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夕己
夕恒快步突进到刀客身侧,一招刺剑犹如血光流星,指其肩头。
对方侧身躲开刺剑,高抬长刀,她也随即变招,以左脚踢去。
筋骨力爆发,几乎来不得反应的一脚正中敌人腹部。
此人似是练过硬功,一招命中只是将其踹飞数米,夕恒未能听得内脏破碎之声。
转眼,一侧修炼筋骨力的苦行僧飞来,一记直拳呼向背部。
她凝住目光侧身闪躲,敌人直拳虽是落空,其筋骨却以一个古怪姿态忽地转动,好似铁链或鞭子般甩打而来。
夕恒抬剑抵挡,剑身与这一招甩手相撞,砸出金铁交鸣。
若是一月之前的她,此刻一定会先后撤半步,稳住手指再继续击剑。
但到了如今的暗劲大成,她已有足够的能力,应对此般招法——
弹开敌人拳头之后,夕恒忽地俯身,剑刃以极快的动作横起前推。
对方见她贴近,一指朝她眉心钉来。
这一指冲力极强,寻常武者若被命中,必被穿透颅骨。
夕恒收力俯身躲过,继续推去的剑刃于敌人腹部抹出一道剑痕,再旋身一转躲去一侧。
为了躲这一指,她不得不收起劲力延缓冲势,但随着冲势减弱,剑招威力自然也就变小,本来能直接斩开对方腹部的招式。
现在只能在其体肤表面抹出一道鲜血剑纹。
不过对于夕恒而言,这就已经足够了。
一击后,她立刻抽身退离。
后方,被她击退的刀客重新抬刀劈砍。
夕恒简单一个防守反击,便击得对方只能抛弃攻势转为守势。
若一对一,她两三招就能将这刀客心脏刺穿。
可惜,身边还有另一名暗劲的苦行僧不断来袭。
夕恒挡下一会,交换了几度攻守之势后,那身材消瘦的苦行僧忽地顿住,颤抖着低头一看,腹部伤痕中冒出的血液竟正在不断沸腾。
血毒发作,咕嘟咕嘟冒出的血泡与灼烧感顺着经脉流通向整副身躯,使其再难以做出任何动作。
而另一名刀客没能意识到他的同伴已经失力,在配合失利的一瞬,就已经被夕恒两招红线剑法削断了喉咙,鲜血喷洒而出。
看着眼前两人几乎一同倒地,少女甩了个剑花,呼出一口气。
“同时间对付两人……倒着实麻烦许多。”
这两人任何一个胆敢和她一对一,都是会在几招之内败落的货色。
可若一起攻来,攻势互相叠加,就会变得相当难缠。
哪怕化劲武者,同一时间对付上十几名暗劲,也会觉得相当困扰吧?
夕恒平稳了下自己的呼吸,看向后方,见数量更多的天梁武者正围着官兵攻打,立刻返回支援解围。
刀剑交击之声不断落在耳边,大赵官兵凭借各自熟练的配合与阵势,在大战开场时先一步斩杀了数名天梁的武将,再加上夕恒这名暗劲大成返回,已经隐约有了胜势。
但随着方天德进场,把握着巨斧与大赵将军交战起来,态势又立刻扭转了回去。
巨斧每一挥动就是雷鸣暴风来袭,脚步每一踏地又起来山崩地裂。
银龙般的长枪在天地雷震之下显得较为孱弱,枪势还未能一层层绽起,巨斧就已令人望而生畏。
方天德高高跃起,直接将手里巨斧一抛。
滚动的巨斧直接腰斩了一名大赵武将,砸入硬地当中。
他飞跃过去拽起巨斧,厚重的双腿刚落,大地随之裂出了一道数十米的裂纹,震起一片飞石烟尘,使大赵武将的阵势都因其紊乱。
侧边远处,另一名天梁的化劲持着长戟,正与官兵的三名暗劲大成武将交战,其中的一名女武将剑姿卓越潇洒,甚至不弱于夕恒。
他们三人招式好似不要气血劲力般片刻不停,将这位较弱的化劲武者拖在原地,不能离开。
夕恒躲开了方天德的招式余波,感应了下体内气血应该还算足够,继续尽力帮扶起周边官兵。
身为暗劲武者的敌人大多都有些反扑之法,对杀之时一不留心,也难免会被划出一两道明显伤势。
夕恒以一道惊骨变、一道血爪法术的代价,尽力将敌军中的一名用剑好手斩杀,之后停在原地,喘息歇了片刻。
下一秒,她忽地见到地上有个姿势扭曲的古怪尸体动弹了下,一道极微弱的寒芒闪现。
夕恒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侧身闪躲。
但暗劲武者的蓄谋已久偷袭着实难以躲开,夕恒这一闪虽是避开了对方所瞄准的心口,却也被划破了肩头皮肤。
她蹙着眉甩出剑气,对方双手一压,便高高飞起躲开。
落地之时,敌人又摆出了一副蛤蟆似的身姿体态。
此人身穿着简单粗蓝衣裳,装扮模样好像是个中年郎中,五官轮廓虽然还算端正,却是满脸长着疙瘩,有些疙瘩都已破开,满出黄色浓水。
夕恒见一招不中立刻追击,敌人自然不会任她来杀,跳着蛤蟆轻功逃窜。
“你已中了俺疥子奇毒,十息之后必定浑身发麻,奇痒难耐而不能使招!”对方边跑边大笑叫嚷。
“毒?”
夕恒对此无所谓,她现在只想将这匹蛤蟆似的人给宰了——
见对方轻功不比自己慢,直接伸手朝前打出一记血涌之术。
涌动的红雾血气以更快的速度撞向敌人,使其轻功停滞一瞬,击落在地。
夕恒转瞬即至,剑刃毫不犹豫地将此人一条粗厚大腿砍断,激起一阵痛叫声响。
此人虽会使暗器袭击,轻功也相当不弱,但显然并不擅长正面战斗。
“别,别杀我!”
他显然没想到夕恒还有这种诡异术法,见剑刃将落,立刻慌张起来。
“你乖乖躺在地上用那掩息之术继续躺尸多好?非要来招惹我,只能是死路一条。”夕恒将剑刃落在对方颈间,问:
“解药在哪?”
“解,解药?”怪异武者两眼一转:“我现在就拿,等等、等等——”
他说着,连忙闭息抑制住大腿截断处的血流,两手在自己身上翻找起来。
先找了袖中口袋,又在怀里摸索了一遍,模样表现得慌慌张张。
一两息后,夕恒看出此人是在演戏糊弄,毫不犹豫地将剑刃从敌人颈间压下,刺断了后面脊柱。
对方完全没想到夕恒真会直接将他杀了,瞪大两眼死不瞑目。
剑刃划过敌人胸间,将一身衣裳展开。
夕恒摸了下尸,发现对方全身上下都只有涂了毒药的飞针暗器,没有像是解药的瓷瓶药包。
“这家伙的毒药似是武功所附……兴许没有解药,亦或者大战当中不带解药……”夕恒起身,试着将伤口毒液逼出。
伤口流出些许黑血,仔细感知一番后,她察觉到那毒液,似是残留到了经脉当中。
血液里的毒可以直接逼出,但经脉里的却无法直接消散。
一股刺痒感开始自肩侧冒出,并随着血液流淌迅速蔓延。
夕恒蹙着眉以气血将毒效压下,片刻之间还算可以自由行动。
“这种毒不至于危及性命,平常可以气血轻易压制,消耗不多……”她看向手心:
“但一旦催动气血使用招式,毒立即就会生效,在对战之时扰人心思,难以得胜。”
“干扰性质大于致命性质的毒药么……我如果现在就退离战场,去江湖中找些有名的医师,应该就能解决,只需要在寻医途中尽量不要使用气血即可……这不会太难。”
不过,夕恒其实还有另外两种做法。
一是直接用法术稳定住体内血液状态,只需隔上几天施展一次,她体内这破毒素就和没有没什么两样。
不过这样,每隔几天就需要消耗一定量的灵气也是麻烦……不如一劳永逸。
夕恒选用了第二种做法。
战火与月色映照之下,她左手一转,变魔术般将血灵石抓出。
左手掐起指决,右手捏着灵石触在额头。
灵石微弱红光散出,在眉心印下了一道好似飘荡烛火般的血色纹路。
夕恒放松起被自己压抑住的毒效,咬破食指,掐出一个形状怪异的指决。
指法几度变换,一连串模糊怪异的声响自她口中念出。
片刻后,少女低吟道:
“天魔变。”
眉间那道血纹愈发醒目,散出微光。
随着体表鲜血聚向眉心变为灵光,夕恒皮肤与面色渐变苍白,体表几个方才战中划出的伤势也不再流血。
虽体表看起来成了病弱模样,但实际上,随着天魔变的催动,她的精神反而变得愈发清晰,心跳加速,体内气血也重焕新生般再度增长。
片刻后,夕恒就重返到了攻城开始前的全盛姿态,甚至比那时都更强许多。
目力随着精神一起增长,视野愈发开阔。
她重新望向此刻战场最中心的两名化劲武者。
在夕恒方才追杀敌将之时,那边高手之间的攻杀已经愈演愈烈。
赵万里将银枪舞出啸声不断,明明手中只有一把长枪,挥舞之间枪影却有数十之多。
枪影联结衔贯,共同绘出了一副龙头模样。
银龙张口长啸,撞向舞动巨斧。
长柯巨斧高抬猛甩,有着常人胸腹般巨大的斧刃,携着阵风与万钧劲力猛压向银龙长枪。
只是兵器相撞,其中所携巨力却犹如山洪般难以阻挡,立刻交击出一阵雷鸣似的震响。
大地颤抖,长空震荡。
夕恒站在远处望去,受到天魔变而增强的感知力逐渐窥出,那两名化劲武者所学的都是何种功夫。
赵万里的银龙长枪,显然与她之前一世在皇宫当中所见的禁军指挥使马义所用枪法相似。
而另外那名手持长柯巨斧的方天德,所用的每招每式夕恒都相当熟络——她曾背下过那整本武功。
对方所修武学,正是被称为战王之武的《庚金刚煞斧法》。
其招式威力范围奇大,无坚不摧,周边无论哪一边的暗劲武者都不肯近,生怕被这种边缘刮到,蹭者即伤,碰者即死。
只有化劲武者,或者完全不怕死的人,才能加入他们的交战当中。
夕恒虽不怕死,但总觉靠近也做不了什么,目光就先投往了侧边天梁的另一位化劲武者的所在。
那名化劲武者比起方天德或赵万里,实力显然相差许多,只需三名暗劲大成的官兵即可限制。
虽说官兵武将打不破他身上的化劲金光防御,但在三人的同力协契之下,也没有立刻落入败势。
制住化劲武者的三人中女武将剑法凌厉,招式变换之间隐隐可以看出一些血线剑的影子。
这似是名曾经修炼血线剑的武者,如今转修了另一种气质相似的剑法。
若是平时遇到,夕恒一定会追上去作些询问,了解对方为何转修,所学的又是何种剑法,能否抵达化劲。
但现在是大战途中,她也没时间去问。
夕恒看过两处化劲的战场,决定先解决一个再说——
她转身冲向侧边,手里长剑上抬蓄势,盯着那浑身泛着金光的反贼化劲。先前使用越音之剑的记忆随着眉间灵光闪烁,完整地映在脑海。
杀意一瞬绽起,夕恒精神高度集中,眼里世界一切动作变得愈发缓慢,心境犹如无波古井般分毫不动,只剩下杀人两字。
十数米的距离瞬息即至,剑刃犹如夜空中的红流星般破空而至。
利刃绽起一阵狂风,当越音之剑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来到敌人颈间,金光忽地绽放。
满溢的金光盖住视线,夕恒微微蹙眉,她的剑好似碰在了金刚石般忽地滞住。
哪怕遇到铜墙铁壁,她也可直接将剑刃刺进。
但碰到这黄光,却再难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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