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夕己
夕恒挪动骸骨树冠的朝向,朝着这位祭祀双腿忽地一推。
一部分骸骨顿时碎裂开来,在空中打出扑的一声,好似霰弹枪子弹般直接将一条腿打断。
怪异祭祀受击痛叫一声,立刻摔倒在地。
她见到对方脸上绝望模样,看出这家伙大概已经没了法术,便将破损的骸骨树冠再指向最近的那名刀客。
扑——
半数骸骨碎裂喷出,将那人的体表都呼成了凌乱模糊的模样,一声未发,便瘫倒在地浑身流血。
一旁持刀教徒吓了一跳,连忙再往后面多退了几步,双腿发颤,几欲想逃。
当夕恒将残存的骸骨树冠对准此人时,恐怖的生死危机近在眼前,却是让他在浑身一颤间,心思起了莫名转变,立刻跪地俯首磕头喊道:
“妖魔祖宗!我也是妖魔的子孙啊!求你别杀我!以后我不再信那净火明尊了,我信妖魔祖宗!我信大黑暗天天尊!”
他脑袋连连磕在地面,生怕自己稍慢一点,就会落一个与同伴相似的死法。
他心思转得越快,脑袋就上下砸得越快。
直到脑门破了皮,又听到了对方的嗤笑声,他才昏头转向地停了下来。
“好,你走吧,我不杀你。”
夕恒见对方这滑稽模样,也难免觉得有趣,便摆了摆手。
“多谢妖魔祖宗!多谢黑暗天天尊!”那人慌忙站起,屁滚尿流地逃窜。
旁边另外一名刀客也有模有样地跪地学着磕头喊妖魔祖宗,接连喊了数遍,磕了十几次头,夕恒才让他停下。
“你也走吧,不过回到你们那劳什子净明宗之后,你要朝他们宣告我这妖魔的消息,让他们来杀我。”
“啊?”这小教徒显然不能理解。
“怎么,本妖魔大人的吩咐,你胆敢不从?”瞳色泛红的少女将五指前的骸骨朝前稍推了一点。
“不敢!不敢!”这小兵连忙叫道。
“滚吧。”
夕恒不再理会,靠近仍在不断叫痛的怪异主祭,蹲下身来。
“妖魔,你在净火明尊的领地兴妖作乱,必将会被明尊的使者斩杀!受圣火焚烧殆尽!”
“还妖魔呢……”夕恒啧了一声,随意甩了甩手让指甲上的骸骨脱离散落,蹲下身向瘫倒在地的净明教主祭问道:“我问你,你的法术从何而来?”
对方咬紧牙关,不做回答。
不过夕恒依此人态度,也可以猜出一些:
“你方才见我是暗劲武者,哪怕赔钱也没想过使用法术,直到我对你的净火明尊多言了几句,才因恼怒攻来——法术是你的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
“而看你模样,是真信了我就是妖魔,说明你根本不懂法术究竟从何而来……这法术,应当是你们净明教中的高层为你刻下的吧?”
夕恒平淡道:
“最可能的人,便是你们所谓的光明使者,那所谓的赤天神女。”
妇人眼瞳微睁,闷哼一声后仍是不言不语。
“原来那家伙真会法术啊……”
夕恒感叹了下,便说:“等我将你杀了,金石城的仗也打完了,我就去东南沿海找那赤天神女,把她的法术也抢到手。”
“赤天神女乃是净火明尊派下的天上使者,你必将圣火灼烧至死!”
“什么神使?什么天上?她更可能只是个有点奇遇,捡到了本法术秘籍的家伙。”夕恒说罢,就重新起身。
手里长剑一抬一落,便将这邪教徒的脑袋刺了个对穿,为对方解脱了痛苦。
夕恒随意在尸体衣着上擦了擦剑,收剑入鞘。
脚尖一踏,身影高高飞起,落在一侧的屋檐。
夕恒朝街道远望,见了被自己放走的那两名持刀教徒仍在全力逃窜,似是怕她转了心思,再追杀过来。
她思索起来:
“接下来这些时日,金石城中净明宗教徒,应该都会前来追杀我。”
“据师姐说,我的实力在暗劲之间已经很强,再加上法术,遇到暗劲武者应该也可以将其轻易斩杀。”
“但如果遇到化劲,就该立刻存档了……”夕恒沉吟道:
“不过这邪教当中应该不会有什么化劲才是,就算有也不该在金石城,而应当伴同在那赤天神女的身边……这里的祭司也不过只有明劲大成,加上一个小型法术。”
“需要注意的只有金石城中军队的化劲武者……据说方天德有龙象不敌之力,也许可能是位化劲,至于其他人,倒是没怎么听说过。”
“而现在也不知道方天德在不在城中,就算在也应该在城墙那边驻守,不会参与这净明宗邪教的破事。”
“如果黄眉山也派了化劲武者作为援军驻守金石,也应该不会在乎这个城中的小宗教,毕竟大赵常胜军都已在外扎营了,还管城里这些破事干嘛……”
“不过还是要小心些,说不定爱管闲事的高手。”
夕恒轻轻点头:
“只要碰到化劲武者,立刻存档。”
现在的存档只有一个,她又总觉得可以在更为重要的时候使用,直接存下太浪费了。
所以,能拖就尽量拖。
“至于现在就先找个地方冥想休息一下吧……话说被围城的时候,酒楼还会开吗?”夕恒歪头。
总之就先去商街看看吧……
不过多久,夕恒便到了两月前自己所住的那座酒楼,只是此刻楼外灯笼已不亮光,楼内更是昏黑一片,房门紧闭。
“果然关了,”
但只将房门上锁可挡不住她,夕恒以轻功踩着梁柱踏上楼阁,伸手扒在阳台木栏上,翻身今日室内。
她曾在此住过三日,已经熟悉了其中布局,好似走在自家一般来到镜台前,抽搐柜子拿出火镰火石点着蜡烛。
红烛亮起,夕恒在镜子前静静观赏起了自身面容。
今日她保持着自己最自然的模样,因为本就是来做邪性之事,所以没有刻意易容遮掩血妖的身份。
夕恒呼一声吹灭蜡烛,来到松软的床铺,褪下锦履盘坐床上静静冥想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月色或明或黯,天象沉沉多变。
不过半个时辰,外面又传来了许多嚷声。
……
夜半,金石城中广场,聚集来了一群持着火把,身穿粗白衣裳的净明宗教徒。
人群连带着火光围绕着地面上两具模样惨烈的尸身,一名教徒颤抖着跪下,喊道这便是黑暗天的妖魔所为。
“妖魔就在金石城中,挨家挨户将她给搜出来!”一名身高体壮,粗脖颈间挂着骨珠的光头大汉凶恶道:
“必要将妖魔绑到火柱烧死,为大祭复仇!”
亲眼见过妖魔的持刀教徒还想劝阻,慌张道:
“那可是妖魔啊,我们不过凡人,怎抓黑暗天的妖魔?”
在他眼中,教众们都应该逃离此城,妖魔应该由赤天神女对付。
“再废话,老子撕了你的嘴!”大汉冷哼一声,挥手便派人们分成五六人的小队,跑向各方。
“你再说一遍,那妖魔是何模样?!”
持刀教徒咽下口水,回眸看了眼街道暗处。
早知道,他就不回来报信,而随着另一名刀客一样,立刻回家收拾行李,招呼妻儿老小回城了。
如今他回净火坛说了妖魔之事,反而更大的灾难和麻烦。
他无能为力,只能听从并回答:“妖魔一身红衣邪气腾腾,腰间带剑,衣摆好像暗火,剑法又凌厉诡异,眼也是血色,简直恐怖至极——”
他越回想越后怕,若不是学着同伴磕头转信,自己肯定也会变成地上那浑身扎着骨碎,模糊无比的烂肉。
“凡见红衣带剑,又有红瞳之女!都给我抓过来!不,大黑暗天妖魔无性,男的也抓来!”光头大汉立刻喊道。
“是!”周边手持刀兵的教众应声听令,一队队分散向每一个街头巷尾寻去。
只要屋里有些亮光,或是夜中房里声音稍微大点,这些教徒就会立刻趁着人多势众,猛地一脚将房门踹开,带着火把闯入民宅搜索。
轰嚷之间,深夜城中顿时起了片片乱相。
净明教中人强闯家宅,大喊着妖魔何在,与室内之人要么大吵一番,要么大打出手……骚乱间,不一会便起了流血冲突。
火把挥动,还没有搜一炷香时间,城中已有多处房屋被点燃。
只要有不信教的寻常百姓胆敢反抗,立刻就会被教徒扣上与妖魔有染的帽子,抓起来接连逼问。
有不少教徒趁机来报私仇,或是趁势破门入屋抢夺金银财宝,不知究竟在找妖魔,还是在当强盗匪徒。
城中不断传来的各种嘈乱声响,让酒楼三层房中床铺上冥想着的夕恒缓缓睁眼。
微弱的红光自眼底闪动,少女放松了盘坐的姿势,双腿落下床边踩着锦履穿好,拿起放在床头的染血长剑。
这把剑可是她花了几十两银子,请江宁城中最负盛名的匠人挥锤锻造的,虽然还不至于削铁如泥,但至少能做到吹毛断发。
她将剑鞘重新挂在腰间,随意伸展了下身体筋骨,便推开小门回到阳台。
望着下方城中数百根摇曳走动着的火炬,夕恒目光温和。
“这次倒是来对地方了。”
想来杀人,立刻就有了那么多人赶着被她杀……这净明教可真不错。
天上明朗的月色映下,照亮了她一身红衣。
夕恒双手一按,身体越过围栏跳下。
落势带来的乱风将衣衫卷动,脚尖于昏暗之间,无声地点在地上。
右手落在剑柄,将之徐徐拔出。
剑刃擦鞘,唱出轻吟。
她抬眸望去前方远端,一道燃灼的火炬正摇曳着靠近。
夕恒转步动身,脚尖向前轻踩,无声无息。
月光又被乌云遮盖,黑夜随之更深了一重。
她身形藏匿于黑暗之中,只有眼底与剑上亮着的微微红芒轻轻波荡,好似夜中游魂。
逐渐,距离缩短至百米,那边敌人仍未发觉她的靠近。
忽有一丝凉意落到少女面庞,她轻轻抬头,又有点点细微雨滴贴上。
“要下雨了么……正好用来遮住声音。”
夕恒朝前俯身,脚步渐渐变快。
几个呼吸后,火把播散出的光亮照亮了她的身影。
拥簇着的五名净明教教徒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一抹红影从视野远端突然显现。
下一刻,长剑抵着寒光,直直刺进了手持火炬的教徒心口。
夕恒将刺穿之人从剑上踢开,抽出后便继续斩向另一名还在惊愕的邪教徒。
长剑划过颈部,抹出一道狰狞血痕,又有鲜血从其中忽地喷出。
“妖!妖魔——”另外三名教徒浑身一颤,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但夕恒可不会愣住,对方话还没说到一半,长剑就已被她挑到敌人颈间。
红线忽闪,一颗面目狰狞惶恐的头颅被鲜血喷高,坠落在地。
“妖魔在这!救命,救、救命!”
一旁身形肥胖的教徒丢下手里朴刀,边哭喊边屁滚尿流地试图逃窜。
夕恒踏步追上,剑刃刺透对方腹部,手腕猛转,在一个沉闷痛呼之后,这邪教教徒立刻因剧痛停了动作,顺着惯性瘫倒在地,痛呼不断。
长剑拔出再刺透心脏,给了对方一个痛快之后,夕恒看向最后一人。
那人已经跪倒在地,手里大刀早就丢在地上,两手扣在一起摇晃着恳求:
“黑暗天的妖魔大人!我不想死,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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