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夕己
“先回去好好休息吧……等以后有了空闲再说。”
夕恒不顾周边招待之声,只返回自己所思念的花满楼。
宽阔的楼阁正敞,其中与外界其他楼阁同样,四面悬着灯笼摇曳,各处梁柱下摆置花瓶,插有各色秋季金黄花束。
门前侍卫毕恭毕敬地请她入内,踩过荷花塘与小石桥,再绕行游廊并踏着红木阶梯,前去三楼。
春纤似是已经休息,夕恒推开房门,未能一如既往地见到对方打扫整理室内。
花满楼毕竟不接夜中事务,即便白日客人无数几乎座无缺席,到了如此深夜之间,就总会变得寂静空旷——与其他近夜才开店营业的楼阁不同。
夕恒关上门窗之后,可听见遥远处极隐约的女子唱乐之声。
下意识,也哼起了类似的曲调。
先随意洗漱一番,便坐在床上慢慢褪下一身染血衣着,挂在木架。
见了贴身的单衣领口也已染血,啧了声,不太适应地也将此褪下。
扫了眼自己外露的顺滑肌肤,拉来被褥。
这样裸着身子睡,她还着实有些不太习惯。
虽然近几日也并非没这样过,但那大都是与红矶师妹一起嬉笑玩闹之后的事。
那时各自都累了,不会在意是裸睡还是穿衣,哪怕互相拥着入眠也是平常。
前日,她甚至做了与红矶师妹不知为何一起穿越回了现代,同对方一起逛街,吃烤肉看电影最后一起跑去了lovehotel之类的地方……相当古怪的一场梦。
夕恒扯来仍温存着丝丝气息的被褥,闭眸任由脑袋浮想联翩,在昏暗房间当中徐徐睡去。
……
一阵昏沉之后,便是明日。
外界明光透过窗纱,为模糊昏暗的室内增了几分清晰。
清晨鸟儿翠鸣一如既往,好似合奏般叽叽喳喳。
少女呼吸和缓,仍困于睡梦当中。
直到一个轻敲声于房门奏响,她一丝心神才被拉回现实。
“客官,早膳菜肴已经备好,有薏苡粥、果馅饼、肉肠、流沙包……”门外的春纤侍女说出一堆菜名:“客官需用哪些,奴家现在去拿。”
“唔。”夕恒还在困着,不过肚子确实也有点饿。
睡眠欲与食欲一起涌向脑海,几秒之后才做出回应:“端上碗粥便是,要甜的……”
“是。”外面侍女应声,而后踩出布料与木板的沙声。
夕恒又眯眼多休息了一会。
一闭眼,再睁开,就不知是过了五分钟还是半个小时。
直到房门处又传来侍女的轻呼与敲门声,才慢慢苏醒。
残剩的困意也随之渐散,重新醒来,脑袋已是更清醒了许多。
少女捂着嘴轻轻打了个哈气,摆手让门外侍女进门。
身材娇小的春纤两手稳稳端着粥点,先是放在圆形的团圆桌上。
“请客官慢用。”春纤恭敬说罢,退步似要离开。
夕恒用话语将对方拉了回来:
“昨天太累,今天也不想动手了,春纤喂我如何?”
侍女眨了眨大眼睛,下意识将夕恒所言词语重复了一遍:“太累、不想动手、喂……”
她咽下口水试图遮掩眼底微颤,但其面庞的泛红却是难以掩下其心中所想。
“想什么呢?”少女瞥去一眼。
“奴家没想什么。”对方抿唇作答。
“喂咱。”夕恒为了惩罚对方多想,将原本的询问变成了命令。
“诶?嗯…是…”
春纤重新端起光滑的木制餐盘靠近,表情似是有些慌乱,但长年来作为侍女的修养还是将其压了下去。
至少表面上,维持了一份顺从模样,舀起一勺粥点轻吹。
夕恒从床上坐起,看着春纤嘟嘴的样子有点可爱。
“客官……”
但对方却移过视线不敢对视,面庞泛红。
少女樱唇微启。
对方领会其意,有些紧张的伸来碗勺,抵在唇边。
勺子抵在好似果冻般充斥弹性的薄唇,为其再添半分湿润。
“倒确实挺甜的呢。”
“客官满意就好。”春纤捏着勺子在粥碗当中慢慢晃荡几圈。
相互的合作之间,粥点慢慢用完。
少女捏着对方递来的手帕擦了下唇部,总觉春纤正盯着自己。
将视线递去,对方立刻又会将视野挪开,好像生怕与她对视似的。
夕恒见其泛红的面庞,总觉得对方脑袋里在想什么奇怪的事。
“又想什么呢?”她于是问。
“没、没什么。”春纤掩唇轻咳一声,从床边站起,端起撑着空碗的木盘,装出一如既往的样子道:
“奴家先去放下餐具……”
“顺便帮我备些热水。”夕恒接话:“昨夜劳累一晚,还未曾洗漱。”
听到‘劳累一晚’这四字,春纤羞涩低头,又加快了脚步离开。
而夕恒则松散慵懒地任由自己身体摇晃了一下,扑一声倒在床上。
睡意再度弥漫开来,不过多久,意识又游离到了深沉之处。
……
再醒来,又已不知过了多久。
只见天色更为明亮了几分,映衬地室内亮堂。
咚咚、
熟悉的房门敲响声。
紧接着,自然而然又是春纤声音:“客官,热水备好了,可是现在要前去洗浴?”
“帮我准备一身浴衣。”补觉到现在,夕恒终于清醒。
“是。”
春纤又走,又回来。
推开房门,带来了件完成的白红浴衣。
夕恒接下,直接将其裹在自己赤裸的身子,系紧腰封。
接着便伴随侍女走出,在一处无人楼道向下前往自己的浴房。
浴房当中,盛满温水的木桶表面飘着些许淡黄花瓣,好似条条小船游在平静的湖泊表面。
夕恒娴熟地解下腰封敞开浴袍,白皙如玉的肌肤一寸寸显出,领身旁侍女看着微微抿唇,目光恍惚。
光滑的裸足踩着有着些湿意的厚木地板,粘上水花,又在沾湿的小阶梯上打出了些微啪声。
好似雨水滴答。
紧接着,先是踮起的脚尖触及温水,受温热包裹,随后水色略过脚踝、线条柔和的小腿、膝部、大腿……
当大半个身子都已落在浴盆,少女缓缓松出一口气。
如此沉溺在温水里,就总有种万物好似都正包裹着自己的温和感。
忙碌了这么久,好好泡一会让自己好好放松一下子吧……
夕恒仰着身子,缓缓闭上眼眸。
春纤恭敬退后,拿着昨日那一身染血衣装前去清洗。
直到加了两遍热水,夕恒总算放松,挣脱出这片温柔乡,拿一旁沐巾轻擦肌肤。
又过许久,才穿好浴袍准备返回。
离开前,她对洗衣用房讲了一句:“春纤,忙碌之后,来我房间吧。”
“诶?”室内的洗衣声停了。
夕恒浅笑,开门离开。
……
午前,花满楼三楼。
夕恒轻哼着歌,在室内一件圆弧花瓶间随意摆弄着插花,一根根花枝落进瓶口,上方花束向外招展。
诸多色彩缤纷的美艳花朵点缀,花瓶被她放到另一侧的窗边。
站在窗台,可以自高处望见整片秦谢长巷的繁华景象。
虽然此刻还不到中午,大多楼阁都正闭馆,只有寥寥几个酒楼客栈仍开,但景色却依然美妙。
“说来,昨日之事在民间应该起了挺大的喧嚣影响。”
夕恒想着:“如今慈悲圣女的名号应当已经传遍京城的,并受万人敬仰……”
毕竟,最恨那五大奸臣贼人的,便是不知被其盘剥了多少遍的京城百姓。
“慈悲圣女是我与陈凤火共用的名号……她应该也会受到不少影响吧。”
“应该给陈凤火送去信件,让她限制一下黑暗天宗的北进扩张了。”
“我自己写信可能不太好送达,不如让朝廷来帮我送……嗯,之后去找一下赵初晓。”
也顺便与对方相谈一下,如何解决京城周边京畿大匪的困扰……向其索要一下京军的兵权。
夕恒随意想着这些之后要做的事,五指轻轻拨弄在瓶中花束之上。
忽地,外面传来几个轻微脚步。
她认出这是春纤的脚步,回头看去房门。
咚咚、
“进吧。”
微弱的吱呀声中,木门敞开,后方走来一位衣装整洁、只手袖部分稍沾了些水渍的少女。
“客官是有何吩咐?”对方弱声道。
夕恒先阖上窗户,慢步靠近床边,先坐了下来。
然后,右手轻轻拍了拍床铺。
明明声音很轻,却将春纤搞的心神一颤,脚步都下意识地后撤了点。
“客官……”春纤面颊泛红,似乎只会讲这两字了:
“那个,我们花满楼是…是不做这种的。”
她说罢还怕夕恒不满,连忙又羞涩道:“若是客官有此想法,可去凤娇楼中,那距离不远,据说对女子还有特别的,特别的……”
她讲着讲着,声音越来越弱。
夕恒扶额:“所以说,你在想什么呢,花满楼中总该是有些按摩放松的项目吧,毕竟浴房里都可以。”
侍女眼巴巴道:“客官是要按摩肩膀?”
“不,全身。”少女将双手撑在床上,两腿上下交叠,窈窕上身稍稍前倾,勾起嘴角。
虽说春纤的力气不大,难以将肌肉按得舒服,但总归是能放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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