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醒时惊梦
遥远的金色神塔,金瞳的神明睁开眼瞳,她坐在堆砌层层的黄金中,无数的财富蔓延到房间的每个角落。她有着无比完美的脸庞,像日光降临人间。站起来时,似乎有东西在她耳边轻轻的问话,她的眸向虚无的地方微微移动了。
“普林安。”
她说,声音和金子落在地上没有两样,让等在外面的星星女打扮少女,睁大了眼。
“我会去普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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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这里的负面能量,轻而易举的发挥出无界之物的出其不意。白行瑶知道如光明那样的强者一定能察觉到她的任何举动,硬碰硬没有胜算,那在蝼蚁被彻底制服时而来的攻击,又会有多少强者注意?
被擦破皮的膝盖跪在地上,头脑后面似乎流出了血,湿漉漉的,连同手臂破皮的地方。白行瑶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但是结果就是如此,她赌对了。
从光明道路上逃走时比现在笨拙多,这位代表光明的代言人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微弱的人,但也确实如此,蝼蚁伤不了强大的灵魂,也很少有人在全盘掌握事物的时候还提高警惕。
血的味道腥甜蔓延,心脏的跳动律过耳膜。无尽的雾在弥漫,怪异越来越重,雾气中隐约出现黑影,白行瑶转头一看,明确来者是谁。
她为弗雷德里克而来,却被巨大恐惧场吸引,她一路借助环境催动能力探查,天赋的异禀令她借用周围轻而易举,这片地方连同雾气都是负面力量,她天生适合这样的地方,于是借助环境的加持,她一路以精神探索,发现了这里的秘密。
本来是病患集中场的地区被异常选中,一个生物从精神拖出了所有人的灵魂,它让这些灵魂陷入梦境 ,又结合现实中的东西隔绝了一整个地区。屋子里脆弱的白骨、无法拨打出去的通讯,全是它们的手笔。
精神里的事物是她曾经面对过的生物,而现实里的,是外界夜晚曾经令她感到危机的东西。
阴影压迫而来,它缓缓的爬动,像在蔓延。白行瑶抚着马车站起来,她在精神化身被这个生物打碎后,特意留下了标记,为袭击弗雷德里克队伍做准备。
她想要这里的能量,精神她有把握对付,但是现实需要找势力周旋。
让弗雷德里克骑士全军覆没的是她的领地,她催动了自己的事物,将人拉入黄沙之中。察觉到这个地方战力的刹那她就想到这个计划,杀死神选之人,引来光明教的调查,于是她利用这些活人无时不刻在蔓延的恐惧,布下虚幻现实与精神的梦境,本来她的后手是留给随行的光明法师,没想到这只是临时的守护者,解决后只剩梅丽莎的局面令她萌生出获取记忆的想法。
但她失策其一就是没有料到她的项链可以突破梦境,失策其二就是没有预料光明会亲自到来。
如今,准备的后手应到了自己身上,白行瑶感受着身体的疼痛,最差的局面就是躲到领地,她并不惧多等一段时间再出来。但是光明的插手让事情多了几分不确定性,她不希望等她再出领地,这里已经被清空,到处都是光明教的爪牙。
但是……为什么这个东西会来的这么快?
浅淡的质疑萌生出内心,按照黑大楼与此地的距离,哪怕上秒引动气息,以未知生物的注意察觉到追来,计算出的速度远不会那么快。
迷雾要被拨开了,黑影无声的分开,像一个事物有着两个部分。它近了,又近了——终于,它的一部分从雾伸出来,微笑着,看着白行瑶。
是脸,是一张扁平的脸。它在笑,扁平无比的笑。它就如同是两张脸融合在一起,四只眼睛挤在一个面容上,嘴唇相挨,被连接在拉长无比的脖子上。白行瑶的心脏漏跳一拍,她按住身后的马车,刹那,在脸向她延伸过来时,马车通过领地的收纳又出现狠狠砸了过去
砸在肉上的触感顿重无比,白行瑶转身刹那往出去的方向跑去,阴冷的风随着她的跑动不断的剐过皮肤,身后激起了沉闷的拖动声,她心中沉下,大脑划过刚刚所见之场景,只觉得不断的有怪异而过。
那半张融合起来的脸,她见过。
对付骑士队长时他看到了弟弟,她从他的眼里,看见了她那时的模样——
雾越来越浓,跑动时每踩下的一脚,都是一片雾气溅起。来路被笼罩在一片灰白,天空灰沉无比,顺向的风更能推向身体的奔跑,白行瑶的精神活跃无比。她往后编织出一个又一个梦境,世界的环境助力让她的力量更得心应手。她能听到物体在地上拖过的声响,像人体,又从来没有这么长的人体。她的心脏随着跑动飞快狂跳,奔跑时的疲累与无法喘气出现在略显脆弱的身体,精神的力量帮助不到现实,雾似乎越来越浓了,其中的水气几乎令人窒息。白行瑶皱起眉,她的眼前都是晃动的画面,一个个编织出来的手段一个个被破解,距离越来越拉近,她让自己加快速度,却在下一秒,呼吸一窒。
无穷的阴暗压入她的精神,她感受到密不透风的黑,浓稠到几乎无法搅动,从天边倾倒一般,涌入她的灵魂。
精神攻击——!
领地的启动直接打开,白行瑶本来以为自己要落入一片黄沙,却没想到,被一人一抱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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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彼岸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可否永恒的一刻
雾气几乎全部消失,一刹那,仿佛融入万千暖意,森林温暖的风吹过斑斓的树影,浮光跃过明亮的湖面,抬头,呼吸被笼入林中微暖的气息。
身体被一揽而起,皮肤的接触令心脏不自觉微颤,瞬间的浮空让手臂下意识揽住来者的脖子,身周的温暖与蓦然的拥抱带动灵魂的触感,岁月一下子缓慢,划过血液的耳膜,清晰响起了不知道是谁的心跳。
周围的所有负面都刹那消,精神的黑暗发出一声可恐的惧叫,耳朵被往贴近身体的脖颈微靠,一只手轻柔的捂住露出的另一边听觉,在一声带着轻轻温柔的低语后,白行瑶心漏跳了半拍。
“闭眼。”
强烈的光芒笼罩了世界,岁月仿佛在这一刻漫长到极点,刹那的无知无觉伴随着周围倏然的暖意。巨大的负面褪去如流水消。白行瑶听着自己的心跳,在黑暗中,刹那,风吹过了她的发梢。
睁眼,光,跌入了瞳中。
是阳光,所有的乌云顷刻消,天空的墨色消逝在如洗的蔚蓝,世界一片明亮,清凉的风不停吹过,带着不尽的舒缓。
是瞳光,是永恒悠远的色彩。是世界的所有落入其中的惊艳,是无尽微风吹过森林的翠意,是其中被柔光笼罩的生命悠缓感。
姿势是被抱着的,双手是被搭在脖颈的,风是一起吹过两个人的衣摆的。黑发与白金在对视中互相交织,生命力从血脉的流动细微通过手臂传达到人心,这是生命在岁月中最脆弱的地方,却只让人的灵魂只感受那鲜活的生命,生不起半点亵渎信任的想法。
明明与光明相拥是想时刻杀死,但与面前的这个人相拥,为什么只感到时间的缓慢?
I私
“你过的好吗?”
温暖的绿意流进血液,跌破的伤口自动修复,额头与膝盖上的力量多么温柔。白行瑶听不到自己的心声,因为这一刻,她的所有都被吸引在眼前这双眼睛里。
“为什么你总是没有照顾好自己——”
身体被放下,手还搭在对方的脖颈。温润的皮肤在温暖的世界是莹白的,一如它的主人一般带着暖意 。身边浮动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浅淡,白行瑶还记的它的名字,是栀子,象征永恒的爱。
话被留在喉咙之间,或许不知道怎么倾诉。白行瑶在地板看到了摇曳风中的雏菊,世界的生命重回这个地区,所有的黑暗全都消,她把头再抬起时,精灵无奈却温柔的目光认真的注视着她。
像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在注视着孤独的灵魂。
白行瑶一直知道塔纳拥有一张倾世界之惊艳的脸,她微微看人时,哪怕最无神智的东西都会为之缓慢。当她笑时,翠色的瞳像摇曳的林光,如果认真时,会让人想投入她的怀抱。
“……你——”
为什么会来这?
心里的声音很简单,在塔纳眼中的意志也很简单,她微微的笑了,弯曲的唇,与她跌入光的眼睛,都流淌着一种雀跃而明亮的生命。
“我带你去大家喜欢的地方,当我晨时游历时,一直在想,我转身——能不能见到你。”
有那么一刻,白行瑶想过她为什么不能正好在她从未去过的地方转身,跌入一个精灵翠色的瞳里。
手还搭的,却与光明的感觉完全不同。在梅丽莎时是警惕,是紧绷,是无处不在的担忧。在塔纳身上时,却是柔软,是平静,是暗藏在不知哪里的不舍。
风也很寂静,消掉白雾的街道像头一次被笼罩进灿烂的阳光,阴森的景象变为古旧的城镇,任何的危险通通消失,只有从石缝中长出的花摇曳着自己的花瓣,无穷无尽的展示着悠然。
没有白雾,没有负面,加持在身上的环境加成缓缓消失。在感知到这一点后,白行瑶像刹那醒了,她瞬间从塔纳的脖子上收回手,一股热意发烫的燃烧过耳尖,她说不清为什么没有任何紧张浮现,只是心底一直有不明的情绪。在塔纳微微的关切目光下,她有些无措的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吧。”
四周都是古旧的房子,能称之为坐的地方只有地板与石块。精灵今天穿的依旧是浅色衣服,她没有任何在意环境,翠色的瞳浮动过隐约的笑,她的灿烂通过每一神情展现,所有的目光都像对待重要事物一样认真。
“嗯。”
白行瑶的眼睛没有看她,或者知道自己不能再看她。她所习惯的是街道,是墙壁,是世界的某一个角落,但是在精灵的身边,她却想过无数地方,然后一一被否决。
最后,她忽然想过自己来时经过的场景。
“跟我来。”
她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抓起了塔纳的衣诀,她始终没有看后面的人,只是抓起她的袖子,拉着她和自己跑,一起跑过街道,跑过风吹来的路程,最后,停留在一个地方——
废的喷泉,内里的雕像残破倾塌,失去水的下方灰土干裂,它的整个形状是圆形的,外面被堆砌而起合适高度的石砖,已经斑驳,却在影响城镇的力量下,爬上碧绿的爬山虎。
坐在这个只能说是略微体面的地方,白行瑶身下石砖的冰凉,她觉得忽然有点不想塔纳坐下。精灵仿佛不染尘埃,但她此时,却没有一点介意,坐在了她的身旁。
“你不在意这里的不整洁吗?”
白行瑶能感到坐在自己旁边的气息,浮动着、轻缓着,栀子的清淡总是令人想起它的模样。她能感受到身边人被风吹拂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白纱,挨近的身体贴着,带来有暖意的接触。
“我一直想见你,当看到你时,身边是怎么样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塔纳扶过自己被风吹起的发,她微微的别在耳边,避免发梢吹拂,扰过身边之人的脸。她转过目光,白行瑶就看着自己面前地砖上长出的绿草,感受着停驻在自己脸颊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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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来啦来啦,塔纳塔纳塔纳——要不是要6点了,我就继续了!——没有达成3000,明天更新努力!
永生彼岸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要再看那双眼睛
此时应该有千百种的话可以讲,但是白行瑶就是想不起来讲什么,她能感受吹拂过天地的风,能感受迎面扑来的安缓,能感受到身边淡淡浮动的栀子,身体的感官比精神还要清晰,大脑却无从配合,只匆匆觉得落在脸上的视线真轻缓,像怕伤着什么人,又像悠远了时间,让所有灵魂的注意力都落在描绘猜想目光主人的神情之上。
白行瑶被很多人注视过,她躲避付遥的眼瞳,直视光明的眼睛,甚至和月光一样,被如水的视线波澜而过。种种的惊艳在时间中在她灵魂留下痕迹,却没有任何一种目光,和此时一样,像永恒如此。
仿佛千百年前,就有一个人如此注视着她。
时间在这一刻多么的轻缓,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抹去,白行瑶跃过很多关于这里、关于现实的话,所有接下来要面临的通通都过了一遍,这些艰难的,需要担忧的,或者有着痛苦麻烦的,最后都成了不必要的事情。她的思绪逐渐飘远,最后,勾勒出了注视着她的眼瞳。
一定是翠色,没有人比的过的温柔。如果阳光再好一些,里面会有金芒,像第一次见面,像风吹过被金光渡过的湖面,里面粼粼翠色,会与浮光一起波澜在天地。
那时候天清气朗,湖边的森林,有着多么令人惊鸿的微扬,最后又经过怎样的造化,成了塔纳眼中任何事物都比不了的颜色。
白行瑶想着这样的眼睛,却不愿意觉得她就是为自己而来。
“我来到了这。”
她说出了大概是最让一场相见被破坏氛围的话:“察觉到了很多的死气,有事物在这里收集恐惧,它们剥离人的灵魂,驱使影响天地的灰雾,之前追逐着我的怪物就是它们的影响。”
她想着被净化掉的四周,上空的能量已经不见踪影,但是她能凭借隐约的感应察觉到那些能量还在,似乎策划一切的主人在很遥远的地方,它没有来得及吞噬收获,又被生命的力量驱逐,惧怕使它不愿前来。
而正面的法则一向对这些东西有巨大的克制,就像黑夜会被白昼划破,深渊会惧怕光芒,在灰雾能感觉到适应的只有白行瑶和阴暗的生物,面对光时,她们不会觉得有多么明亮。
但是,为什么修行负面的白行瑶,却觉得光,有那么一刻温暖?
“这里对我像鱼儿回到了水里。”
白行瑶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明白与正常人的沟通,在讲完自己的事后,她需要问候与自己交流的人吗?
“你——”
她转过了头,血色的瞳,一眨不眨的落入了她想象中的莹莹翠色。
多么的温缓,多么的唯一,这双眼睛里,为什么此刻只有她的影子?
为什么不直接进来就把雾给驱掉?
为什么要找到她再使用自己的力量?
②⊙吴〇就(三)榴(九)
正面克制负面,但是不同的属性,这种负面的属性,本就会让在光里的生命感到难受。
“光降临在世界前是很明亮的。”
多么像在一起很久的伴侣,能被读懂的情绪,和对方轻轻说出的话,一起流淌经过了灵魂的每一个触觉。
“所以我想捂住你的眼睛,当你再次睁眼时,不被刺痛的注视明媚的世界。”
栀子的花语是什么?
白行瑶大脑轰的一声,觉得永恒,可能就是此刻。
她完全察觉不到自己的神情,只觉得一颗心在跳,血液在血管流动,她忽然很清醒觉得自己身边到处都是暖意,本不会出现在黑暗的明亮笼罩在她的命运,冰冷的灵魂只能靠突然的别过头而躲避。她此时清晰的知道自己应该道谢,应该冷漠的撇清与身边人的关系,她应该向任何一个时刻一样,面对任何一个陌生人一样,戒备、拒绝、防御,但是此刻,她却只能被莫名的情绪支配,像一个人一样,说出能称之为她绝对不会理解的话——
“所有人都得到过你这样的善意吗?”
答案一定要是全部,此刻,唯有这个答案才是她需要的。
手被轻轻地拉起,接触的指尖,一个冰冷到如冷血的生物,一个温暖到又如阳光之下的水。白行瑶带着一吓的生理本能,她要快速的抽回手,手却被按在一片柔软上。
“不。”
有跳动,沉稳的、期待的、久别重逢的。
“你要听听我的心跳吗?”
精灵是多么美好的生物——无论什么故事里,她们都是纯粹、光、与灿烂的代名词。
世面没有任何一本书是她们的坏话,仿佛不仅是世界,连所有生命都在纵容、喜爱这样的生物。
心脏在跳,手掌下的心脏也在跳。按住的对方胸膛,律动的弧度,比自己的胸口轻微很多。或许是因为手掌隔着衣服,或许又是因为自己的心在自己的身体,所以才能那么清晰的感觉到剧烈,而不受控制的跳动。
如果岁月只有这一刻,并且剥夺掉所有身份、世俗,是否会有人愿意用灵魂来交换?
白行瑶想收回手,她欺骗着自己一定要离开。但怦然的跳动模糊她的神经,她转而想回答是顾左右而言他,却无法忽略那个不字。理智与灵魂一直拉扯着她的生命,她回忆起修炼负面的人一定是冷漠的,因为只有对众生的无情才不会生怜能量的获取生命。她又回忆起一个强大且合格的法则者,一定要是如神明一样漠然而身处高位的,她应该明确的拒绝道路上的阻碍,镇定的逃离人性的拉扯,甚至放所有能够刺痛自己的东西,但是,为什么……她的灵魂好像在不愿?
力量的尽头……一定是孤独吗?
她的未来……一定要如符号一般被人书写吗?
冷冰冰的文字……真的可以记录她的一生吗?
灵魂在不愿,身体在不愿,但是白行瑶却在此,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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