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原神，稻妻剑圣 第31章

　　“毕竟，世界上哪有万全把握之事？有时候越是瞻前顾后，失了勇猛精进之心，反而越容易出错。”方云思索时拨开了被窝里的猫形态绮良良，避免她再次碰到逗猫棒。

　　这家伙昨晚回来的比他还早，而且很自觉的就变成猫形态暖好了被窝，一时间让方云也很感动。

　　至于神子那边...昨天在神樱树下和神子说完后方云就去继续练剑了。

　　虽然他也很喜欢战前补魔的剧情，但他终究没打过排位，面对不知深浅的八重神子，实在没有降服的把握。

　　别到时候还得看着她舔了舔嘴唇，以意犹未尽的语气嘲讽自己是杂鱼。

　　而且，现在的神子最多也就让他练习下大玉螺旋丸。

　　“说到底，还是身体素质不行啊，想成为雷影，居然开个雷铠都会痛，这还怎么跟女忍者交流？”方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其实人类的身份确实制约了他的强度，他的血条很脆，这是他最大的弱点。

　　不只是身体素质，人类的认知方式也限制了他觉醒自己的【兰迦拉梨】。

　　不过关于这点...他又想起了昨晚和大慈树王的对话。

　　昨天休息之前，方云去了趟须弥那边跟柯莱交代事情，因为他虽有蜉蝣之术，但这需要依靠植物根系来穿梭，而沙漠那边植被稀少，方云也只能跟着大部队赶路。

　　这个过程很顺利，就是由于提纳里和赛诺出去采购驮兽以及一些物资没能见到他们，但准备回归时，他却被大慈树王拦住。

　　“关于兰迦拉梨的事，我有一个建议给你。”她的声音依旧温柔亲切，“我明白你的困境，你是受限于人类的视角以及思维，自身又是比较冷静的性格，所以你很难理解兰迦拉梨这种写照心灵的术。”

　　方云点了点头，没错，心象风景什么的好歹还有个可以参考的模板，但兰迦拉梨这种类似万花筒的瞳术可就太玄乎了。

　　“那么，你不妨换个思路，其实你不需要真正的理解原理，只需要你认为合理，找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就足够了，哪怕是你一直认为不可能做到的【改变过去】，本质上也是一样的。”

　　经过她的点拨，方云感觉自己似乎领悟到了什么。

　　“就是感觉大慈树王似乎知道我这边的情况了...她找到我了？”

　　也不是不可能，纳西妲都能跨越千山万水观测到稻妻海岛的情况，没道理大慈树王做不到。

　　但这种被开盒的感觉还是让方云有些羞涩，万一被大慈树王发现了猫人二代的身份岂不是很尴尬？他之前可是说过，不认识猫人二代这种奇怪名字的人。

　　真的不相干！

　　“等锁国令结束，就先下手为强，去须弥测测她的螺旋丸。”

　　下定决心后，方云走出房门，如往常一样穿过神社的大厅，越过绘马和许愿池，沿着鸟居所在的台阶拾级而下。

　　神樱花瓣盘旋飞舞，落于他的肩头，方云若有所觉的向后回头，看向那耸立于山顶的神樱树。

　　“我会打醒她的。”他低声许诺道。

　　....

　　天领奉行驻地。

　　虽说有不少幕府军将士因为前线战事的突然变化被调动，但留守于城内的将士数量依旧有数百人。

　　方云来到天领奉行门口时，还未进门就看到身穿盔甲，黑压压一片的人群。

　　以稻妻类似前世日本古代的背景而言，这种程度的军备似乎显得不大合理，但实际上，幕府军不管是将士还是军备，确实是这么强，如今的千岩军也不见得能比得上。

　　一方面是千岩军在层岩巨渊之战时几乎被打断代了，另一方面是稻妻靠近暗之外海，遭遇的魔物威胁远比璃月人多的多，综合下来稻妻人大多武德充沛，而且本身又有着大陆最强的锻刀术，军队要是不能打那才是怪事。

　　“所以，之前不管是雷电将军还是稻妻民众，都没想到幕府军会拿不下反抗军啊...也难怪海祇岛那些人会这么膨胀，本来只想着打进冒泡赛就算成功，谁想到现在的目标是夺冠了？”

　　这也是方云进门以来听到的最多的话题。

　　因为这次不只是阅兵那么简单，而且还是幕府的评定所会议，三奉行以及其麾下的诸多官员都已经陆陆续续抵达了现场。

　　“听说了吗？这次将会议地点选在天领奉行，是因为将军大人看幕府军战事不利而震怒，看样子九条家是要被敲打了。”

　　“谁说不是呢？而且据说昨天九条孝行大人发现愚人众不好惹后就逃回了天守阁求援，还是九条裟罗自己去的前线。”

　　“要我说这就是活该，别说是幕府军将士了，连我都替他丢人...哼，什么时候稻妻的武人连战斗都不敢了？”

　　方云朝这些正在议论的官员看了一眼，发现居然还有勘定奉行的人。

　　“柊家虽然倒下，但勘定奉行不只有柊家，每个奉行底下其实都有诸多附属的家族，分担不同部门的政务。”带着几分磁性的低沉声音从耳畔传来，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站到了方云身边。

　　方云眉头一挑：“绫人？好久不见啊。”

　　“是啊，先前神里家疲于应对两个奉行的夹击，实在抽不开身。”神里绫人轻声叹息，自从五十年前的刀匠叛逃一事后，神里家便是一落千丈，只能靠着绫华和他苦苦支撑。

　　一想到这里，神里绫人就是一阵心痛。

　　他知道绫华为了改变稻妻局势来回奔波，却没想到她和方云搭上了线，偏偏这段时间他又忙于公务，等回过神来，才从托马那里知道绫华现在有事没事就去找方云汇报工作。

　　八嘎！

　　不过神里绫人坚信，这只是方云在偷塔而已，才不是托马那危言耸听的什么基地自己跑出去了。

　　托马到底还是太固执了，居然非要说什么“家主大人，我没有说谎”。

　　你以为我会信吗？

　　可惜现在没时间说这些，他低声介绍道：“实际上，除了和愚人众有往来的官员，幕府大部分人对久久没能拿下海祇岛已经很不满了，只是碍于天领奉行是九条家管辖，没法提出什么意见。”

　　方云微微颔首，这就是幕府世袭制的弊端，一个部门几乎都是由一个家族负责，像三奉行这种地位的家族若是变节，很轻易的就能让整个稻妻遭受损失，偏偏其他人还没有反制的手段。

　　以前能保持政治清明，纯粹是因为有狐斋宫这个长生种时刻监督，和璃月商人治国还能保持稳定的道理是一样的...那是多亏了甘雨老婆。

　　“但以前大家最多只是觉得是九条裟罗经验不足，被海祇岛钻了空子，如今柊家事发后，大家也都回过味来了。”神里绫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今天，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说话间，他从怀中拿出一份整理好的文书交给方云。

　　“这是？”

　　“是九条家和愚人众来往的书信...嘛，这个东西的来历倒是有点意思，不过无所谓了，东西到手了就行。”

　　神里绫人说完后，那张平时总是挂着假笑的俊朗面容，此时却是难得的露出郑重和肃穆之色。

　　以他的智谋，无需神里绫华对方云的夸赞和吹捧也能明白处决两位奉行对稻妻的意义。

　　或许这种改变会让贵族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但作为雷电将军的臣子，作为一名稻妻子民，神里绫人愿意支持方云。

　　在方云惊讶的眼神中，神里绫人解下腰间那湛蓝色的长剑，珍重的递在方云面前。

　　长剑剑柄呈薄青之色，剑身锋锐明澈，似乎隐隐泛着水波，只是一看便知晓是把削金断玉的神兵利器。

　　波乱月白经津！

　　“收下吧，思来想去，我也只能给你提供一把趁手的武器了。”神里绫人自嘲的笑了笑，语气真诚，“说起来还是柊慎介的死提醒了我，当了这么久的政客，都差点忘记自己是个武人了...我是神里家的家主，亦是神里家剑术的传承者，没能以死相谏本就是我的失职。”

　　方云稍稍怔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郑重的接过长剑。

　　至此，他终于是从黎明神剑换成五星武器了。

　　神里绫人眼神也有些感慨，不过他还是立场坚定：只送剑，不送妹。

　　神里家，必须要有他的位置！

　　两人都没再说话，各自分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在他们说话之时，其他官员已经提前到场，毕竟谁都知道将军大人对幕府战事不满，这次的评定所会议实质上就是个分锅大会。

　　不管他们有没有锅，但要是迟到，态度上就说不过去。

　　九条孝行也早早就到了现场，但大概是担心方云把他砍了，因此就站在另一边和几个下属商议事情。

　　这里反倒显得方云有点格格不入了，他明明是天领奉行的编制，却没和领导站在一块。

　　当然，大家也都知道，方云表面上是九条家的下属，实际上是个爹，面对方云的到来，其他官员都是热情打着招呼，生怕有一点怠慢。

　　直到雷电将军的到来。

　　随着直属护卫奥诘众整齐排成左右两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雷电将军的出场。

　　雷电将军行走于道路中央，她和往常一样穿着紫色的和服，虽是未手持兵器，可紫色眸子中却蕴藏着仿佛睥睨一切的威严。

　　图片:"雷电将军",位置:"Images/1699977190-100386285-111019723.jpg"

　　这是绝对无法伪装出来的神明气度，而是在一场场厮杀和战斗中养成的气质，她的每一场战斗，都是稻妻流传的神话故事。

　　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雷电将军缓缓走到天领奉行临时为她搭建的高台之上，只是在路过方云身边时稍稍停顿了一会。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方云感觉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期待，以及被她所压制的战意。

　　难道...

　　方云若有所思，但并未畏惧，只是平静的和她对视，仿佛回到了和她学习剑术的那段时光。

　　见他神色如常，雷电将军唇角微微勾起，与他错身而过，这才是她渴望的对手。

　　两人的互动被周围的幕府官员尽收眼底，不由面面相觑。

　　原本他们见将军大人对方云无视律法处置柊家之事保持默认，就觉得幕府格局会有极大变化，现在看来，莫非将军大人是真要放权？

　　难道民间的那个传言是真的？幕府要再设立一个名为根部的监察组织？

　　众人心思急转，同时参照评定所会议的顺序站好。

　　随后，九条孝行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在沉重而富有韵律的战鼓声中，底下的幕府军将士以演武传心剑道比赛的模式进行切磋。

　　天领奉行毕竟是邀请过岩藏光胤等高手来军中教导剑术，在刀光剑影和呼喝声中，可以明显感受到这些将士的战斗素养和剑术造诣。

　　见到这些将士发挥正常，九条孝行悄然松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这场分锅大会上会被针对，这一点从雷电将军知晓前线战事失利后就是无法避免的，但在他看来，雷电将军行事都是围绕着一套既定的规矩，这种程度还不至于把他怎么样。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最先对他发难的竟然是雷电将军。

　　“九条孝行，我看这些幕府军将士都是体魄强壮，剑术也还算不错，我想以海祇岛的资源应该是培训不出这种战士的。”她的眸子中似有雷光闪过，“你回答我，为什么前线战事会失利？”

　　九条孝行额头冷汗直流，他跪倒在地：“将军大人恕罪，此战确实是我的失职，我本以为裟罗足以解决前线战事，就没有过多干预，但裟罗毕竟经验不足，反抗军那边又丧心病狂解封了镇物，这才导致前线溃败！”

　　他说话时不断磕头，额头上都出现了些许血痕，看上去言真意切。

　　但在场的幕府官员至少都是中层干部，怎么可能听不出九条孝行是想甩锅给九条裟罗？

　　而且这还不是硬甩，前线战事的确是由九条裟罗负责，即便大家都知道里面有猫腻，可天领奉行的高层都是九条家的人，又有谁愿意帮她证明？

　　果然，在九条孝行话音落下后，九条家的其他人神色挣扎了一下，但还是保持了沉默。

　　说到底，九条裟罗从小就是被当成一把刀来培养，她虽以九条家的身份自豪，可九条家除了九条镰治外，从来没有人接纳过她...而九条镰治，早已被大家外派了出去。

　　毕竟，如今家族利益受到威胁，牺牲一个外人来顶缸不是很合理吗？

　　场上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他们都可以想象到，远在战场之上的九条裟罗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有多么悲伤。

　　她想成为九条家的骄傲，成为父亲的好帮手，为此都遗忘了真正的自己，可到了最后，家族抛弃了她，父亲背叛了她，她什么都没有了。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指挥好，所以导致了战场失利？”雷电将军环顾四周，她压根就没听懂九条孝行的潜台词，在她的印象里，一听到消息就奔赴前线的九条裟罗比九条孝行要有担当的多，所以下意识偏向了她。

　　九条孝行闻言顿时红温了，他知道这个甩锅给义女的举动很丢人，所以刻意说的委婉了一些，没想到雷电将军竟然听不懂了！

　　警告，警告！

　　这就是报应，谁让他以前总是用各种难以理解的名词来糊弄将军，现在就是他品尝痛苦的时候了。

　　但在生存面前，九条孝行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他再次磕头求饶：“将军大人恕罪，刚才是我想掩盖小女的罪行...其实，战场失利，九条裟罗作为主要将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她多次延误了战机，这才没能将海祇岛拿下。”

　　说完后，他还示意几个下属站出来附和...他们都是天领奉行的高层，这时候出来做假证也没人能够指出问题。

　　听到其他人都将罪责指向在战场上搏杀的九条裟罗，雷电将军微微皱眉。

　　按照她的程序，若是真的查明了是九条裟罗的责任，那九条孝行还真就逃过这一劫了。

　　她看向方云，却没想到他的动作更快，已经向前踏出一步来到了九条孝行面前。

　　方云看向眼前仍保持着跪地磕头姿势的老人，忽然半蹲下身子，将神里绫人给他的文书拍在了他的脸上。

　　“老畜生，别装模作样了，你和愚人众勾结推动战争的书信都已经被找到了。”

　　“什...什么书信！”

　　方云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九条孝行脸色铁青，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知道方云会对自己发难，但在他的想法中，方云最大的手段不过是提出御前决斗，到时候他只要抛弃脸面当做没听见，这事情就能过去，却没想到方云会走正规的流程。

　　等等，来往的书信...不可能，我明明在神无冢时就紧急传信让政仁销毁了这些证据才对！

　　九条孝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抬头看向人群中的九条政仁，只见这个平时被自己当做接班人的大儿子只是朝自己无奈摇头。

　　毕竟，如今家族利益受到威胁，牺牲一个家主来顶缸不是很合理吗？

　　九条家早已大势已去，不如壮士断腕，至少还能留下一些没参与叛国之事的血脉。

　　为了家族延续不惜一切，什么仁义，忠孝，都是可以抛弃的，这就是父亲你教给我的东西啊。

　　再见了，父亲，还有我的懦弱。

　　被背叛的痛苦、愤怒、不解、悔恨以及即将迎来死亡的恐惧，种种情绪瞬间爆发，让九条孝行浑身剧烈颤抖，只能低声嘶吼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

　　这一刻，不只是幕府的官员，甚至连底下正在切磋的幕府军将士都停下了动作，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上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