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夕己
一片寂静之间,夕恒回想着方才言语情景,开始反思。
“怎么就搞成这样子了呢……”
她明明待人待事时,一般都保持着习惯地淡漠心态。
只不过态度时不时会因好奇与兴趣而略有些转变,但也不多。
怎么凭借这种淡漠模样,就与师姐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了呢?
“果然是因为当时那一壶樱桃果酒吧?”夕恒扶额:
“如果当时没有主动要求按摩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现在……我该怎么面对师姐呢? ”
她想不出一个答案。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时,后面浴房房门被缓缓推开。
夕恒回头看去,心里又起了逃跑的念头——因为进门的人又是师姐。
而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继续躲过师姐的请求了。
还没想好一个继续逃避的理由,师姐却先一步开口道:
“方才言语,是我太过激动,师妹请就当我未曾说过好了。”
“欸?”
“你我都是武者,我怎会不理解你的求道之心,若当初你也如此劝我不要复仇,我也不会答应。”师姐稍稍鞠身,似是致歉:“当初师妹拼上性命为我复仇,我也应当拼上性命助力师妹才是……方才是我逾越了。”
“欸……”夕恒没反应过来。
方才那情况不是她对不起师姐吗?怎么到师姐嘴里,就忽然变成师姐对不起自己了?
好奇怪。
夕恒接连摆手: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怪师姐的意思,只是……算了别说这个了!”
她一点也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待下去,连忙打断:
“我这就要入浴了……师姐还是回卧室吧。”
红妙看出夕恒想法,也不再多言,扫了眼这间弥漫着湿气的浴房,听着隔壁的倒水声音,又看着夕恒这幅避让模样,也渐渐换了个心思。
“我们今日,就一起沐浴吧。”
“一起?”
“一起。”红妙靠近过来。
夕恒下意识再退半步,脚跟不知为何抵在了一侧墙面,顷刻间就变得无路可退。
红妙见她退缩模样,反而真正起了兴致,靠在夕恒身前伸手。
指尖落向对方颈部,柔润细指划过少女脖颈嫩薄肌肤,再落到下巴,以食指轻轻勾起。
虽然师妹这一生,不是她的。
但至少这一刻,可以是。
“师姐,现在……吗?”夕恒没有明说,但两人皆是心知肚明。
“都回家里了,何时不行呢?”
“可你刚刚分明说,到入夜之后再做的……”夕恒小声反驳。
红妙勾起嘴角,稍稍低头让唇瓣落在对方耳边。
“可我越见你这幅模样,就越想多做些。”
说罢,趁夕恒还没反应,一个唇瓣便落在面颊。
红妙将手臂拥在对方腰肢,另一只手拖住眼前情人头后发缕,再度贴身靠近。
红意在两人面颊泛开,一段时间后,夕恒张口微微喘息,唇边挂起了细微的银丝。
正要继续时,一旁的倒水声忽地停了。
“大小姐,二小姐,浴水已备好了。”
红妙停下手中动作,眼底传来柔媚,接着便牵起夕恒的手指,领她慢慢过去。
途中,师姐伸来指尖捏在她的颈前细带,就这样轻轻一抽,衣裳便被顺然褪下。
柔顺的绸缎随着身体曲线坠向地面。
……
乾治十七年冬,大赵皇帝赵乾元因刺驾崩。
国家无主,政局动荡紊乱,南方天梁反贼趁机连夺数城,将东南要城金石占据,自此秀江东南之地大量州城失去掌控,到处是流离失所的难民,朝廷税收急剧降低。
民困国贫,哀鸿遍野,百姓难得一处地方安枕入眠。
粮价日益飞涨,贫民析骨而炊,柴薪亦尽。
民生惶惶,人不聊生,然而朝廷再赋重税以供军费,至于百业凋零,苍生涂炭。
穷则思变,各地草莽英雄纷纷揭竿而起,相应天梁、黄眉两军号召吗,扯鼓夺旗,搅得神州大地狼烟四起,战云弥漫。
开春之后,先是京畿四方大匪聚集起兵,惹下第一场仗,便歼大赵京军千人,震惊中外。
而后,西南蛮族被一强人统一,号召数万兵马穿藤带甲,骑着巨象冲略大赵城地,所过之处满目焦土疮痍。
另外,东南兴起‘净明教’,信奉‘净火明父大明仙尊’,以赤天神女为领,纠集四千反贼于沿海之地起义,名号大陈。
南方大敌天梁虽停在了金石城,但大赵朝廷所受的威胁却分毫没有降低。
天愁民怨,四海分崩,生灵涂炭,刀兵不歇,天下无不思叛,似是天之欲绝大赵也。
而国事即便已是如此,大赵朝廷仍是狼心狗行的奸臣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至于那些皇子皇女,仍在为了争夺一个破皇位打得狗血淋头。
直到赵乾元死后两月,这群皇家人才终于决出了一个胜负,最终由初晓帝姬接过皇位,登基之后改年号为太晓。
太晓一年,春日,江宁城。
夕恒轻哼着歌,在房间里随意收拾着自己行囊,先装上一把备用长剑,再带上点油饼用草纸裹着作为干粮,接着又塞上换用的衣裳等等。
她上次从金石城返回之后,又在江宁的家里住了一个多月,才准备再次启程。
接下来这一途,主要目的是磨练血线剑意,顺便搜集化劲功法的消息。
至于目标地点,则还是那座金石城。
金石城被天梁占领后,经过了三个多月,朝廷政事才终于在新皇的引领下恢复正常运转,北方的常胜军也总算调回南方,要重新夺回金石。
而天梁自己,占下金石城之后就好像失去了所有战意般,再不派兵向北,甚至大统领方天德都去了南方巩固自己的驻地,一股子只守不攻,就等大赵派人打上门来的模样。
“常胜军应该就快要到金石城了……”夕恒盘算过了时日。
而这对于她来说,倒是个相当合适的,磨练剑意的契机。
两军交战之际,可杀之人成千上万,她只要潜入金石城内,等到大赵北军攻城,即可在城中相应,趁乱斩杀一些反贼乱军。
至于什么政事,应该如何挽救如今的大赵、拨乱反正铲除奸邪、就与夕恒没什么关系了。
她现在不过是个江湖散人,又不在皇宫,不是皇帝,对大赵国事漠不关心。
哪怕真换了天改了地,对她这名暗劲武者又怎样呢?只要不影响她和师姐就好。
就算影响了,也可以从江宁城搬出去,另外再找个平安些的地方继续逍遥。
“大赵国内种种的麻烦事,就让初晓自己去烦恼吧。”
夕恒自己倒是轻松愉快。
行礼包袱很快收拾完整,少女将其抓在手里,回头便向一旁因为昨夜玩到太晚,到了中午还在床上睡回笼觉的红妙师姐说:
“师姐,我先走了哦。”
“嗯……”昨日深夜时,红妙已经对她好好说了一声再见,今日就没有多言。
讲过之后,夕恒多注目了一会现在朦朦胧胧的红妙师姐,将对方模样留在眼中。
驻足两三分钟,她才退步离开这间主屋。
走过游廊,再看一遍已经相当熟悉的庭院风景。
如今深春时节,院中花草争艳,一颗桃树在其中心开着粉花,受风儿吹过,花瓣散落于地面上点缀些不同寻常的色彩。
几个侍女的请安之声环在耳边,夕恒从马厩当中牵出自己的那一匹棕色大马,将包袱甩在马背,一个踏步坐到马鞍之上,轻甩缰绳,极为熟练地操纵马儿离开家院,也离开江宁城。
行走官道,掠过了好几个驿站大城,夕恒在七日后来到了秀江江边。
大江泛着落日垂来的金光,波光粼粼闪烁跳动,静静流向远方。
这一片水域水流平缓,两岸树木自风中摇曳,远处山峦倒映水中,模样好似书画中景。
夕恒沿着秀江,骑马慢走。
说来有些奇怪,上次她在这可遇到了不少水匪,而这次沿着河慢走了快要小半个时辰,都没碰到拦路抢劫的。
难道那些贼人已被她杀得差不多了?
夕恒记得自己之前走时还不小心留下过许多活口,并且秀江周边的匪盗又不只有一群,每隔上半个时辰的路程,抢劫的山匪就会换上一批。
“而且连船家都很少见,走了这么久都没能见一座乘船。”
虽说就算没船,她自己虽然也能用轻功过河,最多不过沾湿些衣裳,但马儿可游不了那么远。
夕恒走了一路,一艘船也没能见到。
“哪怕是黑船也行呀……”
平时整座秀江当中应该有不少的黑心船夫会诓骗路人低价登船,等驶到大河中央便停下 ,然后就开始胡编乱造各种费用,不给就会拔刀威胁。
夕恒之前渡河时,就曾杀过一个。
“当时严冬时节都有一堆船家等着载人呢,现在开春了怎么没了……”
少女啧了声,有点不太理解。
她忽地甩动缰绳,绳子在马脖子上打出啪声,棕马速度越来越快。
许久后,夕恒听到前面远处响来不少纷杂的动静,才让马儿渐渐慢下来。
绕过一个江湾,终于是见到了船。
不过,这一艘船与她心中原本所想的客家小船,差别实在不小。
那座大船足有二三十米长,船头弯木上雕着一个麒麟脑袋,主体形状犹如一张圆形大弓,船舷边上立着诸多栏杆似的相连木柱,柱与柱之间斜放着一根根长船桨,好似趴在水面上的大蜈蚣。
放慢的马蹄靠近,夕恒的视野随之愈发开阔,所见的战船的数量越来越多。
远端更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大赵士兵,各自身穿战甲,持刀盾或持长矛战戟,正遵守着军中呼喊指令规整有序地登上战船,或是坐在浆边准备,亦或如宝塔一般站在四周寻望八方。
高挂的船帆收起,一面鲜红的大旗撑在船尾,舞荡着一个大大的赵字。
……
第六十五章、净火明教
“原来北军已经到秀江了么,真快……”夕恒认出。
自江边远处遥遥望着这群官兵的气势与规整有序的行动命令,她便看出,如果这些常胜军与同等数量的天梁士兵相遇,必然能顷刻间将打乱敌人军势,以极小的代价得获大胜。
怪不得她第二世在药堂工作时,常听大赵的官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到了南方就将天梁贼人赶出了金石。
天梁人数虽众,但其中大多都只是些寻常杂兵,连个像样的甲胄都没有。
而夕恒今日所见的北疆常胜军人人披甲,遥遥能见一些重骑兵也重甲步兵存在。
哪怕那方天德再怎么精通阵法,面对如此强劲的大军,恐怕也只能望洋兴叹。
夕恒拽了下缰绳,让马儿停在原地。
见了这行军阵,她也就明白为何这片河岸没有船夫行船了。
因为船只只要被官兵看见,便会被征去,协助官兵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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