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醒时惊梦
月光通过拉起的窗帘照进来,却始终照不亮门边的那一抹黑暗。黑发黑瞳的人被靠在刷成蓝色的墙壁,她有着无比沉静的面容,注视的目光,没有声音,只有她沉黑的眼睛,映出蓝眼睛小姐脸上的挣扎。
这个贵族的女孩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掉入了一个街道,周围有咔嚓咔嚓的声音。等她转过身的时候,巨大的房子张开嘴巴,还没有等到她尖叫恐惧,她的意识就猛然失去,现实再次睁眼时,变成了血红色的眼眸。
此时风吹过窗纱,房间空无一人。
白行瑶从遥远的另一个地方起来,她身下是柔软的床铺。月光映照着这座寂静的屋子,她几乎感受不到人声。在黑的梦境下,哪怕连一只虫蚁都陷入了永恒的睡眠。
大量的灵魂此刻已经深陷入黑色的梦里,在连呼吸都清浅的夜,白行瑶用着蓝眼睛小姐的身体,下床。她光脚踩过毛茸茸的地毯,白纱的睡衣在行走间有着弧度。她嘎吱一声推开门,外面是连守卫骑士都倒下的场景。
此地只有外面有防护。
一个念头轻易的从脑海中升起,白行瑶随机取到最近的画面。为了将噩梦扩到这个贵族之地,她紧盯着蓝眼睛小姐的每一分记忆。当读到安宜切特尔家主因特殊原因,携下任继承人去弗雷德里克家族商讨会议时。她使小姐试探了这里的环境,并悄然去除还残余的法则之物。
轻易的事情顺利到让她觉得有些轻巧,她此时占据小姐的身体,完全读到的内容显示安宜切特尔家主为紧急的事情而去。他带走所有木神法则者为己助威,他们这种趋于人下的贵族,哪怕外界再传平起平坐,也始终低于一等。
此时也确有会议。白行瑶从切斯特的身上掉落下一点黑影。它悄然避开严格的防护,其中绕开的房间,有几道强大的气势。它往另一个贵族的家中蜿蜒,最后极快的缩进一处黑影,门影子的投下,里面有浅浅的声音。
是关于“未知之人”的力量。
白行瑶凭着感应走到家族的办公房。她没有穿鞋,悄无声息。被按灭掉的声音,最后隐约传出“黑暗”的字眼。
她没有任何动容的推门,里面一片寂静,只有月光照在被风吹起书页的书桌。
今夜的月与风,格外明亮与清澈。
她坐上主位,那些被封存可以说是机密的文件被一封封打开,她知道所有的位置,又或者说凡人瞒不住所有的位置。她打开一封阅读,又打开下一封,直到从各种家族机密中,留意关于弗雷德里克的消息。
光明的附属,夺走安宜切特尔统治地位的异端。
木神的教派立于大地,原本稳定的统治从出现第一缕光开始,隔裂两半。未知而起的宗教占据大量的地位,连龟缩不出的王庭都要让渡权力。他们在大地不断建起神殿,一座座木神的殿堂被迫改换位置,只有开着雨花的生亚,留存下最后一座最初的木神。
目光定格在掉出的一张留影,磅礴大雨笼罩一整座城市,地面的水洼此起彼伏,一片苍白的花朵,漂浮其中,仿佛寒冷将此淹没。
生亚。
信纸被收起,上面的火被重新融掉,少女精准复刻的盖着一个又一个章,她拿起下一封,目光扫过上面的文字——
“弗雷德里克,依靠禁术为家人续命。”
盖下的章,被收拾整齐又塞回抽屉的信封。等被昏夜染上寂静的羽毛笔沾上昏沉的墨水,纸页上出现的文字,一笔一划都在描绘一个世家对另一个世家夺权的仇恨。的文字书写了一个不存在人的愤怒,最后这份愤怒被归于安宜切特尔的族人,让未来发生的一切有了依照。
最后亲吻下羽毛笔,媒介模仿的拟态随着能量的消而消失。蓝眼睛小姐站起身体,她将这封信夹在书籍最深的一本书籍。书上的灰已经落下,她又最后看了眼书房,烛台的烛火无声熄灭,完整的房间,仿佛无人经过。
回去的道路寂静而空,月亮的光芒撒在广阔的窗下。风吹过任意紫色的花草,从前厅到正门,入眼的月亮,高洁而美丽。
走出去,只是想吹风,少女抬起头看月,她忽然感受到了玄妙的风。在模糊与不清后,她被剥离出身体。风扬起了身后的长发,她睁开眼。
此时月色清亮,胧胧的照过大地,在昏沉之中,纱一般的光映亮世间。月光照过了沙沙作响的庄园,照过了清冷的眉眼,也照过了转身被风吹起长发的身影。
黑瞳的笼伊已经等了很久,她站在建筑蔓延的黑暗,对视上时,就像月亮照亮了人的窗台,又照入了另一个人的梦。
永生彼岸 :
第二百二章 共饮河水,约定永生
世间的一切会有这么轻易吗?
红眸的少女出现很多想法,最后只能否认,没有轻易的事。
她对视上一双眼睛,这双哪怕在夜中也比夜深沉的眼睛,令她想到了她的初见,一个同样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人。
“笼伊。”
她叫出这个名字,缓缓的,对方的眼里,有了波动。
走过时衣袍的纷飞,她想最开始的一切会是伪装。恐怕连接触都没有的精神幻境,精确的只能从少女的眼中找到毫破绽。她开始悲伤,最后沉静,看到她时,连幻境都消,亲吻了她的额头,留下一痕迹。
法则的世界讲究痕迹,只要生命的擦肩有过一瞬,从万千的生命线中,都能找到独属于那刻的一。
“你对我没有恶意。”
笼伊接住了而来的少女,她在布入了黑暗之前被揽住,两个人肢体的相接,仿佛疏薄的触碰。黑眸的人垂下眼睛,她的衣袍被拉住,红眸的少女把她带到月光。她们在安静中一路行走,风摇起衣纱的交织,在一个人的先停中,笼伊再度把目光抬起在月色。
安宜切特尔的府邸已经说明了一切,被调遣走的法则,模糊消失的防护,破如纸皮的外部结界。笼伊的力量入侵至今还在两大家族的会议上不明,她把手放在人的腰上,规矩的礼节不带毫的暧昧。红眸的少女反而抓住她的项链,被抽出来的吊坠,在她轻轻一吻下,黑的眼眸对上月光下也看不清情绪的眸。
是戒指。
少女手伸出,她的无名指伸进去,正好而贴切。
“送给我的吗?”
下滑的指尖,冰冷的手轻轻握住这只仿佛挑逗的手,笼伊低头一吻,抬眸而望。
“对。”
少女的皮肤在月下,如雪一样白。她红色的眸轻缓,里面没有半分情意。她如同亘古的石头,从一开始就失去了爱。
“你想说什么。”
踮起脚,轻呼的气息,没有疑问的语气。笼伊转过头,亲吻了对方脸,她轻轻一触,睁开眼睛:“没有什么。”
红眸的人凝望很久,她微微离开,对面的人望她,似乎在无数年后,红布揭开,泛黄的油画,端坐着一个冰冷的人。
红眸纯粹,漠然。
【“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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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和幕里重合。
“噩梦之主,巴巴得。”
眼眸就停在黑眸的脸上,笼伊同望来者,声音浮在风中:“你与我共饮下时光之河的水,约定永生,不复分离。”
红眸起了波澜,她道:“你与我什么关系?”
“我很久都没有和你共望月光,你在无数时光后,与我共住王庭,我还记得我们喝下的交杯之酒。”
脖颈的项链消,最后戒指落在手指,黑深沉,贴切无比。
红眸少女望着那个戒指,声音清冷: “你不是我的喜好。”
“法则之契已定。”
笼伊始终握着她戴戒指的那只手,白如雪,在月光下映到朦胧。
时间的力量隐约的在她身上流转,她再度亲吻过后,道:“结局已定,无数年后你会回到我的身边,命运之线规定了节点,如今我想提早。”
少女侧头看她,她已经看不出情绪,却道:“你亲我一下。”
笼伊凑头上去,她揽住对面人的腰。注视着对方眼睛的上前,要接触嘴唇。
刹那,美丽的少女消失,一只圆滚滚的噩梦生物出现在原地。
它有着天使翅膀,狮子尾巴,颜文字的表情,在笼伊吻上它额头时,呆懈了。
然后它暴怒的变成一只触手拟态,朝笼伊吐出一口黑海的水,就刹那消失。
————
白行瑶回到了灵魂之海。
安宜切特尔的进展太过顺利,她在收服全新领民后操纵小姐探查信息。过于轻易令她发觉不对,随着消息的探入,她在弗雷德里克得出有人进入贵族领地,有着奇诡的力量。
于是当天,安宜切特尔被召唤弗雷德里克,与主贵族共商事宜。而本来有法则者守护的他,却如被人迷惑一般,带走了所有力量。只剩下外围莫名削弱的防护,与全是普通人,轻易就可以移开的法则物。
这一个进展让白行瑶想到一个人,她过于的顺利,每一次的轻易,都是一个人的谋划。
于是,她用虚影进行行动,果然,在月色的专园,她转身,遇到了她。
笼伊。
空间此时还在被传回来的消息搞怔,白行瑶整理原委,于是,她看着自己浮现的念头,无法给出任何情绪。
[共饮时光长河之水,约定永生,不复分开]
她知道未来?
【你没有选塔纳】
空间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
它的主人,在无数年后,和一个浑身黑的家伙在一起,还被人在现在找了上来。
“如果真的是无数年后的事,为什么现在要来找我?”
白行瑶侧目,她没有全信。
世界上会有从不知多少年后回来,又或者得到一个记忆,就匆匆来找陌生人的人吗?
有什么图谋,又或者单纯只是一场阴谋?
【等等——有没有可能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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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怔怔的看着主人下定论,法则的世界无数的事情都难以想象,所以空间在听到的刹那,就相信了。
跨越不知道多少长河来找自己还没有认识的伴侣,因为过于离谱,所以才显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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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她没有感情。”
白行瑶道:“如果我们以后真的是伴侣,我不可能没有一触动。”
【爱好会变啊!】
空间:【你年轻点喜欢温柔的,长大以后就喜欢不说话的!】
“……”
白行瑶侧目:“不喜欢。”
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太超前了,她不相信有一天斗转星移,自己的喜好会变。
本来只是一场有把握的试探,分析敌友,探究目的。
没想到是一个疯子,嘴上说着注定结局,对陌生人行骚扰之事。
【如果你真的是她伴侣,你们这样做是合理的】
“我不是。”
白行瑶道:“我不认识。”
她的心不会骗人,一点触动都没有,说不定就习惯了这个骗人,看到好看的就拐回家,说不定这个言论都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
【你怎么这么坚定】
空间感觉事情越来越离谱,不仅是之前,还是白行瑶的态度。
“我没有看到我的未来身边有任何人。”
白行瑶道:“如果是真的,我就嫁给光明,并且请塔纳喝酒。”
【???】
等等——大可不必。
先不说怎么打,怎么把世界打穿——就说你嫁光明这个就很炸裂了,你那不是嫁,你是结为伴侣!
嫁娶是普通人的说法!
“如果一个人真心爱我,她会把我的书籍,给别人烧毁?”
白行瑶拍拍自己的腰,觉得脏了:“如果与我生活很久,她怎么能不知道我的性格,怎么会这么快的来找我?”
就算真的会发生,那么久远后的事,这么早来干吗?
她此时猜忌为阴谋,哪怕千百年后,哪怕石头都沉入深海,她也会这么认为。
“我要尽快达到三阶,尽快离开这里。”
还要尽快模糊自己的命运,只要有一联系就有可能被找到的局面,是时候通过模糊命理来解决了。
空间仍然觉得离谱,但白行瑶无数年后依旧有伴侣,就说明它的单身精英理念完全失效。那个笼伊也不像正经人,看起来不知道做什么,也不知道对白行瑶的凤傲天之路有没有影响。
这样一想,它顿时觉得之前自己居然在劝白行瑶,觉得无比不可思议。
一定是被笼伊那种奇怪的力量迷惑了!
【对,年轻人还是要专注力量!】
它道:【不要管乱说话的骗子,你离开后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我这边有大地图,我们提前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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