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夕己
“去哪儿?杀谁?几个?”夕恒接受任务。
“师姐真是心直口快。”颜红矶也不含糊:“清乐帮的人常来干扰我家生意,若师姐有时间,请帮我清理一下这些麻烦。”
“清理么……”夕恒还是首次在自己这位师妹眼里看到丝丝杀意。
“还望师姐做的隐蔽些,不要被认出是我们颜家动的手。”颜红矶轻声道:“清乐帮就在的秦谢长巷外南方的凋花区活动,管着条做皮肉生意的柳巷花街,帮中有四百余人,其中二十余人入劲,一人明劲大成,师姐还请小心”
“不过一个明劲大成罢了。”夕恒摆手。
她自金石城前来京城这一路上,杀的明劲大成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官兵于秦谢长巷管辖严格,但在凋花区这种龙蛇混杂、满是恶帮流派的地方却宽松不少,作罢事情掩面离开即可。”颜红矶又补充一句。
“你们在聊什么?”另一位少女似乎听到了她们的窃窃私语。
“师姐要长住在花满楼,我们在聊些之后的事。”颜红矶回头相当自然地应道。
“哦……”初晓也没在意,只是说:“我今日尽兴了,现在便回去吧。”
“才不过半个时辰吧?”红矶疑惑。
初晓微微摇头,没再多言什么,便以雅致的姿态站起,自顾自地朝着楼阁的入口走去。
红矶朝夕恒摆手,起身跟上了这位贵人的步伐。
夕恒跟在后边,听到了了她们两人交谈。
“那个名为春风的女郎似乎明白了妾身身份,不免从先前那副轻巧自然的模样变为了恭敬紧张,我早就看惯了这般模样,当然觉得无趣。”初晓轻呵一声。
“不论走到哪,只要被发现了我那层身份,所有原本特别的事物,就变得不那么特别了。”她摇了摇头:
“今日乏了,我就先回房了,红矶。”
颜红矶点头答应。
夕恒看着她们两人登上高大马车,没有随同一起离开。
“师姐不一起么?”
“我去忙些事。”少女轻巧摆手。
颜红矶隐有领会,眼光稍显认真道:“祝师姐顺利。”
“放心。”夕恒转身便朝南方走去。
几点银铃声自闷沉的车厢当中传出,车夫于是甩起缰绳,宽厚的滚轮轱辘作响 ,逐渐远走。
夕恒独身行在人流之中。
此时又是夕阳即落,繁华的秦谢长巷中楼台之前挂着的那些红黄灯笼一个接一个被侍者点燃亮起。
昏黄或淡红的暖光映照着那层层叠叠的牌坊与招牌,令她隐约有种自己正行走在现代那般满是霓虹灯的商业大街似的的错觉。
到了傍晚近夜,街上人影反而逐渐增多。
一些白日紧闭店门的楼阁店铺在此时陆续敞开营业,店里亮着诸多灯火荧光,少见暗处。
香薰点燃,酒水倾倒,种种香气争相混合,为这京城繁华氛围更添了半分纸醉金迷。
接连的招呼拉客声在夕恒身边响起。
少女在街上找了家买鲜艳精美衣着的服装店,用腰间钱囊里几两银子换了件可以遮颜的黑纱帷帽。
她捏着帽檐下压,左手抵住腰间长剑剑鞘,行走步伐随之下意识变得稳定稳重,身上隐隐泛开一种气势,同时眼底也显出丝丝杀意。
她已经快要三天没杀人了。
……
第三十五章、血夜氤氲
京城夜初,内城秦谢长巷周边,灯火通明。
长巷中遍地亮着荧光,到处皆是烛火,每座敞开的楼阁中皆时不时传来轻语浅笑,女子招展在布满花丛的舞台上,在丝竹管弦合鸣的乐奏声中探手起舞。
宽敞的长街两边,也有女子坐在木阶或奇石之上,竖着琵琶以精雕细琢的纤长指甲接连弹奏,伴有柔声清唱,惹人不禁侧目。
夕恒走过这一途,哪怕她身为女子,都已遭了不少次拉客,风月女子邀她也罢,其中甚至还有男人抹着胭脂水粉,身穿艳丽裙装,神情仪态皆与女子无异,无论见男子女子都会前来请邀……
“真是够开放的……”夕恒倒是没想过古代人也能玩得那么花。
“不是说古代都很封建保守么。”
她今日所见,着实颠覆了心中印象。
真不知古代本就如此,还是因她所穿越到的是不存于历史的异世朝代的原因。
夕恒摇头没有多想,继续行去前方。
她今日走那么久,自然是要去完成方才师妹所拜托的事,到秦谢长巷南方的凋花区,寻找所谓的清乐帮并尝试灭掉。
到了秦谢长巷南边没那么繁花似锦的地方,夕恒随便在路上抓了个人问了地方,确定自己已到凋花区,便四面找着灯火通明的营业楼阁靠近。
颜红矶先前说清乐帮与皮肉生意有关,夕恒便先去了青楼之类的地方。
这片区的红院青楼与秦谢长巷中装饰华美的亭台楼阁大有不同,仅仅只是一座二层楼房,青砖连着一扇扇细长木门,上面挂着登楼红布,两道梁前写有两行对联,朴素简单,没有独特风采。
如果说秦谢长巷那片地方的楼台建筑装饰各都还有些艺术气息,这里就完全只是个一般地方了。
并且青楼前,街上来往人流也大都是些布衣白丁,不像北边繁华之处,客人要么是身穿锦衣的大家子女,要么是些肆意不忌的文人雅客,或是夕恒这样的武人。
夕恒便边想着这些,边靠向那夜中青楼。
楼前壮丁守卫见她模样,先是嘲笑了一声:“传言不假,原来还真有大姑娘家来逛青楼,小娘子,你是来寻个快活的,还是要……”
对方没说完,夕恒无所谓地打断道:“你们是清乐帮的人?”
“嘿嘿,正是,小娘子有何见教?”对方倒是横行霸道惯了,直接答复。
“我路过此地,听说你们欺男霸女逼良为娼,做尽了恶事。”动手之前,夕恒先给对方扣了个帽子,随即就好似一派正气的大侠般朗声道:“特意前来教训教训你们。”
四名守卫听闻此语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其中一人嘲讽道:
“哪来的逞能丫头,学了一招两式就觉得自己能惩奸除恶,怕是听说书听多了,赶紧哪来的滚回哪去!”
说至半途,他朝着夕恒露出恶狠模样,似以威赫恐吓。
然而夕恒根本没有露出丝毫受惊模样,却是让他心起疑惑。
“废话真多,接招!”夕恒装出了正气凌然的模样,开始没有拔剑,只凭拳脚向敌人冲去。
“你这小丫头。”守门壮汉握拳,立刻走上前来。
他抬起右手要一拳砸下,夕恒只是稍微侧身,轻描淡写地躲过。
紧接着她贴身靠近,一拳抬起直接撞向对方下巴。
夕恒没用劲力,不想让敌人分晓实力差距而立刻仓皇逃窜。
然而即便如此,这招带着腰身步法与惯性的力量,也是直接令敌人发出一声痛呼仰头朝后倾倒。
幸亏后面有人接住,不然这守卫倒地脑袋砸地得落个脑震荡。
片刻后,这壮汉从头蒙中回过神来,再看向夕恒眼里已不再轻视:“这丫头还真有两下子,一起动手!”
其他守卫各自应声,夕恒则摆出了一个简单的掌法架势,朝前猛踏一步。
楼阁守卫来袭,拳头却毫无章法。
夕恒脚下虚步一踏,身影迅速从左边转到右侧,随后猛一拍掌,便是直接打在了对方手臂麻筋。
敌人因痛护着的自己肘部缩了下身子,夕恒随即将脚步插在敌膝后,脚尖一勾便撂倒此人。
还未收招,其他三人已又朝她扑来。
她猛地踏地,高高跃起,下方三人因惯性相撞在了一起,顿时头昏脑闷。
夕恒落在地上,一脚一个将他们三人放倒。
哎呦哎呀的痛呼声传来,三名守卫都被踢到了弱点,一时间难以站起。
夕恒站在旁边等了会,才看到其中一人终于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这是个硬茬子,快去楼里请守阁。”
“可守阁还在房中饮酒做乐,现在打扰会被怪罪……不如我们再试试?”一旁有人犹豫。
“……”他连带着周围几人一起变成了犹豫模样。
“好,刚刚只是大意,这次可不再陪你玩闹了,小丫头。”领头的带着身边三人重新鼓起气力,又向着夕恒冲来。
“无趣。”三拳两脚又把这几人打趴下后,夕恒打了个哈气。
“快把你们那所谓的守阁叫出来吧,不然我亲自打进去。”
“你等着!”自知不敌的守卫,明智地进入楼呼喊起来。
两分钟后,一个年轻些的体壮汉子提着一把黑铁棍子出来,见到门口静待的夕恒,神情中却并未有所怒意,反而挺有兴致,大大咧咧问道:
“姑娘是哪家人,京城当中在武学上能有所成的女子可是少见,不妨互相认识一番?”
“废话少说,我今日只是要来揍你们一顿,开打吧。”夕恒冷哼一声。
“果然是有武者风范,在下相当仰慕,不如比武之后来我们阁中喝上一杯如何?”那人还在惺惺作态。
夕恒已不想听此人废话,直接走上前去。
“话都还未说完啊……”青壮男子面露不善,手里长棍挥舞下探,踏步摆出了一份稳当架势。
他动作明显比先前那几名外行护卫流畅许多,瞧这模样定然是有气血在身的入劲武者。
夕恒对上武器也并未拔剑,只单单徒手接近。
而入劲武者与明劲大成武者,在实力上同样是如隔天堑。
夕恒进步踏入对方范围,那人提棍便是一个横扫,却殊不知夕恒已经将他招式动作完全看穿,躲过这棍便毫无顾忌地扑来,以猛虎踏地之势举起右掌,催起半分劲力直直攻向对方。
敌人受了掌击连连退后数步,因痛闷哼之后喉头一甜,张口一吐却并非唾液而是鲜血。
“……”他目光顿时认真起来:“你也是入劲!”
“我有说过不是吗?”夕恒慢慢挥掌再度起势。
青壮男子眼中闪出一丝恨意,挥棍喊道:
“这次不会留手了,接招!”
五六秒后,夕恒躲过几招欺身靠近,又是一掌直接击在敌方胸口,强大的劲力将敌人整个身子都拍飞数米。
“快去闲春楼叫门主来!”这守阁明白了他与夕恒的技艺差距很大,又呼喊道。
三分钟后,又一散着头发、身穿锦缎的中年男人背负双手,步伐稳健轻缓地来到场中。
“呵,你们香春阁着实是无力了,这种小事还要惊动老夫。”他摇摇头,好似自己是什么世外高人似的。
又是两分钟,夕恒一脚踢在敌人腹部,将其击飞倒地,又无趣地打了个哈气。
“不好……老夫太久没有动手,竟在战时窥错招式失误受伤,不可再打了,快去请街上法使!”门主又呼唤道。
此刻,这座青楼之前已围了许多身影来看热闹,有身穿布衣的平民百姓,也有听到骚乱特意前来的闲散文人,或是楼阁当中的风月女子呆在楼台向下望来,见着夕恒潇洒身影,眼里闪着一丝羡慕与落寞。
不过片刻,那所谓的街上法使也被找来,此人所穿的确是一身好像书生的青衣,手里拿着把纸扇,见到夕恒颇觉有趣,反而说可不追究今日之事,只求夕恒入楼来饮上一杯,一笑泯恩仇。
夕恒叹气,为什么这群京城人打架之前总喜欢先说些什么,是平时没人陪他们讲道理吗?
她一点不想再浪费自己时间,说了句开打便向前与敌人对招起来。
对方半途拔出腰间长剑,夕恒顺势以剑鞘交击。
两剑相撞接连打出脆声,夕恒打出一个变招,转了下手腕便用剑柄击在了对方腹部,令其失力退后。
然而此人还不服,仍要起身再打。
十几招之后,夕恒接连将对方打倒三次,此人才终于服气。
“这是位用剑好手……气血虽不强劲,剑术技巧却完全在我之上,快去请副帮主师姐!”青衣书生喊道。
夕恒扶额,虽然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当中,但听着这些人接二连三的叫喊,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又是两分钟后,一名肩上扛着大刀、皮肤粗糙的身壮女人赶了过来。
这位副帮主还是同先前那几人一样,先是说了些无趣无聊的话,为青衣帮的所作所为接连辩护了许多句,好似是要教训夕恒似的。
少女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将这些乱言乱语从自己的脑袋里倒了出去。
“别说了,开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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