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醒时惊梦
如果是光明，现在她应该在抠教堂。
如果是生命，她现在应该在自己身下。
如果是其他人，也没有必要把她抓在这里。
真代言人会如付遥一样直接进灵魂之海，在法则之路上遇到的紫色眼睛也不可能千里迢迢的跑过来。
“你也是——”
她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的狂热爱好者？”
“没——没有——！”
白行瑶只能想到自己的一号信徒，他曾经翻阅一本前噩梦的书，哪怕那个神已经嘎了，他仍旧孜孜不倦的在信仰。已经古旧到不能再古旧的书籍已经被翻包浆了。虽然他文盲又奇奇怪怪，但是白行瑶不嫌，因为她也是文盲！
亲切！
“你一直在找我吗？”
白行瑶凑近，莲慌张起来，她解释，白行瑶不听。
“你懂字，那你应该一直在看巴若嗣得的书——”
白行瑶左右看看没有看到熟悉封面的噩梦之书，她想，应该是噩梦法则已经全面承认她，所以哪怕是前噩梦的信仰，也绞尽脑汁用命运线把她们绑在一起。有这个信仰一定会有书，忠诚的信徒肯定会把书带到自己的身边，随时观看。
在哪里——
周围只有一本童话书，躺在青青的绿草上，白行瑶想会不会在衣服里，有些信徒确实比较奇怪。于是她伸出手，要往可以藏书的地方去。
然后她就被扑倒了。
身体往后躺，一个少女压在自己身上，她几乎羞红了脸，耳尖都蔓延上红色。绷带遮掩不住她的羞涩，她棕色的发垂落下来，落到白行瑶的脸上。她血色的眼眸一眨，感到自己被完全的压倒。
“我——我不认识你口中的巴若嗣得——”
莲道，她体重压在白行瑶的身上，不重，白行瑶只是觉得这样被推倒，看着对方的脸，很……
新奇。
“你……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
她这样解释，紧张的几乎要说不好话。
“——您是路过的旅人吗？我——我——”
她最后，几乎是心慌意乱。
“我很高兴认识你——你……你要再喝一杯茶吗？”
一通话后世界几乎寂静，白行瑶眨眼，随风飘来的玉兰花落到了她的脸颊，她忽然，生出了不合时宜的想法。
神，有人骚扰我，能不能出手下？
———
“我在我自己的地盘睡觉，然后突然来到了你这。”
白行瑶已经明白对面的人不是自己的信徒，她瞬间从无限宽容的状态，变成无情的推开。莲几乎没有多少反抗就被她推走，她爬起来，把自己身上的玉兰花瓣全部晃掉。
“你……您是说，您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莲的称呼有一些混乱，她似乎不知道是该用敬称还是平易近人的称呼。白行瑶对于她而言，可能只是有过一两面的人，也可能是她长期没有和别人交往，所以产生了不知所措的感情。
但白行瑶不管这个，她想想，又不贪图她身上的力量，又不像恐怖的怪物一样想把她整个吃掉，那好像只有空间看过的书籍里面有一种情况可以理解。
“你想和我睡觉吗？”
莲被蒙住大半的脸，直接惊到红成半熟的苹果。
“我看过的书籍里，有一本书讲述过这样的故事，拥有世界的魔盗将公主夜中抱到秘密的地区，你将我召唤而来，也是有如此意图吗？”
如果真的是，那就麻烦了。
白行瑶可不想和一个陌生人睡觉，她连空间晚上都不抱着睡，怎么可能抱着陌生人睡？
“我……我没有……”
莲否认了，她太慌乱了，明明此时天气不热，却像一个刚出炉的苹果派，热热发甜甜的气息。
“你……你看的是什么书？”
“宫廷密史。”
白行瑶面无表情，已经把眼前这个人，打成蓄意谋动的登徒子。
空间曾经夸下海口，说自己的书都是精品，她趁它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拷贝了一些，确实如此，很多书籍都能教人人生道理。
比如最近学到的那些，帮助她可以更好的骂空间了。
“我……我没有看过这样的书……”
莲对于不在自己知识里的东西，显得太过于无措。此时两个都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在这里的人，面对坐着。白行瑶也不知道如何离开，她掐掐时间，或许自己醒了就能走。
她每天只要睡60分钟，就可以工作24小时，现在估计睡得不久，那就是还要跟这个对自己意图不谋的人，待很久的时间。
其他方法也试过了，不管是掐自己还是制造更大的疼痛，她还是好好的在这里。
那就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学习吧。
白行瑶本来都不想理身边的人，想闭上眼睛看点其他的东西。但是她忽然想到身边这个人似乎认字，有知识的气息，于是她生出了一些其他想法。
“你要听那本书的故事吗？”
白行瑶忽然道：“你好像只有一本书，但是我看过很多书。你是不是识字？教我100个字我就给你讲一篇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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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彼岸 :
第一百六十九章 所得之物与不能提的话题
【你回来了？】
睁开眼睛的视线，完美的撞进一只球。
【睡眠时间1小时5分——你居然把今晚的记忆给我了，我看看，由精神构建而成的异度空间——】
空间的声音从平常到略微惊讶，它开始不断的以自己的经验资料进行分析，最后确认白行瑶的猜想，并诧异。
【你猜测的没错，确实不是梦——真奇异，在这样的小世界居然能接连看到两个力量空间的造物，里面的意志也非常值得研究——你没有从她口中问出什么吗？】
“我和她相处了一个小时，并没有从她身上感到负面攻击，也没有什么收获。”
白行瑶转动了自己的脑袋，她略微活动四肢，说是灵魂的沉睡但实际上还是有意志在动，但这种分心休息的后遗症却没有出现，她反而感觉睡了很好的一觉，得到了良好的休息。
【你的精神波动变平缓了】·
空间上前瞧瞧，它检查了自己主人的整个身体，然后诧异而言：【很少见——你的灵魂是这么的安宁，仿佛脱离了紧张、焦急、绷紧，仿佛是将整个人都放松下去】
放松……？
白行瑶感应，好像确实如此。
她每次进入那个空间，醒来之后似乎都能睡得很好。这并不是平常的休息可以达到的，如果灵魂跟身体一样有使用期限，那过多的疲惫也会导致灵魂提前进入衰落状态，这种状态一般都需要很久的调节或死亡的清空调整。白行瑶曾经一直用法则力量压制，这种行为对她而言不足挂齿，但长期还是会有不好的影响。
至于什么影响，或许就是负面法则特有的意志伤害。
【所以我早期经常提醒你好好休息，过多的接触负面会导致你被影响的越来越深，最后走上歧路，人类不像其他种族，是有承受值的】
每一个被压下去的疲惫都会累积起来，就如同使用久的器具不可避免出现磨损，表面看不到但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但如今……似乎已经清空了。”
白行瑶高举起自己的手看看，她如透彻石头的红眸眨眨，灵魂之海的光线并不昏沉，天空是灰寂而白，她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灵魂构成的手，穿透而过就能看到自己灵魂的构成，确实已经被抹去了疲累损伤。
是那个空间和少女吗？
【或许——】
空间沉思：【这些力量世界的造物依托于法则与能力，法则带来修行的方向，能力决定法则的发展。当一个人使用自己的力量构造异度空间世界，能力不可避免的会对造物产生影响】
好战者构造出锋利，慈善者共享出关怀。
能力由一个人的性格与对世界的领悟而生，所以开始异教徒的空间冰冷而残酷，如今梦境的视线温暖而安宁。
“你是说能力会对造物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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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行瑶说：“如今我灵魂的情况，也是被影响了吗？”
【或许构造这个异度空间的人能力倾向治疗、净化，所以你在带有个人特质的世界被抚平了灵魂的疲倦，不过确实没想到你能潜移默化得到这种好处】
身体分析、灵魂观察。白行瑶左右看看手，空间没有说错，所有的疲惫都被消除，她从内而外的感到放松，一直以来蒙在自己心头的紧张感一刹全部消失，甚至因为受到这种作用的影响，精神的湖泊也更加稳定，湖水都清澈了很多。
似乎……精神的增长更纯粹了，前几次的作用没有那么明显，不——或许前几次不是清醒而有意识的进入？
白行瑶想，她应该感谢这个空间的主人，那位叫“莲”的少女？
【你还能再进入那个世界吗？检测结果出来，确实对你有好处】
空间身体检测专业户，它抽了一点白行瑶的灵魂，惊奇的判断出她此刻轻松轻盈，精神的天赋在这种状态下被最大程度的激发。灵魂之海的固态精神体似乎被吸引融化了一点，预示着这样的灵魂开始能够承受更多。
这种效果——意外之喜。
“应该可以。”
白行瑶与空间对话，余光看到了凝聚出来的精神书籍。她伸手一拿，书本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灵魂之海对于一切也是最真实的模拟，羊皮卷的古旧，书页上的泛黄，手指细细摩挲过凹落的文字，白行瑶顿了下，道：“……我本来打算出来就不再回去的。”
在梦境里的交流并不激烈，白行瑶想到她伸出手，让对方一笔一划的在自己掌心书写文字，那里没有纸张，她的注意因为学习一直盯着，可以清晰地感到痒痒的触感，对方的触觉，在自己的手上展现，以至于刻到心里。
“今天先教一些简单的。”
莲穿着她的白色衣裙，蒙着绷带的眼睛，带着笑，轻盈的捧起她的手。因为没有纸，白行瑶只能把自己的掌心贡献出去，任她教导一些简易的字。
好怪的感觉……
她想。
手心被写着，那里的世界又起风了，沙沙的声音伴随着安宁的氛围，天空那么悠远，一个人低着头，一个人去看周围的景，最后白行瑶也不知道自己学到了什么。
但是她会写莲花的莲了。
【所以你最后真的兑现了承诺？】
“对，从你宫廷密典的第一章开始。”
白行瑶按部就班，把第一页的内容全部都讲出来。
从美丽的公主脱下衣服……
【打住！】
拿起了盔甲和剑。
【欸……？】
最后打败恶龙的公主问少女，我一直骑着龙的脊背，可以飞向月宫吗？
空间沉默翻翻，白行瑶记忆里的那本好像是正常的，幸好它开了未满1000岁保护系统，自动把史诗巨作换成儿童阿巴阿巴。
【你的关系好像处的不错】
白行瑶想到最后困了，莲好像叫自己趴在她的膝上，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被她一边抚摸着头发，一边听着轻轻的歌谣睡去。
“你还会再来吗……”
实际上想出去就把书处理掉的白行瑶，闭上眼睛，眼前是透进来的橙光，迷迷糊糊说的却是。
“我也想去月宫。”
————
——还是把书烧掉吧！
胖成皮球的空间拉住白行瑶刹那而要撕书的手，嘴里一直念叨着【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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