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披萨
“啧——”
清脆的碰撞声中,飞驰而至的骑士枪再度被凭空生成的冰块所阻。
望着近在咫尺的冷峻面容,幽兰黛尔忍不住咂了咂舌头。
麻烦了……
她虽然自信,但却并不是那种无法看清实力差距的蠢材。
对方的能力在压迫着她的同时一刻不停地影响着现实世界,不断地降低着环境温度。
尽管幽兰黛尔并不认为对方的力量是无限的,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算她持有着一整个世界泡的力量,也不可能和对方一直耗下去。
环境温度,在抵达绝对无法降低的零下二百七十三度时就会停止下降,到了那个时候,对方仅需要消耗很少的力量就能将这种对她而言极度不利的主场优势给维持下去,反观她这边,星铠的力量,却只会以越来越大的幅度无止境的燃烧下去。
先停止战斗,想办法逃跑么?
正当幽兰黛尔产生战略性撤退的想法之时,那个有着一头银发的世界蛇领袖突然开口了。
“你很不错,现文明纪元的女武神。”他淡淡地说,“收手吧,对抗崩坏是我们共同的使命,我无意与你们为敌。”
幽兰黛尔的眼神一冷,她突然想起来了自己为何会执着于和这位“蛇”的领袖搏斗到这种地步,正直澄澈的嗓音充斥着一股难以掩盖的怒气:
“对抗崩坏?你们对抗崩坏的方式,就是在普通人身上不断进行着惨绝人寰的人体实验吗?”
说话的同时,幽兰黛尔将燃烧着烈焰的骑枪朝着男人的面庞奋力击去,飞速闪烁的枪尖宛若闪电一般。
男人面色如常,看也不看那急速逼近的枪尖,却以幽兰黛尔的动态视力完全没捕捉到的动作飞速探出了手掌,将势若闪电的骑士枪给一把握在了手心里。
“我不准备争辩世界蛇所犯下的罪行,在崩坏面前,考虑这些事情没有任何意义,身为天命的女武神,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所有人都不可能去和崩坏讲道理。”
幽兰黛尔冷冷地说:“我不否认这个,对抗崩坏是天命的使命,天命也曾为此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行,但无论如何,在女武神的使命里,永远都不可能会包含将一座城市的几百万人口全都杀害的选项。”
“你们过界了,世界蛇的领袖。”
凯文沉默,这句话他确实无法反驳,在经历了数次的技术更迭、而且还招到了“羽兔”这样的理型之后,由灰蛇所设计的圣痕计划,其实已经不需要再向五千年前那样对人类进行无差别的杀害了。
胡狼所设计的所谓“圣痕计划”,在最开始就没有多少实际意义,她在推动那所谓的“圣痕计划”时所使用的那些技术以及手段,既不实用,也不高效。
对于世界蛇而言,在天穹市展开大范围的无差别杀人行为,到更像是主动犯蠢,来让天命的人轻视他们。
“……”
不得不说,就幽兰黛尔所表露出的愤怒与不屑而言,灰蛇的计划可以说是相当的成功,这让凯文稍稍有些郁闷。
他虽然不介意……甚至可以说愿意去主动背负罪责,也不在乎其他人的评价,但凯文本身是个死脑筋,是他干的事情他不会否认,就算是千夫所指他也不在乎,但不是他干的事情硬是要扣到他的脑袋上,这就稍微有点……
……算了。
凯文悄悄地叹了口气。
无差别大范围杀人这种事情他也不是完全没干过,多一个就多一个吧,虽然世界蛇对他的用处算不上有多大,但再怎么说也是“那一位”留下的崽,这锅就先老老实实接下来好了。
反正——他也不准备把这位“最强的女武神”给放走。
毫秒都不到的时间,方圆一公里范围内的寒气在凯文的一个念头中被瞬间压缩了起来。
幽兰黛尔瞳孔微缩。
她看破了凯文的意图,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握枪的手掌,但却晚了一步。
零下二百七十三度的绝对零度将幽兰黛尔周围的空气全都冰封了起来,星铠的烈焰在被压缩到了极限状态的晶状物中熊熊燃烧,为持有者提供足以在极限环境中存活的热度,然而,幽兰黛尔本身,还是在凯文的冰封之下被完全束缚住,彻底丧失了挣脱的可能性。
于是,这场“最强”与“最强”之间的战斗,在现文明纪元的最强女武神被彻底冰封后落下了帷幕。
凯文随手撕开了一个空间裂缝,将冰封着幽兰黛尔的晶状物丢进了他在量子之海坐牢时闲着蛋疼所捏出的一片空白世界泡里,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我理解你对战友的感情,但你应该清楚,凭你那半吊子的极寒之力,是不可能有战胜我的希望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并不准备在这里和您动手。”在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中,丽塔缓缓来到了凯文的身后,手上未持任何武装,“我只是想知道,您准备如何对待幽兰黛尔大人?”
“她毕竟是我的后裔,我不准备伤害她。”凯文转过身体,望向面无表情的丽塔,“但你应该知道,对于如今的世界蛇而言,你们天命太碍事了,我无从得知你们那位‘主教’的目的,也不准备揣测他的想法,所以,你们的最强者,就先由我暂时收下了,在世界蛇完成了自己的目的之后,我自然会把她放回到你们的身边。”
“……”
丽塔无声地笑笑,妖艳的酒红色瞳眸如死水般看不到半点生气。
她听出了凯文的言下之意。
天命太碍事了,但只要把幽兰黛尔给控制住,包括她这位不灭之刃的副队长而言,天命组织,便不足为惧。
——其证据,就是已经打倒了幽兰黛尔的他明明同样能轻而易举地控制住自己,却连将自己带走的想法都没有升起半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丽塔的想法,凯文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世界蛇需要更多人才,你愿意和自己的队长一起来么?”
丽塔轻笑了一声,端庄的笑颜以礼节而言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瑕疵,却也因此而显得机械化:“算了吧,对于你这样的人而言,丽塔这微不足道的力量,应该是可有可无的吧,在你看来也许是相当微薄的反抗,不过,还是让我老老实实地向主教大人报告一下自己的所见所闻比较好。”
“让主教大人更深刻地了解你的力量,从而避免无谓的争端,无论是对你们世界蛇而言还是对天命而言,都是更好的选择,你说对么?世界蛇的首领阁下?”
凯文沉默了片刻:“……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完后,他的身体就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远处。
丽塔深深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幽暗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凯文消失的地方,突然转过头去,毫不犹豫地往某个方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脚步沉重而又坚定。
第九十八章 店长被芽衣撅哩(悲)(4k)
当下定了莫大决心的丽塔重新踏入Hyperion咖啡厅的大门之时,映入瞳孔的画面,让她一下子就呆滞在了原处。
只见一位头上长角的“雷电芽衣”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大厅正中央的地上,脸上的表情满是不敢置信与难以言喻的后怕,仿佛在突然之间发现了自己即将犯下什么无可饶恕的罪孽与不可挽回的错误一样。
她的正对面是一片颜色诡异的浓雾,那团浓雾飘浮在店长的掌心上,随着其闪烁的心念,不断变换自身形状。
而除了大厅正中央的“雷电芽衣”与年轻的店长之外,还有数位男女,以两人那正对着的身体为中心绕成了一圈,表情或是凝重、或是平静、或是轻松、或是闪烁着警惕的神情。
那些围绕着店长与“雷电芽衣”的人里,有丽塔十分眼熟的,也有丽塔感到相当陌生的——在那隐隐约约聚在一起的十个人里,丽塔甚至还看到了在几分钟之前给自己带来了莫大挫败感与无力感的银发男人。
是感受到了丽塔的目光么?那银发男人扫了门口一眼,冰蓝色的瞳眸闪过些许疑惑,接着立刻就不感兴趣地收回了视线。
从那视线里,丽塔同时察觉到了对方眼神中的“这是谁?”的陌生感,以及一种她十分熟悉的“这人对自己没有半点威胁”所以“不需要对她投入任何注意力”的居高临下的想法。
“……”
于是,她那本就相当郁闷的心情,顿时就在这家伙的眼神中变得愈发玉玉了起来。
丽塔的突然闯入……不对,或许应该说“光顾”,并未对大厅里发生的事端产生任何影响,年轻店长看也不看呆站在门口的玉玉女仆,一边随心所欲地控制着漂浮在掌心的浓雾,一边摇着头啧啧赞叹。
“虽然还不成熟,不过的确是完整的侵蚀之权能——不,从这玩意所散发出的那股生机来看,与其说是单纯的权能,倒不如说是一种拥有着生命和侵蚀之权能的微生物吧?”
“带着这种东西到处乱跑,你这家伙的心脏也真是够大的。”店长笑眯眯地说道。
“……”
雷之律者·雷电芽衣轻轻咬住自己的牙冠,她长长地做了个深呼吸,低垂下眼睑,拼了命地回忆着自己近期的遭遇。
——不久之前,在这位店长对她提出了“我要你身上的律者权能。”这一提议的后一秒钟,还没等自己对这堪称是不可理喻的要求进行明确的抗拒,他就立刻补充说明了一句。
“不是雷的,是侵蚀的那个。”
侵蚀?这个算不上陌生,却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的名字,让雷之律者·雷电芽衣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然后那个店长就在后一瞬间对她伸手一招。
因为并未从店长的身上感受到敌意,雷之律者·雷电芽衣并没有对这一动作做出什么反应,然而,她的身体,却突然随着店长的动作,逸散出了眼前的这团无形的浓雾。
抛开“始源”与“终焉”不谈,在共计只有十二位的“常规序列律者”当中,侵蚀之律者可以说是所有律者当中最为特殊的一位。
通常,律者对同样是律者的存在,都有着一种极强的感知力与辨别能力。
律者的形成公式,是“足以凝聚成律者核心的崩坏能”和“可以成为律者的适格者”,在这两个条件同时被满足的时候,无论后者是不是人类,都能在核心生成以后化身为律者。
身为使役权能的使徒,律者对崩坏能本就有着极强的控制力与极其敏锐的感知力,而律者核心本身就是一种散发着激烈崩坏能的物质,因此,如果两位律者互相碰面,那么,在碰面的那一刹那,他们就一定能轻而易举地感知到对方是律者这件事情。
虽说所有律者的目的在大方向上是一致的,但是,被崩坏所控制的律者,也并非全都是站在同一战线,律者想毁灭的是“除了自己之外的一切”,所以当两位同样被崩坏控制的律者互相碰面,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爆发决出生死的战斗,赢者通吃,败者退场。
然而,唯独只有侵蚀之律者,是很难被包括律者在内的任何崩坏能探测仪察觉到的一种律者。
因为侵蚀之律者本身没有形体,它们的本体中也不存在由大量的崩坏能所聚合而成的固体核心——这也是上个文明纪元的人们虽然在侵蚀之律者的本体中探测到了等同于律者能级的崩坏能波动,却一直没能确认其正体的原因。
而后续所发生的事实也证明了,就算是杀死了侵蚀之律者,杀死了那股剧烈的崩坏能所寄宿着的肉体,它的本体与权能却依然能肆无忌惮地扩散出去,对现实世界造成不可逆转的破坏。
侵蚀之律者是什么时候附身到自己身上的?强烈的后怕后,雷电芽衣开始绞尽脑汁地回忆自己近期的遭遇,额间被一层薄薄的冷汗覆盖,眼珠子也越瞪越大:
“是……那个时候?”
她回想起了自己将意识潜入了律者核心的最深处时所遇上的一切,那是一片不可名状的“无之空间”,律者权能的根源之地,而在那片空间里,她遭遇了那股控制着绝大多数……呃,少数律者的“崩坏意志”。
在直面“崩坏意志”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强行灌进她的意识里,却被征服的权柄给阻拦了下来,那时候的她还以为这就是“崩坏意志”控制律者的方式,但现在看来……那种脑海被入侵的感觉根本就不是“崩坏意志”的手笔,而是没有形体的侵蚀之律者所做出的杰作。
“…………”
理清了现状后,雷之律者·雷电芽衣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因为她意识到了若是在寄宿着“侵蚀之律者”的情况下,自己再度进入本质上是数据空间的往事乐土意味着什么,她虽然与和英桀中的某些成员不怎么对付,但她却绝对不希望这些记忆体们因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被外来的入侵者给毁灭。
想到这里,她站起了自己的身体,表情严肃地对年轻的店长说:“谢谢你,在我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之前发现了它,我……”
“……”
说到一半,她的话语突然停顿了一下,雷之律者·雷电芽衣将自己的视线快速地朝另一个“自己”和琪亚娜的身上扫了一眼,抿了抿嘴唇:“看起来,来自于其他世界的‘我’似乎也同样受到了你的很多关照。”
“谈不上关照吧,毕竟认识你们的几位同位体,再怎么说也很难把你们当成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来看待。”店长耸了耸肩,“侵蚀之权能我就先收下了,它对于我家的店员来说可以说是大补之物,你应该不介意吧。”
“是……这一位女士吗?”雷之律者·雷电芽衣将自己的视线朝向了店长的身后,她看着身材丰韵的美丽女性,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我的名字是德丽莎,你可以称呼我为月下。”月下浅浅一笑。
那端庄的仪态和轻柔的说话口吻,让面对着这张熟悉之极的面孔的雷电芽衣产生了一种相当强烈的违和感。
“顺带一提,我是店长的妻子哦。”
突然,月下迈开了脚步,来到了年轻的店长的身边,她伸出自己的双臂将店长的胳膊揽在了又大又软的胸怀里,腥红色的瞳眸无比水润,绯红的脸颊娇艳如花,好一副宣示主权的正宫样。
店长咳哼了一声,脸色微红,却并未挣脱月下的突然袭击,反倒是反手握住了她伸上来的一只白皙手掌,十指紧扣。
观星一言不发地将羽扇抬起,盖住了自己的脸颊,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两位魔法少女则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视线朝向了西琳的方向,西琳虽然表面上并未对此做出什么反应,但她那正修剪着横幅的手掌却忍不住狠狠地颤动了一下……于是准备了一晚上的迎宾横幅便在她的那失去了控制的剪刀下十分凄惨地变成了两段。
琪亚娜和雷电芽衣脸色微红地移开了视线,眼神涣散,不知道是回忆起了什么。
“呃……”看着德丽莎的成年体和一位比自己还年轻的男孩十指紧扣的亲密模样,雷之律者·雷电芽衣虽然心中感觉有些怪异,倒也并没有对眼前这对情侣产生什么其他想法。
搞不清楚为什么这位长大后的德丽莎会突然对年轻店长宣誓主权的她只能用稍微有些不知所措的语气祝福:“恭……恭喜……?”
“恭喜……你个头啊——!!!!!”
“恭喜……你个头啊——!!!!!”
门外,毫无征兆地响起了两道音色不同,却同样含着怒气的吼声。
紧随而至的,则是一阵破空的雷鸣声。
距离门口最近的丽塔赶紧往一旁逼去,只见一位身后展开了数道透明雷翼的少女在瞬息都不到的刹那强行闯进了咖啡厅的大门,身体裹挟着怒放的雷光,另一位银发萝莉则以让人眼光缭乱的速率摆动着一双小短腿,一溜烟地跑了进来,那张通红的稚嫩的小脸写满了震惊与一股强烈的羞愤。
雷之律者·雷电芽衣望着突然闯进这家咖啡厅里的第三位“雷电芽衣”,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而咖啡厅的店长也在感受到那股被自己亲自压制下去的“律者意志”以后出神了片刻。
咦?他不是在帮长空市的芽衣压制住律者意志以后就被那个世界的茧给踢出世界了吗?正常来说,这位芽衣应该早就已经把自己给忘了,也没办法再进入到他这家咖啡厅了吧?
她是怎么跑进来的?
因为这困惑,满脑子迷惘的店长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位被为什么会一脸怒气的冲进她的店里,等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的衣领就突然被揪住了,整个人的身体,也在对方那强硬无比的动作下被推到了咖啡厅的墙边。
“店长大人!”
“人类!”
“舰长!”
“刺客先生!”
“喂!你没事吧!”
四位咖啡厅里的店员,和慢了一步才从沧海市回到店里的布朗尼同时发出了带着些担忧意味的声音,于此同时,被强行摁在墙上的店长则表情愕然地看着满脸煞气的“雷电芽衣”,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怎么又失控了?”
“……”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身负雷翼的“雷电芽衣”那本就充满了煞气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愈发深沉了起来。
她把自己的脸刷的一下贴了上去,咬牙切齿:
“你这个负心汉,都已经对别人做了那种事情,居然还满脸不在乎的想要和撇清关系吗!!”
随着几道冰冷的视线在瞬息间刺入了店长的身上,大厅里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停停停停!”店长人都傻了,那瞬间凝固的气氛让他甚至都忘了在第一时间里挣脱对方的钳制,开始忙不迭的替自己的清白争辩起来,“你别乱讲啊!我对你做啥了我!我老婆还在这呢你别搞我啊!芽衣小姐,我是有家室的人!还请你自重!!”
“明明都那么用力的让我的意识升到了云端,居然还敢说自己什么都没对我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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