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地下道大主管
忽然，甘雨来口问了一句。
江衍愣了一下，轻笑道：
“为何这么问？”
“唔……感觉吧。”
甘雨低声嘟囔了一句。
“也可能是我感觉错了，你不用在意。”
江衍没有回话。
他的确有些怅然，但这种情绪，不能说，说了甘雨也帮不上忙。
下午在众人回去修炼的时候，江衍也去藏经阁中走了一趟。
只是在第一层。
按照自己的心意，找到了一份朴实无华，甚至并无灵气的玉符。
藏经阁中，并不只是有功法玉符，也有诸多关于修真界介绍的东西。
而江衍看到的，正是修真界的种种记载。
本身江衍还担心，自己编造的弥天大谎在修真界的玉符中被揭穿。
但仔细看去，江衍却觉得有些生寒。
所谓蜀山、所谓七脉、所谓酒剑仙莫一兮、所谓威震诸天的蜀山仙宗……
都成了玉符上精准记载的一切信息，无一虚假，全都对上号了。
甚至，比江衍说的还要详细。
明明这一切，本都该是虚假的而已。
是为了给蜀山营造足够的底蕴，足够的历史长河而捏造的谎言。
但……
如今却一一兑现。
小竹峰的素阴体、大竹峰的炼丹术……
甚至，连那所谓的九幽秘境，那份玉符上，都真实的记录着。
昔日酒剑仙莫一兮游历外界，见一界妖魔肆虐，人类苦不堪言，索性降妖除魔。
将海量妖魔驱逐到九幽界一处角落中，然后信手斩断世界，将其化作秘境，留待蜀山弟子探索。
江衍不由在想，到底是什么东西无形的影响自己，让自己悄无声息之间说出这些本该真实存在的故事。
还是……
倒果为因？
但系统与自己灵魂绑定，甚至可以说是自己灵魂中的一部分。
它总不可能坑害自己，况且系统本身便是一死物，无任何灵智，它又如何有这般能力？
江衍向来不信小说中一个人会无端穿越，然后系统又无端的绑定，无私的让人变强。
尤其是修仙之后，一言一行皆关乎道。
更何况穿越这种事……
但眼下一切都已经照着小说中的故事走了下去。
江衍不懂。
以他现如今的境界，也着实没有探索这方面的资本。
系统的由来，断不是道的产物，而偏偏一切虚妄，皆成真实。
江衍暂时不确定是因为自己一言一行都会落地成真，倒果为因。
还是真的，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引导自己这么解释。
不过第一种的可能，江衍觉得太低太低了。
倒果为因？
那是什么层次的存在？
诸天万界中，要说什么档次的强者有这种本事，唯有至高无上的大罗。
他难不成还能是什么大罗转世不成？
更何况，大罗不死不灭，怎么能有转世。
最多，可能也就是像某些小说一样，大罗活的有些太无聊，自己搞一盘大戏演一演。
可能性为零。
这个想法，在江衍心中一晃而过，没有多猜。
玉符中关于修真界更多的记录，却在某一日后戛然而止。
就像……
就像真的有只大手，顷刻间抹去了一切，甚至让这些记录都来不及展现。
江衍不清楚，本周的藏经阁次数他已经用了，想要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记录，也得等下周。
兴许，对应炼气化神层次的玉符，会有更多的记载。
又或者，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层次……
乃至第五层的仙法……
或许，那边会给自己一个答案。
当下来说，江衍只能确定，系统是不会害自己的。
因此，江衍才想这周跟随凝光她们去九幽秘境一探。
是真是假，找只大妖一问便知。
他到底……
和蜀山有没有关系？
蜀山的一切，又是不是曾经真的存在过？
修仙讲究一切皆是因果。
那他所言的蜀山历史，到底是真实存在过的因？还是言出既成的果？
不过无论如何，修炼是不可以停下来的。
大不了，日后待炼神返虚，甚至成仙的时候，走出树与海去看看。
江衍对自己有自信，加上蜀山繁荣加快，系统奖励不断，这个时间用不了太久。
更何况，提瓦特太小，终究无法容纳这么多修仙者折腾。
踏入蜀山，日后的路终究是要走向诸天的。
想到这，江衍暂时将心中繁琐的思绪压下来。
想再多也没有用，都不如过几天去九幽秘境一探究竟。
或许那些妖兽并不知道这么高深莫测的东西，毕竟他们最高只有炼气化神修为。
但……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莫一兮这个名字，一定是他们刻骨铭心的存在。
心中烦恼尽去，江衍眼中怅然一扫而空。
轻笑着看向甘雨，柔声道：
“甘雨，我为你讲道吧.. 0 ”
甘雨不知道刚才江衍到底想了些什么，但眼下看他恢复了原先温和却又自信的样子。
心中也松了口气。
“好啊。”
“盛世藏于气，以攻守之，阳正顺于阴，以和开之，尊于上，敬于下，其真有别……”
清冷的蜀山洞天，天穹月台上，江衍的声音细腻而平静。
甘雨缓缓闭上眼，这些经文，她听不懂，但冥冥中，她能理解江衍的意思。
周天行气法自动运转，海量灵气铺天盖地的涌来，在江衍和甘雨头顶汇聚成漩涡。
甘雨的实力，开始飞速提升。
但她此时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修为提升她并不在意，在意的是……
这场道，是江衍为她而讲。
可这声音不如何悄然传入了九幽秘境之中，或许是江衍故意所谓，或许是无心。
只是，在九幽秘境深处，这声音飘来，一双巨大如楼阁般的猩红眸子骤然睁开。
“蜀山……莫一兮！！！”
震天的怒吼，引的周围天地巍然震颤，一座高山瞬间被声波震塌。
但那声音中，除了怒火，却还饱含着无数难以言喻的恐惧。
……
璃月港。
凝光三人御剑飞回。
她们并不清楚在自己走后，江衍顺手给甘雨开了个小灶。
要是知道，估计要肠子都悔青了，说什么也得先留下来听一听。
在璃月港外，钟离挑了个无人的地方降落，对凝光二人点了点头，信步走向往生堂方向。
而凝光和刻晴，也没有目送钟离离开，转身又御剑飞向群玉阁。
此时的群玉阁，其他七星皆已到位，各个倒也显得并不着急的样子。
唯有凝光的秘书百闻三人急得团团转。
“凝光大人和刻晴大人已经离开一整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连千岩军都没拍回来报信，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百闻焦虑的走来走去。
“别这么担心嘛百闻秘书，天权星乃是跟着帝君他们一起去的，总不会有事。”
“可万一呢？”
百闻回过头，忧愁道：
“天叔，您昨天也听帝君说了，那位存在可是连他都完全不敢提起敌意的。”
“万一凝光大人她们……”
天叔放下茶杯有些无奈。
“你这孩子，怎么总1.9把事情往坏处想呢？”
“这是凝光大人教我的，未言胜，先言败，报以这种心态处理问题，无论如何，最起码不会亏的太多。”
闻言，天叔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天叔，您说到底该怎么办？”
百闻急切的问了一句。
天叔咳嗽几声，无奈道：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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