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梅雨知时节
“按照我说的做，别废话。”
“呜呜！”
余笙同学好凶。
但恶劣的态度并不会让林湘菱不爽，说起来，人家也没理由对你态度好。
打开她指定的页数，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引理与公式，林湘菱有点晕。
这，足足十几页，能看完吗？
而且，似乎都是没接触过的新东西。
她有些心虚，却是硬着头皮往下看。
看着她被难住的样子，余笙露出愉悦的微笑。
帮助她的理由，余笙已经接受了，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余笙就接受了林湘菱其人。
尤其是林昀说林湘菱悟性不错，更是勾起了余笙的好胜心。
不就是一次联考的第一吗，这就“悟性不错”了？
在余笙看来这姑娘还远没到值得林昀夸奖的地步，别看余笙不爱讲话，其实嫉妒心重得很，除了姜浅溪和她本人，林昀夸谁她都不开心。
好啊，既然阿昀都说你悟性好，那就看看到底有多好！
余笙给林湘菱提供的，是最难的学习内容，以及最难的学习模式。
所谓“难”并非刻意为难林湘菱，让她学的这部分内容，虽然高一没学过，但并不需要额外的前置知识，只要智商够高，理解了定理，将其灵活运用便能解题。
迅速掌握新知识并应用，比起普通学生习惯的反复练习、考试解题，难度上了几个档次。
“时间到。”
余笙冷冷地宣布，旋即从林湘菱手中粗暴地抽出书本，又塞给她一张A4纸，上面是余笙刚刚摘录的习题。
林湘菱一脸为难的神色，问道：“这些题……多久做完？”
“一个小时。”余笙打了个哈欠，“我没有更多的时间陪你。”
“呜呜呜……谢谢！”
她开始聚精会神地在演草纸上演算。
林湘菱做题的样子有点诡异，因为身材的缘故，要将两团沉甸甸的东西用桌子边缘托住，余笙看在眼里，莫名觉得很生气。
再看看演算的内容，啧，也不怎么样嘛，平平无奇。
余笙拿出笔记本电脑开了一把排位。
排位打完，又折腾了一会最近在研究的代码。
眼看时间差不多，她才去看林湘菱的情况。
神色微微震惊。
林湘菱居然做出了一小半的题目，都对了，对于才刚刚接触竞赛的人而言，已经很难得。
更何况是速通模式，自学完课本上对应的内容马上来做题。
余笙扪心自问，如果换做是她，处在林湘菱的情况中，也很难做得更好了。
林昀说的没错。
这姑娘悟性确实好，甚至很难说和余笙相比谁天赋更好，毕竟余笙从初中就在德林读了，而林湘菱才刚从北沧周围最穷的县城转过来……
“余笙，我，我是不是错了很多啊？还有好多没做出来的……”林湘菱一脸悲伤地念叨，“呜呜，我真没用！”
原本余笙正因为自己看走眼了她的实力而发愣，听见林湘菱这样说，瞬间火大。
嘿，你这小香猪，还装起来了？？
于是她板着脸点头道：“确实。”
“那，该怎么办呀？还是说，我根本就不适合数学竞赛呢？”
林湘菱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她才刚接触这些，根本就不懂那些题能做出接近一半就很强了，还真以为是自己不行。
泪眼汪汪的模样即便是天性高冷的余笙看了都有点遭不住。
迟疑了一下，顿时放弃了继续奚落的想法，如果因为这次辅导而打击了她的自信心，导致她退出竞赛，那不是耽误人家了么？
同时也违背帮助她的初衷。
“嗯……不能说不适合，对于初学者来说，你这算是平均水准。”
“哦哦，是这样的吗？”
峰回路转，林湘菱又将眼泪憋了回去。
吸了吸鼻子，她倔强地请求道：“能不能，找其他内容再来一次？我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学习方法呢，感觉很锻炼思维。”
“……”
“呜呜，如果打扰余笙同学玩游戏的话，就算了……”
“不打扰啊，又不耽误打游戏。”
一定是刚才选的那部分内容太简单了！
余笙才不愿意承认林湘菱很聪明，于是找了篇更刁钻的，继续重复着地狱模式……
就这样林湘菱被余笙折磨到深夜。
直到林昀的电话打过来，这下余笙总算是看到，接了。
“都十二点多了，你们还在学习吗？”林昀的声音里满含敬意。
“……差不多结束了。”
“行，那你带她来餐厅，一起吃点夜宵吧，正好我刚游完泳也饿了。”
余笙低头看了眼林湘菱刚写完的试题。
正确率还是维持在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然而因为内容变难，真实正确率反而是提高了。
小香猪……似乎在逐渐适应。
她该不会真的是个天才吧？
余笙有点郁闷了。
从前她对自己的头脑很自信，之所以能和林昀走得近，也是因为聪明，现在林昀身边多了个同样聪明的女孩子，而且比她萌还有余笙遥不可及的大熊熊。
林湘菱会从林昀身上分走原本属于她的注意力吗？
去餐厅的路上余笙精神有点涣散，林湘菱则是因为用脑过度，摇摇晃晃，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
路过的同学看见，纷纷产生不妙的联想。
再结合林昀与余笙的种种绯闻，该同学顿时脑补出了三人奇怪的关系。
连忙打开qq群吐槽：
“妈的，有钱人真会玩。”
17、咬点什么
度假村的酒店拥有一流的餐饮配置，其中一个茶餐厅全天候开放。
林昀熟练地进入预留的豪华包间，给这儿的经理发了几条信息，很快便有侍者用精致的点心与饮品摆满了圆桌。
反正林家人在这里吃饭不花钱，趁着姑且还是林家人，多吃点。
余笙低着头自顾自进来，林湘菱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好奇地打量着房间的布置。
很快便被满桌的食物所吸引，不停地咽口水。
“吃吧，愣着干嘛？”林昀道。
“唔，你，你先吃，你是主人。”
“居然在想这个……咱们是同学，都是平等的关系，没必要讲究那么多。”
为了让林湘菱放松一点，林昀戴上塑料手套，抓起酱香凤爪啃，吃得满嘴流油。
那些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糕点，林湘菱不敢吃，于是拿了一笼小笼包，味道竟然意外地很特别，忍不住又吃了一笼。
相对来说余笙吃东西看起来就很斯文，小口咬着牛肉干，盯着手机操作着什么，忽然将手机摆到林昀面前。
“喏，前两天你让我看的论文，看完了，结果复现很完美。”
“厉害啊！”林昀发出由衷的赞叹，这一世余笙因为研究数学很早，又在林昀的推荐下提前接触了人工智能算法，目前已经开始了解业界最前沿的技术。
等到老白那边将AI公司整合完毕，在国内开个分部，除了吸收国内的人才之外，还可以让余笙在那里学习，促进发育。
在林昀的悉心照料下，余笙会比前世更早成名。
沉吟片刻，林昀追问道：“数据是在北沧大学那边处理的吧？”
“对。”
“那我跟教授说一声，让他把手里的项目分一点给你，你也该接触实际运用的东西了。”
“好。”
林湘菱听到林昀和余笙讨论着不明觉厉的东西，眸子里有星星在闪光。
好厉害啊……
果然她和余笙之间的差距，可不是考试做题那么简单。
女孩的心中如海浪般激荡，如果她变得像余笙一样优秀，是不是也会被林昀委派以特殊的任务呢？
不对。
余笙是青梅，所以才会得到林昀的特殊关照，可不要搞反了因果关系。
林湘菱自嘲地笑了笑。
那表情被余笙的目光捕捉，令她不禁神气十足地挺直腰板。
别以为单单聪明就能获得林昀的喜爱，臭妹妹！
你还差得远呢。
这顿夜宵余笙吃得很欢脱，她还假装忙着打字跟教授沟通，让林昀喂她吃了一块马蹄糕。
趁机，偷偷舔了舔林昀的手指。
她做不到像姜浅溪那样，穿着勾勒出露骨线条的舞蹈服赖在林昀腿上蹭来蹭去，余笙内心认为那样子属实太不要脸了，她骨子里是极其保守的女孩子。
明明都已经长大了，到了不适合亲热的年纪，浅溪却还总是仗着个子矮脸蛋嫩装小孩子，偷吃。
余生表示如果是这样，那我也要吃！
“啵~”
一不小心吸得太紧，林昀的指头离开她的唇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余笙当即闷头看手机，掩饰尴尬。
而这声响，成功地将林湘菱唤醒了。
林湘菱心里想着事情，想着怎么做才能和林昀的关系变得更好，下意识地就吃到了第四笼小笼包。
她举目四望，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只看到叠在自己面前的三个空蒸笼，她脸红了，连忙跟林昀道歉：“对不起，我吃得太多了……嗝~”
甚至还打了个嗝！！
林湘菱觉得真是丢死人了，可她这辈子真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平常吃的包子都是很便宜的那种，甚至连肉的来源都非常可疑。
反观这小笼包，鲜香四溢，好次不腻，怎会如此好次……害得她在林昀面前，连吃三笼。
呜呜呜真的好丢脸！
然而林昀却并未表露出任何负面的情绪，反倒是劝慰道：“没关系啊，想吃就多吃点，你没吃够的话我再帮你点。”
说着就要去找服务生。
“不用了，我已经饱了，我……我回去睡觉了。”
林湘菱选择撤退。
林昀没有鄙视她，不过，余笙看她的眼神不是很友好，想到余笙在和林昀讨论很高大上的东西，林湘菱忽然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应该把独立的空间留给林昀和他心爱的青梅，也许这就是古人所说的成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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