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晖洁,我不做好人了! 第105章

作者:四重今天不做饭

  “嘣”的一声,黑白色的大提琴的琴弦断掉了一根,阿尔图罗的意识还没来得及看到什么就被弹了出来,她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大提琴,从未想过仅仅是窥探罗亚的想法居然都是危险的事情。

  这是她但从未想过的局面,却也证明了眼前这位听众是何等的特殊,或许他们之间的相遇也是一种命运的安排也说不定呢。

  

  

  

第166章 阿尔图罗的效忠

  大提琴的弦断了,这对阿尔图罗来说是还是第一次遇见,她手上的大提琴既是她演奏的乐器,也是她施法的装置,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了演奏这把大提琴,可是看着那如同被一股强大力量硬生生扯断的琴弦,她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请进来的那位听众是何其的特别。

  而下一刻,她发现事情远比自己想的要更不一般。

  原本精致装修的剧场变成了青翠的草地,她坐在黄棕色油漆的长椅上,手边放着小时候的大提琴,整个人似乎也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而在不远处,属于母亲的葬礼刚刚开始。

  罗亚不仅单靠着精神震断了阿尔图罗的弦,还反过来演奏了她的内心。

  母亲,阿尔图罗还深刻记得关于母亲卢恰娜的一切,是一位温柔善良,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强大女性。

  小时候母亲曾给阿尔图罗讲述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巨人从小被坚韧的丝线所束缚,不论如何都无法挣脱束缚,他曾不断尝试也不断失败,直到后来再没有尝试的勇气,甘愿被那些丝线束缚,直到被他人鼓励才终于振作起来。

  阿尔图罗能够听见母亲内心的挣扎,她觉得母亲同样被各种丝线困扰,所以她想鼓励母亲,于是母亲成为了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听众,也是她犯下的第一桩罪,是永远无法挽回的错误。

  当身为外交官的母亲在阿尔图罗的演奏之后毅然决然辞去工作,遵从内心的想法拿起摄影机成为一名战地记者的时候,阿尔图罗的一生就再无法回头了。

  数月之后,阿尔图罗得知了母亲死于战火的消息,那时她从未想过自己的母亲竟然就这样死了,她再也无法从母亲身上感觉到任何的感情,更不明白凭什么死亡能如此轻易的摧毁一个人,将对方所有的梦想都一并揉碎。

  “阿尔图罗那么懂事,却这么小就失去了母亲……”

  “这孩子实在太可怜了。”

  “卢恰娜也是,唉,为什么这样想不开呢。”

  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都是母亲生前的好友,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缅怀着母亲,一边讲述着对她的不舍一边感慨着母亲的善良和坚强,还有人忍不住的为卢恰娜的离世而落泪。

  “卢恰娜是一位敬业且风趣的女士,在我的职业道路上给我很多指引……”

  “她从未真正的离开我们,在你我的记忆之中,她将一直……”

  “卢恰娜是我最好的朋友,大学时我就知道她曾梦想成为一名战地摄影师,我理解和尊重他的选择。”

  明明所有人都在伤心,可是阿尔图罗却听见了他们的心声,这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和疑惑,她选择了拿起大提琴,就和那天一样。

  伴随着阿尔图罗的大提琴声传入所有人的耳朵,感情的洪流裹挟着所有人,让他们如同溺水的人呼救那样大声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不管人们此前说了些什么,现在的他们都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好端端的要自己送死,留下一堆麻烦事给我处理,还要来参加这种浪费时间的葬礼!”

  “哈哈哈,谢谢你卢恰娜,要不是你愚蠢的不辞而别我怎么可能原地升职呢!”

  “这葬礼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明明是她自己想送死,还要占用我们的时间。”

  “我不懂啊卢恰娜,为什么你这么傻,你的梦想真的值得你舍弃这样的美满的家庭吗?”

  如果说人心是一片湖,那么阿尔图罗的音乐无疑是抽干了湖里的水,让湖底最真实的一面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人前,她演奏着,伴随着对这些人虚伪的愤怒和对他们为什么会抱有这种虚伪的疑惑。

  所有人都被情感裹挟,无人在意阿尔图罗其实早已停止了演奏,她只看着这些人,感知着他们的感情却又难以理解。

  她不懂,为什么人们总是无法相互理解彼此的感情和想法,甚至连同为萨科塔可以共感的同胞之间也会抱有这种虚伪,是那些只会约束个人的情感,让人变得麻木不仁、虚伪懦弱吗?

  就在年幼的阿尔图罗陷入思维的困惑难以自拔的时候,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头顶揉了揉。

  “这就是你所有行动的起点,这就是你的内心?”

  罗亚的声音在阿尔图罗的耳畔响起,她回过头去,对上了那双璀璨如金的眸子,忽然发现此前所见的那个没有任何种族特征的罗亚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只是当时她感觉到了罗亚内心当中真实的自我。

  利用了阿尔图罗的演奏,罗亚反过来和她的内心世界产生了共鸣,他想借此看看阿尔图罗的动机是什么,起初他还以为这场演奏是冲着薇薇安娜来的,可是很快又发现阿尔图罗的源石技艺似乎更多是围绕着自己。

  在短暂的惊讶之后,阿尔图罗很快镇定了下来,罗亚出现在这里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是阿尔图罗迄今为止所有听众中最特别的那个人。

  “是,看来您比我想的还要更特别,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能来到我的内心。”

  虽然是年幼的模样,但阿尔图罗的意识依旧是成年之后的自己,看着眼前那些暴露了自己真实想法的人,阿尔图罗对着罗亚稍微弯下腰表示歉意。

  “实在抱歉,让您看到了这样不成体统的一幕。”

  “不,至少这是真实的你,我还以为你会对我擅自进入了你的内心世界表示不满,看来是没有。”

  罗亚坐在阿尔图罗的身边,看着那些撕去虚伪的面具诉说着自我内心真实想法的人,如果这就是阿尔图罗的内心世界,那么他多少能够理解她的动机了。

  对他人的感情有着敏锐感知的阿尔图罗能够做到近乎读心的事情,不管什么样的人在她面前都不可能掩盖自己真实的想法,然而从小到大的阿尔图罗却都不理解为什么人们总是表里不一,直到她母亲给她讲述了那个故事。

  这让阿尔图罗明白了生活在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被各种各样的丝线束缚着,从小到大习惯了生活在这种思维惯性的麻木当中,她自己应该成为鼓励巨人的人,自己有能力成为鼓励巨人的人。

  而她也确实见证了作为“巨人”的母亲所散发的光辉,母亲卢恰娜的事迹是她所有行动的起源,而这场葬礼上所有人的表现成为了阿尔图罗走上这条道路的推动力。

  “我曾经听说萨科塔人的光环和光翼虽然各不相同,但都有着能够让他们相互共感,理解彼此的能力,现在看来这是夸大了?”

  罗亚看着阿尔图罗,她并没有和薇薇安娜一样变成长大之后的样子,而是维持着年幼的模样,可爱的脸庞上带着不符年龄的微笑,还有一种他人难以察觉的空洞。

  阿尔图罗伸手抚摩着自己的大提琴,思考了一会儿。

  “如您所说,萨科塔人确实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共感,使得彼此之间能够理解对方的感情,但您也看见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他人敞开心扉,萨科塔人也不例外。。”

  “所以你想要演奏所有人的感情,解开束缚他们的丝线,让所有人都能坦然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你甚至比他们要更加清楚他们想要什么?”

  罗亚的总结让阿尔图罗不由得一愣,因为罗亚说的很对,阿尔图罗确实比很多人都要更清楚他们自己想要什么,她能聆听别人的感情。

  在去年阿尔图罗曾经旅行于萨尔贡,受邀来到某位王酋的领地公开表演,她听到了那些积怨已久的王酋领民内心中无比渴望一把大火,但那些人却不敢反抗,他们觉得自己不能也不敢反抗,于是阿尔图罗奏响了他们的心声,让那位王酋在火焰的簇拥下被送上了绞架。

  尽管事后阿尔图罗因此被萨尔贡通缉,可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至少那些领民在送别她的时候都只在道谢,若非阿尔图罗,他们至死都未必能知道自己内心居然潜藏着这种想法,但真的这样做之后又感觉不会后悔。

  见到阿尔图罗点头,罗亚一边让自己的意识去覆盖和感知她的内心,一边继续勾起她的情绪波动。

  “如果说道德是能够保障社会秩序的行为准则,你无疑是最危险的视道德为无物的罪犯;

  “但如果道德是理解并尊重他人经历与情感的动机和能力,你可以说是我见过最具有道德的人。”

  这是目前罗亚对阿尔图罗最好的总结,她的能力是对现有大众秩序的威胁,如果说现代社会的秩序维持在人们对自我的约束上,阿尔图罗的能力就是对这种秩序的威胁。

  但这能力却又是让他人寻找内心,直面自己真实想法的钥匙,谁能否定让一个人明白自我的内心是一件错事呢?

  阿尔图罗未曾想过会得到罗亚这样的评价,她感觉得到罗亚不喜欢自己随意引起他人内心感情共鸣的行为,却没想到罗亚并没有兴师问罪,反而对自己给予了这样客观的评价。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您对我的夸奖吗?”

  “只是就事论事,真要是说起来我并不算多喜欢你,但我同情你。”

  在这内心世界里,罗亚和阿尔图罗所面对的都是真实的对方,对方有任何说谎的痕迹都会被发现,所以阿尔图罗感觉得到罗亚对自己的同情并不是单纯说着好听。

  看着阿尔图罗眼里的泪水,罗亚放下了此前对阿尔图罗的所有不满,只觉得她是个可怜人。

  “阿尔图罗,你从没走出过这场葬礼,你永远为母亲的死而感到悲伤和遗憾,永远为这些人的虚伪而感到愤怒和疑惑。

  “你演奏了十多年,聆听过太多人的感情和想法,你希望所有人的内心不留遗憾,却从来没有真正的理解过别人的感情,你的内心空空如也。”

  当自己的意识扩张到阿尔图罗的整个内心之后,罗亚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孩儿的内心是何其的空洞,她妄图让所有人都能真实的坦然交流,利用感情的共鸣和相互理解来让人们团结在一起跨过名为死亡的鸿沟,但却从来都只是作为一个感情的容器而存在。

  “人们生来痛苦,也必须直面这种痛苦,你的演奏确实让人直面内心,但它所带来的结果想必通常并不圆满,感情不足以成为大多数人的行事准则。

  “你是一面镜子,但当没有人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又能倒映出自己吗?”

  罗亚站起身来,将自己心里利用阿尔图罗的能力这一想法压了下去,阿尔图罗对罗亚来说会有大用,而她的源石技艺也在不断唤醒罗亚的这一想法,可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都该由罗亚自己来决定,他从不允许自己的感性来肆意妄为。

  “你走在一条非黑即白的道路上,可这个世界偏偏是一抹精致的灰,你只是在他人的感情中随波逐流,却没找到多少真正属于自己的感情。”

  伴随着罗亚伸出手打了个一个响指,阿尔图罗和薇薇安娜的意识一同回到了现实当中。

  在两人尚且处于茫然当中时,罗亚缓缓站起身准备离开,连续进入两个人的内心世界让他多少有些累,心里寻思着今天真是又被奇奇怪怪的人和事给纠缠了,难道他还有什么吸引麻烦事的体质吗?

  见罗亚要走,阿尔图罗在短暂犹豫之后选择拿着自己的大提琴直接走下台来到罗亚的面前。

  “我可以跟着您一起离开吗?”

  当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阿尔图罗感觉自己的内心忽然轻松了起来,她甚至下意识觉得自己来到卡西米尔或许就是为了遇见罗亚也说不定。

  “为什么?”

  肉眼所不可见的火种逐渐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朵朵的艳丽的火焰花,尽管看上去人畜无害,但足以把这家剧院夷为平地。

  阿尔图罗的能力对罗亚很有用,他倒也不介意让阿尔图罗跟着自己,反正她无法动摇罗亚的心,但他不觉得自己有多少值得阿尔图罗追随的地方。

  “我想在您的身上我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您的心灵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强大的。”

  完全掌握着自己的感情和内心,却又不被束缚,坚定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样的罗亚或许就是阿尔图罗一直渴求的答案,所有人该有的模样。

  话虽如此,但阿尔图罗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在意罗亚,从触碰到罗亚的那一刻就被他所吸引,甚至于觉得只有待在罗亚才是最好的选择,或许这就是其他萨科塔人所说的,是一种来自于主的引导与启示吧。

  想到这里阿尔图罗主动递出了自己的大提琴,以表示自己的诚意,她确实想待在罗亚的身边。

  “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罗亚什么都没说,只是自顾自的离开,只但这一次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搀扶,空气里所有的火焰花除去薇薇安娜手中的那一朵之外余下都变回了肉眼看不到的火种,逸散在空气里为他点明道路。

  不过罗亚还是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总是能和例如阿尔图罗这类这些奇奇怪怪的人扯上关系,这阿尔图罗也不是龙啊,

  没有直接的拒绝,阿尔图罗明白这是罗亚默许了自己的请求,随后转过身朝着尚且没回过神的薇薇安娜行了一礼。

  “祝您早日回到自己的家乡,女士。”

  说完这些,阿尔图罗甚至没有跟剧场的管理者说一声,转而跟着罗亚一起离开,她想多观察一些,想看看能否在罗亚的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唯有薇薇安娜手捧那朵不熄灭的火焰之花,仿佛从中看到了莱塔尼亚的高塔,以及和罗亚一同见到的在记忆之中的璀璨朝阳,她下意识的吟诵着故乡的名字。

  “莱塔尼亚……”

  莱塔尼亚的首都,崔林特尔梅的路德维格大学某座高塔之上,一位留着胡须的古怪老头坐在摇椅上享受着自己来之不易的休闲时光,很少有人会来打扰他,但老人不自觉的皱起眉,显然有不速之客来了。

  “埃芒加德,下次如果还不知道敲门我就先把你从高塔上丢下去。”

  周遭的影子抽出无数根细线,伴随着空间的颤动,年轻的女巫妖扶着帽子出现在了老人的面前,眼睛打量了周遭一圈,随后回归老人身上。

  “老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这脾气就不能改改吗?”

  “懒得改,说吧来找我又是做什么,别跟我说是因为那兄妹俩的内战,我没兴趣参与,巫妖也不会参与任何萨卡兹之间的内斗。”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桌上的热茶自动飞到他的手中,埃芒加德当然很清楚他所说的规矩,那是巫妖在数千年前加入萨卡兹一族就立下的约定,巫妖们也从不会和其他萨卡兹一样被血脉当中的仇恨所裹挟。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某人,他让巫妖一族记录正确的历史,告诉他们如何藏匿自己延续生命,埃芒加德也是为他而来。

  “所以我来找您不是因为那对兄妹的事情,是为了那个东西。”

  温热的茶水洒在老人的衣领,他顾不得那么多,从摇椅上坐起身来凝视着埃芒加德。

  “那位出现了?”

  “您不是早就有预料了吗。”

  埃芒加德看了一眼老人桌上的报纸,上面报道了关于维多利亚所发生的事情,这就意味着对方早就意识到了属于泰拉的新一轮时代浪潮已经到来了。

  “但我还是没想到会是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你知道上次这位干了什么事情吗?”

  “我知道啊,四皇会战把高卢打没了嘛,那时候他身边的记录者还是您来着。”

  作为历史记录者,知识的保存者,巫妖一族知晓许多关于泰拉的隐秘,比如当年维多利亚、莱塔尼亚、乌萨斯与当时泰拉最强国家高卢之间的四国战争幕后到底是谁做推手。

  “是啊,但在他所做过的事情里这甚至只能算是不足为怪的程度,而且这才隔着五十年……五十年的事情就再度出现在了这个世界,这意味着对于那位来说泰拉的时间也所剩无多了。”

  一边说着,老巫妖走到某个书架面前取下一本书,翻开之后拿出夹在其中的某样东西,那是一枚如同白色水晶雕琢的硬币,这也是埃芒加德此行的目的。

  “给你。”随手把硬币丢给埃芒加德,老巫妖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都松了一些,“赶紧的去找,最好赶在那群脑袋上顶着电灯泡的家伙之前找到那一位。”

  脑袋上顶着电灯泡,在泰拉一般都是形容萨科塔,埃芒加德把银色的硬币放进自己胸口的三角形空洞里以免丢失,随后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师。

  “为什么要防着她们?”

  “因为那群家伙脑子不正常,凡是越古老的血脉就越容易被那位吸引,但那群脑子长灯泡的不管是否古老都生来就对那一位抱有极高的崇拜和好感,一旦接触了谁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老巫妖摸着下巴,眼神里满是不屑,埃芒加德倒是很了解萨科塔人对罗亚的天生好感来自何处。

  “毕竟一千多年前如果没有那位帮忙,也就不会有萨科塔这个种族了嘛。”

  收拾好东西,有了这枚硬币的存在埃芒加德就不用担心自己找不到罗亚在哪儿了,不过她确实得先一步找到罗亚才行,毕竟记录历史是他们巫妖的工作,至于那群萨科塔?还是回去吃他们的冰淇淋算了。

  看着埃芒加德离开,老巫妖正准备端起茶来喝一口,然后忽然又想起自己好像有一件事情忘记跟埃芒加德说了,那就是他们巫妖对于罗亚的天然好感度虽然不如萨科塔那么高,但是增长速度快啊。

  “不过……罗亚似乎喜欢身材好的,埃芒加德应该没机会,那群脑袋上顶着光环的也是。”

  喝了一口茶,老巫妖心里很明白接下来的泰拉大概是又平静不了,他得早做准备,以免将来被时代的浪潮拍死在沙滩上。