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夕己
有人掀开燃火的倒塌帐篷营救,有的拔出长剑四处巡视,救火高喊自各处呼出,部队集结的号角声也同时呼起……
种种命令互相杂糅,刚从帐中爬起的寻常士兵根本就难以分清到底该做什么。
场面愈发混沌,只有少数几部能真正聚集成军。
而此刻,纵火主使夕恒已经抓出长剑,朝敌军聚集之地踏步突刺。
火焰被身法震起的冲风推开,剑光一闪,血线先是斩断了高高燃起的烈火,便来到敌军的脖颈与胸膛。
见血喷洒,夕恒双眸染上赤红,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几颗头颅被断裂脖颈涌泉般喷出的鲜血高高抛起。
……
不完整阵型当中,有一高大身影反应过来,朴刀横于胸前试图挡住她的一记挥斩。
但她的剑本就可以断铁,加上气血增幅,红线延在剑尖可以削铁如泥!
莫说一把朴刀,哪怕由天上陨铁所铸之神兵亦可斩断。
剑刃斩断宽厚朴刀,尖头红线划过,又将对方整个胸膛直接斩成两半。
斩了这名明劲大成,夕恒再一横扫。
心如止水之间,逐渐变慢的视野当中。
剑刃划过的方向,每人身上都现出了一道红线。
红线逐渐裂开变成伤口,逐渐又成血肉分离的截面。
横截面平整光滑,好似能直接用于医学研究。
漏气的肺瓣、断开的隔膜,仍在跳动的心脏、收缩的胃部和干净的肝脏,都显得好似刚刚成熟的果实般格外红润。
散乱的内脏带着鲜血与种种粘液泼洒一地。
夕恒见侧边有抓着双刀的暗劲武者来袭,整个身体只好似下意识地一转,剑刃上挑便带飞了对方胳膊。
她陷入了一种极为专注的状态,根本不必心想,只需放空心思,杀戮就能一直继续。
敌人仅存的一只手继续挥斧,而夕恒的剑穿透下巴皮肉,刺透口腔鼻腔与整颗头颅,再自其头顶透出。
对方眼眶飞快溢红,布满条条血丝,立即失去意识迎面倒下。
凡人的肉身实在相当脆弱,只要刺穿胸腔、头颅、腹腔的脾脏,就会在短暂片刻死亡。
“不到化劲,你们连接我一剑的资格都没有——”
夕恒又砍下一颗暗劲武者的脑袋,旋身冲向敌军密集处。
下一刻军阵被整个冲散,上百杂兵宛如被车撞开抛得四散。
……
第一百零三章、枕戈待旦
夜半。
夕恒从尸山血海当中缓缓站起,伸手拍了拍已被血沾湿的袖子,刷了下剑花,也不见剑上鲜血溅走多少。
烈火蔓延在了所有大小帐篷之上,夏夜本就闷热,周围再添上数层烈火,更使寻常凡人大汗淋漓。
不过,此刻能被烧的都已烧得差不多了。
夜风将热气带走,火光在波荡间渐渐减弱。
可凝固在衣摆衣袖的鲜血却难以消解。
夕恒将目光从衣袖挪开,回看向眼前灾难般的场景。
“驻守营地这些杂兵,比先前遇到的作战军队好像更弱一些。”她自语道。
士气也更容易击溃。
起初,忽起烈火与惨叫声就令营地显得混乱,而她的突袭与杀戮更使各处军部难以集结。
以她的速度,敌军根本分不清究竟有多少人袭击。
上一刻东部求救,不过几秒西边又喊有武将来袭。
哪怕暗劲武者也只能和她交战两三招,根本难以将她牵制。
到后面,营内呼声越传越夸张,甚至都有人喊大赵派来了数名化劲武将还有十数个暗劲武者来袭。
最终在混乱无比的情况下,先前放出火法的骑兵队伍重返战场,喊着杀声,涌入营地当中成为了压倒敌军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
仅仅五十余名骑兵纵横驰骤,逢着便杀,使两三千人的的敌营飞快溃散。
各营鼓噪,举火如星,甚至起了一场营啸,颜朦各处杂兵宛如集体精神崩溃般,见人便互相残杀。
整座军营变得歇斯底里,士兵摆脱军纪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数千士兵尖叫嘶喊,或是逃命或是乱战。
以至于过了一刻钟后,夕恒从杀戮间回过神来时,只见火光萦绕当中,只留下了一地模样诡怪的尸体。
有碎裂到看不出是哪个位置的肉块,有被劈成两半、还在向外冒着淡色血浆的颅骨,另有好似熟柿子砸在地上破碎的内脏与绵延伸长着的各种大小肠子。
鲜血慢慢汇聚到低处,形成一个个血泊。
平静的血泊表面,闪烁着周边燃灼的火光。
夕恒挪步环顾四周,已见不到还能站着的敌人。
他们要么是逃了,要么就都已死在这里。
其中暗劲或明劲大成的强者,也大都已经被她手中剑刃抹杀。
这些颜朦国的强者确实骁勇善战,只是骁勇用错了地方。
“逃掉的大都只是些普通士兵,分散之后便很难重聚了吧……”
如此漆黑浓夜,也不必担心会有敌人的援军来袭,打乱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嗯……”少女将目光放在铺洒满地的血肉与仍还温热的新鲜尸体之上。
她将目光转动,又停在那些仍结队四处持着刀兵,寻找敌人残部与幸存者的大赵骑兵。
他们各自都杀了不少敌人溃军,模样显然更激动了许多。
有几个已杀红了眼,到现在仍策马在燃烧的烈火当中奔腾,喊着杀敌杀敌——
夕恒轻咳了下,下令让这些手下骑兵过来。
没在乎他们激动地不知何言的模样,她继续道:
“方才溃乱之间敌营军部大都逃了,你们不必再搜,来助我将尸体都堆在一起。”
“是,殿下!”骑手立即附和。
经历方才那几乎屠杀般的胜仗,他们对夕恒的命令已经毫无疑虑。
现在就算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也许都会不经思考地听令。
见人们都去做事了,夕恒呼出一口气,随意抓着剑向营地里的篝火位置走去。
篝火上方用粗厚的树枝插着几只剥好皮,抹好调料的烤全羊。
在营地的血腥味和古怪的焦炭味道之外,就只有眼前这烤焦了一层的食物还在散着香气。
夕恒靠近,平稳地以染血剑刃划开一层焦肉,切下小块纤嫩多汁的羊肉,用手捏着送入唇边。
内层没有抹过酱汁的肉条自然是没什么味道。
不过,就算不算好吃,用餐时辅以周边烈火熊熊之景,倒是还有点风味。
夕恒慢慢填了下肚子,静静看着麾下骑手将尸体堆在一起。
望着尸堆体积,估算了下,大概是有上千人之多……也可能更少一点。
毕竟颜朦国的士兵身形模样,都比大赵国内叛军反贼或土匪更大一点。
等到尸体摆置完了,夕恒拍了拍手,随意在地上抓了一根断裂的枪杆,撕下一旁颜朦国的旗帜,将布条裹在杆头。
以此沾染鲜血,在地面上绘起法阵。
道道摇晃触手似的条纹围在尸堆周边,汇成花瓶模样。
画完法阵后,夕恒先以催用一遍火涌之法,布在尸体堆上,燃起滔天的巨大火柱。
手下骑兵早已看惯了火葬或焚烧敌人尸体的景象,等到火焰遍布尸堆,再汲取灵气,便不会觉得恐怖。
最多只是察觉,帝姬殿下放出的烈火比寻常火焰焚烧效率更高,短短几秒即可将敌军烧成焦炭。
汲取罢了灵气,夕恒把充满的灵石收入物品栏中,随意牵来一匹模样高大的马儿,便领带着手下一起离开此地。
这片营地粮仓已被火焰遍布,周边圈养的牛羊更是见了火焰四散而逃。
身形魁梧高大的赤鬃马匹踏过地上烈火,转向西去。
骑兵随在身后,在浓郁夜色之下一起奔向最近的大赵军部——齐名城。
……
天色渐白,上空乌云逐渐散开,终于又可见几分太阳轮廓。
夕恒与数十名骑兵跋山涉水,来到丘陵高处,终于遥遥可以看到了远端的城池。
这些北方堡垒城池大多较小,比之南方大城明显紧缩许多,但城墙高大宽厚,又立于地形险势之上,实在易守难攻。
不擅攻城的颜朦军队对此相当烦恼,已在不远处的小镇扎营布阵,却久久未能定好究竟如何攻城。
齐名城还未被真正围住,作为先锋与侦查的踏白卫从侧边山林小城门外出,回城同样来此。
马匹踩过一条受密林掩盖的山路,来到宽厚的城墙下方,一道只足够两马并行对此城池侧门渐渐敞开。
夕恒身穿染血红衣,坐在马上踏入其中。
门后不远处,有名大赵将军的闻讯,自后方府邸走来。
踏白卫骑兵军官连忙下马,快步踏上前来,抱拳半跪汇报:
“何将军,贝州粮道与其中大营已破!”
“做得好,此行足使敌将娄骨望惊骇。”将军望着仅存的寥寥残部,显得悲切:
“为阵亡将士列名英烈,汇入祭书,安排抚恤。”
将军身后的文官应声,靠近询问伤亡情况。
之后,将军看向骑兵军官后面坐在马上的夕恒,作问道:
“想必您便是万里将军常说,阵前斩杀了反贼敌将方天德的帝姬殿下了。”
一旁军官先应声,称道:若非帝姬殿下,他们绝不可成此大事。
少女也点头自介:
“赵夕恒。”
“殿下万福,臣乃河间地节度使何远泽,现今负责职守齐名,歼灭敌部来袭之军,配合其他两城将士袭击敌部。”
对方身为大将,只是作揖行礼。
“我来此助你们破灭颜朦大军。”夕恒直言:“给我百骑,敌部千人营尽可破之。”
“殿下,请随我来。”披甲的苍发老将军并未直接回应,而是转过身去,返回了方才府邸。
夕恒下马,将赤鬃大马交于一旁骑兵,跟随将军入内。
府中空旷,院中只摆刀枪而无其他赋闲玩耍之物,一头狮子雕像立在其中,显得肃穆。
房中只有两三名年龄较小的侍从兵,并无杂人。
来此隐秘之处,将军摆手令侍从奉茶,便站在铺了地图的长桌边上,指着地图三城北部一处镇子,直接讲道:
“我军正准备以三部军阵合力,剿灭齐名城外,驻扎于寿迷镇的三万敌军。”
“殿下这段时日无需领兵外出袭敌,近几日先做歇息在之后大战中杀败敌将,更能为我军增上几分胜算。”
“已经定好反击计划了么……”
原来大赵军部也并没有她所想象得那么弱势。
“殿下前来,多了一名化劲强者,胜算更大。”何远泽将军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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