世界便是如此。
在那个瞬间，朽木响河感觉自己仿佛想了很多东西，在认真的去思考，去回想却又发现大脑空空仿佛什么都没想。
平生第一次，在他
那张骄傲的脸上露出了苦笑。他笑出了声。
笑得很难看，笑声也更像是哭声。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液体从他的脸上划过。
并未有嘲笑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但朽木响河的心中却充斥着对于自己的嘲笑。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雨中的丧家之犬似的艰难的爬起。
“响河！”
在朽木响河的耳边出现了熟悉的声音。
那是不论何时都支持着朽木响河，都安抚着朽木响河，都称赞着朽木响河的声音。
那个声音的主人伸出手想要将朽木响河扶起来。
却被朽木响河看也不看的随手推到了一边。
朽木响河艰难的，甚至有些无力的从已经开始逐渐泥泞的土地之上爬起来，趔趄着走到了掉在一旁的斩魄刀边。
无视那几次想要上来搀扶他的身影，将斩魄刀收回了鞘中。
然后，始终围绕着朽木响河转的那个身影也犹如融入到空气中，融入到雨水中似的消失不见。
他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不知道是他不想看到那些或许嘲弄，或是怜悯的脸，还是觉得那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摇摇晃晃的在雨中，朝着离开十一番队的方向走去——
第三十一章 如约而至
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十一番队，朽木响河已经记不清了。
或许就没有去记过。
亦或是去记也没有任何意义。
朽木响河蹒跚在深秋初冬冰冷的雨水之中，仍由着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哪怕只是指尖残留的一丝温度都带走。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将到何处去，这些朽木响河都没有想过。
他漫无目的的行走在瀞灵廷的道路上，甚至就连身边是否有人经过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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