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漂白之剑 第119章

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今天我们不去贵族街,贵族街那边的酒又贵又不好喝,果然还是去辔町吧,那里我知道一家酒馆,我和你说,那家酒馆的老板娘可漂亮了哈哈哈。”

  “想必贵族街那边的酒之所以不好喝,可能是因为老板是男的吧。”

  “哎!你这孩子,怎么瞎说大实话!”

  平素里多少给人冷淡印象,只有接触到了之后才知道他并不是那样一个人的泠晴,与素来轻浮,让人觉得不怎么可靠的京乐春水。两个人这么凑到了一起,有一种怎么看怎么不搭调,这两个人就不该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感觉。

  好在冬季的瀞灵廷除非是必要,不然都没有多少死神会闲着没事干外出,所以倒也没有引起什么小风波。

  要是在平时,泠晴与京乐春水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的朝着什么地方去。说不好当天就会有一些花边新闻传出来,比如说京乐春水

  带着泠晴去逛红灯区了什么的。

  泠晴与京乐春水虽然看似是慢慢悠悠的晃悠着,但实际上两个人前进的速度也远比看起来快多了。

  没有花费多久的时间,两个人就走过了相当遥远的距离,来到了辔町。

  不过两个人都没有朝着那一边十一番队的驻地看上一眼。

  京乐春水带着泠晴来到了一处颇有十一番队野性风格,也颇有辔町风格的小酒馆。

  被挂在门外的招牌上都能看到好几道应该是利器劈砍过的痕迹,那痕迹少说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让人有些好奇当初到底发生过什么。

  就如同京乐春水说的那样,酒馆的老板是个颇具风韵的老板娘,与京乐春水似乎也颇为熟悉。

  一见到京乐春水就直接了当的询问是否是以前的房间,在京乐春水点头之后,才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了泠晴好几眼后去准备酒水了。

  京乐春水也不需要带路,轻车熟路的带着泠晴来到了一间靠里的包厢坐下。

  两个人在有些狭小的包厢坐下后不久响起了敲门声,酒店老板娘将几瓶清酒与下酒菜放在了泠晴与京乐春水中间的桌子上后褪去。

  京乐春水毫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的起手先替泠晴斟了一杯酒,随后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端起自己的酒杯,眼神迷离对泠晴轻轻的说道。

  “这里……是我和刳屋敷那家伙经常来的地方。”

  第一百四十四章 缅怀

  “看得出来。”

  这个包厢里就只有京乐春水与泠晴两个人,不是公众场合,也没有别人在场,泠晴也就懒得去维持那种表面恭敬的姿态了。

  在四番队住院的那个时候,泠晴与京乐春水有了一定程度的接触,知道京乐春水虽然出身上等贵族家庭,但实际上并不是很在乎那些贵族之间的礼仪,他就像是一个叛逆的放荡浪子。

  虽然实际上并没有外表看起来的这么颓废与放浪形骸。

  两个人都不是在乎那种东西的人,从这一角度而言倒是还挺合拍的。

  只是不管私底下关系再怎么好,在这个有着明确等级与阶级的瀞灵廷与护廷十三队,维护队长尊严,说白了就是含金量这回事还是需要注意的。

  特别泠晴只是一个三席,京乐春水却是队长的时候。如果他们两个都是队长,那就算是厮混在一起都不会有人多说什么,但有着明确的身份之隔时就不太适合表现的那么亲近了。

  听到京乐春水这么说的泠晴也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看着酒杯中倒映着自己脸,微微晃动的酒液同样轻声的说道。

  随手他将自己手中的酒一口饮尽。

  给自己再斟上一杯的同时,也为苦笑着摇头,嘀咕着什么“你还是那么聪明啊”也将酒液一口饮尽的京乐春水倒满了新的一杯。

  泠晴与京乐春水对视的那一眼,他从京乐春水的眼中看到了他此刻的心情。

  那是与外表以及言辞表现的无所谓截然不同的沉重,是只有泠晴才能够明白的,并且感同身受的感伤。

  也正是因此,甚至不需要意识到京乐春水为什么要带着他来到位于辔町的这家小酒馆,不需要明白为什么老板娘与他属实,为什么他对这里轻车熟路,就能够明白京乐春水这一次找上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瀞灵廷内大大小小的酒馆,我都去过,哪家的酒好喝,哪家的量比较多,哪家又兑了水,我都是一清二楚的,但是唯独只有在这家,和刳屋敷那家伙喝起来才算是有味道。”

  酒杯被京乐春水捏在手中,他仿佛是在梦呓,又仿佛是在怀念过去似的说着话,仿佛根本不在乎泠晴到底有没有再听。

  当这段话说完后,他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没有丝毫的风雅,甚至可以说只是为了喝酒而来。

  而这酒,还是闷酒。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辔町,是十一番队的酒吧。”

  听到泠晴的话,京乐春水猛地就是一愣,随即脸上的苦涩更甚,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是啊,或许就是因为这里是辔町吧。”

  他与泠晴碰杯,两个人一同将杯中之酒饮下。

  辔町在瀞灵廷内也是一处很特别的地方。

  瀞灵廷是死神的居所,这里到处都有身着黑衣的死神,虽然在这里也生活着一些死神的家属或者是做生意的人,但这些普通魂魄对于死神都是有着敬畏和未曾了解的疏远的。

  但这种情况却并不包括辔町。或许是因为过于临近十一番队的关系,在这里生活的人也是暴脾气。

  只要是稍微关注辔町这边的人,大概都听闻过有十一番队的队士喝嗨了在酒馆里闹事,却被酒馆老板娘毫不客气的拿着酒瓶爆头,拎着棍子吧队士赶出门,第二天刳屋敷剑八还要领着队士过来道歉的传闻。

  比起其他地方,辔町的酒似乎都要更烈一些,更

  有血性一些。

  对饮了这么一杯之后,两个人忽的都沉默了。

  好像一时之间就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一样,又好像有着太多的话想要说起,却又不知道到底从哪里开始说起。

  京乐春水与泠晴并非像是看起来这样无话可说,实际上从方方面面两个人都有许多可以谈论的话题。这和京乐春水与泠晴本来就是八面玲珑的人有关,也与他们涉及到的领域有着许多的重合有关。

  但那些话题,都不是今天两个人坐在这里应该谈论的。

  今天被承载在两人杯中酒液里的,就只有一个本来应该要出现在这里,却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一个已经死掉了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干脆利落的死掉了,或许死的很憋屈,或许死的很帅气,但唯独干脆利落这一点是被确定的。

  他的逝去,空留下了许多记忆中还有他的人的叹息。

  这其中,就有泠晴,也有京乐春水。

  在两个人的眼中,都有着不会说出来的感伤。

  即使两个人坐在这里了,字里行间都知道谈论的到底是谁,两个人也没有想要朝着对方倾诉的想法。

  甚至连抱团取暖这种程度应该都算不上。

  非要说的话,就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犹如樱花飘落般的缅怀吧。

  虽然现在是寒风凛冽的冬季,虽然现在距离刳屋敷剑八的死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现在再来感伤已经太迟了。

  瀞灵廷的死神那么多,刳屋敷剑八也是泠晴少数交心的好友,是互相引为知己,约定一战的好友。

  最重要的是,因为泠晴当日的行动,他非但没有亲眼见证到刳屋敷剑八的最后一战,没有亲自送走刳屋敷剑八,甚至还让刳屋敷剑八在临死之前都在记挂着他的安危。

  而对于京乐春水来说,他本来是可以跟着刳屋敷剑八一起参与到剿虚行动,本来应该是可以作为当事人见证刳屋敷剑八的逝去的,但那一天他偏偏就没有去。

  他错过了,

  泠晴也错过了。

  他们都错过了。

  这才是京乐春水找上泠晴的理由。

  京乐春水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大叔,但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即使是在队长当中他也是毫无疑问的老资格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他的那个时代,从他的那个时代一起走过来的好友一个个的逝去,一个个的消失不见。刳屋敷剑八的逝去,大概在他的心底还平添了几分空余自己再世的寂寞吧。

  想到这里的京乐春水脸上苦笑再度加深了,他苦笑着,再度饮下了一杯酒。

  平日里清澈甘洌的美酒此时喝来却不知为何是满嘴苦味。

  他在心中暗自嘲讽着自己。想着,至少刳屋敷剑八在临走之前,未曾将他重要的东西托付给自己。

  “刳屋敷那家伙,如果早点去零番队的话,也就不会落得这种下场了。”

  终结沉默的是京乐春水。

  从自顾自的喝酒感伤,他现在有了些许倾诉的欲望。

  也想要和泠晴说些什么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痣城剑八又如何

  刳屋敷剑八那个男人,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像是个暴躁的家伙,但他的骨子里确实是在渴望着战斗,也确实如同所有的十一番队队士一样,宁愿自己是死在战斗中。

  但不管是泠晴,还是京乐春水,从事后得到的报告中都很难得出这就是刳屋敷剑八想要的战斗,想要的战死这样的结论。

  所以京乐春水才会在这里用‘那种下场’来形容刳屋敷剑八的末途。

  在他这有些嘲讽的形容中,未曾不藏着希望刳屋敷剑八亲自过来反驳自己,与为他不值得这样的意思在里面。

  “但是,刳屋敷拒绝了。”

  京乐春水又因为泠晴的话而愣了愣。

  “我发现你今天要不然不说话,一说话就是重量级啊泠晴。平日里隐藏的太深了啊。”

  刳屋敷剑八有被零番队招揽的意思,在十三队当中也确实多少有些风闻,但因为刳屋敷剑八迟迟没有晋升的关系,到最后也就被大多数的死神认定只是传闻罢了。

  只有少数人才知道零番队对刳屋敷剑八发起过邀请这是真的。

  泠晴以极为平淡的语气回应的,并非只是听闻到传闻的程度,而是在相当清楚事情真相的基础上给出的说法。

  “我倒是忘记了,好些年前你好像过去灵王宫是吧?从零番队那群家伙嘴里面听说过这些也不奇怪。”

  不过很快,京乐春水就替泠晴找到了之所以知晓这些秘密的原因。

  可是,他没有说出来的是,他之所以这么一愣,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其中更大的一部分其实还是因为……

  泠晴此时对于刳屋敷剑八的称呼。

  平时自己称呼刳屋敷剑八‘那家伙’‘那家伙’的。当他的名字从泠晴的口

  中说出来却未曾带着任何后缀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般的意识到:哦,泠晴确实也是刳屋敷那家伙的朋友啊。

  “不过你知道,刳屋敷那家伙为什么会拒绝零番队的邀请吗?”

  “……刳屋敷不是那种会躲在灵王宫里的类型。”

  正是因为去过灵王宫,正是因为与零番队接触了很长时间,泠晴才比大多数队长都要清楚零番队的本质是什么。

  不管成为零番队一员之前那个人是什么身份,一旦成为零番队的一员后,那就只剩下一个身份了。那即是灵王的护卫。

  护廷十三队的职责是护廷,队士皆要为护廷奉献生命,若是自己成为护廷之敌那便自绝生命。

  而零番队的职责却只是守护灵王,更进一步就是三界的安危。护廷并不是零番队应该做的。

  如果成为零番队的一员,也就意味着哪怕瀞灵廷被完全毁灭,只要敌人不打上灵王宫,那也与零番队无关。

  泠晴很难想象刳屋敷剑八那种人会躲在灵王宫里,看着敌人出现并蹂躏瀞灵廷而无动于衷。

  “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说道这里的京乐春水一度垂下了视线。

  他没有再说什么‘泠晴你真了解刳屋敷那家伙啊’‘泠晴你还挺懂刳屋敷的嘛’这样的话,因为再说出这样的话,那就是对泠晴的侮辱了。

  也是对刳屋敷剑八的侮辱,是对泠晴与刳屋敷剑八之间友谊的侮辱。

  “刳屋敷那家伙,在寻找着一个继承了剑八之名的存在。”

  “……”

  这句话,泠晴其实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过了,甚至连刳屋敷剑八本人说的也听过不少次。

  刳屋敷剑八总是试图洗脑泠晴,想要让泠晴觉得‘剑八’之名非他莫属。

  但这句话,如今从京乐春水口中说出来之后,却带给了泠晴另外一种感受。

  “刳屋敷那家伙你也知道,他的爱好就是与强者战斗嘛,对战的敌人越强越好,越强他也就越兴奋。但那家伙却觉得时代是向前进步的,十三队也是代代变得强大的。”

  “本来就是这样。”

  “是,确实如此。刳屋敷剑八那家伙能够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啊。像是我们这样的老东西还活着我们的那个时代,他却已经放眼于下个时代了。他在等待,等待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

  被摆放在两个人中间的小菜没有被动过,倒是一壶酒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空了。

  “像是他那样的强者,他却认为自己还不够强,认为自己不足以配上剑八之名。他想要做的,便是将剑八之名传承下去,将‘剑八’交给一个比他更强的人。他甘愿化作时代的砖石,只为铺垫出十三队更为强大的未来。”

  像是这样的话,当刳屋敷剑八还活着的时候,京乐春水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吧。

  或许会有人觉得刳屋敷剑八是自卑,明明已经那么强了却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剑八’之名,但京乐春水却比谁都要清楚,刳屋敷剑八并不是那么肤浅的男人。

  在他的心中承载着的,流淌在他一言一行中的,皆是京乐春水无法触及到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