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披萨
远方,另一个不知道远在何处的洞天的天空,像是字面意义上那样,被捅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窟窿。
半透明的剑尖,透着一股仿佛要冻结万物似的寒意,从那巨大的窟窿里,以一种看似十分缓慢的速度,往那个被它给捅破了天的洞天地上坠落过去。
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那那那——那是什么啊啊!!!
是丰饶孽物搞得鬼吗?!还是毁灭军团的人又打上门来了!?
短暂的呆滞之后,符玄二话不说,迈开一双裹着白丝的小短腿便朝着大衍穷观阵的方向撒腿狂奔了过去,这种甚至能在其他洞天里以肉眼观测到的异象已经不需要她上报具体方位了,所以她所需要做的事情就只剩下了一项,那就是搞清楚那看起来就危险的要死的巨剑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难道说,这就是那卜算里对将军大人产生了致命威胁的“劫难”吗?
将军大人现在就在那个洞天里!?
在符玄飞奔到了大衍穷观阵的那一刹那,远方那透着刺骨寒意的巨大剑尖已经缓缓地逼近到了地面。
就在这个时候,威仪十足的神君,带着肆虐璀璨的雷光,远远地出现在了那巨大剑尖的正下方。
“开启!!把穷观阵的所有阵基都给我开启!!!”
所有卜者都仓皇地扑向了大衍穷观阵的三个阵眼,悬浮在半空中的巨型玉兆在这一刻散发出了强烈无比的光芒,杂乱无比的信息化作了嘈杂的爆音,在符玄的意识深处骤然震响,寻常的卜者根本就不可能承受这巨量的信息,但身为太卜司之首,尽管头疼欲裂,可符玄还是精准无比地从大衍穷观阵涌入她脑海中的那些杂乱信息里精准地抓到了她所需要的内容。
只是,那过于出人预料的结果,却让符华整个人的身体都僵在了原地,稚嫩的小脸写满了错愕。
——另一边,演武台。
相比起远在其他洞天的符玄来说,直面着那古朴剑尖的景元本人,才最能直接体会到那玩意到底危险到了何等地步。
虽说单就破坏力以及能力的规格而言,这仅仅只是覆盖了单个洞天的剑尖,也许还比不过他这个巡猎令使的全力一击,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那剑尖缓缓逼迫而来的过程里,景元却几乎是本能般地感受到了一种致命的威胁。
他的瞳孔倒映着逼迫而来的、那几乎要填满了整个天空的冰蓝色剑尖,眼角微微抽搐,内心深处仿佛有一千万头草泥马在策马狂奔。
明明最开始只是想用自家的好徒弟当一会儿沙包,在给这小子一个深刻教训的同时,也顺带改善一下自己的心情。
但是景元却完全没想到,在双脚一碰上演武台的那一刹那,事态的发展,就朝着一个无比离谱的方向撒腿狂奔了出去。
身为七天将中的神策将军,景元本人并不以武力见长,但他的战斗技术在仙舟罗浮里却依旧是独一档的存在,自然也是比自家徒弟要强上不少的,就算不使用神君的力量,在彦卿的切磋里,景元也从未体会过失败的感觉。
在他原本的预想当中,这一次的切磋,应该不会和昨天晚上有任何区别。
彦卿只是因为被酒精迷了眼,他本人的战斗技术,应该不可能在一晚上的时间里,就立刻飞跃到能和自己这神策将军相提并论的程度。
但是,当他的阵刀与彦卿的剑在演武台上接触的那一刹那,景元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这小子红着脸,脑子还在被酒精麻痹了大半理智的状态里,手上的剑,却展现出了完全出乎景元预料的精妙剑术。
而且还不光如此——
——在剑和阵刀互相接触的同时,这小子居然毫不迟疑地抬起了另一只手掌,明明看上去只是平平无奇的一记推掌,一股强烈的气流却扑面而来。
太虚真诀:开剑·阵风!
景元心里立刻就是一个卧槽,这脑子一根筋的小子虽然也不是没尝试过偷袭他,但在此之前,由于这小子的剑太注重气势的缘故,那些偷袭大多都浮于表象,根本藏不住形。
这连剑也不用、而是把手掌当成是武器的偷袭思路,还真是景元头一遭遇上。
这一个晚上不到的功夫,这小子就突然开了窍了?
景元在内心深处欣慰地赞叹着,手上的阵刀却丝毫不慢,刀身还在和彦卿的剑对峙着,长长的刀柄就像是时钟的指针一样摆动了起来,往彦卿的手掌迅速地探去。
下一秒钟景元就傻了。
只见彦卿那探出的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变招,他化掌为抓,三指沾上了阵刀的刀柄,然后手腕一抖,那刚刚还在景元手上的阵刀便在这猝不及防的一式下,以一种简直就像是在羞辱一般的态势被彦卿给弹到了身后。
然后,对方的手掌再度变阵,毫不留情地印在了景元的胸膛之上。
开剑·阵风!
啪!!!
天旋地转。
景元只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都要飞出去了。
幸好,他这个罗浮将军也不是吃素的,哪怕是面对这种几乎是初见杀的精妙招式也并未完全丧失应对能力,仓皇中,璀璨的雷光瞬间包裹了他的身体,虽然并未将神君显现出来,但神君的雷霆之力,却还是在挡下了这一招的绝大部分力量的同时,通过他的胸膛直击了彦卿的手掌。
双方都在这一招之下被互相震退了出去。
彦卿㈨露出④了吃痛的捌表情,脸⑵上还⒋是迷3迷瞪叁瞪的。零→〔⑤△∈
“真不愧是将军大人!果然不是能靠寻常的方法来打败的对手。”
他的两只眼睛满是迷雾,人还是晕的,手指就并拢了起来。
“看来,想要击败将军,非得用这一招不可了!!”
然后,往天空猛地一挥。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
“接好了,将军大人!这就是彦卿从元帅大人……不对,那和元帅大人长得一样的老师手中新学会的——太虚剑神!!!”
天空被捅破了。
看着那捅破了天空的冰蓝色剑尖,景元整个人都石化了。
他嘴角直抽,握着阵刀的手掌微微战栗——倒不是因为害怕,委实是在遇上了太过于难以理解的事情之后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现状而已。
但没辙,那古朴的剑尖虽然不如神君的全力一击,但看这砸下来的态势,要是让这一击砸瓷实了估计这洞天多半是要遭大殃了,于是景元便只能万般无奈地叫出了自己的神君,并且将神君所能使用的力量规模与体型规模给开启到了最大——能把那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的剑尖给握在手里的地步。
锐不可当的剑尖与神君的双手互相触碰,剑尖下坠的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缓了下去,但与此同时,景元的脸色却突然大变。
明明那剑尖已经成功被神君给阻拦了下来,那股堪称是致命的威胁,却完全没有减少半分。
这是○○○(仙舟粗口)怎么一回事??!!!脑中爆出粗口的那一刹那,彦卿的声音就迷迷瞪瞪地传了过来。
“此剑既无形体,亦不需形体,无处不在而无往不利。”
“小心了,将军大人,这一剑,是无法阻挡的——!!”
这种事情你应该一开始就跟我讲清楚啊!!!你这混小子是真想弄死为师是吗?!!!
十分罕有的,在彦卿的说明之下,景元背脊发寒,几乎产生了一种想要跳脚的抓狂感。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枚缥缈的羽毛,突然从他的胸口飞了出来。
最终,在一股扑面而来的危险感触当中,那半透明的缥缈羽毛破碎四散。
那如芒在背的致命感觉,也随着破碎的羽毛慢慢地消散了去。
“唔——果然还是打不过将军大人啊……”
“是彦卿输了……”
话语一落,彦卿那高举着手掌的身体一个颤抖,然后就迎面栽倒在了地面上,呼呼大睡。
劫后余生的景元抹了把额间的冷汗,他看着一片狼藉的演武场和碎的连碎片都找不到了的羽毛,脸上写满了欲哭无泪的表情。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打出手的天命和凯文(5k)
2017年年末,逆熵的盐湖基地。
基地深处的全封闭式会议厅灯火通明,在对天命原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完成了讨伐之后,逆熵已经重新以天命北美支部的名义并入了新天命的组织架构里。所有在当今的联合组织里拥有话语权的人们都参与了这次会议,但在琪亚娜被雷电芽衣掳走了之后,会议室却一直都被一股低气压的氛围给死死笼罩着,像是每个人的头上都盘踞着一层厚重的乌云。
强烈的沮丧如山般沉重,整个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笔记本键盘的噼里啪啦声轻轻地响着。
所有人都没有想过,仅仅只在扳倒了天命原主教后的数日不到,他们这焕然一新的天命组织,居然会在投靠了世界蛇的雷电芽衣手中败得如此彻底。
这一次的失败,其惨烈程度,纵观天命的整个历史,可能也只有五百年前的那一次败给了全盛时期的“赤鸢仙人”经历,能与之相提并论了吧。
但是,和那一次的惨败相比起来,这一次的惨败,却又透着一股与之截然不同的荒诞与诡异的气息。
雷电芽衣,不光是琪亚娜她们曾经的互相交付性命的同伴,哪怕是抛开这一层关系不谈,身为雷之律者、并且并未被绝大多数律者都会有的“律者意识”所吞没的她,也是现文明纪元对抗崩坏的强大助力之一,其各方面的价值都可以说是不可估量。
因此,将雷电芽衣给留下来,对于如今的天命来说,毫无疑问是势在必得的一次行动,为此,她们在这次行动投入了几乎八成以上的一线战斗人员,结果转眼之间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惨败。
不光是被雷电芽衣给化解了那本该十拿九稳的围捕行动,甚至连琪亚娜都被对方给毫无反抗之力的抓走了。
“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这时,一道毫无感情起伏的无机质声线平静地响了起来,“崩坏能波长与我们曾遭遇的所有律者都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吻合度,在十字架展开的那一瞬间,其核心部位的崩坏能规模,大概在八十五万HW左右……唉,真希望是探测仪器出故障了。”
“……”
虽说会议里的大多数人都亲身体验过那十字架所展露出的摧枯拉朽的力量,但是,当这股力量被爱茵斯坦以数字的形式彻底量化了之后,倒吸着凉气的声音却还是此起彼伏地在参会人的口中响了起来。
“八十五万HW?!!!这……这怎么可能!?”德丽莎的声音整个都变了调,如果不是要顾忌那身为天命现任最高指挥官风度与威严,她大概早就已经口吐芬芳了,“最新型号的月光王座也只能启用不超过两万HW的输出功率!你的意思是,如果要和那十字架进行抵消,得启用至少四十门以上的月光王座主炮吗??!!”
“保守了。”爱茵斯坦苦笑了一声,“你们别忘了,在和大家进行对抗的时候,芽衣她从未拔出过那位处十字架正中央的武器,若是她全力驱动那把武器的最大功率,别说是距离战场只有一公里左右的这边了,大概整个地球表面……都没什么地方能维持原有的样貌吧。”
换句话说,若是雷电芽衣并非是站在人类这边的律者,那么,在她得到了那十字架的瞬间,这个世界就已经毁灭了,而且多半没有任何人能阻拦她。
就在这个时候,布洛妮娅突然开口了:“班长,你还记得你们在五万年前所遭遇的‘终焉之律者’拥有多少能级么?”
符华皱着眉:“我们曾遭遇的终焉之律者的能级虽然也很高,但远远没到八十五万HW那么夸张的地步。”
“终焉最开始显现的时候,她所表现出的能级其实和MEI博士所计算出来的数值没什么区别,大概只有三万HW左右。”
“在MEI博士原本的计算当中,只要我们这些参与了终焉一战的融合战士能拖住终焉的脚步,位于地月轨道上的月光王座就能击穿对方的防御,之后就让凯文的天火出鞘对施加她进行致命一击……但最终结果你们应该也知道,在终焉之律者的权能下,月光王座并没有发挥出预期的效果,而且在遭受了月光王座的直击后,终焉之律者体内的崩坏能级,也立刻就进行了相应的快速增长。”
“到了这个阶段,即便是以百分之二百的功率让月光王座超频运转,它也只能让终焉之律者体内的能量流失百分之三十了,我们面对的终焉之律者达到过的最高能级,也停留在了二十万HW左右的数值上。”
“……换句话说,就算只看芽衣小姐刚刚所展露的冰山一角,那把十字架所拥有的力量,就已经至少相当于四个五万年前的终焉之律者了,对么?”丽塔摸了摸自己那光洁的下巴,突然将自己的实现朝向了符华的方向,“符华前辈,据我所知,世界蛇这个组织,应当是由您那个时代的先行者们所建立的吧?那么,您对那十字架还留有任何印象么?”
“没有。”符华笃定地摇了摇头,“而且我很确信,这部分的记忆,应该也绝对没有在我使用羽渡尘的时候作为燃料将它烧掉过,若是在我的记忆里出现过这种甚至超越了终焉的武器,那我必然会把这部分记忆归为绝对不能烧掉的重要部分把它保留下来。”
幽兰黛尔微微皱眉,五指在桌下深深地陷入了掌心里:“关键是,既然世界蛇方面已经拥有了如此之强大的力量,芽衣为什么还要单独把琪亚娜给强行带走?就因为她是律者么?”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不,应该不是,首先芽衣姐姐自己也是律者,其次,如果世界蛇的目的是真的是律者的话,芽衣姐姐应该没道理放过同为律者、而且也同样失去了反抗之力的布洛妮娅才对。”
“……”
除了律者之外,琪亚娜身上还有什么有别于其他律者的特性?
作为早在2014年就和德丽莎达成了协作关系,并且一直在暗中观察琪亚娜的科研人员,爱茵斯坦和特斯拉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世界蛇的目的(她们自己脑补的)究竟是什么。
她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到了微沉的神色。
丽塔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位博士所露出的异色,轻笑了一声:“看来两位博士似乎知道大家些都不清楚的隐情呢?”
所有人都将目光朝向了爱茵斯坦和特斯拉的方向。
瓦尔特·杨轻轻地叹了口气:“还是让我来说吧。”
“因为时间比较紧迫,所以我就直接告诉你们结论吧——”
“——简单地说,逆熵原本准备模仿第二次崩坏时西琳曾做到的事情,将所有我们所能收集到的律者权能,全都集中到同一个律者个体的身上,来人为地制造出一个超越所有律者的‘拟似终焉律者个体’。”
“……”幽兰黛尔的眼神微微一沉,“那个个体是琪亚娜?”
“最初其实是我。”瓦尔特·杨坦然地说,“但很遗憾,在对‘西琳宝石’所进行的模拟实验里,我的个体意识在崩坏意识的冲击下完全失去了控制,不光是没能将权能融入身体,我本人,也变成了一个完全被崩坏所控制、大肆展露杀戮意志的傀儡。”
布洛妮娅愣了一下:“……布洛妮娅在世界泡里的那段经历,也是瓦尔特先生曾经切身经历过的么?”
“是,三十万人份的意识虽然能帮助理之律者的律者核心摆脱控制,但当第二枚律者被我融入身体里的那一刹那,那三十万人份的意识就不堪重负地被崩坏意志冲破了。”
瓦尔特·杨有点惭愧地点了点头:“虽说只是发生在模拟实验当中的失败,但是那一次的失败还是给我敲响了警钟,我将那次失败的实验结果牢牢地记在了心里,以此作为警示。人毕竟还是有极限的,过于信任个体意志,违背客观规律的话,会遭遇失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在那㈧之后,我们⒌选择⑦的第二个个㈥体,其实是雷liu电芽衣san。”特斯④拉博士4接过了瓦尔er特·杨的话头,“当然,就芽衣的那个案例来说,相比起想要对芽衣进行律者实验,这倒更近似于‘让她活下去的唯一一个办法’。”
“那之后的事情,在场的人就应该或多或少的有所了解了。”爱茵斯坦轻轻地叹了口气,“逆熵确实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将琪亚娜视作为可以接纳不同律者核心的特殊个体,但当时的我们都没想到,空之律者的意识居然会在蛰伏了多年之后变本加厉地活化,在琪亚娜还在圣芙蕾雅学院的那段时间里,我们几乎都要放弃了这项计划,只可惜后面……”
“……爷爷的西琳计划……”德丽莎低声说。
“是,以世界蛇所拥有的情报体系,我很难相信他们对奥托所进行的西琳计划一无所知,而且他们的成员里还加入了芽衣小姐这种西琳计划的亲历者之一,他们会知道琪亚娜的情报其实并不难理解。”爱茵斯坦说,“所以,如果世界蛇的目的依然和符华前辈所说的一样,同样是对抗崩坏的话,那么,他们应该会有非常大的概率,是将琪亚娜选定为了新一任终焉之律者的个体。”
德丽莎不解:“可芽衣所使用的那把十字架,分明已经展示出了远超终焉的力量啊?!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让琪亚娜成为终焉之律者。”
“注意。”爱茵斯坦做了个深呼吸,“这个结论的前提,建立在‘世界蛇的目的依然和符华前辈所说的一样,是对抗崩坏’这一条件之下。”
“而你我都知道,若是按照常理发展下去,在约束之后,终焉之前,还有另外一个律者——”
——侵蚀之律者。
幽兰黛尔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世界蛇被侵蚀之律者给占据了?”
“大胆猜测,小心求证,这是每个科学家的基本素养,支配之律者已经展现出了和前文明纪元的千人律者截然不同的能力,那么我们当然可以顺理成章地认定,侵蚀之律者,会不会也拥有和上个文明纪元的侵蚀之律者截然不同的能力呢?”爱茵斯坦说。
德丽莎一拍桌子:“可这也说不通啊,如果芽衣被侵蚀之律者所侵蚀了,那她难道不应该直接就把大家给——”
爱茵斯坦幽幽地打断了德丽莎的话语:“万一芽衣其实也没有办法完全使用那巨大十字架的全部能力呢?你就没有考虑过,她其实只是在虚张声势的可能性么?”
“——”
会议室的气氛,骤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所有人的脸色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了下来。
“那我们还等什么!”幽兰黛尔第一个坐不住,耿直的眼中写满了焦急与担忧,“博士,琪亚娜的位置信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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